圖為紅四軍新泉整訓期間的前委機關舊址——望雲草室。
□範波 莫志強 陳析興 陳煬聲
2019年11月29日，連城新泉萬人臺廣場，紅星主石碑默立一旁，邊上是圖文並茂的三塊小石碑，所刻事件見證了紅四軍三到新泉的歷史。環視四周，寬廣靜謐，微閉雙目，凝神屏息，彷彿仍能聽到90年前毛澤東等紅四軍領導者鏗鏘有力的動員聲，還有紅四軍將士們響徹雲霄的操練聲……
1929年12月3日，毛澤東、朱德、陳毅率紅四軍部隊離開汀州，第三次進駐連城新泉，開始為期10多天的整訓，毛澤東和陳毅主持政治整訓，朱德負責軍事整訓。為何選擇新泉？正如張鼎丞同志後來回憶的那樣：“……當時剛攻克長汀，而連城新泉的工作基礎好，群眾發動得好，糧食也比較充裕……”於是，新泉，就這樣歷史地接過了紅四軍整訓的大任。
現在，90年過去了，中國工農紅軍首次政治軍事整訓地——新泉，依然充滿著迷人的光彩，包括6處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在內的53處遺址，正默默訴說著那段崢嶸歲月。今天，就請您跟隨我們的腳步一起走進這塊紅色土地，看看當年紅四軍是如何整訓的。
政治整訓：細緻入微 統一思想
位於新泉鎮黨政辦公樓附近的望雲草室，是當年新泉當地黨員、中央蘇區第一所工農婦女夜校負責人張育文的祖屋，也是紅四軍前委機關舊址。走進這座有些年代的房子，只見正廳中央依然保留著當年的陳設，安放其間的木桌、長凳、茶壺、茶杯，不禁讓人想起90年前冬月這裡的忙碌：一批又一批紅軍指戰員到此參加各類調查會、座談會。
穿過正廳，所到的左後廂房，便是當年毛澤東同志的辦公室兼臥室。“30年前的1989年12月，曾志同志曾到新泉故地重遊，她走進來後，摸了摸床鋪和寫字檯，深情地說：‘當年毛委員就是在這簡陋的房間裡起草了紅四軍黨的九大報告——古田會議決議。’她還說，毛委員白天到下邊搞調查，開座談會，晚上一般都在房間寫材料。”講解員的一番講述，把我們的思緒進一步拉回到了紅四軍新泉整訓之時，請進來、走出去，正是新泉政治整訓調查研究的方法。
在當年望雲草室開的會上，毛澤東親自發問和記錄，並與到會同志展開討論，仔細了解紅軍中存在的問題，並耐心啟發大家一起分析原因、尋找糾正辦法，幫助大家分清哪些是無產階級思想、哪些是非無產階級思想。
而為更深入地了解部隊官兵的思想狀況，毛澤東、陳毅還親下基層，召開連隊士兵座談會、幹部聯席會等，並前往紅四軍各個駐地，開展個別談話，發動大家奮起肅清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毛澤東還親自授課，宣講革命性質和紅軍任務，闡述官兵一致的原則及軍民團結的意義。
邊走、邊看、邊聽，這個冬日，穿梭於革命遺址之間的我們，內心越發熱乎，不斷被革命先輩們的激情所感染。當年，除了在紅四軍內部奔走糾正黨內各種錯誤思想，進行馬列主義教育之外，毛澤東和陳毅還冒著嚴寒、迎著風霜，步行到附近的官莊村調查，在“報一公祠”召開農民座談會，徵求貧苦農民對紅軍的意見和要求。
而無論是在部隊內部，還是在農民中間，毛澤東都把革命理論講得深入淺出。如講到帝國主義列強侵略中國時，他以橘餅為喻，說中國好比一塊橘餅，帝國主義列強你吃一點、他吃一點，最終中國還剩下什麼？我們能夠容忍嗎？談及團結的重要時，他用筷子巧比，說一雙筷子再堅實也易折斷，如果十雙捆在一起，就不易折斷，這就是團結的力量。
點點滴滴，細緻入微，毛澤東開展的政治整訓猶如春風化雨，漸漸解開了紅四軍將士們的思想疙瘩，初步統一了思想認識。
軍事整訓：層層遞進 嚴明紀律
正當政治整訓如火如荼開展時，軍事整訓也轟轟烈烈地進行。作為一軍之長，朱德更直接關注紅四軍隊伍的壯大，早在1929年6月10日紅四軍第二次進駐新泉後不久，他便接連兩次到楊家坊動員民眾參加紅軍，建立工農武裝。正是那時，紅四軍有了第四縱隊，由閩西地方武裝改編而來。這次整訓期間，他再次來到楊家坊。
邊開展軍事整訓，邊壯大紅軍隊伍，使軍事整訓迅速提升部隊整體戰鬥力，是朱德的心願。為此，他精心謀劃，主持全軍不斷開展軍事技術、戰術訓練，舉辦軍事幹部訓練班，把支隊長、大隊長、中隊長都編入連隊，由縱隊司令員當連長，黃埔軍校出身的支隊長當教官，進行嚴格訓練，然後由大隊長、中隊長回去對連、排、班和士兵進行鍼對性的訓練。他還親自講授《新游擊戰術》等課目，並主持制訂紅軍的有關條例、法令。
時間從步履間悄悄流逝，不知不覺間我們到了新泉鎮北村的大榕樹下。說到當年軍事整訓的酣熱，不得不提到北村人、開國中將張南生編織“男人草鞋”的故事，而他又與大榕樹有關。“1929年5月21日，紅四軍首次來到新泉，毛澤東在大榕樹下向群眾發表演講，反響熱烈，張南生等優秀新泉青年就是聽了演講後投身革命的。”新泉鎮“大榕樹講壇”宣講員、退休教師張開濤介紹說。
原來，投身革命後的張南生，在新泉軍事整訓期間發現，由於訓練強度大，不少戰士兩三天就磨爛一雙草鞋，為此立即回北村組織大家編織草鞋，同時自己學編草鞋，不過他編的草鞋總是偏大、偏長，卻美其名曰“男人草鞋”，但最終還是滿足了不少高大士兵的需求，促進了軍事整訓的開展。
政治整訓明方向，軍事整訓強素質。作為紅軍發展史上的一次重要整訓，新泉整訓較為系統全面地解決了紅四軍建設中存在的問題，使紅軍隊伍重整行裝煥新顏，為不久後古田會議的召開打下了重要的思想基礎和組織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