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寶慶
在韋國清的心裡,當時的西津成了廣西的“奠邊府”。為了保西津,1961年秋在廬山會議期間,韋國清找了劉瀾波部長,還同劉瀾波一起去找了李富春副總理,陳述廣西要保西津的意見。廬山會議回來後,區黨委幾位書記在一次聽取工程局副局長兼總工程師翁長溥彙報學習三門峽水電站裝機經驗時,韋國清對水電廳廳長蔡勇為和翁長溥說,大躍進廣西搞了那麼多專案,費了這麼大力氣,連一個西津都保不住,怎麼行!他鼓勵西津的職工要堅持幹下去,爭取儘快發電。
1961年底,西津水電站被列為下馬專案。1962年1月,在中央七千人會議期間,韋國清再一次找了劉瀾波、陶鑄、鄧小平、李富春以及周恩來,再三說明廣西要保留西津水電站的理由,得到了他們的支援。周總理說:“那你們就寫個報告吧!”韋國清得到陶鑄的同意,就請當時任中南局計委主任的周光春執筆寫報告,在會議中呈送黨中央、國務院。
其實,西津一天也沒有停止過施工。在列入下馬名單期間,國家沒有給錢,就先由自治區自籌墊支。當時韋國清已下狠心,自治區再困難也要把這個重點工程扶上去。他那軍人果敢、堅定的勇氣和決心,給工程建設者們很大的鼓舞。
在工程最困難的時刻,韋國清親自抓,經常和分管工業的書記覃應機研究,請計委、水電廳以及參加西津建設的負責人彙報情況,及時解決工程建設遇到的種種問題。
1962年9月,韋國清在北京參加中共八屆十中全會時,得知上面對如何安排西津1963年的盤子仍存在不同的意見,同時向蘇聯訂購的主機重要部件過境也還存在問題。他當即找外貿部葉季壯部長解決過境問題,並給國家計委程子華副主任寫信,如實地詳盡地反映西津進展情況,請國家計委給予支援。
1963年元旦,韋國清親自和覃應機到西津慰問職工,瞭解情況。當時,第一臺機組已經開始安裝,但由於機組是蘇聯製造,中蘇關係破裂後蘇方有意卡我們,不願派人來參加裝機,安裝遇到了許多困難。韋國清在視察工地之後,認真聽取裝機問題的彙報,再三強調要把裝機質量放在第一位,有些技術問題我們自己解決不了,就請國家有關部門派專家來幫助。
廣西駐京辦事處主任薛健回憶說:韋國清到北京開會經常找他辦事。一次,西津水電站在裝機中遇到問題,急需從北京皮革廠找三位熟練的削皮老師傅去支援。情況反應到正在北京開會的韋國清,他深夜把薛健找去,交代把老師傅找到後,要給他們買好車票,送他們上火車,並通知南寧派人接送到西津。
1964年初,國務院副總理譚震林來廣西視察。由韋國清陪同,從南寧坐船去視察西津水電站。路上,韋國清說:“廣西沿江沿河有許多成片的旱地,1963年發生特大旱災,顆粒無收。這些旱地水輪泵解決不了問題,需要用抽水機才能灌溉。今年西津一號機組投入生產,工業照明用不完的電,可以用來抽水灌溉旱地。問題是廣西太窮,目前沒有能力解決機電排灌裝置等配套工程。”他要求譚震林給點錢,支援廣西發展農業。譚震林覺得韋國清講得在理,答應回去研究再定。他說:“多少總會給你們一些吧!”後來,國務院撥了款,支援廣西發展機電排灌工程。譚震林和錢正英還在柳州市召開全國水輪泵會議,推廣利用水輪泵灌溉、發電的經驗。
1964年6月7日,西津水電站一號機組正式併網發電。滔滔的鬱江從此為廣西經濟建設提供了用之不竭的能源。
往後,二號、三號、四號機組也相繼投入了生產。這顆“鬱江明珠”,對自治區工農業的發展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為廣西開發水電資源積累了經驗,培養了一大批水電建設人才。
西津水電站從動工到建成,經過了重重難關,而幾乎每一道主要難關都是韋國清親自解決的。所以,當年主持這項工程建設的工程局黨委書記杜竟明說:“沒有韋國清,就沒有西津水電站。”
1960年元旦剛過,韋國清便趕到上海參加中共中央召開的政治局擴大會議。
他去上海,除參加會議外,還有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和上海市的領導同志進一步交換意見,落實從上海搬遷一部分輕化工廠到廣西的問題。
過去,廣西不僅重工業是一片空白,輕工業也十分落後 。建國初期,除了火柴可供自己需要之外,所有日用工業產品幾乎都靠外面調進。五十年代雖然興建了一些輕工企業,但自給率仍很低。到1959年,自治區能調出的只有火柴、電池、軸線、糖、皮革、皮箱等六種少量產品,能自給的只有肥皂、日用玻璃、酒精等十二種產品,能半自給的只有機制紙、捲菸、燈泡、衛生衣等八種產品,大多數日用工業品都依賴區外供應。
韋國清每次進百貨商店,都愛打聽櫃檯的商品是哪裡出產的。一瞭解,大多數都是來自區外,其中又以上海最多。他常說:“廣西自產的日用工業品少得太可憐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