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時期,西漢以來那種“獨尊儒術”的局面被打破了。長期以來,遭壓迫的先秦諸子思想和學說重新抬頭,呈現出思想解放的新氣象。
然而,儒家思想作為封建階級的統治思想,數百年來在人們頭腦中仍舊是根深蒂固,在很大程度上支配者當時人們的思想。特別是在“立嫡立長”的問題上,人們更是認為此乃不可更改的原則。
曹操在立嗣君的問題上猶豫了曹操是叱吒風雲的一代梟雄,他的很多行為都對儒家傳統有所突破。但在“繼承”這一原則問題上,曹操卻猶豫了。
曹操雖然打算立曹植為嗣,但他的一言一行依然十分慎重,甚至是舉棋不定、疑慮重重的。曹操的許多重要下屬,也總以“立嫡長子”作為根據,對曹操的繼承人問題表明看法,使他不敢突破傳統。
曹操曾屏除左右問賈詡立嗣之事,但賈詡卻“嘿然不對”。曹操見賈詡一言不發,便接著問道:“問你話呢!你為何不說話?”賈詡說:“我在想袁本初父子和劉景升父子”。
賈詡劇照
後來曹操果然立了曹丕為太子。曹丕和曹植的母親卞後曾對左右說:“王自以丕年大,故用為嗣”,由此可見,在傳統文化巨大的影響下,曹操依舊沿襲了舊規矩。
曾有一個繼位的機會擺在曹植面前建安二十五年,曹操在洛陽病卒。當時軍隊騷亂,人心浮動,勇悍的曹彰從長安趕來,有意要曹植繼位。他對曹植說:“先王招我者,欲立汝也!”但曹植卻堅決拒絕:“不可,不見袁氏兄弟乎!”有的學者對此並不以為然,認為曹植此時並非不想繼位,只是覺得大局已定,靠曹彰之力也是無濟於事的,所以他才這樣做。
事實上,這種說法只是從曹植覬覦繼承權這一現象著眼。在筆者看來,假如曹植真的對繼承權蓄謀已久,並且野心膨脹,那麼他完全可以利用曹彰的勇武和武裝力量來實現自己的願望。若如此,三國的歷史就又要被改寫了。
曹丕劇照
曹丕和曹植,兄弟二人的感情本來很融洽我們都知道,曹植重感情、講信義、待人寬厚。曹植和曹丕自幼一起長大,常隨著曹操四處征戰。他們後來在鄴下與建安文士一起宴飲出遊,賦詩高談,甚至“行則連輿,止則接席”,由此可見,這兄弟二人的感情十分融洽。
曹植對曹丕向來是敬重的。曹植時常在自己的作品中表現出對曹丕的關懷和讚美。
建安十六年,曹植隨父親西征馬超,曹丕留守在鄴城,曹植因此作《離思賦》,他寫到:“願我君之自愛,為皇朝而寶己”,思念手足之情溢於言表。
曹丕劇照
又如“翩翩我公子,機巧忽如神”等讚美之詞,以曹植之為人和個性,是絕對不會向別人求寵獻媚、阿諛奉承的。相反,他對卑劣之事非常厭惡。因此可以說,曹植對曹丕的讚美乃是真情流露。
曹丕逼曹植作詩遺憾的是,曹丕卻生性偏狹,報復心極強。《世說新語》記載了我們都很熟悉的《七步詩》: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但這首詩究竟是誰所作?至今備受爭議。
曹丕劇照
與《七步詩》類似,還有一首流傳至今的《死牛詩》:
“兩肉齊道行,頭上戴橫骨。行至凼土頭,峍起相唐突。二敵不俱剛,一肉臥土窟。非是力不如,盛意不得洩。”
曹植畫像
此二詩有異曲同工之妙,據說都是曹植應曹丕的要求所作。一首曹丕逼他在“七步之內作出”,另一首曹丕逼他在“百步內作關於死牛的詩,不能含有牛字,不能含有井字,不能說牛打架,不能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