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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憲帝制取消之後,袁世凱很快死於非命。一時間北洋集團內部群龍無首,為了控制中央權力,時任長江巡閱使的張勳以徐州為據點,加緊了擁清復辟行動。1916年6月,他聯合七省督軍召開第一次徐州會議。9月,又召開北洋各省代表會議,到會的有十三省代表,組建“各省區聯合會”。從此“督軍團”這個名稱出現在中國近代史上。

會下,徐樹錚一面向張勳表示,“芝老只求達到目的,一切手段在所不計”,一面向皖系督軍倪嗣沖等對復辟騎牆的督軍說,“他是復辟的腦子,別的他聽不入耳。咱們就贊成他復辟,等他復辟時咱再想別的法子”。倪嗣沖等人心領神會,在督軍會議上帶頭表示支援復辟。張勳也以為段祺瑞為了驅逐黎元洪,會對復辟行動聽之任之。

在“督軍團”的“支援”下,張勳率軍北上,驅逐了黎元洪,於7月1日在北京重掛黃龍旗。而段祺瑞一看到目的達到,馬上翻臉,擊敗張勳,將自己打造成“三造共和”的元勳。被擺了一道的張勳後來很委屈地說:“在徐州會議之時,徐樹錚固曾代表段氏列席贊成。追夫事舉,段氏忽持異議,雨覆雲翻,居心可見。”

這是段祺瑞第一次利用“督軍會議”。這次成功讓他認識到他可以集中各省督軍的力量來實現排除異己,打擊政敵的目的,所以在馮段版“府院之爭”時,他極力促成另一次“督軍會議”的舉辦。

1917年7月護法運動開始。以段祺瑞為首的國務院主張武力對抗,與之相對的是代總統馮國璋的和平統一。但隨著湖南戰場的失利,在直系主和派伺機反擊,段祺瑞不得不通電下野,徐樹錚也辭去陸軍次長的職位。

為了為段祺瑞謀求復職,徐樹錚在各大督軍以及北洋老人中往來馳騁,四方聯絡,以退職陸軍次長身份,幾乎赤手空拳,終於促成了天津督軍會議的召開。吉、黑、奉、直、魯、晉、陝、豫、甘、新、皖、浙、閩十三省督軍代表分別於1917年12月2日和1918年1月5日,連續召開兩次天津會議,後來又有豫督趙倜,甘督張廣建和長江三督之一的王佔元加入,最後一共有十六督參加了津會。

會議前後,徐樹錚為了將會議導向戰爭方向,丟擲所謂的南北“梧州議和”條款以激怒各督軍,另外他還表示段祺瑞仍是日本的支援物件,以增加各督軍對段,對戰爭的信心。

天津會議果然如同徐樹錚所預料的那樣,步步推進。7日,他通電各督“以各省近數日之團結策勵,稍作抗言,則不難更易一總理,便可釐然清明,然後渙號申討,一鼓作氣”。在他的不斷激勵下,武力統一的呼聲重新高漲,段祺瑞為首的皖系軍閥重佔了上風,馮國璋被迫贊同武力統一,到1918年2月時,曹錕、吳佩孚、張敬堯、張懷芝、馮玉祥等各路軍閥紛紛南征。段祺瑞雖然沒有復職,但總算出任參戰督辦,為之後被入關的奉系擁戴,重掌國務院埋下了伏筆。

這兩次督軍會議,一次參與,一次主導。徐樹錚在各勢力之間縱橫捭闔,充分利用了各勢力之間的矛盾與合作,成功地將政局引導向對己方有利的方向。難怪康有為曾贊他“其雄略足以橫一世,其霸氣足以隘九州,其才兼乎文武,其識通乎新舊,既營內而拓外,翳杜斷而房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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