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觀有明一代的“北虜南倭”一直被其視為心頭大患,這其中席捲東南沿海的倭寇之亂,不但讓原本的富庶之地屢遭戰火蹂躪百姓流離失所,也讓明朝政府的財政收入不斷減少。為了平定倭亂明朝政府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同時在這正常曠日持久的鬥爭中還湧現出了很多彪炳史冊的抗倭名將,今天嘿小鼬故事的主人公譚綸,便是他們其中的一員。
公元1520年也就是明武宗正德15年,譚綸出生在江西宜黃(今江西省宜黃縣),少年時的譚綸博覽群書遍習先賢之道,護國安民的理想也深深紮根在他的心中。公元1544年明嘉靖23年,24歲的譚綸便高中進士,被授予南京禮部主事一職,自此也開啟了他的為官生涯。
公元1555年七月,橫行江南一帶的倭寇突然攻到南京城下,當時擔任南京兵部武庫清吏司郎中的譚綸也投身到了這場突如其來的南京保衛戰之中。由於當時的南京城內的眾多官員各個畏敵如虎,導致倭寇氣焰更加囂張。譚綸眼看南京城危在旦夕,便主動請纓整頓軍備士卒招募鄉勇保衛城池,從此譚綸便以“知兵”而名揚官場。
同年8月,35歲的譚綸便被調往浙江台州擔任知府,當時的台州等地因為屢遭倭寇侵擾早已不復當年的繁華。譚綸到任以後面對當時嚴峻的情況,首先做的便是安定社會秩序。他組織台州百姓逐步開始恢復當地的農業生產和商業活動,解決了當時百姓最為急迫的生活問題。此後譚綸仔細研判當時的敵我局勢,他認為當時東南沿海明軍戰鬥力嚴重下滑,甚至就連當時可以發揮重要作用的水軍戰船竟也僅餘十之一二,這些都是導致倭寇可以橫行無忌的主要原因,史書記載譚綸在談到明軍戰力時曾說到:“補伍食糧,則反為疲癃殘疾、老弱不堪之輩,軍伍不振,戰守無資,弊皆坐此。”面對這種棘手的情況,譚綸認為若想要扭轉頹勢就必須傾盡全力打造一支能戰之兵,於是他產生了在臺州地區招募訓練鄉兵的想法,而這也與當時已經調任浙江參將鎮守台州的抗倭名將戚繼光不謀而合。可譚戚二人的想法卻在朝堂之上引起了爭議,譚綸不為所動,除了自己招募一千名鄉兵進行嚴格的訓練之外,還堅持給戚繼光所部提供軍需等後勤保障,可以說如果沒有譚綸堅定的支援,就沒有歷史上讓倭寇聞風喪膽的“戚家軍”。
譚綸除了對於當時抗倭的整體形勢有著清晰的思考外,他在實際的軍事指揮上也有著很高的造詣。公元1556年也就是明嘉靖35年9月,倭寇侵犯龍山。起初被譚綸戚繼光等人所率領的明軍所擊退,結果其在撤退之時暗中設伏,大部分追擊的明軍遭遇兩面夾擊敗下陣來,只有譚戚二人的隊伍臨危不懼,始終關注倭寇的具體動向,倭寇看到這兩支不同尋常的明軍也不敢輕易攻擊只得再次向東逃往海上。
嘉靖37年倭寇再次分乘20艘船隻,從臨海縣朱門登岸,劫掠海門衛等多地,隨後又有大量倭寇登陸,新舊兩股倭寇合流,聚集準備攻打台州府城,面對這種情況當時作為台州最高行政長官的譚綸決定主動出擊,一舉擊潰了城下之敵,隨後又乘勝追擊將來犯的倭寇盡數全殲。一年之後的春夏之交,數千名倭寇在浙江沿海一帶登陸,台州府所屬的一府六縣瞬時間全面告急,尤其以柵浦、桃渚以及海遊三地匯聚的倭寇人數最多。譚綸看準戰情率兵首先進駐要地海門衛(今浙江省台州市椒江區),譚綸的這一舉動看似稀鬆平常實則切斷了柵浦、桃渚兩地之間的聯絡。時間來到五月初一的夜晚,三千名倭寇趁著夜色突然殺來,當時情況緊急,海門衛很有可能被倭寇攻佔。譚綸和當時也同樣駐守在這裡的戚繼光一同率明軍殺出,與倭寇進行了慘烈的肉搏戰。
《明史》中記載在這場戰鬥中譚綸“嘗戰酣,刃血漬腕,累沃乃脫”,最終在譚綸、戚繼光以及明軍將士的拼命死戰下海門衛得以守住。此後他又與戚繼光合作“三戰三捷”,共燒燬倭寇戰船三十二艘,一千多名倭寇被燒死或者淹死。隨後他們又繼續追殲來犯的倭寇,並且將敗退逃竄的倭寇層層圍住盡數殲滅,在譚戚二人的合作下這次台州保衛戰獲得了成功。譚綸因為抗倭有功,再加上總督胡宗憲的推薦被朝廷任擢升為浙江巡視海道副使,治兵寧波。
到任寧波後,譚綸便又開始著手從當地的農家子弟中招募新兵,同時規定了嚴格的選拔和訓練方法。史書記載為“選有力能舉二百斤以上者,而教之以荊楚劍法,楊家竹槍法,及方園行陣諸兵法”,經過嚴格的選拔和訓練,譚綸在寧波建立的這支軍隊與戚繼光在義烏一帶訓練而成的“戚家軍”兵合一處成為了浙江抗擊倭寇的一支生力軍。
此後倭寇又一次侵犯浙東一帶,從象山一帶進攻桃渚(台州桃渚鎮),譚綸親自領兵前往剿滅,同時讓另一位抗倭名將俞大猷緊隨其後。譚綸在馬崗與倭寇激戰“斬首七十七級”,此後譚綸又和戚繼光密切配合打擊浙江一帶的倭寇,一直到明嘉靖40年,取得了九戰九捷的輝煌戰績,困擾浙江多年的倭寇之亂也基本被肅清,譚綸也因此被浙江布政使司右參政,但是由於父親去世,譚綸只得離開抗倭前線回家守制丁憂。
雖然浙江沿海的倭寇經過譚綸、戚繼光、俞大猷等人的不懈努力得以肅清,但是與之相鄰的福建倭患卻日益嚴重,明廷只得對尚在丁憂期間的譚綸奪情起復,授予他按察司僉事,統領浙兵1200人赴閩剿倭,隨後又升任譚綸提督福建軍務兼巡撫,統一指揮有關福建的一切抗倭事宜。
除此之外,譚綸在浙江的老搭檔戚繼光、俞大猷也紛紛來到福建抗倭,那麼這些精兵猛將齊聚福建,又會發生什麼樣精彩的故事呢,讓我們下回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