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8年,經過四年多激烈的鏖戰,第一次世界大戰隨著德國的投降而宣告結束。美國雖然僅僅參戰一年多,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1.5萬人陣亡,20.6萬人負傷,4500人被俘。
巴頓因在戰爭中表現勇敢而由上尉晉升為上校。1919年,巴頓回到美國後,他所在的部隊被調往米德軍營。這裡是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專門開設的坦克兵軍營。但戰爭的結束卻使他一時間難以適應。
巴頓將軍野心勃勃,仍堅持訓練他的坦克部隊,時刻為下一場戰爭作準備。可人們已經習慣了和平的日子,大談戰爭顯得可笑,他得到的油料越來越少,坦克平均每天只能開動幾分鐘。這也影響不了巴頓對坦克的升級研究:坦克手們無法與指揮官、司令部聯絡,主要是坦克缺少通訊裝置。
巴頓對坦克進行了大膽的試驗和編組,在坦克裡安裝了無線電話,以便行進中進行通訊聯絡。他還制訂了集中使用坦克突破敵人防禦,向敵人縱深發動進攻,一舉推毀其中心的戰術。這種戰法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被徳軍廣泛地使用。
1919年,為了使部隊在即將來臨的冬訓中取得優異成績,巴頓連續向他的部屬發表11次演講,以激發他們的訓練熱情,但巴頓很快就發現,他的這種熱情很不合時宜。
就絕大多數美國人而言,戰爭不過是正常生活中的一個插曲,他們對“創造一個民主的世界”並不感興趣。他們關心的是自己國內的社會和經濟問題,抓緊時機發財致富。美國又回到了戰前孤立主義與和平主義的時代。
人們普遍認為,美國沒有必要保持一支龐大的軍隊,去對付遠在歐洲的世界上第一流的軍隊,1920年美國出臺《國防法案》,規定,坦克兵以連為單位配屬一個坦克連,由步兵司令統一指揮。坦克兵失去了存在的法律根據,坦克兵不再作為獨立的兵種存在。
巴頓曾經千方百計地找軍界有影響的朋友幫忙,請求他們支援保留獨立的坦克兵。但一切努力都無濟於事,就連老上司潘興對此也不感興趣,令巴頓大為失望。他認為即使撤銷坦克兵的建制,也不應該將它編入步兵而應編人騎兵,如果輕型坦克編入騎兵,那麼它受到的限制將更少,以便充分發揮其機動力和潛在的突擊力。顯而易見,將坦克編人騎兵部隊的想法並不科學,它反應了巴頓對步兵的偏見。但將坦克編入步兵確實對美國坦克兵的發展產生了極其不利的影響。
巴頓離開自己親手建立的坦克兵無疑是一種巨大的痛苦,作為美國坦克兵的建立人,他對坦克懷有極為深切的感情,離開自己的戰友和坦克,對於巴頓這樣一個熱血男兒來講也是依依不捨的。
1920年,巴頓面對他的第三零四旅官兵們發表了最後一次演講,這是告別演說,他情緒激動,熱淚盈眶。巴頓站在與他出生入死的坦克車上,撫摸著它們堅硬的鋼鐵外売,滿含深情地注視著全體官兵……戰土們眼中閃動著晶瑩的淚花,齊聲高呼著巴頓的名字,巴頓的眼角也溼潤了,這淚水中有對於自己的隊伍的戀戀不捨,更有一層鮮為人知的意思,對自己未來軍旅生涯的迷惑。
作為一名對戰鬥充滿熱情的軍人,巴頓深深地迷戀著戰場與炮火,這種滋味只有老兵才能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