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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在越南北部的最高指揮官李維鄴竟然被一直神秘的中國部隊殺死,這件爆炸性的新聞,迅速傳開了,法國在列強面前顯得顏面無光,而在越南的擴張腳步受阻,更使得法蘭西第三共和政府怒火中燒。

1883年5月27日,法國議會以全票通過了茹費理內閣向越南增兵、增加軍費的一攬子提案,“法國將為其光榮健兒復仇”。

茹費理是在議會強硬派的支援下上臺的,所以需要為國內因普法戰爭而受到挫折的民族主義情緒尋找一個出口。當時法國在歐洲面對新生的德國無法取得優勢,就把目光轉到東方,希望在越南獲得一塊穩固的殖民地,以擴大商業利益,彌補在普法戰爭後的損失。

此前,法國在越南北部的侵略戰爭都是由交趾支那殖民當局指揮實施的,鑑於交趾支那殖民當局位於越南的南部,對距離較遠的越南北方鞭長莫及,茹費理政府決定成立專門侵略越南北部的機構,以加速對越南北方紅河沿線的侵吞和控制。

就在法國議會透過對越南增兵提案的當天,一封電報發到了法國西北部的重要軍港城市瑟堡。這裡駐紮著當時法國海軍最為新銳的艦艇部隊,稱為實驗支隊。

雖然艦船數量規模比不上法國海軍的主力機動艦隊,但是實驗支隊專門以驗證新的兵器、戰術為使命,事實上象徵著法國海軍的發展方向。

孤拔

實驗支隊的司令孤拔海軍少將是位性格冷淡、乃至冷酷的職業軍官,以推崇水中爆炸兵器而著名,對政治顯得缺乏興趣,對殖民戰爭更是缺乏好感,是當時法國海軍中的反戰人物。

而此時,法國海軍的將官或是年老體衰、健康不佳,或是缺乏軍事經驗,茹費理內閣別無選擇,挑中了實際上並不十分中意的孤拔,命令其從實驗支隊中挑選軍艦前往越南,組建專門進行越南北部作戰的東京支隊。

1883年夏季,以孤拔的旗艦“巴雅”號為首,一艘艘被挑選加入東京支隊的軍艦從法國各個軍港陸續出發,駛往地球另一面遙遠的越南。

為了加強在越南的軍事實力,法國陸軍也在四處抽調兵力,除了新增三個營將近兩千餘人的法國軍隊外,還從非洲殖民地阿爾及利亞徵調了一支特殊的外籍部隊。

在這一年的法國報紙上,不斷出現有關軍隊向越南開拔的新聞,整個法國社會都對那個神秘的東方國度即將發生的戰爭充滿了關注。

李維鄴被殺,引起了法國政府的激烈反應,但使人始料未及的是這一事件竟也使清政府做出了類似的激烈反應。

自法國侵入越南問題攤上了清王朝朝廷討論的桌面後,清政府內部就分成了2派,截然不同的意見,一派認為越南是傳統的藩屬國,唇亡齒寒,面對法國的進攻,中國不能坐視不理,應該採取固藩強邊的積極干預政策;另一派則認為,越南王朝對大清本就三心二意,法國又是個歐洲列強,大清不應該為了一個三心二意的藩屬而陷入和歐洲列強的爭鬥,應該捕捉時機,和法國就越南問題訂立合約。

1883年夏季,背景暑熱難熬,在牛街南半截衚衕的一座宅邸裡,張佩綸正獨自呆在悶熱的書房中。

35歲的張佩綸,時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是大清國內中央高階的監察官員。御史平時的工作主要是糾察、參劾舉止不當、行政失誤的官員,是大清國維持自身政治機體健康的啄木鳥。

和當時大多數透過傳統科舉出身的官員一樣,他們崇尚仁義道德,對西方事務則不甚了了,自比為清流,俗稱清流黨。

在越南問題上,因為並不明白越南問題背後所潛藏的是西方國際秩序對古老東方舊有國家間關係的挑戰,也不明白法國和中國的實力對比,甚至不明白法國人在越南究竟要得到什麼。

張佩綸和他的清流黨朋友們憑著心中湧動的傳統道德觀,認為對於屬國事務必須絲毫不讓步,思慮良久,張佩綸開始草擬奏摺,提議進一步採取武力措施,保護屬國越南。

此時的清王朝內部,慈禧和恭親王正在極力爭權,已經到了一個針鋒相對的地步。離北京城千里之外,在安徽合肥因母親去世而回籍守孝的李鴻章此時是愁眉不展,作為大清的頭號“裱糊匠”,李鴻章在內政外交上是操碎了心。

自從法國侵略越南問題發生後,就是這位善於官場和稀泥的李鴻章所主張的是為滿朝士子乃至中國社會輿論所不喜的“主和”態度。

對於國際大局和歐洲列強法國的實力,李鴻章似乎更為清醒,他認為應該力保中法兩國之間的和平局面,寧可放棄和犧牲部分所謂的屬國權利,也不應讓中國捲入一場和歐洲列強的戰爭。

對此,在朝堂上只有總理衙門大臣恭親王等為數不多的官員持贊同意見。整個清王朝末期,李鴻章都是不主張打仗的,他希望留有時間和財力來發展壯大,也就是“師夷長技以自強”。

在1883年初,李鴻章頂住政治壓力,與法國公使初步達成了《李寶合約》,雙方約定:法國尊重越南主權,中國確保越南紅河以北地區的治安,法國不得派兵侵入越南北部等。

然而就在這份合約簽署後不久,越南發生了李維鄴被殺事件,不僅法國內閣已經不能容許批准這樣一份溫和的條約,就連清廷中樞也覺得,既然黑旗軍兵力雄壯,勝利可期,那麼中國不應該對法國如此地溫和。

但是由於清政府中央始終沒有拿出明確的對法政策,前線的將領也都謹慎而小心。事實上從清王朝中央到廣西、雲南前敵,官員們都仍將制衡法國的希望寄託在非清朝正規軍的劉永福黑旗軍身上。而進入越南的清軍,與其說是抗法,不如說是監督黑旗軍。

越南下龍灣因風光絕美而著名,一百多年前的1883年8月,這片美麗的海灣上空卻是一片殺氣騰騰。從法國集結至此的孤拔的東京支隊,陸續拔錨起航,撲向越南的首都順化。

順化位於越南國土的中部,瀕臨南海,城市附近有一條入海的河流順化河,在順化河的入海口外,一群環礁沙丘屏護著河口,越南政府利用天然地形,在順化外海的這些環礁上修築了多個炮臺,稱為順安要塞。

1883年8月8日下午5時40分,法國東京支隊開始向順安要塞猛烈開火,順安要塞的火力根本不是法軍對手,但越南守軍奮起還擊,戰鬥極為頑強,只要法軍炮火一停歇,越軍就立刻設法修復工事,補充兵力,進行還擊,甚至還擊中了孤拔的座艦“巴雅”號。

在經歷了18日-19日兩個白天的炮擊後,法國海軍登陸隊在20日拂曉乘坐舢板登上了順安島,要塞中的越南守軍仍進行頑強抵抗,最終法軍在上午9時12分徹底佔領了順安要塞。順安要塞失守,越南國都順化的大門被開啟。

面對這場驚天鉅變,越南阮氏王朝亂做一團,就在這時,法國東京民政專員何羅忙到達順化,向越南朝廷遞交了一份條件萬般苛刻的所謂和平條約,限48小時內接受,否則,越南這個名字將在歷史上消失。

8月25日,越南朝廷代表在法國訂立的《順化條約》上簽字,在條約中,越南承認並接受法國的保護權,保證不在越南北部駐紮越南軍隊,允許法軍在順安要塞、越南北部等多地駐紮。

事實上這份條約宣告了越南成為法國的傀儡,在簽約會場,法國特使何羅忙還特別在意一件事,即要求越南朝廷將清政府頒發的象徵著中越兩國傳統宗藩關係的國璽銷燬。

《順化條約》的簽訂意味著越南政府向法國投降,法國用軍事和外交手段切斷了越南和清王朝的聯絡,為法軍在越北的行動獲得了法理上的依據,同時在法國人看來,清王朝再也沒有過問越南事務的理由。

這個訊息傳到中國國內之後,清政府非常震驚,堅決不予承認法越《順化條約》,但他們並沒有從中感受到自己失去了過問越南問題的法理依據。

清政府此時所擔心的是一旦法國吞併了越南,會導致中國西南門戶大開,法國勢力可能會藉機滲透進雲南、廣西等省份。為此,清政府仍然延續之前的策略,即利用在越南的黑旗軍作為一面擋箭牌,命令駐紮在廣西和雲南邊境的清軍採取必要的手段支援黑旗軍。

在黑旗軍方面,自得知《順化條約》簽署後,劉永福感到在越南前途渺茫,打算退回中國。而類似監軍的唐景崧則不斷鼓舞,甚至建議劉永福乾脆在越南北部割據獨立。

劉永福對這個提議毫無興趣,但是在未得到清政府許可前又無可奈何地只能堅持留在越南。

對於黑旗軍,法軍早就刻骨仇恨。《順化條約》中雖然規定越南朝廷要將越北的軍隊全部撤離,但法軍也並沒有指望這個條約能對黑旗軍產生什麼約束力。

就在《順化條約》簽署後,法軍即開始了準備物力驅逐黑旗軍,以徹底完成控制越南北部目標的增兵準備,在越南陸續集結了多達上萬人的軍隊,最終在1883年12月正式開始了驅逐黑旗軍的作戰。

1883年12月11日,孤拔將遠征軍分為兩支縱隊,一路從陸地開進,一路搭乘海軍艦艇由水路開進,水陸並舉,攻向黑旗軍在越南北部最重要的據點山西城。

越南北部重鎮山西城就坐落在紅河岸邊,此時成為了黑旗軍的要塞,從河內通往山西的大道直接穿城而過,城市的周圍先有一圈土質外城牆,之內還有高達五米的內城牆,在城牆的外面環繞著寬20米、深3米的寬闊護城河,為了便於對遠處瞭望觀察,山西城裡還有一座高達十八米的巨大瞭望塔,對於從城外流過的紅河水路,山西城外近紅河的浮沙村一帶黑旗軍修築了大量的炮臺工事,扼守水上交通,總計在山西城駐守的包括黑旗軍三千餘人以及一千餘名秘密增援的清軍。

1883年12月14日,法軍兩路縱隊在浮沙村外圍會合,孤拔隨即下令由海軍炮艇火力掩護,首先奪取浮沙村的黑旗軍陣地,開啟山西城的水上門戶。

駐守浮沙村的黑旗軍頑強抵禦,山西城內守軍也出城相助,甚至一度抓住法軍部署中的弱點加以反擊。

到了當天下午4時,陷入膠著狀態的戰場忽然發生重大變化,在法國軍隊一側突然傳出一陣陣聲勢驚人的咆哮怒吼,接著一支裝扮古怪的軍隊出現到了黑旗軍的面前。

由阿爾及利亞人組成的“祖阿夫”部隊是法軍中一直獨特的非洲殖民地部隊,戰鬥作風野蠻彪悍。爾及利亞部隊的戰法和其他法軍迥異,竟然採取了殘酷的衝鋒白刃戰,而黑旗軍在這種攻勢面前敗下陣來。

這是一場顛覆大多數人認知的戰鬥,在傳統的思維中,近代西方軍隊之所以強大,是因為他們掌握著壓倒對手的先進火器,而後發民族則能在冷兵器對戰中打敗敵人。

但事實證明,擁有嚴格的紀律,經過刺殺技術的科學培訓以及稱職的基層軍官,近代化的西方軍隊在冷兵器作戰中依然佔有巨大優勢。

浮沙村丟失後,法國的軍艦可以兵臨山西城下,山西城大勢已去,雖然城中的黑旗軍和清軍在第二天試圖奪回浮沙村,但都以失敗告終。

12月16日,法軍阿爾及利亞部隊攻破山西外城的西城,瘋狂的見人就殺,駐防的清軍和黑旗軍戰意全失,相繼撤出山西,棄城而逃。

12月17日清早,幾名法軍的阿爾及利亞兵和越南僱傭兵走近山西內城,推了推山西城內城的北門,未能想到,城門竟應聲而開,這時才發現,內城裡面已經是空蕩蕩的。

法國大軍拿下山西,兵臨越南北部,距離中國邊境已經不遠,這場在越南掀起的戰火將燒向何方,清王朝會不會又一次重蹈前幾場對外戰爭的覆轍,這一切都取決於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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