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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伯爾山口是位於巴基斯坦西北部,興都庫什山脈與蘇萊曼山脈之間的一條狹窄通道,然而這樣一道山體之間的缺口,竟成為左右古印度數千年曆史的關鍵。對於中國人來說,這樣的地形並不陌生,諸如山海關、居庸關、劍門關等等都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雄險要道。如果放在中國人手中,估計開伯爾山口也會成為一道著名的軍事要塞,只可惜在幾千年的時間裡,古印度人從未想過在這裡修築工事。

從自然環境的角度而言,位於南亞次大陸的古印度可謂得天獨厚,左右兩側分別是阿拉伯海和孟加拉灣,北面是素稱天塹的喜馬拉雅山脈,因此這裡極易形成與世隔絕的獨立文明。然而古印度從未能夠獨立存活於亞歐大陸之外,在工業文明到來之前,古印度遭受的歷次外來入侵無一例外都是透過開伯爾山口實現的。雅利安人、波斯人、馬其頓人、阿拉伯人以及突厥人如走馬觀花一般接連成為古印度的新主人。

公元前2000年左右,生活在烏拉爾山南側草原的雅利安遊牧部落開始向南遷徙,抵達伊朗高原之後,興都庫什山脈和蘇萊曼山脈成為阻擋他們繼續前進的屏障。正當雅利安人準備駐足不前之時,開伯爾山口成為他們開啟古印度大門的鑰匙。當逐草而居的雅利安人無意間透過開伯爾山口之後,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馬平川的草原,而生活在這裡的土著達羅毗荼人面板黝黑、軍力羸弱,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

欣喜若狂的雅利安人立即開始大規模地湧入印度河流域和恆河流域,這裡土地肥沃、物產豐富,而作為對手的達羅毗荼人則毫無戰力可言,最終他們一部被趕向南方,一部淪為奴隸。緊接著雅利安人創造了影響印度千年的種姓文化,稱為“首陀羅”和“賤民”的底層階級正是印度的原始土著達羅毗荼人。不過雅利安人絕非最後一個透過開伯爾山口征服古印度的民族,因為接下來擁有“萬王之王”稱號的大流士一世將重複雅利安人的行動。

公元前6世紀,波斯軍隊在大流士一世的率領下侵入印度河流域,這裡很快淪為帝國的第20個行省,然而波斯人的統治並未持續太久,這倒不是源於古印度人的抵抗,而是因為實力更強的馬其頓人接踵而來。亞歷山大大帝從希臘半島進入小亞細亞,緊接著便開啟了瘋狂的擴張模式,凡大軍所到之處無堅不摧,就連實力雄壯的波斯帝國也最終被馬其頓軍隊無情碾壓。消滅波斯帝國之後,亞歷山大同樣透過開伯爾山口進入古印度,他的目標是征服所有的已知文明世界。

可惜的是亞歷山大英年早逝,其一手建立起來的龐大帝國隨即土崩瓦解,古印度迎來本土孔雀王朝的統治。公元8世紀,阿拉伯人再次經開伯爾山口遠征印度,這也是印度河流域伊斯蘭化的開始,此後印度教和伊斯蘭教便在南亞次大陸開始了無休止的博弈和較量。這一時期的德里蘇丹國,在其統治的三個世紀當中,伊斯蘭教在印度和流域得以大規模傳播。隨後將其取代的也是伊斯蘭化的民族,他們在古印度北部建立起莫臥兒王朝,當然行軍路線也是透過開伯爾山口。

莫臥兒王朝是印度最後一個封建王朝,在工業時代到來之後便是遠道而來的歐洲殖民者,歐洲人也是歷史上首個未透過開伯爾山口征服印度的外來文明,日不落帝國對海洋和海岸線情有獨鍾。

這樣一道要命的關口,不知古印度人為何數千年來不曾修築工事和要塞。現在繼承古印度文明的主要是兩個國家,印度河流域是巴基斯坦,恆河流域是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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