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明史第一懸案,建文帝下落一直是謎,至今沒有明確解釋。然而,在不久前的江蘇江陰,專家發現一塊石碑,上面文字令人不解,因為明確記載了建文帝出家為僧。
客觀的說,建文帝出家為僧之說並不稀奇,早已有之,只是以往的碑刻比較模糊,都沒有明確提到“建文帝”或相關文字,絕大多數已經被專家否定,其他的幾乎都不靠譜。那麼,這一石碑上記載的建文帝做了和尚,是不是真實的呢?
關於建文帝的下落,歷史上主要有三種推測。
一,朱棣攻陷南京之後,朱允炆自焚而死。《明實錄》中記載,朱棣釋出詔書雲,“不期建文為權奸逼脅,闔宮自己焚燃“。
二,有學者考證,朱允炆未死,晚年化名詹碧雲,隱蹤在江西上饒玉山三清山任三清宮住持道士,留下了“風流建水翁承贊,樽酒論文千載同”等一系列可供考研的石刻隱逸文化密碼。
三,朱允炆沒有自焚,而是逃了出來,此後出家為僧。在明朝時期,這一說法就已存在,主要有湖南龍池寺遺址碑刻,和浙江東明寺傳聞,但前者被證實涉嫌造假,後者無法確認。
萬曆《錢塘縣誌》等記載,“東明寺在安溪大遮山前,建文君為僧至此,有遺像“,但因為年代久遠,加之缺乏直接遺物留下,所以現在很難判斷。
不過,由於朱棣在即位後,下令搜尋朱允炆,因此建文帝應該逃了出來,具體逃到何方,至今仍是一個未揭開的歷史之謎,但出家為僧之說最為盛行。
總之,雖說傳言很多,但很多碑文或資料上,都沒有直接或比較直接的提到“朱允炆建文帝”這些文字,因此多數可能只是後人將之附會建文帝身上。令人意外的是,在江陰發現的這一塊石碑,與眾不同,因為上面直接提到“建文帝”這三個字。
經過測量,石碑長169釐米,寬77釐米,厚21釐米。正中間為“寺田錄傳”四個篆體大字,兩側淺刻蟠龍祥雲圖,碑邊緣為精美的纏枝蓮花紋,正文為楷體字。在《寺田錄傳》碑刻中,最顯眼的是開頭一行字,就明確提到了建文帝丹陽妙覺寺剃度出家。
吾陽有妙覺寺者創自西晉,迄今業垂千秋,詒我皇明傳為建文帝剃度地……
不過,這塊碑刻卻存在一個問題,即碑文作者是明朝晚期官員姜士昌,所作的《寺田錄傳》,不是為了講述建文帝,而是為了介紹丹陽妙覺寺的變遷歷史。從明初到晚明,已經過去200餘年,姜士昌未必不是道聽途說建文帝的下落。
既然如此,能不能就此否定“建文帝丹陽妙覺寺剃度”?其實,丹陽發現的一本家譜,以及丹陽縣誌的記載,或許佐證了《寺田錄傳》碑。
2013年,鎮江丹陽發現一本戴氏家譜,上面有一篇墓誌銘,即《東山公墓誌銘》。當時,一個叫戴瑞珊的明朝官員,經過30年尋找,最終在“穹浪山”中找到建文帝。
殆三十年始得見帝穹浪山中,時公已病,帝見公憔悴,甚憐之,慰勞交至,命之亟歸。
更為詭異的是,建文帝活的朱棣還長,因為朱棣在1424年去世,而戴瑞珊在1432年還見到建文帝;另外,戴瑞珊是浙江人,找到建文帝之後,卻讓兩個兒子一個回到浙江,一個留在丹陽。
當然,儘管《東山公墓誌銘》中沒有提到建文帝出家,但建文帝隱居於“穹浪山”中,也說明很可能是做了和尚或道士。
而且,在《丹陽縣誌·寺觀》這一卷中,關於丹陽妙覺寺的記載還提到,“俗傳,建文帝披剃於此”,當地至今還有建文帝在妙覺寺剃度做和尚的傳聞。
令人不解的是,朱棣謀士姚廣孝,是靖難之役的主要策劃者,中國著名的黑衣宰相,本身就是一個和尚,在蘇南寺廟影響力很大,既然如此為何朱允炆還會在蘇南一帶出家,這不是很容易被姚廣孝知道嗎?
而且,明史說朱棣派出鄭和下西洋,是為了尋找建文帝,以這麼執著、規模浩大的舉動,甚至還有神鬼莫測的錦衣衛,怎麼會在丹陽或周邊沒有發現一點建文帝線索,反而讓戴瑞珊歷時30年找到了?顯然不合邏輯。
可見,無論是朱棣,還是姚廣孝,對朱允炆的真實態度,可能未必史書記載的那樣。或許,他們對建文帝是死是活,其實已經不太注意了。畢竟,即便朱允炆活著,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