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之為傷,苦了多少人,煞了多少憶,情之為悲,冷了多少情,落了多少思”
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在曾經那些戰火紛飛,動盪不安的年代裡,或許我們則更加期盼一份真摯純真的愛情。
但是在家國仇恨面前,曾有多少有志男兒都為了保家衛國,放下了心中的那份美好,而選擇義無反顧地奔向戰場。但他們也深知,自己的這一別,或將成為永別。
斯大林格勒的冬天1943年的那個冬天,位於蘇聯南部的重要鐵路交通樞紐城市——斯大林格勒,似乎顯得格外寒冷。曾經位於伏爾加河沿岸的這座繁華城市,由於戰爭的侵襲,已經千瘡百孔,處處皆是斷壁殘垣,一片荒蕪破敗之景。
同時還充斥著士兵們激戰時,此起彼伏的槍聲和炮聲。數百萬的蘇聯軍隊和德國軍隊在斯大林格勒展開了一輪又一輪激烈的巷戰,整座城市被槍林彈雨所籠罩,蘇德雙方你來我往,逐街逐樓逐屋的進行戰鬥,在廢墟中艱難的找路線前進,因而這場戰役也被稱之為“老鼠戰爭”。
還曾有士兵開玩笑地說道:
“即使我們佔領了廚房,仍然需要在客廳進行戰鬥”。
斯大林格勒戰役進行到最激烈的階段時,整座城市幾乎是要被摧毀一般,城中80%的建築物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毀。
在蘇聯方面,當時的斯大林無論如何都不會允許這座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城市落入德軍之手,斯大林曾下令要求蘇聯戰士們在任何情況下都要堅守斯大林格勒。
德軍方面,對於希特勒而言,他對奪取斯大林格勒的態度也很堅決:“德國士兵到了哪裡,就要守到哪裡!”
致使斯大林格勒戰役成為了蘇德雙方參戰以來傷亡最慘重,最血腥的一場戰役,數以萬計計程車兵和平民在這場戰役中喪生,造成蘇德雙方共計約兩百萬人以上的傷亡。
到了戰爭後期,德軍方面敗局已定。且又因蘇聯的極寒天氣而造成了很多非戰鬥減員,地上滿是躺著的,或以各種姿勢趴著的已經凍僵的德軍屍體,晃一眼,就像是在熟睡,但是他們的生命卻早已定格在這個冬天。
生命的最後時光剩下的一部分德軍士兵則在蘇聯凜冽的寒風中瑟瑟發抖,苟延殘喘。此時,旁邊還有一位已經身負重傷的德軍士兵,正在艱難的喘著粗氣,撥出的氣息,在冰冷的空氣中瞬間化為了一團團白霧。
他努力地睜開模糊的雙眼,望向正收拾行裝,準備撤離的德軍長官,並用嘶啞的嗓音向長官祈求:
“長官,幫幫我吧,求您。我的傷沒那麼嚴重,只要您帶我走,我是完全可以活下來的,我想要回國,想要再見一次親愛的米麗亞。"
很顯然,這位德軍長官並沒有理會這位瀕死士兵的苦苦哀求,只是召集剩下的一些身體還較為健康計程車兵跟他一起撤離這片死寂的戰場。
身處戰場,其實也並不能完全責怪這位長官有多冷血無情,而是他早已因這殘酷的戰爭,麻痺了心靈,看淡了生死,在戰場上每天都有大量士兵的死亡,再加上自己或許還有繁重的軍務在身,所以也根本無暇顧及這一名受傷士兵的生死。
望著長官和其餘士兵遠去的背影,這名受傷的德軍士兵也深知自己時日無多,要麼在寒風中被活活餓死凍死,要麼就是死於蘇聯士兵的槍下。
於是,在生命的最後時光,他反倒不再畏懼生死,只是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曾經深愛過的那個女孩兒。
於是他開始陷入回憶,回想起曾經在柏林大學讀書時,和米麗亞一起共度的那些點點滴滴,和美好往事。在參軍前,他和米麗亞都曾是柏林大學文學系的學生,當時米麗亞是班長,他則是副班長。
他們曾在雪落後,一邊賞雪,一邊朗誦著普希金的情詩,浪漫至極。但那時的米麗亞只當他是好朋友,卻不知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裡一直愛著她。
那段日子對於這位德軍士兵而言,或許就像空中飄散的雪花一般,潔白純淨,美好真誠。在絕望之際,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還有很多話沒來得及對米麗亞說,於是他順手找來一張破舊的檔案紙,從懷裡掏出一支筆,便開始用盡最後的力氣,寫下一封滿含愛意的絕筆情書。
寫下絕筆情書遠遠的,他聽見蘇聯軍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甚至都來不及抬頭觀察周遭的一切 ,因為他正抓緊最後的每分每秒寫完這封最後的信件。
他寫完的那一刻,一名蘇聯士兵來到了他的身旁,德軍士兵此時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慌張和恐懼,也並不反抗,於是蘇聯士兵也毫不猶豫地向他開了一槍,子彈直接命中德軍士兵。
而蘇聯士兵在射殺了這名德軍士兵以後,也留意到了他手中的這封信,雖然看不懂上面寫的德文,但蘇聯士兵還是將這封信當成重要檔案交給了上級長官,並最終呈交給了蘇聯司令部。
這封信的大概內容是:
“親愛的米麗亞,
我很愛你,但此刻的我就快要死了。我現在很後悔,為什麼那時候沒有向你表達我的心意。但是我現在不說,到了天堂就更加沒有機會說了。在柏林大學的歲月,我是多麼的愛你,但是我擔心說出來,會傷害到我們的友誼,而且我知道你愛的是德克,所以我選擇將這份愛埋藏心中。
可現如今我再也看不到你那美麗的眼睛,看不到你那金黃色的頭髮,再也聽不到你悅耳動聽的聲音。
戰爭太殘忍,我早已不相信他們所說的,那些所謂的為德意志而戰鬥的謊話。我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向你表達我的愛意,儘管你永遠也不可能知道,我曾愛你愛得那麼深沉。
現在,俄國人朝我走來 ,離我還不到五百米,我彷彿已經能聽見他們行走的皮靴的聲音,我只剩下不到半個小時的生命了。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我悔恨當初自己沒有把生命交給你,而是交給了罪惡的戰爭。
我的傷口現在很痛,曾經我也不小心被刀劃傷,你是那麼仔細地為我包紮傷口,可是現在,一切都回不去了。我看到俄國人距離我只有幾十米了,他們已經發現了我。
上帝啊,再多給我幾分鐘吧,讓我把心裡想說的話說完吧,之後我才能安心地去天堂。到了天堂我一定會等你,米麗亞,不管多少年,我都會等你。
來不及了,我已經看到了黑乎乎的槍口,永別了,親愛的。”
就是這樣一封德軍士兵寫給自己所愛之人的信件,最後卻被轉交到了當時斯大林格勒戰場的最高指揮官朱可夫元帥的手中,在得知了信件內容後,朱可夫也深受感動,為這段簡單卻足以打動人心的文字而動容,並對一旁的隨從士兵感嘆道:
“可想而知,戰爭究竟毀掉了多少俄國人,德國人的生命,毀掉了多少年輕人的愛情和幸福。永遠記住戰爭帶來的教訓!”
跨越50年的情書隨後,這封信也被收進了蘇聯檔案局進行儲存,在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中,這封信都被人們所遺忘。光陰似箭,一晃而過,便是50年之後。一直到1993年,也就是蘇聯解體的第二年,曾經蘇聯檔案局的眾多內部檔案才得以被解禁。
當米麗亞在讀完這封信後,淚水再也止不住,不禁淚流滿面,然後用顫抖的聲音說到:
“我從來不知道,也真的不知道,他曾經這樣愛過我,如果當初我知道,即便他死去,我依然會選擇嫁給他。”
一場戰爭,一位德國士兵,一封寫給愛人的告白信,一段感人至深的愛情故事。雖然遲到了50年,但是至今依舊打動人心,讓人潸然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