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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自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之後,經歷了30年戰火的越南,終於迎來了南北統一。黎筍集團被巨大的勝利衝昏了頭腦,為了實現印支聯邦這一夙願,越南在中南半島各個戰略方向全面出擊,全力謀求地區霸權。河內當局的這一行徑,理所當然地遭到了中國的堅決反對,於是黎筍集團把昔日“同志加兄弟”的中國當做其推行侵略擴張政策的最大障礙,這是越南敵視中國,導致中越關係惡化的根本原因。

這個時候,蘇聯為了填補美國撤離東南亞之後留下的戰略空白,在確保歐洲戰略重點的同時,加緊了對亞洲和太平洋地區的擴張。為了控制東南亞,蘇聯需要越南作為他的馬前卒;越南為了實現地區霸權主義的野心,也需要蘇聯作為靠山。蘇越兩家互相利用,加快勾結,於1978年11月3日在莫斯科簽訂了《蘇越友好合作條約》,其中第六條明確規定:“一旦雙方中之一方成為進攻或進攻威脅的目標,締約雙方將立即進行協商以消除這種威脅,並採取相應的有效措施保障兩國的和平與安全。”

事實非常清楚,這一個帶有軍事同盟性質的條約,蘇越兩國結成的戰略關係,就其實質而言是軍事同盟關係,而且明顯包含針對中國的意圖。以這個條約為標誌,蘇聯和越南一個在北方,一個在南方,對中國形成了南北夾擊的戰略態勢,對中國的國家安全和國家利益造成了現實的嚴重的威脅。就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中國為了打破蘇聯的戰略包圍,穩定東南亞局勢,爭取建設國家的和平國際環境,於1979年2月17日發起了對越自衛還擊、保衛邊疆作戰。

戰爭爆發之初,越南方面的判斷是:中國軍隊發起的大規模作戰,其戰略目標是攻打河內。越軍認為,中國軍隊在此次作戰中大量使用坦克的目的,在於迅速攻打越南的平原地帶和河內。在諒山省和黃連山省兩個重點方向上,對首都河內威脅最大的是諒山方向,保住諒山,就可以阻擋中國軍隊向河內的進軍。從諒山方向攻打河內的原因是,這一帶地勢平坦,是自古以來中國進攻的最近的路線(150公里)。而諒山市距離邊境18公里,是河內的門戶之所在,戰略地位極為重要。

2月17日晚上23時(北京時間24時),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的河內當局,透過越南之聲廣播電臺發表宣告,一方面作出強硬姿態,聲稱要“堅決回擊”、“堅決戰鬥”;一方面向自己的後臺老闆蘇聯求援,緊急呼籲蘇聯加強同越南的團結,支援和保衛越南。2月19日,蘇聯的奧巴圖羅夫大將率領軍事顧問團抵達河內,這個顧問團共有20名成員,包括蘇聯各軍兵種的將領。團長奧巴圖羅夫大將一到河內就馬上與黎筍見面,黎筍和奧巴圖羅夫的私交不錯,兩人見面後作了深入交談。

在黎筍那裡受領了任務之後,奧巴圖羅夫馬上來到越軍總參謀部作戰局,瞭解越軍現有武器裝備的情況,尤其使用蘇式、美式武器裝備的情況;接著又到了情報局,聽取關於中國軍隊的情況介紹。在和國防部長文進勇、總參謀長黎仲迅見面之後,奧巴圖羅夫立即動身趕往諒山。跟隨軍事顧問團一同行動的,還有一個由68人組成的蘇軍通訊聯絡分隊,這極大地提高了越軍的組織指揮效率。

2月25日,奧巴圖羅夫大將從諒山返回,再次與黎筍見面,雙方會談了3小時,蘇方提出了一系列建議並獲得越方同意。奧巴圖羅夫說服黎筍,由蘇聯用飛機把精銳部隊第2軍迅速從柬埔寨撤離,增援越南北部。同時,蘇聯顧問建議,讓處於中國軍隊包圍圈內的零星部隊在中國軍隊後方積極活動。此外,把剛剛接收蘇聯裝備的一個BM-21火箭炮營也調往諒山方向。奧巴圖羅夫大將的一系列建議獲得黎筍的採納,決定向諒山方向增調部隊,以阻止中國軍隊的進攻勢頭。與蘇聯顧問會面後,黎筍隨即向指揮系統發出指示:以後不管越軍做出什麼決定,事先都要經過蘇聯顧問同意。

第三軍區派出327師的第42、1555、 540步兵團和第120炮兵團從廣寧出發,第四軍區派出337師的第4、52、92步兵團和第108炮兵團從義安出發,緊急增援第一軍區諒山戰場。這兩個師調到諒山之後,編入新組建的第5軍戰鬥序列。為了確保河內的安全,越軍不得不動用了國防部的戰略機動部隊。2月27日,第2軍接到了從柬埔寨磅遜趕回國內支援諒山的命令。3月3日,第1軍把該軍320B師的第27、48、64步兵團和第54炮兵團,以及加強給320B師的312師第209步兵團、45炮兵旅的第130炮兵營緊急調往諒山。3月4日晚,上述部隊在諒山市以南的芝陵縣一線展開。

就在越軍按照蘇聯顧問的指示,往諒山方向調集重兵,準備和中國軍隊決一死戰的時候。3月5日傍晚,新華社釋出了一則主動撤軍宣告:“由於越南侵略者不斷對我國進行武裝挑釁和入侵,中國邊防部隊自2月17日起,被迫自衛還擊,現已達到預期目的。中國政府宣佈,自1979年3月5日起,中國邊防部隊開始全部撤回中國境內。”

作者為歷史學碩士,大學講師,專注中越戰爭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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