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來中國與東南亞周邊各國一直存在爭端,核心就在於南海群島主權的歸屬問題,而南海也成為美國插手中國外交的重要切入點,是中美之爭的焦點領域。但若從歷史與國際法的角度出發,早在數十年前,中國政府即向世界公佈了中國南海海域的邊疆地圖,事實上向世界宣告了對南海無可爭辯的主權,當時的西方各國也紛紛承認或預設。可以說今日的南海爭端,很明顯是美國等西方大國藉機向中國發難的引子而已。
一、積貧時代的南海邊疆近代以來西方列強發動的諸多侵略戰爭,使中國喪失了大量的陸地疆土,而中國海軍力量的缺失,加上國際法等現代法學知識的匱乏,更使我們廣闊的海洋疆域在不知不覺中遭到列強的侵佔。1907年,日本人西澤吉次擅自登陸中國東沙島,囂張地宣稱這是日本的領土,並將其改為“西澤島”。清政府隨後派出飛鷹艦趕往東沙島,與日本政府進行嚴正交涉,1909年才將其收回。
東沙島
清政府顯然吸取了此次東沙島的教訓,在收回東沙島之前,朝廷便給兩廣總督下令,讓他抓緊派人趕赴西沙巡察,並設立專門機構用以管理島嶼。1909年5月,水師提督率兵趕赴西沙,並在此將3座島嶼進行命名,插大清黃龍旗於島上,以表明大清對島嶼的擁有權。
民國成立之後,政府與民間企業合作,對南海群島資源共同進行開發,可以說直到1931年九一八事變之前,中國都保持著對南海各島嶼的有效管控。
日本侵佔東北之後,中國在國際上頓時落於下風,民國政府對日本的妥協態度,使得列強對中國再度動起了歪心思。1933年,法屬印度支那借助地緣優勢,派遣軍艦登陸並侵佔中國在南海的9座島嶼,儘管國民政府屢次抗議,但出於當時困難的國際局勢,並沒能收回這9座小島。
但好在國民政府為宣告對南海群島的主權,進行了大量歷史與現實性的調查, 並於1935年製作出一張十分詳細的《中國南海各島嶼圖》,這是中國第一張對南部疆界作出明確規定的地圖,地圖對中國南海進行了詳細的區劃,將其分為東沙、南沙、西沙與團沙(今南沙群島)四片區域,值得注意的是,當時的南沙群島與今日的南沙群島劃定範圍並不一致,今日的南沙群島在當時被國民政府命名為“團沙群島”,而今日的中沙群島在當時則被命名為“南沙群島”,曾母暗沙是中國領土的最南端。這一觀點直到今天依舊是中國政府對南海進行區域劃分的重要依據。
二、戰後謀求領土完整1937年全面抗戰開始之後,法國與日本先後侵佔了中國南海無數島嶼,並將其作為重要的戰略據點。1945年,日本無條件向中國投降,中國政府隨即展開了對南海群島的收回工作。鑑於二戰的爆發,國民政府愈發認識到南海群島所擁有的重要戰略地位以及豐富的礦產資源,為此收回南海主權一事成為迫在眉睫的重要事務。1945年11月,英國曾以希望在中國南海設立氣象臺為藉口,希望將軍艦開至中國南海,但遭到中國政府的嚴厲拒絕,隨後國民政府令張發奎前往南海群島勘察。
《建軍大業》中的張發奎
經中國政府與駐各國大使之間的反覆溝通,我國逐漸對南海群島在戰時的變遷及各片區域、島嶼的具體位置有了全盤細緻的瞭解。1946年8月,行政院令廣東省對南海群島暫行接收,政府原本的計劃是先行派遣工作人員與科學人員前往各個島嶼,對各地進行細緻的資料蒐集與整理工作,隨後再派遣海軍艦隊予以具體接收。但由於當時國內局勢非常複雜,出於快事快辦的考慮,中國政府決定在一個月內派遣海軍前往南海,全盤接收西沙、南沙等島嶼。
國民政府接收太平島
三、南海的收回與主權的確認早在1946年5月,政府即已經派遣部分人員趕赴東沙予以接收,但限於國民政府貧弱的海軍力量,對西沙、南沙的接收以及對各島嶼軍人的補給工作依舊十分困難。就在1946年7月,中國駐美國海軍艦隊司令林遵率領著美國援助的軍艦返回中國,這為接收剩餘島嶼提供了強大的有生力量。至1947年初,中國艦隊先後完成了對南沙、西沙群島的接收工作,至此中國在百餘年的苦難後,重新恢復了對南海島嶼的完全控制。
1947年1月7日,中國政府召開各國記者新聞釋出會,正大光明地向世界宣告中國已經恢復了對南海主權的控制。這也引起了西方的極大關注。對此事反應最激烈的當屬戰前即侵佔中國南海主權的法國,10天后的1月17日,法國軍艦在未經我方同意的情況下,擅自闖入我方之武德島(即後來的永興島),並大言不慚地宣稱這是法國的領土,中國軍隊對此等無理的要求予以拒絕,但法國卻依舊死性不改,佔領了另外一處尚未有中國軍人的拔陶兒島(即清末李準巡視西沙群島時命名的珊瑚島)。
拔陶兒島(區域性)
在中方對法方多次嚴重交涉之後,法方雖狡辯稱軍艦行動並不是法方指令,且願意與我國進行和談,但中方一直宣佈中方對其擁有無可置疑的主權。這件事使中國政府意識到,光收回、佔領島嶼並不是長久之計,只有對其進行良好的建設,才能更有底氣地向世界展示中國對南海的主權。所以,自1947開始,內政部、國防部等各部門圍繞南海群島的基建工作以及重新策劃中國南海邊疆地圖事務召開了多次會議,以進一步確認中國對南海所擁有的主權。自3月開始,國民政府還展開了對南海島嶼的命名與改名工作,例如將日本命名的“武德島”改名為“永興島”,將“長島”改名為“太平島”。
永興島
經政府、學者、外交人員等多方研究協商,1947年12月1日,中國政府刊發了認真核定過的中國南海東沙、南沙、西沙群島的具體位置與所有島嶼的名稱,並向各國發出正式外交通告,完成了正當地宣稱中國主權的程式。
1949年4月1日,海南特別行政區成立並對南海群島進行具體管理,可以說中國對南海的主權是毋庸置疑的,也是經過各國所默許的,在任何時期都是毫無爭議的事情。
文史君說領土爭端是當今中國所面臨的巨大外交挑戰,其中牽涉地域最廣的即是南海群島。但無論是從法理還是歷史的角度來說,中國曆代政府均對南海群島有著毋庸置疑的主權,而國民政府先後頒佈的詳細的南海疆土地圖,透過合法程式完成了對其主權的認定。歸根結底,領土爭端反映出的是國際政治與國力強弱問題,中國在尋找歷史依據的同時,只有堅持不懈地提升國力,才能真正在諸多領土爭端中佔據無可置疑的上風與主動權。
參考文獻陳謙平:《抗戰勝利後國民政府收復南海諸島之前述論》,《近代史研究》2017年第2期。
譚衛元:《民國時期中國政府對南海諸島設治管轄的歷史考察》,《中國邊疆史地研究》2016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