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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天子以令諸侯”之所以能成功,全是因東漢社會制度及封建時代士人的選擇。特別是赤壁之戰之前,魯肅在勸孫權要聯合劉備對戰曹操時,說過句大實話。這句實話,一語中的道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真意。

《三國志·吳書九·周瑜魯肅呂蒙傳》是這樣記載魯肅的原話:今肅迎操,操當以肅還付鄉黨,品其名位,猶不失下曹從事,乘犢車,從吏卒,交遊士林,累官故不失州郡也。將軍迎操,欲安所歸?原早定大計,莫用眾人之議也。魯肅的話翻譯成白話文:現在魯肅我投降曹操,曹操會把魯肅我送回鄉里,品評我的名位,還可能會做下曹從事這樣的小官,乘坐牛車,帶著吏卒,在士大夫們交遊,逐級升遷還可能會做州郡長官。如果將軍您投降曹操,想要在哪裡安身呢?希望您早定大計,不要採納眾人的意見。

像孫權這樣的諸侯,少年統業,少年老成,自然心知肚明,一旦跟了曹操,投了朝延,未必有什麼好下場,畢竟一山不容二虎。可是諸侯卻架不住底下人,尤其是讀書人和士族心向朝延。因此,一旦朝延招安,讀書人士族甘心樂意,由諸侯幕僚變成朝延文臣,身份改變,光宗耀祖。漢中張魯就是例項:張魯割據巴(郡)、漢(中)時,以益州巴西安漢士族閻圃為功曹,為第一謀士。當張魯想在漢中稱漢寧王時,閻圃勸阻說別因稱王而招惹禍患,得不償失;而應當據漢川險固,上輔天子,做賢臣良將,次仿竇融,保大富大貴。張魯打不過曹操想直接投降時,閻圃勸諫道別趁兵敗而投降,無資本,功勞小,做小官;而應前往巴中據守而歸順,有資本,功勞大,做大官。最後,閻圃跟著張魯一同投降曹操,封平樂鄉侯,顯祖榮宗。

“挾天子以令諸侯”,最為重要莫過於利益的取捨。婦孺皆知,諸侯的手下人,表面上是在為諸侯謀事,實際上是在為自己謀生。作為一個需要生存的人,一個家庭的頂樑柱,總是希望自己、自己的父母及自己的妻兒能夠生活好些。為此,諸侯的手下人為了個人的利益,就會勸說、鼓勵甚至是慫恿諸侯歸順朝廷。這樣,就能以此為功向朝廷要官當要職做,一步邁進仕途,過人上人的日子。

宛城張繡就是事例:張繡先因曹操南征時實力太強大而無法對抗,就在手下謀士賈詡的勸說下,投靠曹操;再因曹操勾搭張繡叔父張濟的寡妻鄒氏,又在賈詡的建議下,起兵反叛曹操,還射殺了曹操的護衛典韋、侄兒曹安民和長子曹昂;後曹操和袁紹都要招安張繡,而張繡與曹操有殺子殺侄之仇而對曹操很忌憚。因此,張繡在袁紹和曹操之間權衡時,在賈詡的 “三宜”奉勸下,再次投降曹操。果真如賈詡所言,曹操不僅不計前嫌,厚待張繡,封揚武將軍;還不吝言辭,盛譽賈詡,封執金吾使。後張繡官至破羌將軍,封宣威侯,死後諡定侯;而賈詡官居曹魏太尉,進爵魏壽鄉侯,死後諡號肅侯,配享魏文帝廟。張繡的身邊人,手下人賈詡的官職更高,成就更大。張繡,富不過三代,其子因跟隨魏諷謀反而被處死;而賈詡,富貴綿綿,仕完曹魏,仕西晉。諸侯張繡和手下人賈詡的境況正好印證魯肅對孫權所說的那番話。

荊州劉琮、漢中張魯及南陽張繡三個軍閥,都是被手下人哄著投降曹操。可見漢末群雄,還真得被手下人掣肘著。為此,曹操挾天子,令的不是孫權、張繡、劉表、張魯這些諸侯,而是他們手下的人,手下那些讀書人。讓諸侯的手下為曹操效力。

筆者按:博弈,本義是戲、圍棋、賭博;引申義是為謀取利益而競爭。曹操,作為三國群星璀璨中最閃亮的一顆,其“挾天子以令諸侯”最有政治眼光。為此,“挾天子以令諸侯”在曹操手上,應是 “挾天子以令那些諸侯手下非常得力計程車族,逼得諸侯沒法不服氣。”正所謂:權力是來源於現實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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