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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璦琿條約是清朝的黑龍江將軍奕山與沙俄的東西伯利亞總督穆拉維約夫訂立的。按照當時清朝當局事先給與奕山的命令,奕山根本無權與俄國人訂立這樣的條約。看到這裡有人一定會說,既然是無權之人訂立的條約,清朝政府不承認不就完了嗎!

然而,事實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當時的晚清可謂積貧積弱,內憂外患,腐敗無能,而且當時面對俄和英、法、美聯手行動,璦琿條約簽訂之時,又是英法聯軍已經攻佔大沽口,近逼天津。驚魂落魄的清朝政府雖然一直很重視東北這個自己的“龍興之地”,但是這時只有選擇吞下這個苦果,不敢正式宣佈不承認璦琿條約,是因為還寄希望於俄國這個“好人”在天津與英法談判中“調停”。

下面,我們就從第二次鴉片戰爭說起。看看沙俄是如何一進再進,晚清如何一退再退,最終不得不承認根本無權的奕山與俄國人訂立的璦琿條約。從中我們也能清晰看到沙俄的兇惡無恥和晚清政府的腐敗無能,也使我們從中悟出一些道理。

話說中英鴉片戰爭過了十年,到了1850年,沙俄向清朝政府要求開放新疆的伊犁、塔爾巴哈臺、喀什噶爾三地進行貿易。但是,清政府考慮在這之前一百多年間,中俄間的貿易只在蒙古邊境的恰克圖一地。所以只同意開放最後的一地喀什噶爾。到了1853年沙俄又提出讓俄國人的船到上海等沿海口岸通商,遭到了拒絕。

這個時候,沙俄的野心是侵佔黑龍江流域。在1689年與康熙朝訂立尼布楚條約曾受到遏制的野心,到了十九世紀五十年代,又死灰復燃。

1847年沙俄的侵華急先鋒穆拉維約夫受沙皇尼古拉一世的指派,就任東西伯利亞總督。他執行了沙皇在黑龍江流域侵略擴張的指令。他不顧俄國外務大臣的反對,公然在1850年擅自在黑龍江口的廟街,現在的尼古拉耶夫斯克打起俄國國旗,屯兵駐守。而且他認為要佔領黑龍江流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向內憂外患的中國炫耀武力。為此,就在克里米亞戰爭期間和之後,他親自組織了三次在黑龍江耀武揚威的巡行。

第一次,他以抄近路緊急增援堪察加方面以防英、法海軍進攻為由,從石勒喀入黑龍江,一直東駛出海。還聲稱:我雖在中國黑龍江地面上行走,但兵的一切保障都已經自備齊全,不會有一點擾害中國。兩國一直和好,請諒解。不要因有兵而起疑心,將來中國有難,我國定會幫助。此時的清政府雖軟弱不敢阻擋,但並不迷糊,知道依照尼布楚條約,中俄邊界遠在外興安嶺一帶。明白沙俄此行沒安好心。認為內地江面,不能聽外國船隻任意往來,此後再不可從黑龍江行駛。事實上,這個時候俄國與清政府都明確認為黑龍江是中國的內江。

因為第一次清朝的沒敢阻攔,所以第二次巡行黑龍江穆拉維約夫就是明目張膽地武裝示威,還厚顏無恥地提出了所謂“劃界”問題。在談判中極端無理地宣佈:應該以黑龍江為“兩國最無可爭辯的天然疆界”,意思是把黑龍江左岸全部地區以及整個沿海地區都劃給俄國所有。可見沙俄野心之大。中國代表斷然拒絕,並宣講了俄國1853年的諮文,穆拉維約夫的要求遠遠超出俄國諮文的內容,他無言以對。當時清朝皇帝知道後說:“黑龍江、松花江左岸,其為中國地界確然無疑,該夷膽敢欲求分給,居心叵測”。

儘管清朝當局明知沙俄沒安好心,但他們從未認真加強與俄邊境軍事建設,而是把精力用於對付內患,對外則是“斷無輕率用兵之理”的態度。如此穆拉維約夫更加有恃無恐。

在1856年克里米亞戰爭結束後,又第三次在黑龍江進行武裝示威的巡行。這次穆拉維約夫命令兵船隨意往來,還上岸搭棚建屋,存糧屯兵。而清朝皇帝則說了“不可輕啟釁端,亦不可漫無限制”之類無濟於事的話。而此時英國已經在廣州開始動手,沙俄向清朝當局表示中國內憂外患,要求派專使到北京“辦理兩國交涉的一切事件”。

這時的沙俄以中國最好的“朋友”出現,說目的只是想使兩國邊界之事早日完結,保證以後共同相安相保,共防以後不測之事,跟其它貪利之國不同,請不要起疑心,以誤大事。而清朝拒絕派專使來北京。

沙俄的專使雖沒來北京卻去了香港,並與英、法、美代表合作行動,同時穆拉維約夫在黑龍江左岸進行了事實上的軍事佔領。並宣佈,從1858年航期開始,凡留在左岸的居民,均屬俄國。

這位專使去香港之前,先到天津海口活動,含糊其詞地提到所謂的邊界問題,清朝當局認為,尼布楚條約中規定的邊界已經相當明確,只有烏特河流域在恰克圖條約中規定兩國共有,這裡的具體國界可以共同勘定。因此要求專使到黑龍江方面去同指定的中國官員解決問題。而他卻說要回國請示。此時清朝當局給俄國發了諮文指出當時情況,並申明專使明春會到黑龍江方面,“黑龍江大臣屆時前往會晤,公同查勘烏特河界址。至海蘭泡等處,均系中國地界,近來貴國人船往來不斷,並自蓋房屋居住,屢經中國好言曉喻。穆拉維約夫置之不理,實屬有違成約,中國與貴國和好多年,不應令屬下人任意佔踞中國地方。”可見清朝政府的態度是相當明確的。黑龍江左岸包括海蘭泡等地均屬中國地方,這是符合尼布楚條約的。

實際上,沙俄專使根本沒有回國,直接去了香港並隨同英法美三國公使到了上海。他在上海給清朝當局的諮文中除了表示支援英法美之外,主要提到中俄邊界問題,稱:“不能以興安嶺為兩國邊界,當以黑龍江為界。”清朝當局堅決反對,並告知黑龍江將軍奕山據理拒絕,仍按前議,把烏特河地方會同勘定。並要求他向俄方負責勘界的穆拉維約夫說清楚,不能任其侵佔。

這樣,就有了1858年四月間,清朝的黑龍江將軍奕山與沙俄的東西伯利亞總督穆拉維約夫之間的璦琿談判。事實上,穆拉維約夫對談判也是底氣不足的。在第一天丟擲以黑龍江為兩國間國界的條約草案,遭到奕山反對後,第二天便稱病不出,而是讓他的助手出面應付。直到第五天,奕山徹底崩潰,完全屈服。第六天與穆拉維約夫簽署了這個喪權辱國的璦琿條約。

之後,奕山對皇帝報說,談判期間“夜間瞭望夷船,火光明亮,槍炮聲音不斷,……勢在有意尋釁”,並說:“勢處萬難,若不從權酌辦,換以文字,必致夷酋憤激,立起釁端,勢難安撫”,所以只好妥協,“以紓眉急”。據俄國記述,中國官員的屈服,主要是中國虛弱無力,朝廷風雨飄搖,同時害怕我們聯合英國。簽約後,俄國人對奕山說:“俄中兩國維持和好,實悉賴我國皇上寬宏大量,根據中國近年來的各種行徑,我國完全有權採取其他行動。”可見,沙俄有多麼兇惡和無恥的威脅、訛詐。

璦琿條約簽訂半月後,俄國又以好人的身份同清朝政府訂立了中俄天津條約。但第二次鴉片戰爭還未結束,不久英法聯軍又侵入北京,俄國也跟著一起同清朝政府訂立北京條約。不說俄國從天津條約和北京條約撈得的好處,用恩格斯的話說,僅璦琿條約俄國就“從中國奪取了一塊大小等於法德兩國面積的領土和一條同多瑙河一樣長的河流”。在第二次鴉片戰爭時期,以不同面目出現的眾多強盜中,沙俄實際成了獲取贓物最多的一個強盜。

按當時清朝政府給予奕山的許可權,奕山根本無權與俄國簽訂這樣的條約。可是,璦琿條約簽訂之時,正是英法聯軍已經攻佔大沽口,近逼天津。焦頭爛額的清朝政府雖然一直重視東北這個“龍興之地”,但是這時只有預設一條路可走,不敢正式宣佈否認璦琿條約,而且還在天津與英、法談判中沒有辦法地希望於俄國這個“朋友”的從中“調停”。

看到這裡,我們會為沙俄趁人之危的步步緊逼而感到可恥,更為晚清的腐敗軟弱和麵對強盜的無能為力而感到唏噓!感嘆之餘,我們會對弱國在強盜面前只能聽任宰割,一盤散沙之國只能任由擺佈的道理認識更加明確、更加深刻!希望我們團結起來建設我們強大的祖國,萬眾一心面對大國霸凌與欺壓,讓這悲催的歷史永遠不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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