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北征烏桓的故事為眾人熟知，本文講述的是這之前的故事。

西漢時期，對中原地區威脅最大的便是北方的匈奴。當年，匈奴單于冒頓帶領兵馬四處征戰，消滅諸多部落和國家。就是強悍如斯的漢武大帝也是傾盡舉國之力才將匈奴趕到漠北。

而匈奴人在四處征戰的過程中，消滅了很多部落和民族，也催生了一些新的民族。

烏桓便是其中之一。

壹：風俗習慣

冒頓帶兵以狠著稱，殺戮與滅亡是其常態。烏桓一族的興起，便是因為冒頓的殘殺，迫使一個大部落的殘餘勢力聚集在烏桓山，並在周圍安家繁衍，因以為號，稱為“烏桓”。

騎射打獵、逐水草而居是烏桓人的習俗。與匈奴人一樣，草原生活的殘酷也培養了烏桓人重視年輕人，輕視老年人的風氣，更塑造了他們勇猛強悍的性格。但與匈奴人不同的是，“怒則殺父兄”是烏桓男人的常態。

但是，草原民族並非一盤散沙。

烏桓人將勇猛強健、能解決紛爭的人稱為“大人”。“大人”一職推舉產生，不能世襲。各個小部落都由小帥統領，幾百只小部落組成一部。大人有令，則刻木為信，各部不能違抗。

烏桓人沒有徭役制度，各自蓄養牲畜，唯一需要供養的只有“大人”。

烏桓人的法律很簡單。違反大人命令的，其罪當死；各部落有殺人之事，由相關部落自行解決，解決不了的，由大人裁決，並以馬牛羊等作為賠償；殺害父兄則無罪；叛徒一旦被大人所捕，原部落不能受理，要直接被流放到大漠之中。

整體上看，烏桓一族的組織體系比較原始，再加上本身力量有限，難以形成龐大的組織凝聚力和戰鬥力。

因此，烏桓與漢朝之間的關係就顯得非常微妙了。

貳：找到靠山

冒頓的確把烏桓人打怕了。

起初，在烏桓人眼中，臣服於匈奴才是一件政治正確的事情。畢竟烏桓弱小，即使是進貢給匈奴的貢品，除了牛馬羊皮這些草原土產便再無其他。

後來，漢武帝派遣霍去病攻擊匈奴，將烏桓人遷徙到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五郡的塞外地區，為漢朝偵察匈奴的情況。

有了更大靠山的烏桓人本來應該是找到了希望，但實際上卻埋下了更大的隱患。

首先，烏桓人無力單獨反抗強者，不管是氣勢正盛的大漢王朝，還是已經被趕到漠北的匈奴王庭。其次，對漢朝來說，烏桓畢竟是異族，儘管是明顯的弱者，但是也不能掉以輕心。

但或許烏桓人覺得漢朝是他們的靠山，他們的大人每年都要朝見一次大漢皇帝。之後，朝廷還設立了護烏桓校尉，一來保護烏桓，二來避免烏桓與匈奴間的不正當往來。而後者恰恰說明了大漢王朝的矛盾心態。

叄：初次歸附

漢昭帝的時候，烏桓實力變強，他們的野心也變得更大。

一次，烏桓人掀開了冒頓單于的墳墓，以報昔日之仇。匈奴人自然不能容忍，於是派兵出擊烏桓。

當時，大將軍霍光遣遼東將軍範明友率兩萬騎兵進行攔截，試圖阻撓匈奴侵犯漢朝的勢力範圍。但是，當漢軍到達時為時已晚，匈奴早已勝利而歸。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範明友卻乘烏桓剛剛吃了敗仗，斬殺烏桓六千餘人。

這徹底惹惱了烏桓。

烏桓攻打幽州，但畢竟實力有限，直到漢宣帝時期，又只得再次歸附。

王莽篡位後，想再次攻打匈奴，大興十二部軍隊，烏桓軍隊亦在其內。而為了讓烏桓人作戰，新莽的官員們還將烏桓士兵的妻子兒女扣押作為人質。烏桓人不服水土，又擔心戰事持續時間過長，就請求退回家鄉。

但是，利慾薰心的王莽沒有同意，終於引發了烏桓人的大叛逃。被官員們扣押的人質也紛紛被殺。烏桓人恨透了王莽，倒戈匈奴。

肆：再次歸附

到了漢光武初期，烏桓與匈奴聯合入侵，屠戮城郭，殺害百姓。

建武21年，公元45年，大才晚成的伏波將軍馬援率三千騎兵攻擊烏桓。但是由於在此次戰役中，烏桓事先撤離，故此漢軍一無所得。

建武22年，匈奴內亂，烏桓乘勢攻擊匈奴。這一戰，使匈奴北遷數千裡，導致漠南成為權力真空地帶。漢光武帝用大量財帛向烏桓示好，促使遼西烏桓九百二十二人在建武25年歸化。

面對烏桓人的歸附，漢光武帝一開始同意了他們遷居關內的請求，並要他們協助漢軍攻打匈奴、鮮卑。但是為了保證少數民族之間的關係平衡，光武帝又聽從了班彪的建議，重新設定了烏桓校尉一職，以管理烏桓和鮮卑。

實現二次歸附的烏桓人並沒有將漢朝統治者完全當成是自己的親人，而漢朝官員們也不可能做到對烏桓的一視同仁。之後，烏桓與漢朝之間經歷了頻繁的衝突與緩和，但是再未造成大的影響。直到建安十二年，曹操親征烏桓，俘獲二十餘萬人。沒過幾年，剩餘的萬餘烏桓部落向內遷徙。烏桓一族也漸漸走進了歷史。

參考資料：

後漢書·烏桓鮮卑列傳

後漢書·馬援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