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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雄一時的拿破崙,以戰爭手段幾乎踏平了整個歐洲,但在1812年征討俄國的戰爭中,卻收穫了一場前所未有慘敗,60萬大軍生還的不足3萬人。擊敗了的拿破崙的俄軍將領,就是俄國著名軍事家庫圖佐夫,而這位傳奇統帥的一生,則可以說是大起大落的一生。

一、軍神親傳

1745年9月5日,米哈伊爾·庫圖佐夫生於俄國的一個貴族家庭。父親拉里昂·馬特維耶維奇·庫圖佐夫是一個軍事工程師,在彼得大帝統治時期是一個有學識的人物,被稱作“智囊”。他在父親的影響下,自幼酷愛學習,求知心切,對軍事、數學、歷史和文學,都有濃厚的興趣,庫圖佐夫還曾下過很大功夫學習外語,因此,他不僅精通法語和德語,還學會了波蘭語和瑞典語,後來連土耳其語也學會了。

1757年,年僅12歲的庫圖佐夫,進入炮兵工程學校接受軍事教育,很快成為學生中的佼佼者。1759年12月10日,校長舒瓦洛夫專門釋出命令:米哈伊爾•庫圖佐夫修業勤奮,外語及數學成績俱佳,且對工程學頗多愛好,因此,根據學校推薦,特令擢升為工兵軍一級技術員,以資鼓勵。按照這個命令,他畢業後留校任教。1761年3月,庫圖佐夫以准尉軍階被編入伍。從1762年開始,在阿斯特拉罕團隊任連長。

庫圖佐夫很幸運:他所在的這個團,正是當時俄國名將蘇沃洛夫指揮的部隊,剛到這個團裡,庫圖佐夫就感到鮮見的戰鬥訓練和緊張的部隊生活。團長蘇沃洛夫很重視部隊在各種地形上進行訓練,要求士兵經常練習白刃格鬥。在演練衝鋒時,團長不準攻方有片刻的停頓:同時,不管衝擊多麼猛烈。也不準退卻,只是在最後一瞬間才允許把刺刀揚起,以避免發生誤傷。

每當訓練和演習結束,團長總是把鬥蓬鋪在篝火旁,同士兵們一起談笑風生,有時還說幾句俏皮話,或者開個玩笑。回到營區後,團長腋下夾著兩本書,匆匆忙忙走出去,教士兵的孩子們識字。這一切使年輕、聰明的庫圖佐夫明白了:士兵們之所以擁戴和信任蘇沃洛夫,就是因為他把士兵看作真正的力量。庫圖佐夫在蘇沃洛夫的教育和影響下,軍事才幹很快增長。他作戰非常勇敢,同時也很鎮靜。在阿魯什塔的戰鬥中,庫圖佐夫從受傷的掌旗官手裡接過旗子,以身作則地衝上前去,帶動全團士兵勇往直前,打了一場漂亮仗。

二、俄土戰爭中勇猛的熊

從1770年起,庫圖佐夫參加了對土耳其的戰爭。1774年,土軍子彈打中了他的左額,從右眼近旁穿了出來,醫生們認為,子彈穿透了頭額,一定有生命危險。但是,他奇蹟般地治癒了。在國外治療期間,他先後到普魯士、英國、荷蘭等國,考察了西歐軍隊的情況。歸國後,他又在蘇沃洛夫領導的部隊中服役,並參加了1787——1791年的俄土戰爭。在包圍奧察科夫城的戰鬥中,又有一顆土軍子彈擊中了他的左頰,一直從後腦上穿了出去,醫生們又說他沒救了,可是,他憑著治療及時和體魄的健壯,又恢復了健康,並參加了指揮爭奪奧察科夫城的戰鬥。

1792年,庫圖佐夫被派往土耳其任特命全權大使。他在有利於俄國的情況下,解決了一系列重要問題,並使兩國關係有了很大改善。1794年調任陸軍貴族武備中學校長職務,講授過戰術、軍事歷史等科目,全力培養軍官的責任感,英勇無畏的主動精神。1795年起任駐芬蘭部隊司令和監察員,1798年晉升為步兵上將。

庫圖佐夫是蘇沃洛夫的部屬和學生,其命運也與之相聯絡。1796年,葉卡捷林娜二世駕崩,保羅一世繼位。這位封建獨裁者給俄國軍隊帶來了深重的災難,大批軍官被革職,庫圖佐夫進入了他一生中最陰暗的時期。到亞歷山大繼位時,又完全繼承了保羅一世的衣缽,庫圖佐夫仍未能回到軍隊就職。他在彼得堡任督軍約一年之後,由於“履行警察職責不力”而被“恩准”免職,實際上是被趕出了彼得堡,回到了故鄉沃倫省戈羅什基莊園。

在那裡,他買了一所硝石廠,開始經營起大麻纖維和碳酸鉀的生意。由於資本不足,生意越來越不景氣;戰時負傷的傷口也極度疼痛;因風溼病而變形的雙腿行走又很艱難。庫圖佐夫心情極為煩惱,他想到了蘇沃洛夫的晚年悲劇,心情更加焦慮,事情又是那樣的巧合,他同蘇沃洛夫一樣,當沒有戰爭時,被君主貶謫,被人們忘記。戰爭來臨時,君主及其寵臣無能為力,才又把他們想起。

三、重回戰場

1799年拿破崙奪權成功,十餘年的拿破崙戰爭從此開始。蘇沃洛夫貶職多年又被啟用,遠征義大利;庫圖佐夫貶職多年又被從硝石廠調回遠征奧地利。1805年,庫圖佐夫被任命為俄軍總司令,率軍開始了對拿破崙的戰爭。1811年,庫圖佐夫指揮俄軍對土耳其作戰,在多瑙河地區的戰鬥中,他打破常規,採用了多種戰鬥隊形與敵周旋,給敵以殲滅性打擊。

庫圖佐夫剛上任時,手中還不到5萬人的兵力,而且擺在長達1000公里的戰線上。於是,他決定放棄一條直線全面防守的警備陣形,把俄軍集中一地,準備在一點上以優勢兵力打擊敵人,此時,土軍佔領著堅固的舒姆拉要塞,庫圖佐夫感到不可能攻克要塞,便把部隊撤到背靠多瑙河的魯什丘克弛區,誘敵出巢,土軍果然中計。俄軍以逸代勞,一舉把6萬之眾的土軍打得潰不成軍。

此時,庫圖佐夫並沒有讓俄軍去追擊殘敵,而是將其炮臺和工事炸燬,由多瑙河南岸撤到北岸。這種做法曾使一部分俄國軍官不理解,他給官兵們作了解釋:“這樣可以誘敵向北岸,我們可以乘虛而入。”果然不出所料,當土軍兵力增到7萬人時,便以5萬人渡過多瑙河進攻俄軍,只留兩萬人在南岸,這兩萬土軍以為俄軍一定被土軍主力所包圍,自己毫無戒備。

庫圖佐夫立即組成了一支7000人的輕裝部隊迅速迂迴到多瑙河南岸,突然襲擊了土軍的軍營,然後從多瑙河南北兩岸夾擊土軍主力,獲得了作戰的勝利。戰後,庫圖佐夫與土耳其簽訂了有利於俄國的布加勒斯特條約。俄軍雖然在對土戰爭中取得了輝煌戰績,由於亞歷山大歷來對庫圖佐夫懷有惡感,再次撤銷了他在軍隊的領導職務。

1812年,俄法戰爭爆發,庫圖佐夫當選為彼得堡和莫斯科民軍的統帥,亞歷山大一世迫於形勢和軍民的要求,於8月20日任命庫圖佐夫為俄軍總司令。戰爭開始階段連吃了幾次敗仗,卻積累了與拿破崙作戰的經驗。終於1812年底打得拿破崙潰不成軍。如果說拿破崙的政治生涯終於滑鐵盧戰役,那麼可以說其軍事業績自莫斯科每況愈下。

四、與世長辭

庫圖佐夫的勝利,不僅為俄國人贏來了“神聖的榮譽”,庫圖佐夫的英名也像是長了翅膀似地傳遍了整個歐洲。這時的庫圖佐夫畢竟是年事已高,戰後不久即染上了風寒,臥病不起,1813年4月16日,庫圖佐夫在西勒西亞的布克澤勞城內逝世了。俄國人在那裡給他立起了一個紀念牌,上面刻著如下碑文:庫圖佐夫統帥把俄國勝利軍隊引到了此地,可是死神正在這裡打斷了他繼續建立豐功偉績的途程。他救全了自己的祖國並開闢了歐洲解放的道路,他的英勇奮鬥的光榮是永垂不朽的。

參考資料:《俄國史》、《拿破崙戰爭》、《庫圖佐夫小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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