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梁再冰的瞭解或許知之甚少,但是若提及她母親林徽因的名字,那可謂是如雷貫耳了。在過去的一百年裡,青史案上留下來很多傳奇人物的事蹟。多情才子徐志摩、溫和儒雅胡適之、年少成名張愛玲,以及才思縱橫林徽因。
對於梁再冰來說,自己擁有一個才女之名的母親是很值得驕傲的事情。正如她不止一次地在文章裡回憶自己的母親,她說媽媽林徽因是一身詩意千尋瀑的文人,是有著強烈愛國豪情的女子,是在任何逆境中都能越挫越勇的奇女子。
眾所周知,梁再冰的父母梁思成與林徽因是中國古代建築領域學術研究的領先者,並且夫妻二人都應聘到清華大學建築學院為教授。適逢林徽因誕辰的一百週年,清華大學的建築系舉辦了一次隆重的紀念會。
紀念會上,作為林徽因女兒的梁再冰激動地講述了自己母親生前的故事。並坦言道,現在的很多人,提起林徽因都會覺得這是一個美女,是一個才女。實際上在梁再冰看來,她不僅是一位母親,還是一位非常有社會責任感的建築學家。
情至深處,紀念會上的梁再冰喉間哽咽,落下了感傷的淚水。梁再冰說:“對於我的母親,我常常覺得很惋惜。媽媽的一生很短,只有51年的時間,中間又經過了抗戰中最艱苦的一段生活。”聽此言論,席上學子,無不淚目。
其實回憶林徽因的人生事蹟,我們想到的故事有很多。但是最為人們津津樂道的便是她身邊糾纏不斷的幾位男子。然而當所有的過往都隨風沙掩去,即便是以前多麼驚才絕豔的人物,百年之後,都會散落一地是非,眾說紛壇,莫衷一是。
作為名人的林徽因,她的一舉一動、婚姻家庭難逃後世茶餘飯後的閒談。可作為名人女兒的梁再冰也曾堅定地說過:即便是全世界都誤會她,她依然是我偉大的母親林徽因。
有時覺得很可惜,即便是這樣讓人讚不絕口的才女林徽因,百年之後,為人們流傳最廣的卻不是她的豐功偉績和驚世才華,而是花邊新聞、風流韻事。徐志摩、金嶽霖,這兩個出現在林徽因生命裡的重要男人,成為世界誤解林徽因的最大原因。
陳年往事,舊時光裡的林徽因林徽因出自官宦世家,父親是政府的官員,母親出身書香門第。雖是出生於舊時代,但林徽因卻不是一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受到當時進步思想的鼓勵,十六歲的林徽因便跟隨父親遊歷歐洲,增長見識。
那時的林徽因雖還是個沒長大的少女,但是也已經有了娉婷多姿的美麗。也是在這裡,少女林徽因結識了多情浪子徐志摩。那個時候的徐志摩還不是後來大家所津津樂道的風流才子,青年容貌俊逸,又是父親的得意弟子。
年少的林徽因毫不意外地喜歡上了眼前的這個學識淵博,溫文爾雅的青年男子,並與他有著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戀。只是可惜,情深不壽,年少的懵懂心事終究沒能瓜熟蒂落,而是以倉促的方式收場結束。
年少之人的愛戀就像是一場煙花表演,當綻放之後,雖有些落寞,但還是會心歸岑寂。雖然少女林徽因確實有為這段懵懂的愛慕有所傷懷,但卻沒有後世添油加醋的那麼轟轟烈烈。
而談到另一位痴情男子金嶽霖,那更是無數人的意難平了。因為金嶽霖和梁思成一樣都深深愛著林徽因,但是不同的是,在林徽因晚年身體多病離開人世後,梁思成七年再娶,而金嶽霖卻是痴愛了林徽因一生。
林徽因在時,金嶽霖愛她至深,一直未婚守護在她身邊。而林徽因去世之後,金嶽霖更是終身不娶,將林徽因的子女視若己出。後人常常唏噓這段痴戀的意難平,卻不知在金嶽霖心中,林徽因是他的心上硃砂、窗前月光。
除此之外,當時文壇的很多學者都對林徽因有所不喜。冰心、魯迅、錢鍾書似乎都在文章裡對林徽因有所諷刺貶低,甚至是現在的很多人在瞭解那些事情之後,也會覺得林徽因虛偽做作,令人生厭。一代才女何以這樣被黑?
冰心曾在自己的文章《我們太太的客廳》中暗諷林徽因非常自戀,招蜂引蝶吸引男人,卻對女性愛搭不理的“綠茶”形象。剛巧當時林徽因人在山西,便是買了一罈當地有名的山西陳醋,並大張旗鼓地送到了冰心的家裡。
文人之間的吵架總是格外有趣。他們並不是明槍直劍地攻擊,而是藉著文章和物品含沙射影。一個暗諷對方虛偽作秀,一個暗言對方拈酸吃醋。兩位才女的對決真真是有趣極了。
然而針對林徽因的還有一代大家錢鍾書,錢鍾書先生在自己的作品裡也開口諷刺林徽因仗著自己長相好看、性情風流、不守婦道,常常宴請朋友。並且直言爽語地說道:“他的丈夫最馴良,最不礙事。”
梁再冰否認母親的緋聞謠言後世對於林徽因的評價褒貶不一。有人覺得她性情暴躁,浪得虛名,表裡不一。有些人覺得她性格直爽,名不虛傳,貨真價實。但無論外界怎麼說,林徽因的兒女都一直袒護著自己的母親。
林徽因的女兒梁再冰就曾多次為那些關於母親捕風捉影的謠言澄清發言。每次逢人問起徐志摩和林徽因那一段往事的時候,梁再冰都會解釋道,作為媽媽的女兒,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那段故事。
梁再冰說徐林兩家是世交,母親與徐志摩的年齡差距很大。倫敦的那段感情只不過是風流的徐志摩單方面地追求母親,而母親林徽因從未將這份感情放在心上。只不過是人們對於這樣的故事總是喜聞樂道,所以才會這麼多流言喧囂塵上。
母親林徽因與父親梁思成年少相識,感情真摯,又是多年夫妻,歷經風雨。只是外面總是有很多不好的言論,但自己的母親曾堅定地和她說過,自己從未喜歡過徐志摩。因此,母親和徐志摩之間是清白的。
梁再冰還澄清說人們對母親的很多誤解都是受到了一些電視劇的誤導。就像在《人間四月天》這部劇中,很多情節和故事都是編劇自己腦洞憑空捏造的,裡面的很多事情都存在著不合理與不切實際。
而被大家一直認為是情詩的“你是人間四月天”,也不是母親寫給徐志摩的情詩。這樣一句飽含深情的詩句是母親寫給剛出生的弟弟的。原句是:“你是愛,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間的四月天!”
此外,高曉松向公眾透露,自己曾想要拍一部電影《林徽因傳》,但是卻遭到了林徽因女兒梁再冰的強烈反對。因為這部劇裡很多有關於林徽因與徐志摩、金嶽霖的故事,梁再冰拒絕並稱:“我的母親和他們沒有關係。”
她是最好的母親根據梁再冰的講述,林徽因性格堅韌,對國家滿腔熱愛。她的家國情懷不僅深深地銘記在自己的靈魂深處,更是從小灌輸給年幼的孩子。梁再冰在文章裡說:“母親教會我們勇敢,教會我們樂觀,教我們在強敵面前不能失了中國人的氣節和風骨。”
甚至在一次奔波逃亡之中,林徽因年幼的兒子問母親:“如果敵人打到我們這裡怎麼辦?”林徽因笑著對害怕的兒子說:“這還不簡單,出門就是揚子江。”這樣一句話深深地烙刻在孩子的心中,久久難以忘懷。
她教孩子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而當時的她正是多病之軀,肺病加重,有人勸她放下國內的工作,去美國養病。但是林徽因卻拒絕了,她說要與國家共患難,絕不崇洋媚外。
於是她與梁思成夫妻二人在炮火滿天飛的年代,帶著兩個孩子四處流亡。林徽因一直希望子女可以考上清華大學的建築系,可惜的是兩個孩子都沒能結緣清華大學建築系。
而當時身為建築系教授的夫妻二人卻堅決不給子女開後門的機會。而是慷慨大義,認為學生苦讀那麼多年,自是要機會平等。若是今天有了開後門的前例,往後更是規矩難立,校規無威。
天下沒有父母不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林徽因梁思成亦不例外。但是如果今天將這個不公平的名額給了自己的孩子,那就說明要擠掉一個寒窗苦讀很多年的學子。這不是林梁二人所願意看到的。
很多年後,梁再冰也曾遺憾地談及此事。生在一個建築師家庭裡,梁再冰和弟弟一樣自小都對建築有著深厚的興趣,但是最後考試的失利,無緣建築領域。梁再冰覺得自己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能夠完成母親的期許。
雖然兩個孩子都沒有達成父母最大的期望,但是梁再冰和弟弟卻都在其他領域有著極高的貢獻。也許在林徽因眼裡,她教孩子讀書並不是希望他們學識有多淵博,地位有多尊崇,是為了讓孩子能培養出讀書人的風骨和氣節。
結語林徽因,無論外界如何議論紛紛,都掩蓋不了她的灼灼風華。無論世人怎麼詬病她為人妻的不得體,但是卻沒有人能去質疑這樣的一位女性她為人之母的偉大。她不但給了孩子來到這個世界的生命,而且還塑造了他們高尚不屈的品質。
世人往往都喜歡風流韻事,喜歡看野史逸事。這導致他們看書也好,對文人大家的理解也罷,都只是停留表面,淺嘗輒止。就像看一本司馬遷的《史記》下來,人們能記住的也只是一些雞毛蒜皮,格外有趣的小事。
然而想想這樣下來,我們所獲有幾?以為多知曉一些歷史糗事,便也算學富五車,富有才情。其實就像是買櫝懷珠,我們所丟棄的、不關注的,恰恰才是讀書的意義所在。
看看青史案頭,芳名百世的人物哪個不是靈魂生香,可人們卻常常喜歡那些人物捕風捉影的娛樂逸事。就像我們總喜歡放在嘴頭調侃李白和杜甫的相交,卻鮮少願意靜下來去感受杜老詩中“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的深沉悲痛。
歷史名人他們需要被後世銘記,但比起虛名的浮華,風流的八卦,更應讀他們的艱難困苦,玉汝於成,愛他們的風骨氣節,靈魂生香。每一個歷史人物之所以能夠被記載下來,除了他們的驚世才華,還有無數讓人折服感動的事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