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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忠臣,還是奸臣?

這是看古代電視劇,我們最常問的問題。

你想當忠臣,還是奸臣?

先別忙回答。

我們要搞清楚,是忠臣好當,還是奸臣好當呢?

乍看上去,當忠臣蠻難的,要辛苦辦事,還要被皇上誤會,被奸臣陷害,還不能貪財,不能多找幾個紅顏知己,挺沒趣的。

奸臣就不同了。

奸臣左右逢源,錢多的是,還有紅顏藍顏好多知己。

實際上,忠臣難當也好當。

我們梳理一下在正統的歷史敘事、小說、話本中的忠臣,比如包公、岳飛、海瑞:

一個真正的忠臣,只要選擇做事就行了。他認為這件事是對的,然後一門心思做下去,就算有千難萬險,但他心無旁騖,這就不算難。

就拿我自己來說,喜歡幹自己專業的事,卻不喜歡搞協調。

為什麼?因為專業的事,是對一個具體的事;協調的事,是對一群人。

你以為左右逢源的人,就會所有人說你好嗎?

不是的。

越是左右逢源的人,越容易變成大奸臣。

如果得罪那個掌握話語權的人(不在於官職多大,比如史官),分分鐘變成大奸臣。

另一個是自我標榜的忠臣。

理念好,不見得效果好

比如,明朝東林的一些人。

對於敵人,動不動就搞一個十大罪狀,但都是道聽途說,甚至無中生有。

而自己呢?

好一點兒的,以道德文章自居;

下限低的,我是忠臣,你是奸臣,不問什麼原因。

一般來講,在明朝後期,分辨忠奸是這樣的標準:

我這一撥的,都是忠臣;你這一撥的,都是奸臣。

如果這樣,忠臣也忒好當了。

那麼,奸臣好當嗎?

我們可以看兩個歷史上最著名的奸臣。

一個叫秦檜,一個叫和珅。

秦檜:宋高宗的“白手套”

秦檜的生平,就不用跟大家多介紹了,甘當投降派,害死了力主抗金的岳飛。

你可能不知道的是,這人活了八十多歲,做了17年的丞相,而且是獨相。

有人可能會說,這就是奸臣可恨的地方。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但是,你以為活著就好受,就舒服嗎?

開始的時候,秦檜是以“忠臣”的面目出現的:金國攻佔汴京,擄走徽欽二帝,想讓張邦昌當皇帝,別人都不敢說話,秦檜跳出來反對。

金國對有氣節的大臣很看重,沒有殺他,把他帶到了金國。

後來,秦檜歸宋,像他這樣在敵營呆過的文官,再開腦洞也開不到帶兵去打金國的地步。

要想混的好,當然得琢磨主子的想法。

於是,他的主導理念就成了“議和”。

為什麼呢?

因為宋高宗要議和。

這種事,不符合儒家的氣節,費力不討好,高宗哪能自己提出來呢,一定找個代言人,或者“白手套”。

這個人就是秦檜。

“投降”的好處,高宗得;但罵名,必須秦檜背。

後來,想這麼做的還有崇禎。

只是可惜,明朝無論從“不稱臣、不納貢”的祖訓,還是理學的極端化發展,再到廟堂環境,比宋朝有了很大不同,以至於連個“奸臣”都找不出來,全是“假忠臣”。

至於和珅,我們可以從他“創業故事”,瞭解他到底在想什麼、要幹什麼。

和珅對於自己的“職業設計”很奇葩。別人都好好讀書去考狀元,他卻要去給乾隆當轎伕。

這樣,他在轎伕裡面是最聰明的;在讀書人裡面,又是離乾隆最近的,獲得了“比較優勢”。

有一次,乾隆在給那些大臣訓話,引用了《論語》中一句話,沒想到說了上半句忘了下半句。

這可是個嚴重問題。

乾隆一向標榜自己的學問,這要是說不出來,不但面子沒有了,治理也要出問題。

和珅第一個反應,是幫乾隆把話接下來

一轉念,這可不行,絕對不行。

你把下句話告訴乾隆,不但乾隆沒面子,你腦袋也掉了。

那就悄悄的告訴,不讓人聽到?

那也不行。因為別人不知道,乾隆自己知道啊,見到你還是彆扭。

和珅是怎麼做的呢?

他悄悄站到乾隆正後方,別人看不見他,用皇上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下句話的前倆字。

這樣,乾隆就會覺得這是自己想起來的,也能說服自己,這就是自己的水平。

和珅琢磨人,琢磨的很深。

他不僅考慮乾隆的淺層需求,還考慮深層需求;不僅考慮場景需求,還考慮人性需求。

正因為他滿足了這個需求,所以得到了乾隆的青睞。

這樣能琢磨人的人,能從頭到腳讓被琢磨的人舒服。

我們從兩個“奸臣”的故事裡,能提煉出什麼呢?

當然不能只講琢磨人、琢磨事。

奸臣就不琢磨事嗎?

如果蔡京、魏忠賢賺不到錢,恐怕也得不到皇帝的專寵。

忠臣就不琢磨人嗎?

所以,我們看待歷史過往,應該跳出忠奸,用一個第三者的視角,看到裡面更有趣的東西。

或許,我們可以把忠臣、奸臣,提供的東西,看成一個產品。

忠臣,是致力於提供“公共產品”的。

提供公共產品的人,面對的是不特定的大多數,他們首先會做什麼?

一定就會義無反顧,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而犧牲嗎?

當然會有人這樣選擇。

可是,從最正常的反映來看,他會首先做“價值判斷”。

就是我這麼做,是合乎道義,合乎儒家經典的,是可以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的,是能贏得官聲的,是能造福百姓的。

沒錯,這就是忠臣的價值排序。

對於有的忠臣來說,辦實事排在前面;對於大多數忠臣來說,青史留名才是真正第一位。

所以,這就造就了不同的忠臣,有的忠臣為民請命,有的忠臣一身清白,有的忠臣抵抗異族……

當然,那些假的忠臣,最終也被歷史所盪滌,沒有留下太響亮的名字。

不過,我們在推崇忠臣時,一定要清楚一點,忠臣們所主張的,有時並不見得會有好的結果。

因為,致力於提供“公共產品”是一回事,這個“公共產品”真正發揮效用,是另外一回事。

奸臣呢,當然就是“私人產品”的提供者。

這樣,他就不用作儒家的價值判斷,甚至,會討厭這些價值判斷。

比如,明朝的那些大太監們。

按照儒家的價值判斷,他們是天生的“奸臣”。如果執著於這一點,會認知失調的。

所以,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解釋方式。

而在實際操作中,他們只需要考慮皇帝的感受,或者,假裝考慮皇帝的感受。

但是,這個“私人產品”並不一定純粹是“惡”的。

崇禎皇帝上臺之後,要用忠臣,抓姦臣,把魏忠賢殺了,突然發現“忠臣”們只會唱高調,根本賺不來錢。

沒有錢,玩啥也玩不轉。

確實,“奸臣”們提供的是“私人產品”,但古代朝廷就有很強的私人屬性,是家天下,皇帝窘迫了,天下就不好治理。

這真是一個糾結的問題啊。

那麼,我們還要區分忠奸呢?或者是,我們今天談論這個話題,有啥意義呢?

實際上,忠奸問題,本身就是個價值判斷。

這個價值判斷,來自儒家,特別是明清時期的儒家。

做這個判斷,當然是為了治理。

因為儒家需要一個思維模型,來看看是什麼因素導致了強盛,什麼導致了衰敗。

以前的模型,是賢臣、小人。

諸葛亮說,親賢臣、遠小人,是前漢強盛的原因。

理學興起之後,就變成了忠臣、奸臣。

如果朝廷出了問題,發生了不可控制的事,那就是朝裡出了奸臣。

因為明清小說、話本的影響,以至於現在很多人看明清以前,也以忠奸來劃分善惡。

而看歷史,是可以有很多模型的。

同樣,我們看待今天的問題,同樣需要很多模型,而不是隻有一個。

比如,把所有的事情都區分成中國的、外國的,好的、壞的,道德的、不道德的。

恐怕就看不清事物的複雜性。

我們需要多元思維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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