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因是一位耐得住學術的寂寞和冷清,又受得了生活的貧困和艱辛的女人。——李健吾
縱觀中國歷史上的女性人物,她們有的非常聰明,有的則情商奇高,還有一些因為因緣際會,擁有了不平凡的人生。但如果問哪一位能兼備以上這些所有優點,那林徽因必定是第一個浮現在腦海中的名字,這樣一位奇女子簡直是求而不得的世間珍寶,似乎所有美好的詞彙放在她身上都那麼恰如其分。
一、林徽因真容究竟長啥樣?我們先從林徽因的長相說起。在眾多人眼中,林徽因不僅非常有才氣,外貌更是因為飽讀詩書、歷經人間冷暖而充滿了知性的氣質。前不久,有網友利用最先進的AI技術,修復了一張林徽因模糊不清的老照片,但是可能存在“用力過猛”的原因,導致這個林徽因看起來並非那麼真實,還有幾分“網紅”的意思,顯然與絕大多數人印象中的林徽因不符。
其實,像這種AI的修復圖,一般都會摻雜個人的審美而被美化或改變,如果真的想要了解林徽因的真容,還是要從別人的評價以及一些真實的老照片中才能夠看得出來,畢竟老照片是不會說謊的。
在梁思成第二人妻子林洙眼中,林徽因是一個“因為太瘦而很難被稱得上是美人”的女子,但事實上,林洙的這番評價是建立在當年林徽因生命最後階段,患上了嚴重肺結核的時候,可以想象到肺結核這樣的病對於一個人的影響,連每一次呼吸都會帶來劇痛,又何談美貌呢?
更何況,從林徽因生病時期躺在床上的照片來看,雖然她在病魔的折磨下失去了活力和光彩,但是在詩書中浸淫多年帶來的絕美氣質以及歲月沉澱帶來的和藹平靜,卻依舊被保留了下來。
事實上,著名的作家,也是林徽因的“死對頭”冰心曾經在《冰心全集》中這樣描述過自己首次見到林徽因的感受。她說,當時的林徽因風華正茂又充滿了才氣,絕對是冰心所見到過的所有女作家中,最秀美俊俏的一個。後話我們暫且不提,只從這隻言片語中就能夠感受到,當年的林徽因究竟多麼有氣質。
做出同樣評價的還有徐志摩的原配夫人張幼儀,按道理來說,林徽因的出現導致她與徐志摩之間的婚姻出現了裂痕,所以張幼儀本應該怨恨林徽因才對,可是私人感情無法抵擋林徽因身上的光芒,張幼儀多次在公共場合公開評價林徽因,說她是一位“長相漂亮且完全自由的女士”。
二、林徽因“另類”的一生說起林徽因,的確有很多人折服於她的才氣,但同時,大家認為她是“另類”的代表人物也並不與之才氣衝突。而這種說法之所以會被流傳開來,其實有這麼幾個原因。
在白落梅寫給林徽因的傳記——《你若安好便是晴天》當中,將林徽因描述成為了一個周身沾染了溫潤江南詩意的女人,她在與徐志摩的愛情中認清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又遇上了一段伉儷情深的婚姻,更是有一個肯為她終身不娶的“藍顏知己”,這轟轟烈烈又充滿悲情的一生,最終結束在了那個永遠的人間四月天中,也讓所有人都記住了林徽因這個名字。
不得不說,白落梅筆下的林徽因是比較符合市場大眾審美的,試想一下,一位才貌雙絕的大家閨秀,人生中有3個重要的、又充滿了才氣和浪漫的男人,絕對是所有女性夢想的生活,所以這本書才能夠廣為流傳。
同時,林徽因被大家所詬病的點,還存在於冰心、錢鍾書等對文學具有重要影響的人士筆下。
拋卻冰心對林徽因外貌的評價,她大多數的文字其實都體現出了她並不喜歡林徽因這個人。在那篇題為《我們太太的客廳》的文章中,基本上是在極盡諷刺,所謂的“太太”成為了一個能說會道的交際花,但是這位太太的丈夫,卻是一個充滿了市井心態的猥瑣男人。
如果說這篇文章像大家所想象的那樣,確實是在反諷林徽因的話,那麼冰心眼中的林徽因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交際花而已,當然,在這篇文章發表之後,這也成了大多數人對林徽因的固有印象。
其次是錢鍾書對林徽因的評價。無可否認,錢鍾書也是不喜歡林徽因的,他並不喜歡像林徽因那樣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高談闊論的女人,在他的認知中,世上所有的女子都應當如楊絳一般小鳥依人,柔情似水地替丈夫相夫教子。
這裡還要提一下著名的公知高曉松,他曾經在訪談中指出,自己並不喜歡林徽因這樣的女性知識分子。也許這樣的話語在他心中只是簡單的調侃,但是卻體現出了一種對女性的不尊重甚至是歧視,從這個角度來看,高曉松與錢鍾書對林徽因的看法,達成了跨越時間的一致。
三、真實的林徽因究竟是什麼樣子?可事實上,誰又能說讀過書的女孩子就不可愛了呢?眾人對林徽因的評價,只不過是夾雜了個人感情之後的非理性判斷,從客觀角度來看,林徽因的一生絕對不像以上這幾位說的那麼不堪和令人反感。
要知道,在林徽因就讀於賓大美術系的時候,還同時修完了所有建築學課程,當時的建築系可並不招收女生,因為絕大多數女性都向錢鍾書口中的那樣,人生的目標就是為丈夫相夫教子。
而在林徽因嫁給梁思成之後,兩人所謂的蜜月旅行,其實是去歐洲進行古典建築考察,是帶著學術任務的,並不像大家口中所說的那樣,失去談情說愛。更何況,在林徽因與梁思成回國之後,更是直接放棄了清華大學提出的優厚待遇,遠赴東北大學建立建築系,只為培養更多的建築人才。
林徽因本身就患有相當嚴重的肺病,在抗戰期間顛沛流離,最慘的時候只能帶著高燒躺在旅館的地板上,但是她依舊有信心回答大家那個“你為什麼不帶著孩子逃走”的問題,大義凜然地說出“我的身後就是揚子江”這樣的話。
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這位女性將所有的熱情都投入到了建築學領域,甚至臥病在床的時候還忍著劇痛給林洙補習英語,這是多麼博大的胸懷?
反觀林洙卻不斷在文學作品中說林徽因的不好,那些大大小小的細節彷彿她都親眼看見了一般。再結合林徽因死後她竟然與梁思成結婚,可以反推出,她的那些所謂的作品,真實性恐怕不高。
小結其實,世人對林徽因的瞭解,都是來自各種各樣的文學作品,但如果我們透過這些東西就對林徽因妄下定論的話,那應當只是一個時代對另外一個時代的褻瀆罷了。
在文壇有一個說法叫做“文人相輕”,兩個知識分子互相看不順眼的理由,大多不過是價值取向的不同以及文化志趣的相悖,正如冰心眼中的林徽因以及錢鍾書眼中的林徽因一樣,誰能保證他們所寫出來的林徽因,就是真正的林徽因呢?
林徽因此人不應該只是一個詩人,更不應該只是一個世人口中在風月場上如魚得水的人,她是一位真正學識廣博的建築學家,也是一個拖著病體敢於和殘酷年代做鬥爭的、值得尊敬的、有血有肉的可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