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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自立國之後,羅馬城就是核心中的核心。

羅馬城對於拉丁姆地區,早期是區別對待的;而到後來拉丁姆地區與義大利其他區域,又是區別對待;再到後來,義大利本土與各行省,又是區別對待,甚至完全被視為殖民地。

這一步一步地公司業務外擴的過程,就像是我們城市發展的環路。

羅馬城是一環,拉丁姆是二環,“義大利島”是三環。

那麼如果按照這個邏輯,圍繞“義大利島”的就是三環線了。三環線,北邊是阿爾卑斯山,西、東、南三個方向上就是地中海了。那麼羅馬帝國的“四環線”在哪裡?我們不妨開啟一張地形圖看一看。

羅馬人向北突破阿爾卑斯山,其他三個方向上突破地中海之後,再往四周突破的話,有一道天然界限。

向北,最遠到不列顛,哈德良已經修了一道長城。歐洲大陸的話,恰好西有萊茵河,東有多瑙河,兩者在阿爾卑斯山到巴伐利亞高原(Bavarian Foreland)一帶會合。如此的天然界限,顯然還不足以讓羅馬人在心理上感到放鬆,於是在萊茵河與多瑙河的缺口處,韋朝的圖密善皇帝修建了日耳曼長城(Limes Germanicus),把萊茵河上游與多瑙河的上游連線在了一起。

哈德良長城,外加萊茵河與多瑙河一線,就是羅馬人在北部的“四環線”。

目光向西,伊比利亞半島已經被羅馬人完全吃掉並消化,並且是所有行省中拉丁化最為成功的模範省;向南,所謂的四環線,就是撒哈拉沙漠;再往東看,地處四環的,一個是安納托利亞高原,一個就是黎凡特地區。

我們能夠看到的問題,當時的羅馬皇帝為代表的元老院智囊們,也都看的見。

圖拉真皇帝的疆域達到極盛,其實就是帝國的“五環線”之戰。

這個五環之戰,西邊到了大西洋,南邊到了撒哈拉,都已經到了擴張的極限。向北,東進跨過萊茵河就是易北河(Elbe River)與蘇臺德山脈(Sudety Mountains)。北上跨過多瑙河,就是喀爾巴阡山(Carpathian Mountains)。那麼易北河-蘇臺德山-喀爾巴阡山一線,就是羅馬帝國夢想中的歐洲大陸五環線。而在帝國的東部,外環線就是靠北的高加索山脈(Caucasus Mountains),以及新月沃地以東的伊朗高原(Iranian plateau)。

那麼在自然條件無法達到的情況下,羅馬人就繼續往縱深處修長城,或者叫做邊牆。用這樣的人工方式,羅馬人自行設計、自行施工地建立了很多五環路線。比如,在哈德良之後的四賢帝安敦尼(Antoninus Pius)時代,安敦尼又在哈德良長城的基礎上,繼續向北平推,修建了安敦尼長城(Antonine Wall)。又比如,在多瑙河下游黑海入海口處的麥西亞邊牆(Moesian Limes)。

五環之戰,想法是好的,而且圖拉真同志確實也執行得不錯。

然而,五環戰略構想,只是站在羅馬人自己的角度上來考慮的。而完全沒有考慮到,當時的北方蠻族以及東方古國們,已經被羅馬人壓得喘不過氣來。你不能說羅馬人天天滿漢全席,別人想吃點你剩下的殘羹冷炙都不行。北邊和東邊,這就像是兩個彈簧,羅馬人越壓越緊,但彈簧總有觸底反彈的那一天。或者暫時觀望等待時機,等到羅馬人給的外部壓力變鬆弛的時候,徹底反彈一次。要知道,即便是像羅馬帝國一樣的軍事立國的國家,也不可能一年四季7*24小時地時刻保持在戰備狀態。弦繃得太緊,也有把自己繃斷的可能。更不用說,即便在帝國的四環上,猶太人的幾次起義,也是搞得聲勢浩大。

既然繃得太緊容易斷,帝國的決策者們就必然考慮成本和價效比的問題。

在帝國的東部戰場,圖拉真以後不久,哈德良就從兩河流域抽身退出。轉而,去夯實已經到手一個世紀的敘利亞-巴勒斯坦行省的治安了。萊茵河防線上,從屋大維時期開始,一直延續到“羅馬岳飛”日耳曼尼庫斯之死。帝國就已經基本放棄了從萊茵河到易北河之間的這塊五環之地軍事緩衝區的設定。

到了安敦尼之後的五賢帝馬可.奧勒留(Marcus Aurelius Antoninus Augustus)時代,索性把帝國的大門敞開,允許日耳曼人定居到帝國的邊疆。即便如此,也沒有擋住日耳曼人的兩個部落——馬科曼尼人(Marcomanni)與誇狄人(Quadi)聯手南侵。在完全被動的情況下,五帝奧勒留率羅馬軍團捲入了馬科曼尼人戰爭(Marcomannic Wars)。這場戰爭,一直打到奧勒留駕崩,都還沒有結束。因此奧勒留去世之後,羅馬當局忙不迭同日耳曼人達成協議,賠款不說,還允許日耳曼人進入到羅馬邊界以內地區定居,甚至可以有條件加入羅馬軍團。

帝國在四環採取守勢,這是一條不成文的基本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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