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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十七年,當李世民處理完儲君危機,立李治為太子後,他決定要親自出馬教訓一下一直以來都不安分的高麗小國。這是李世民稱帝后,第一次披甲上陣,御駕親征。貞觀十九年春天,李世民命張亮率領水軍四萬橫渡渤海向遼東半島進發;自己則跟隨陸軍六萬人,由李世勣擔任行軍大總管,從陸地進入遼東。

遠征陸軍首戰告捷,拿下了高麗在遼東的軍事重鎮之一蓋牟城(遼寧撫順市),張亮率領的海軍也渡過渤海順利登陸抵達卑沙城(遼寧大連市),大唐軍吏利用夜色的掩護,一舉拿下卑沙城並俘虜高麗八千餘人。戰事初起唐軍就勢如破竹,一時間士氣高漲;接下來兩軍爭奪的重點就是遼東城(遼寧遼陽市),這個當年讓楊廣百萬大軍折戟沉沙的地方。

圍困遼東城

遼東城是整個遼東的門戶,所以高麗在這裡修築了堅實的防禦工事,並派重兵駐紮;就在唐海軍攻下卑沙城時,李世勣也率領部隊迅速南下,將遼東城團團圍住。高麗的淵蓋蘇文自然不能坐視遼東失守,所以派出了一支四萬人的步騎兵跨過鴨綠江馳援遼東。李世勣則命令李道宗率領四千騎兵前往阻擊這支高麗援軍。

一場兵力懸殊的阻擊戰該如何打?唐軍的戰力一直是頂尖的,但是高麗軍隊也不容小覷,光看隋朝四次遠征失敗就知道了。所以部下紛紛建議李道宗以防守為主,等待皇帝的援軍。然而李道宗卻說:“我們原本就是前鋒部隊,主要作用就是掃除障礙,怎麼能當縮頭烏龜!”說罷李道宗率部出發,與高麗遭遇後,賬下一個名叫馬文舉的果毅都尉奮勇砍殺十分的神勇,在他的帶領下,唐軍將士勉強穩住軍心投入了戰鬥。

相比之下,李道宗手下一個叫張君乂的部下就格外的貪生怕死,趁著戰亂之時偷偷率領部下逃離了戰場,這使得原本就處於劣勢的唐軍形勢更加不容樂觀。儘管李宗道親自率領數十名精銳騎兵在高麗陣營中往來衝殺,也架不住高麗人多勢眾。正在危難時刻,李世勣的援軍趕到,高麗軍隊瞬間潰敗,被斬殺千餘人,被迫後撤。得到軍報後,李世民下令犒賞李道宗,並提拔了馬文舉為中郎將,臨陣逃脫的張君乂則被斬首示眾。隨後,李世民帶著數百騎兵,親自來到了遼東城下。

遼東城外戰事正在進行,唐軍們正扛著裝滿沙土的麻袋填補城牆外圍的壕溝。李世民見狀立刻下馬,親自御馬開始馱運沙袋;這一舉動使得將士們受到了極大的鼓舞,壕溝被迅速填平。李世勣即刻指揮將士,將拋石機、撞車等大型器械運過壕溝,開始對遼東城發動攻擊。

可怕的唐軍

唐軍晝夜不停連續攻擊遼東城十二天,然而城中高麗軍的頑強也大大地出乎了李世民的預料,儘管石頭、箭矢如雨般飛入城中,戰鼓聲、喊殺聲連綿不絕,遼東城的防衛依然是堅不可摧。唐軍的攻勢中,最讓人害怕的就是大型拋石車,可以扔出重達三百斤的巨石,最遠可以到一里之外。為了抵禦巨石,高麗在遼東城的城牆上又修築了一排排的戰樓,在城牆的外面還有一座座的塔樓,這作為遼東城的第一道防線。

李世勣也發現單臺拋石機無法發揮威力,於是命令將所有的拋石機彙集在一處,無數巨石齊發集中攻擊一點,當戰樓被砸塌,李世勣立刻抓住戰機出動撞車,撞倒了城牆邊的塔樓。高麗軍的第一道防線被損毀,退回城中。

為了加快攻城進度,李世民親率一萬鐵甲騎兵加入攻城隊伍中,當攻防戰進入第十五天時,忽然颳起了猛烈的南風,李世民趁此機會派出一堆精兵衝上攻城梯的頂端,縱火封殺遼東城的西南方城牆,在強風的助力下,火勢迅速蔓延,一時間城中的高麗軍隊亂成一團。就在這時,唐軍發起總攻,將士們紛紛透過雲梯登上城牆。在唐軍強大的攻勢下,負隅頑抗的遼東城終於被攻破。

遼東城內的高麗守軍戰死一萬餘人,被俘將士一萬人、平民近四萬,李世民將遼東城改為遼州。稍事休整後,又乘勝向遼東城北部的白巖城(遼寧燈塔市)進發。白巖城的守將孫代音懼怕唐軍,主動派人向唐太宗投降,然後城中其他守將卻極力反對,所以當李世民兵臨城下準備受降之時,看到的卻是嚴陣以待的高麗軍隊。

李世民大怒,立刻命令軍隊將白巖城團團圍住。白巖城被圍,位於遼東腹地的烏骨城(遼寧鳳城市)立刻派出了一萬精兵前去支援。李世勣隨即命令契毖何力率領八百騎兵阻撓,這又是一場以寡敵眾的惡戰,儘管唐軍勇猛,依舊是不敵高麗人多,甚至主將契毖何力都被刺下了馬背,危急時刻,還是部下薛萬備單槍匹馬闖入高麗軍中救出了他。

從來沒有如此狼狽的契毖何力怒髮衝冠,私下一角衣服裹住了傷口,再次衝入戰鬥,戰士們備受鼓舞;最後這支八百人的唐軍硬生生將一萬高麗軍隊逼退了數十里,一路砍下了一千餘首級。一直殺到夜色來臨,唐軍才停住了腳步。

一路高歌

唐軍的戰力和鬥志讓高麗軍隊深感可怕,當李世勣率領主力對白巖城連續進行了三天的猛烈攻擊後,孫代音完全喪失了抵抗的意志,再次秘密向李世民請降。最後孫代音按照李世民的吩咐將唐軍旗幟插上了白巖城的城牆,城中守軍以為唐軍已經攻入,瞬間崩潰,乖乖地繳械投降了。李世民將最早攻下的蓋牟城改為蓋州,將白巖城改為巖州,任命孫代音為巖州刺史。

在李世民的坐鎮和指揮下,唐軍一路高歌,一所向披靡之勢橫掃遼東,大唐將士在白山黑水間縱橫馳騁,遼東大地和高麗軍民紛紛瑟瑟發抖。此時躊躇滿志的李世民將眼光鎖定在遼東的最後一座軍事重鎮安市城(遼寧海城市),拿下了他,大唐的遠征軍就將跨過鴨綠江,直逼平壤。

這場皇帝親征的平定高麗之戰,似乎已成定局,一切都只剩時間問題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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