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居正,1525年出生在江陵(湖北荊州),他幼年就有神童之譽,16歲就中了舉人,23歲就取為進士。他是明朝中後期政治家、改革家,萬曆時期的內閣首輔,輔佐萬曆皇帝朱翊鈞開創了"萬曆新政"。 但他的仕途之路也是很不平坦的,甚至幾次差點被淘汰出局。
公元1554年,年僅30歲的翰林院編修張居正,突然辭職,離開錦繡之地,這令許多人大惑不解。翰林院雖然沒有實質性行政事務,但稱得上明朝最為清貴的地方,幾乎所有最重要的官員,都來自翰林院。此時的張居正年齡不大,極受內閣大學士徐階等人的器重,正是前途無量的時候。然而張居正義無反顧地離開京城,返回南方的老家江陵,理由是健康不佳。其實徐階最清楚,張居正是因為對朝政的不滿、失望和無奈而離開的。離京前,張居正給他的恩師徐階,寫了一封長信。在稱頌徐階崇高聲譽的同時,也指出徐階在國家危難之際,有太多的顧忌,不敢向皇帝直言,也不敢與權臣鬥爭,秉持公道。
公元1549年,張居正剛入翰林不久,就寫了《論時政疏》,指出了當時朝廷的政治,有五種臃腫痿痺之症。它們分別是宗室驕恣、庶官瘝曠、吏治因循、邊備未修、財用大虧,這是張居正在嘉靖年間,僅有的一道奏疏。他已洞察到當時的政治癥結,敏銳地指出朝廷弊病,希望引起皇帝的注意。然而張居正的改革建議,石沉大海,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懷著抑鬱的心情,張居正離開了京城,踏上了回鄉之路。他雖然懷著治國平天下的抱負,無奈官場腐敗,使他無用武之地。回到家鄉後,張居正表面上過著閒適的生活,其實時時關注時局,更加意識到國家的危難。
在給朋友耿定向的信中,張居正裡露出對政治危機的深深憂患,他說:"貪風不止,民怨日深,倘有奸人乘一時之釁,則不可勝諱。"這樣的局面是非常糟糕的,但糟糕的局面更需要有"磊落奇偉之士,大破常格,掃除廓清,以弭天下之大患。"張居正具有擔當天下重任的雄心壯志,所以在家鄉住了幾年後,又回到了京城,暫時逶迤於官場,耐心的等待時機。
公元1561年的一個深夜,時機來臨。一把大火將皇帝潛修學道的西苑永壽宮燒燬,如何善後?嘉靖皇帝徵詢嚴嵩的意見,嚴嵩建議皇帝暫居南苑重華宮,不小心觸犯了嘉靖皇帝的禁忌。南苑重華宮曾是景泰帝幽禁明英宗的地方,嚴嵩是何居心?嘉靖皇帝對嚴嵩起了疑心,豈不就是倒嚴的最好時機。張居正的恩師徐階,乘機以最快速度修好永壽宮,讓嘉靖皇帝搬回自己喜歡的地方,並改名萬壽宮。此後,嘉靖皇帝將大權從嚴嵩手裡轉移給徐階,嚴嵩的境況急轉直下,種種罪行迅速浮出水面,很快就被革為平民,悲慘的死去。
公元1564年,張居正40歲的時候,終於迎來了事業上的一個轉折點。在徐階的安排下,張居正充任了裕王朱載垕的講官,嘉靖皇帝晚年不立太子,裕王從順序上將繼承皇位,做裕王府的講官,意味著能接近將來的皇帝。兩年以後,嘉靖皇帝死去,臨死時主持朝政的正是內閣首輔徐階,時間非常緊急,徐階連夜召見張居正。兩人一起謀劃,起草了嘉靖皇帝的遺照,次日清晨,當朝宣佈。裕王朱載垕順利繼位,改年號為隆慶。
新上臺的隆慶皇帝重用藩邸舊臣,朝中氣象為之一新,張居正因此平步青雲,以吏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入值內閣。不久晉升為禮部尚書,兼武英殿大學士,終於進入中央政權的核心層。
公元1568年,44歲的張居正向皇帝上了一道《陳六事疏》,從省議論、振紀綱、重詔令、核名實、固綱本、飭武備六個方面闡述了自己的改革主張。相比15年前的改革建議,這一次不僅指出朝政的弊病,而且也給出了相應的藥方。
隆慶6年,隆慶皇帝病逝,遺命高拱、張居正、高儀共同輔佐太子朱翊鈞,即歷史上有名的萬曆皇帝,此時只有10歲,無法處理朝政。一時間,內閣首輔高拱的權利炙手可熱,但深的太后和小皇帝信任的司禮監太監馮保也同樣手握重權。此時的張居正成為了這權利天平上,具有決定性的砝碼。
公元1572年6月16日早朝,太監捧出一道聖旨,高拱以為是驅逐馮保的詔旨,不料自己卻被貶為庶民。在這場權利鬥爭中,最終勝利是張居正。他終於成為內閣首輔,他與司禮監太監馮保結成牢固的權力聯盟,得到了皇太后和皇帝的大力支援,大刀闊斧地進行了全方位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