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代戰場上,燃燒彈的威力早得到了驗證。二戰時期,美軍轟炸機朝日本東京傾瀉了成千上萬噸燃燒彈,大半個東京淪為廢墟。在北韓、越南戰場上,燃燒彈又一度大逞淫威。燃燒彈在戰場上的輝煌戰績,成為令人為之色變的武器。
燃燒彈多以石油為主要原料,它並非是近現代才出現,在中國古代就已經有把石油當“燃燒彈”作戰的記錄。南北朝時期,公元578年深秋,突厥族攻打北周王朝西端嘉峪關下的古城酒泉,把古城圍得水洩不通。守城的軍民寡不眾,只得閉城死守,同時燃起烽火求救。
突厥人破城心切,他們架雲梯,攀城牆,蜂擁而上,企圖一舉得城。正當危急之際,有人提出利用“石脂水”火攻突厥人。酒泉盛產石脂水,守城軍民,居高臨下,將石脂水瓤潑似地向攻城的突厥人澆去,同時投下引燃火種。只見油火相遇,頓時火起,火勢迅速蔓延開來,攻城者連同雲梯一起燃燒起來。
只見城下一片火海,空氣中瀰漫著皮肉燒焦的氣味。突厥頭目,見此情景驚慌失措,急忙派人從護城河裡取水滅火,怎奈水非但不能滅火,反而助長了火勢。突厥人東奔西突,被烈火燒死燒傷不少,大敗而歸,酒泉城安然無恙,得以保全。在火藥還沒發明出來之前,石脂水就是當時最具威力的熱兵器。
這裡是石脂水是什麼呢?它就是我們現在常見的石油。在中國古代,不但酒泉盛產石脂水,西北其他地區亦有發現石油的記載。唐代《酉陽雜俎》中有“高奴縣石脂水,水膩浮水上如漆,採以膏車及燃燈,極明”的記載。把石脂水作為“石油”一詞來命名,則出自於北宋沈括《夢溪筆談》。
到了隋唐五代,石油用於軍事則更多了。石油經過加工煉製,人們稱其為“火油”或“猛火油。如果把石油裝在鐵罐裡點燃,投擲出去,可以有效地攻擊敵方,燒燬敵方船隻和城池。這樣火攻武器堪稱世界上最早的“燃燒彈”,是實打實的大殺器。
到了北宋中朝,火藥工業興起,濃油、瀝青等石油產品也成了製造火藥的原料。北宋初年,宋軍隊伍中就已經裝備了可以連續發射噴火的猛火油櫃。王安石變法期間,為了適應抗擊西夏和遼軍的軍事需要,在都城開封設立了軍械總管理機構“軍器監”和兵工作坊“廣備攻城作”",下設十一“作”,包括“火藥作”,“瀝青作”和“猛火油作”,專門製造火器。當時還發明了一種用瀝青控制火藥燃燒速度的方法。這項重大發明比國外早了近一千年。直到20世紀,美英等國才在固體燃料的火藥炮中採用瀝青來控制燃燒速度。
明朝是中國古代熱兵器發展的又一個高峰,當時已經發明出以陶瓷為包裝的燃燒彈。在2015年南京龍江寶船廠考古發掘中,就出土過一件陶瓶,周身有很高凹槽,很方便水手掛在身上。一旦發生接舷戰,水手就把裝滿火油的瓶子開啟,扯一塊布作為引信,點燃後扔向敵船,陶罐破碎,點著的火油向甲板四周濺射。因為當時的船隻都是木製,一旦火勢蔓延就是毀滅性的災難。
利用石油作為武器,不獨中國有。古代拜占庭帝國有一種叫“希臘火”的武器,其原料的主要成分就是石油。裝進鐵管,利用強大的壓力,能噴射出上百米之遠,是海上作戰的一大利器。但是它出現的時間已經是7世紀中後期了,比中國晚了近一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