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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保衛戰中,明軍奉命背城而戰,大將孫鏜同樣列陣九門外,負責抵禦西直門的敵人。這一戰尤為驚心動魄,是時,也先的部隊強攻西直門,孫鏜面對疾風般的進攻,一時間被打得節節敗退。

雖說守衛北京城的部隊足足有二十多萬,可是分配到九門,人數也不會太多。于謙曾下過死命令,“臨陣將不顧軍先退者,斬其將。軍不顧將先退者,後隊斬前隊。”要想活命,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殺掉眼前的敵人。

可是敵人的進攻太過猛烈,孫鏜所部支撐不住,便想要入城。孫鏜在城下大聲呼救,要求入城,而城上人不敢給他開門,只給他鼓勁加油。孫鏜無奈,再度投入戰場,好在石亨率兵及時趕到,才幫孫鏜解了圍。

儘管有個小小的插曲,孫鏜本人也差點掛掉,但不可否認,孫鏜仍是明軍中不可或缺的一員猛將。只不過命運對孫鏜的考驗還沒有結束,在下一次戰鬥中,孫鏜提刀縱馬,再次用勇武和智慧挽救了大明危局。

一、石亨被殺,曹吉祥、曹欽密謀造反

石亨、徐有貞、曹吉祥為朱祁鎮立下汗馬功勞,而他們也得到了應該有的回報。表面上看石亨等人風光無限,可在朱祁鎮眼中,兔死狗烹才是他們最後的結局。

朱祁鎮早已不是那個受制於宦官的皇帝,經過土木堡的劫難,七年的監禁,全然成為一名成熟的政治家。朱祁鎮利用七年時間佈局,經過千難萬阻,最終奪下景泰帝的皇位,其實力可見一斑。

不久之後,朱祁鎮就著手對徐有貞、石亨等人下手,公元1460年,石亨以謀反罪下獄,其同黨一概被處死。石亨倒臺引起了曹吉祥的恐慌,曹吉祥很清楚,朱祁鎮的下個目標就是他,如果他不反抗,那就只有等死。

曹吉祥是一名宦官,造反並非他心甘情願,而是迫不得已,於是他聯合手下,籌備造反事宜。

史料記載“無何,石亨敗,吉祥不自安,漸蓄異謀,日犒諸達官,金錢、穀帛恣所取。諸達官恐吉祥敗而己隨黜退也,皆願盡力效死。”

在石亨敗亡前後,曹吉祥開始賄賂那些達官,這些達官就是三大營中的番將、蒙古將領,而曹吉祥本就是京城三大營的控制者,所以這種事也是手到擒來。眾所周知,蒙古騎兵戰鬥力十分強悍,曹吉祥也正是看重這一點,和養子曹欽一起,籠絡這些番將,準備利用他們推翻朱祁鎮的統治。

二、訊息洩露,城內外陷入混亂

計劃確定,這天晚間,曹欽請一眾達官來喝酒,並將計劃的原委告訴了他們,並決定夜晚發起行動。蒙古人在明軍中服役,忠誠度還是稍微差一些,在曹吉祥的金錢攻勢下,很快就敗下陣來,並唯曹吉祥馬首是瞻。

曹吉祥要造反,朱祁鎮很清楚,所以在曹吉祥身邊,同樣有朱祁鎮的人,達官馬亮得知曹欽的計劃,急忙去告知正在朝房值班的吳瑾。朱祁鎮復辟後,將吳瑾培養成自己的親信,掌左軍都督府事。

吳瑾雖說也是武將,但當時他手中並沒有兵,好在大將孫鏜在也在朝房休息,於是吳瑾趕忙告知孫鏜,要他想辦法救駕。事實上,孫鏜的存在,很可能就是為了對付曹吉祥等人,因為京城禁軍在曹吉祥手中,為了安全,朱祁鎮或提前安排孫鏜在京城附近待命。

吳瑾和孫鏜商議的第一步,就是將訊息傳遞給皇帝,可是皇宮在夜晚是封閉的,誰也無法開啟,這兩位絞盡腦汁,也只能從宮門縫遞出紙條一張,上寫“曹欽反,曹欽反。”只有讓皇帝做好準備,孫鏜等人才有時間去調兵,朱祁鎮很快得知訊息,並即刻派人守住宮門,抓住宮內的曹吉祥等人。

這一切曹欽並不清楚,等他率兵到了宮門前,發現宮門緊閉,曹欽意識到計劃可能已經洩露,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為了入城,叛軍開始焚燒宮門。

曹欽這一路上,只遇到零星抵抗,換言之,叛軍和皇帝只剩下一道城門,一旦叛軍攻入皇城,那麼朱祁鎮的安危就無法保證了,在這千鈞一髮之刻,只有孫鏜手中有兵權,大明的安危全繫於孫鏜一人。

三、孫鏜調兵,挽救危局

要想平滅曹欽的叛軍,就需要調兵,孫鏜隨後來到軍營,此時此刻,孫鏜就老哥一人,既沒有皇帝詔書,沒有兵符令箭,這可如何是好。

首先,孫鏜找到軍中將領,說明情況,可是大家並不十分相信,不敢就這麼跟著孫鏜走,另一面,軍中或許還有曹吉祥的人,如果他們在其中作梗,調兵更是難上加難。

情況緊急,即便宮城緊閉,也擋不住叛軍太久,如果再調不動兵,大明的君主或將再次換人,到了那時,不僅是朱祁鎮遭殃,包括孫鏜在內的一概人等,一個也活不了。

情急之下,孫鏜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餿主意。孫鏜突兀地走到軍營正門,大聲嚷嚷道:“刑部有犯人逃走了,抓住他們可以獲得重賞!”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大兵即刻圍了過來,不多時竟然有兩千多人,看人數夠了,孫鏜才說出真相,並馬上帶兵攻向叛軍。

這就叫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換個說法,也叫無利不起早,孫鏜利用最基本的人性弱點,成功調來了兵。兩千多人對付一千多人,勝算很大,而且此時天基本大亮,之後曹欽的叛軍便成了眾矢之的。

不得不說,曹欽手下的這些蒙古人戰力的確很強,戰鬥從早上打到了下午,曹欽的叛軍才被消滅。想來孫鏜也是後怕不已,如果時間拖長了,叛軍必定會攻入皇宮,哪怕他晚上一秒,朱祁鎮的命可能都交代了。

事後,論功行賞,孫鏜功勞第一,進封侯爵,俸祿一千三百石。孫鏜的名氣並不大,但他著實是一位了不起的戰鬥英雄,在這場平叛中,孫鏜幾乎以一人之力,平定了曹吉祥叛亂,實乃厥功至偉!

參考資料:《明史·列傳第一百二十九》、《明史紀事本末》、《明史·列傳第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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