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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四年對元廷來說可不是個太平年歲。

益都(山東青州)有鹽民起事,黃河又有多處決堤,河水氾濫,其他如地震、海溢頻仍,可以說是災情遍地。

且不提大元朝廷如何焦頭爛額,身在淮右的老朱家卻是水深火熱。

濠州等地先是遭了旱災,糧食大面積減產,之後又遇蝗災,老百姓顆粒無收,餓殍滿地。通常逢大災必有大疫,這年春來疾癘大起,害人無數,老朱家也遭了殃。

當年四月初六,朱元璋的父親朱五四先一步飢病而死,初九那天長兄朱重五也步其後塵,到了二十二日母親陳氏也因缺糧少藥身故,接二連三的變故,對年輕的朱元璋來說可謂是五雷轟頂。

失去父母依靠,家中無米無糧,更無尺錐田地立足,窮困的現實下,連安葬父母都成大問題。朱元璋和二哥一起,只能撿來稻杆盛殮父母,然後四處尋地安葬。萬幸的是同鄉地主劉繼祖心善,給出了一塊地,讓朱家營葬,這才讓朱元璋的父母入土為安。

好不容易安葬了父母兄弟,朱元璋依舊要為生計發愁,想到以前父母在世時曾動過讓他出家的念頭,朱元璋和二哥商量要到附近的皇覺寺出家。

如今的世道,貪官汙吏催逼鄉里,小民生計艱辛,出家為僧著實是個活路。

至正四年九月,朱元璋出家為僧,不過四方饑饉,寺廟裡也沒多少餘糧,青燈古佛的日子沒過多久,寺廟的主持就遣散眾僧,令他們徒遊四方,自行覓食,於是朱元璋西行往合肥化緣討生。

一路上風餐露宿,朱元璋患病一度危急,好在遇到兩個紫衣人相救,這才轉危為安。

病癒後的朱元璋又沿路行討到六安,路遇一個年老儒生揹著書篋吃力步行,心有不忍的朱元璋上前幫忙,替老儒生揹著書篋到了附近鎮子上休息。這時老儒生開口道:我擅長星曆,看你的面相非同一般,你且說一下你的生辰八字,我試著推算一下。

朱元璋心下好奇,將生辰告知了老儒,老儒推算後默然良久才道:我算的命多了,還沒見過比你還貴的命格,你今後當慎重。

最後老儒建議朱元璋往西北方遊歷,不宜往東南。朱元璋道謝後便依言而行,相繼歷遊光州、固州、汝州、潁州等地整整三年。

彼時在位的元順帝,自至正六年支援脫脫髮動政變,驅逐了權臣伯顏,正式親政以來,大行更化,試圖挽救積弊深重的大元朝廷。

但可惜的是,自上而下腐朽透頂的官僚體系,讓脫離實際的改革寸步難行,土地兼併日益嚴重,老百姓的生活依舊水深火熱。

一路行來,朱元璋見慣了太多人間悲劇,自家的慘狀也不斷在各地上演,看著家園殘破,逃亡四方的流民們,那一張張滿是溝壑的臉上流露出的麻木,只叫朱元璋生出人如草芥之感。

至正七年,在結束了乞討求活的遊歷後,朱元璋回到了皇覺寺。大雄寶殿內佛像猶在,可天下卻漸有大亂之象。

這一年,飽經黃河水患之苦的山東、河南兩地百姓,接連揭竿而起,民亂愈演愈烈,漸漸蔓延至長江兩岸。

從至正四年就決堤的黃河,成了大元朝廷內部爭論的焦點,不修河道民亂不止,修則聚集民夫恐生大亂,該如何是從?

經過多年反覆,治河派最終佔了上風,畢竟堂堂京師附近都有百姓從亂,不治河怕北方的統治根基將土崩瓦解,這不是元朝統治者願意看到的。

至正十一年四月,元廷以賈魯為總治河防使,發二十萬軍民供役治河,從開工到堤壩合龍,總耗時不足兩百日,雖然黃河故道恢復,治理成功,但浩大的工程中,勞役酷刻,上下盤剝嚴重,給白蓮教串聯起事提供了可趁之機。

潁州人劉福通靠白蓮結社,發展窮苦大眾,在元廷修河之機,仿秦末陳涉吳廣故事,先作一眼石人,背書“莫道石人一隻眼,此物一出天下反”,埋於曹縣黃陵崗河道附近,等民夫開掘河道發掘,人心大為浮動。

此時,劉福通與白蓮教首領韓山童,大肆在民夫間傳播信仰,言及天下將亂,彌勒佛即將下生,明王出世。

但當劉福通與韓山童祭天起事時,卻因訊息走漏,遭官兵圍捕,韓山童被捕,劉福通逃回潁州老家。

當年五月,劉福通在潁州舉起義旗反元,迅速攻破潁州城,佔據朱皋,分兵進佔豫南,聲勢浩大,引發各地豪傑響應。

同一年的八月,肖縣李二、趙君用等人起兵佔徐州,羅田人徐壽輝起兵佔蘄水、黃州,布王三攻佔鄧州、南陽。

而至正十二年,定遠人郭子興起兵濠州。

這些義軍都打著劉福通旗號,頭裹紅巾,開啟了亡元序幕。

莫輕視百姓如草芥,但遇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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