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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優秀的艦長或許可遇,一個優秀的艦隊統帥也或許可求,但一個優秀的分艦隊指揮官卻絕對一將難求。因為他既需要具備優秀艦長的操艦經驗,又需要具備優秀艦隊統帥的運籌帷幄,做到其中任何一點都不容易,更何況同時做到這兩點。而阿利·伯克卻恰恰是這樣的一個人。

阿利·伯克

投身大海的內陸農民的兒子

阿利·艾伯特·伯克1901年10月19日出生於遠離海岸線的美國科羅拉多州伯德市(即科羅拉多大學伯德分校所在地)的一個瑞典移民小農場主家庭,作為家中的長子(老伯克夫婦總共生了六個孩子),自然被父母寄予厚望。然而家庭條件不允許他接受精英式教育,因此小伯克只能在家鄉的一所公辦學校讀了八年(相當於中國的小學+初中)後就讀伯德爾高中,原本打算在高中畢業後回家接手老爹的農場當個“農二代”。但出生在內陸的伯克卻生著一顆嚮往大海的心,1919年,年滿18歲的伯克報考了著名的安納波利斯海軍軍官學校,經過四年的學習,1923年6月7日,22歲、風華正茂的伯克以第71名(全班413名學生)的優秀成績畢業,成了一名少尉候補生(也就在這一天,伯克和大他兩歲的“小姐姐”——來自華盛頓的羅伯塔·葛爾蘇奇在海軍學院的小禮堂喜結連理)。

作為安納波利斯海軍軍官學校學生時期的伯克

亞利桑那號戰列艦,這是伯克服役的第一艘軍艦

畢業後的伯克先是在“亞利桑納”號戰列艦(BB-39,屬“賓夕法尼亞”級)上歷練了五年。後又輾轉在多艘艦艇上“熬資歷”。期間他完成了軍事工程研究生課程以及密歇根大學心理學碩士學位課程。1937年6月,36歲的伯克重新登上軍艦,登上“克雷文”號驅逐艦(DD-382屬“巴格利”級)擔任見習艦長。1938年8月,伯克晉升海軍上尉。1939年6月,年僅38歲的伯克晉升少校並被任命為“馬格福德”號驅逐艦(DD-389屬“巴格利”級)艦長,開始獨當一面。在他擔任艦長期間,“馬格福德”號驅逐艦獲得了當年舉行的年度艦隊炮術競賽的優勝(優勝艦艇被允許在艦橋上刷上代表優勝的字母“E”),展現出了傑出的領導才能。1940年伯克調到了華盛頓海軍工廠。1941年12月7日珍珠港事件爆發後,聽聞自己曾經見習五年的“亞利桑那”號被炸沉的訊息而義憤填膺的伯克反覆申請調回軍艦上開赴前線同卑劣的日本人作戰。但他的申請被反覆駁回,理由是海軍工廠需要他這個炮術和魚雷專家,伯克只能鬱悶但又盡責的在海軍工廠任職到1942年末。

“克雷文”號驅逐艦

“馬格福德”號驅逐艦,這是伯克指揮的第一艘軍艦

在反覆而又堅決的申請下,42歲的伯克最終於1943年1月獲准奔赴南太平洋前線並被晉升為海軍上校,成為第22驅逐艦中隊麾下第43驅逐艦分隊隊長。隨後又先後擔任第44驅逐艦分隊、第45驅逐艦中隊隊長(期間還短期代理了第12驅逐艦支隊隊長),在這期間伯克率隊小試鋒芒,擊沉了一艘日本驅逐艦。1943年10月23日,伯克上校正式接任第23驅逐艦中隊隊長一職(併兼任第45驅逐艦分隊隊長),加入美國海軍西南戰區司令“公牛”哈爾西上將指揮的第三艦隊,開啟了他海軍生涯中最輝煌的“刷艦之旅”。

接掌“小海狸”中隊

第23驅逐艦中隊隊徽

第23驅逐艦中隊(綽號“小海狸”)由第45和46兩個驅逐艦分隊組成,第45分隊下轄“奧利克”號(DD-569)、“查爾斯-奧斯本”號(DD-570)、“戴森”號(DD-572)、“斯坦利”號(DD-478)和“克拉克斯頓”號(DD-571);第46分隊下轄“康沃斯”號(DD-509)、“富特”號(DD-511)、“斯彭斯”號(DD-512)和“撒切爾”號(DD-514)。

除了“奧利克”號在伯克走馬上任前的10月4日觸礁受損前往後方修理而缺編外,其餘八艦都齊裝滿員、隨時可以投入戰鬥。所有八艦都屬於新銳的“弗萊徹”級驅逐艦(排水量2050噸,最高航速35節,裝備MK12型127毫米艦炮5門,雙聯裝博福斯MK1型40毫米機關炮2-3座,厄立肯20毫米機關炮10門,五聯裝魚雷發射管2具,深水炸彈發射炮6具,投放軌2條)。雖然相比日本海軍驅逐艦不論艦炮火力和魚雷火力均不佔優,但憑藉其龐大的產能(總共建成175艘)而成為太平洋戰場美軍的主力驅逐艦。

本廠長繪製的“弗萊徹”級驅逐艦二檢視

“查爾斯·奧斯本”號驅逐艦

1942年到1943年,美國海軍和日本海軍在南太平洋進行了一系列的夜戰,美國驅逐艦部隊空有雷達優勢,但因為拘泥於敵我識別、護衛大艦等束縛因素導致美國海軍敗多勝少,在炮術精湛、夜戰能力強的日本海軍驅逐艦部隊的對抗中(日本海軍驅逐艦部隊主力驅逐艦為“特型”和“甲型”驅逐艦,相對美國驅逐艦具有航速高、續航力大、主炮和魚雷射程遠、威力大等優勢)損失慘重。以至於在不少美國水兵中產生了夜戰恐懼症,一提到要打夜戰就頭皮發麻。

伯克在執掌第23中隊後主張革新戰術,將驅逐艦隊從戰列艦、巡洋艦的“帶刀護衛”角色解放出來獨立作戰,充分發揮其雷達探測距離遠的優勢,配合美國驅逐艦艦炮自動化程度高、射速快,魚雷齊射量大的特點,出其不意地對敵人進行重大殺傷(伯克的戰術具體說來是將編隊分成兩組,利用暗夜先由第一組根據雷達探測突然襲擊敵艦,不管得手與否立即退出戰鬥,當敵艦準備還擊的時候,第二組又從敵艦另一方向進行攻擊,使敵艦還擊艦炮、魚雷射擊諸元的解算作業陷於混亂,而此時第一組又掉頭回過頭來予敵再次攻擊,迴圈往復直到消滅敵艦)。

1943年11月2日夜的“奧古斯塔皇后灣海戰”成為伯克新戰術的試金石,這場海戰梅里爾少將指揮的美軍TF39特混艦隊(轄四艘“克利夫蘭”級輕巡洋艦和八艘“弗萊徹”級驅逐艦)的巡洋艦和驅逐艦密切配合,對大森仙太郎少將指揮的日本艦隊(兩艘重巡洋艦、兩艘輕巡洋艦、六艘驅逐艦)予以沉重打擊,擊沉了輕巡洋艦“川內”號、驅逐艦“初風”號(先被輕巡洋艦“蒙彼利埃”號、“克利夫蘭”號、“哥倫比亞”號、“丹佛”號的炮火擊傷,隨後被負責打掃戰場的伯克艦隊發現並擊沉),擊傷重巡洋艦“羽黑”號、“白露”號。但第23驅逐艦中隊損失也不小:“富特”號被魚雷擊成重傷、“斯彭斯”號和“撒切爾”號因操作失誤相撞,三艦均不得不退出戰鬥序列後送修理,整個中隊僅剩下五艘驅逐艦可以作戰。但伯克並不因為出現近一半的戰鬥減員而質疑自己的判斷,反而更加堅定地認為自己的戰法是行之有效的。畢竟相比之前的夜戰中美軍艦隊被日方壓著打得被動局面,如今美軍至少具備了足夠的還手能力。接下來將要發生在聖喬治角的一場雙方驅逐艦部隊之間的夜戰將證明:伯克是對的。

“川內”號輕巡洋艦

“富特”號驅逐艦

大放異彩的伯克氏戰法

美軍在布甘維爾島登陸後,日方判斷美軍的下一個目標是該島北部的布卡島,於是決定增援該島的防禦。擔任這次輸送任務的海上部隊為5艘驅逐艦:其中以“天霧”號、“夕霧”號(屬特型“吹雪”級驅逐艦,排水量1680噸,航速38節,裝備B型雙聯裝127毫米艦炮3座,雙聯裝25毫米機關炮4座,三聯裝610毫米魚雷發射管3具)、“卯月”號(屬“睦月”級驅逐艦,排水量1315噸,航速37節,裝備三年式120毫米艦炮4門,96式25毫米三聯裝和雙聯裝機關炮各2座,三聯裝610毫米魚雷發射管2具)三艦所組成的輸送隊,由山代滕守海軍大佐指揮;以“大波”號、“卷波”號(屬甲型驅逐艦的“夕雲”級,排水量2077噸,航速35節,裝備C型雙聯裝127毫米艦炮3座,雙聯裝96式25毫米機關炮4座,四聯裝610毫米魚雷發射管2具)二艦組成的警戒隊,由香川清登海軍大佐指揮。

“吹雪”級驅逐艦

“睦月”級驅逐艦

“夕雲”級驅逐艦

11月21日到24日,由山代勝守大佐指揮的“天霧”號、“夕霧”號和“卯月”號三艘驅逐艦裝載物資和援兵在香川清澄大佐指揮的“大波”號、“卷波”號兩艘驅逐艦的掩護下向布卡島進行了兩次增援(之所以選擇用驅逐艦運輸是因為驅逐艦航速高,容易突破封鎖,俗稱“東京快車”)。第一次於11月21日13時30分從臘包爾出發,當日20時15分駛抵布卡,22日5時3分安全回到臘包爾,前送陸軍875人、物資30噸,後送海軍417人、陸軍238人;第二次於11月24日13時30分離開臘包爾,20時49分到達布卡,前送陸軍810人、物資32噸,後送海軍約600人。

11月24日中午,正在庫拉灣加油的第23驅逐艦中隊接到第三艦隊司令哈爾西的直接命令:立即全速前往布卡島近海,攔截日軍增援艦隊。其實日軍的第一次增援行動就被美軍探知,這次命令第23中隊的出擊,就是為了攔截解除安裝物資後精神鬆懈的回程日軍艦隊。接到命令後的伯克不敢怠慢,立刻下令麾下的五艘驅逐艦(伯克親自指揮45分隊的“查爾斯-奧斯本”號、“戴森”號、“克拉克斯頓”號,副隊長奧斯汀中校指揮46分隊的“康沃斯”號和緊急搶修後歸隊的“斯彭斯”號)中斷加油作業全速向布卡島開進。途中因各艦的鍋爐各有故障,只能維持30節的最高航速。在各艦鍋爐兵的努力下,各艦勉強將航速提升到31節。當哈爾西來電詢問艦隊情況如何時,伯克回電:“正以31節航速前進!”不滿於這個速度的哈爾西(因為他知道伯克的艦隊習慣於用最高航速前進)回覆道:“31節伯克,你立即橫穿布卡——布甘維爾之間的日軍撤退航線,如果遭遇敵軍,你知道該怎麼辦!”

"查爾斯·奧斯本"號驅逐艦側檢視

"戴森"號驅逐艦側檢視

“克拉克斯頓”號驅逐艦側檢視

“康沃斯”號驅逐艦剖檢視

“斯彭斯”號驅逐艦側檢視

從此,伯克有了“31節伯克”這個綽號。

1943年11月25日午夜時分到達了布卡島和新愛爾蘭島聖喬治角之間的海域。1時41分,美艦的雷達發現了在20000米距離外的日軍返航艦隊中的香川大佐警戒隊。立刻下令兩個分隊按照“伯克氏戰法”交替攻擊。1時56分,45分隊的三艘驅逐艦在離毫無察覺的日軍警戒隊左前方5500米處呈扇形面齊射了15枚魚雷(每艦射出5枚)後立刻轉向脫離,四分鐘後香川警戒隊一頭闖入了“魚雷扇面”,警戒隊旗艦“大波”號被命中兩雷,當即斷成兩截沉沒,香川大佐當即斃命;“卷波”號也身中一雷,立刻傾斜20度並癱瘓在了海面上,隨後又受到第46分隊的兩艦的炮擊,在掙扎了一個小時後最終也沉入大海。香川警戒隊就此全軍覆沒,“伯克氏戰法”初露鋒芒。

美術作品,聖喬治角海戰

在解決了香川警戒隊的兩艦後第45分隊三艘驅逐艦的雷達又發現了山代勝守大佐的運輸隊,伯克命令奧斯汀的第46分隊兩艦繼續給當時被重創垂死的“卷波”號“補槍”,自己則率旗艦“查爾斯-奧斯本”號、“戴森”號和“克拉克斯頓”號向新的目標撲去。此時山代大佐也發現了伯克艦隊,但無心應戰的他命令麾下三艦高速北上退卻,試圖拉開與伯克的距離伺機發射威力巨大的“大殺器”——九三式610毫米遠端氧氣動力魚雷。

93式氧氣魚雷

伯克自然不會讓日本人得逞,命艦隊加速到33節高速“貼”了上去,進抵到艦炮有效射程同日艦展開炮戰。日本驅逐艦的50倍徑127毫米艦炮和50倍徑三年式120毫米艦炮雖然身管長、射程遠,單發炮彈威力大,但在中等距離這些優勢形同虛設。反而美軍驅逐艦的MK-12型38倍徑127毫米艦炮射速極快(半自動裝填的單門艦炮最大戰鬥射速可達到每分鐘14發,而日艦的艦炮單炮射速理論上雖然也能為11發,但因為採用人力供彈,實際戰鬥射速最多也只能達到每分鐘5、6發),火控精良並有雷達控制,在有效距離內能在短時間內向目標潑去密集的彈雨。所以在雙方的炮戰中日艦一分未得,而美艦卻連連取得命中,“夕霧”號和“卯月”號先後中彈,“夕霧”號僅能依靠漆黑的夜幕中時隱時現的美艦炮口閃光胡亂發射了9條魚雷,因根本沒有正經瞄準以及伯克艦隊的及時規避,當然不可能指望能取得命中(日方聽到了三聲爆炸聲,以為命中,其實是魚雷受美艦尾流犁出的海浪干擾而提前爆炸所致)。

山代運輸隊在炮戰中漸漸不支,隊形被伯克的45分隊炮火完全打散,各艦隻能自顧逃命。山代大佐所在的運輸隊旗艦“天霧”號和“卯月”號僥倖逃脫,而率先被彈雨擊傷的“夕霧”號則很倒黴地被伯克鎖定,受到了三艘“弗萊徹”級的15門127毫米艦炮的窮追猛打,最終在11月25日凌晨3時支援不住消失在海面上。而伯克則召集麾下五艘驅逐艦繼續在戰場搜尋了一個小時左右後於凌晨4時收隊凱旋。

打得乾淨利落,贏得酣暢淋漓

這場被美國海軍稱為“聖喬治角海戰”(日方稱為“布卡海戰”)的戰鬥是第23驅逐艦中隊取得的最乾淨利落、酣暢淋漓的勝利。憑藉雷達優勢、默契的交替掩護的“伯克氏戰法”,伯克取得了擊沉三艘日本驅逐艦(兩艘甲型驅逐艦、一艘特型驅逐艦)的輝煌戰績(三艦官兵和載員除了327人被救起外其餘全部葬身大海),而自身的損失微不足道(只有伯克的旗艦“查爾斯-奧斯本”號的1號主炮塔因為受2號主炮塔的炮口暴風衝擊而損壞,其餘四艘僚艦完好無損,連塊油漆都沒掉,第23中隊全體參戰人員也無一受傷)。

伯克上校和他的“小海狸”中隊憑藉此戰名聲大振(到1944年3月27日調任第58特混艦隊參謀長為止,伯克上校在第23中隊長的任上指揮“小海狸”中隊總共參加了22場海上大小戰鬥,取得了擊沉擊傷日本海軍一艘輕巡洋艦、九艘驅逐艦、一艘潛艇、數艘小型艦艇以及擊落大約三十架飛機的顯赫戰果。“小海狸”中隊成為當時美國海軍中一顆耀眼的明星,成為美國海軍唯一一支獲得總統集體嘉獎的“弗萊徹”級驅逐艦中隊。伯克也成為美國海軍最著名的驅逐艦指揮官之一、獲頒海軍十字勳章、海軍優異服務勳章、軍團勳章等榮譽),成為美國海軍驅逐艦部隊的偶像。而海戰本身更是被美國海軍戰爭學院認定為是“一場完美的教科書式的驅逐艦戰鬥範例”。

弗萊徹級驅逐艦的127毫米主炮

紮實的“學院派”理論功底,豐富的艦上服役經歷以及過硬的軍械專科部門的服務資歷再加上在戰鬥中大膽革新的戰法、沉著冷靜的指揮和勇往直前的作風讓伯克從眾多的驅逐艦隊指揮官中脫穎而出。是伯克成就了第23“小海狸”中隊的永恆,而“小海狸”中隊也成就了“31節伯克”的不朽。

戰後擔任美國海軍作戰部長的阿利·伯克

1991年7月4日,90歲高齡的退休海軍上將阿利-伯克參加了以他名字命名的“阿利-伯克”號宙斯盾導彈驅逐艦(DDG-51)的服役典禮(按照美國海軍的通常慣例,驅逐艦一般以已故歷史名人來命名,而以當時尚且健在的伯克命名最新型的驅逐艦首艦,不得不說是對伯克的一種特殊禮遇),上將在典禮上對年輕的“伯克”號艦員說:“此艦為戰而生,你們擁有的是世上最好的戰艦!”

而第23“小海狸”中隊依然保留在美國海軍編制序列,下轄四艘“阿利-伯克”級導彈驅逐艦:“希金斯”號(DDG-76)、“約翰-保羅-瓊斯”號(DDG-53)、“平克尼”號(DDG-91)和“桑普森”號(DDG-102)。恰似“31節伯克”和“小海狸”肝膽相照、榮辱與共的真實寫照。

伯克夫婦“水手和水手之妻”的合葬墓碑

1996年1月1日,阿利·艾伯特·伯克將軍在馬里蘭州比斯塔市(Bethesda)國家海軍醫院逝世,終年94歲;他的遺體被安葬在美國海軍軍官學校的公墓,墓誌銘只有一個詞“水手”(他的妻子羅伯塔去世後和他合葬,墓誌銘也是一個詞“水手之妻”)。當天所有在現役狀態的“阿利·伯克”級驅逐艦以31節速度行駛了一分鐘以示對“31節伯克”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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