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公元前14000年起,西方的社會發展在90%的時間裡比東方高。從公元541年到公元1773年,東方一直居於領先地位。長期註定論和短期偶然論都不說明西方可以主宰世界。
農業的發展,把土地變成了私有田地。人們開始越來越傾向於建立小型的家族家族,家族為幾代人之間傳遞財產的最小單位。財產的傳遞成為關乎生死的重要問題,人們開始產生祖先崇拜。
“灌溉農業”在“旱作農業”基礎上產生的後發優勢,使原本處於邊緣地區的美索不達米亞成為了新的核心地區。公元前3800年左右的氣候變化帶來的自然災害,使得組織和宗教成為了生存下來的關鍵,城市和國家的出現促進了社會的發展並向外延伸。
到公元前2230年,西方有了兩大核心地區:蘇美爾和埃及,它們使原來的核心區(側翼丘陵區)黯然失色。為了應對生態問題,人們建立了城市;為了應對城市之間的爭鬥,他們建立了有百萬人口的國家,這些國家由神靈或者神王統治,由官僚管理。
毫無疑問,那些相信透過宗教儀式會獲得神靈幫助的人會更加堅強的面對困難,並且無論情況多糟,都能團結在一起。
統治者依靠地方貴族(很有可能是他們的親屬),讓他們在自己的領地裡建立軍隊,維護統治者利益並分享戰爭收益。這種統治方式比較便宜,稱為低端策略。統治者在政府機構和軍隊中僱傭人員進行有償服務,透過稅收收入支付僱傭支出,達成平衡。稱這種統治方式為高階策略。
東西方核心地區會隨著時間發生遷移和改變,西方核心地區的地理位置從公元前11000年——公元1400年期間是很穩定的,基本保持在地中海東岸。在公元前250年到公元250年左右,羅馬帝國向西擴張,吞併了義大利。除此之外,核心地區一直在如今伊拉克、埃及和希臘組成的三角形區域裡。從公元1400年起,核心區域不斷向西北方向移動,首先在義大利北部,然後到西班牙和法國,再擴大到囊括英國、比利時、荷蘭和德國。到1900年,核心區域橫跨大西洋,2000年固定在了北美,東方的核心直到1850年之前一直保持在黃河長江地區,儘管在公元前4000年左右,中心向北部黃河流域的中原轉移,公元500年後又轉向南方的長江流域。1400年之後又逐漸轉向北方。到1900年,核心區域擴充套件到日本,2000年在中國的東南部。目前為止我只是想說明,所有的社會發展分值都反映了這些社會核心區域的社會。
農耕國家和遊牧民族之間的聯絡日益緊密,改變了歐亞大陸的地理狀況,導致整個世界範圍縮小。出現了大片由烏克蘭向蒙古延伸的共享物質文化地區。第一次的東西方交流,促使瘟疫的傳播途徑主要是透過絲綢之路和大草原,歐亞核心地區出現了災難性後果:城市萎縮、貿易衰退、稅收銳減,土地荒廢。
“反常的遊牧民”,即大草原社會通常在能量獲取、社會組織和資訊科技上得分較低,但是在戰爭能力上的得分卻很高。這種現象解釋了遊牧民族能夠打敗其他帝國,卻不善於管理帝國。
農民從根本上摧毀了原始富足的社會,疾病是其中一個原因,老鼠、牲畜以及永久性村莊毫無疑問使得農民沒有采集狩獵者那樣健康。
氣候變化帶來的生態危機造成了饑荒和人口遷移,社會發生動亂,國家滅亡。尤其是疾病的傳播,加速了社會的瓦解,有事導致社會發展倒退。
人類的進化消滅了早期猿人,農業的出現使狩獵採集者所面臨的緊要問題變得不再重要;同樣,城市和國家的興起使史前人類擔憂的問題變得不再重要、草原通道的關閉以及海洋路線的開通結束了限制東方兩千年發展的不利因素、工業革命使以前所有的問題都顯得無足經重。
本書中主要提到了兩個觀點:第一,生物因素、社會因素以及地理因素共同解釋了社會發展的歷史,其中生物因素推動可社會的發展,社會因素顯示了社會如何發展,地理因素則決定了哪裡的社會發展(或者倒退)的最快,第二,雖然地理因素決定了哪裡的社會發展或者倒退,但社會發展也決定了地理因素的意義。21世紀的社會發展指數上升得如此之快也將改變生物因素和社會因素的意義,我們正接近歷史上最大的斷層。
21世紀將有一場激烈的賽跑。在一條跑道上是奇點,在另一條跑道則是末日,二者必須決出勝負。我們要麼馬上(也許在2050年前)就會開始一場比工業革命影響還要深遠的變革——這場變革使我們現在面臨的一切問題都無足輕重,要麼就會蹣跚地走向前所未有的崩潰。
啊,東方就是東方,西方就是西方,它們永不交匯。
直到地球和天空都站在了上帝的審判席上;
沒有東方和西方之分,也沒有邊界、種類和生命
兩個巨人面對面站在一起,雖然他們來自地球的兩端!
因為人類貪婪、懶惰和恐懼,總是尋找簡單又有利可圖的方式做事,社會才不斷髮展。社會發展的強大力量又危害社會發展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