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認為,鴻門宴上項羽沒有除掉劉邦,這應該是項羽做了一件正確的事,而並不能說日後項羽四面楚歌完全是因為這次沒殺劉邦而留下的禍根。因為就項羽的品德修為與政治智慧而言,即使逼項羽兵敗自刎烏江的不是劉邦,可能也是李邦。
後人分析,項羽鴻門宴上及鴻門宴下不殺劉邦,主要是因為項羽一是抹不開貴族身份的面子,二是如樊噲所說,殺了劉邦更難以服眾。
於是,鴻門宴後項羽連續做了幾件愚蠢的事:
殺了子嬰及秦貴族八百多人,屠了咸陽城,燒了阿房宮,掠盡了秦都的全部財物與女人。而前不久他在新安也坑埋了20萬秦軍。這不但讓秦人寒心,也讓天下人寒心。項羽的作派與劉邦的約法三章相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架空楚懷王熊心,稱他為義帝,就是明擺明瞭是名義上的君王,是個傀儡。不久還殺了熊心,那是後話。這與400年後的曹操知道挾天子以令諸侯,就說明項羽比曹操就不在一個層次。當然,架空熊心的理由本來在救趙北伐之前,由於熊心罷了他的兵權就懷恨在心,而這次要熊心收回封劉邦關中王的承諾,熊心不幹,說“如約”。這就徹底傷了項羽的心?徹底得罪了劉邦。劉邦被封關中王本來名正言順,但因劉邦開始自己做錯了事,他自己就向項羽謙讓了關中王。本來劉邦心裡也過去了,但項羽後封劉邦為巴蜀王,將劉邦遣去“不與秦塞通人煙”的四川,這下就讓劉邦惱火了。劉邦一度要偷襲項羽,被蕭何壓下了。蕭何說去巴蜀總比要了你的命好。這就徹底激怒了劉邦的鬥志,伺機以王天下。如果項羽有心繫天下蒼生的大的格局與政治智慧,劉邦歸順於他也未尚不可。裂土分疆。按自己認為的軍功將天下分成18個諸候國,自封為西楚霸王,都彭城。因分封參與了個人觀點與情感,難免不公,比如將自己以及與自己感情好的人封在中原的好地方,將關係差的分於偏遠之地。於是緊接著戰端又起。首先不服的是田榮,他很快起兵造反,殺了項羽封的三齊之王田市、田都、田安,自立為齊王與項羽為敵。其後不服的是張耳,因只封了個只擁兩縣的小侯,隨田榮反後張耳馬上聯合田榮攻常山王陳餘。做了這幾件事情後,項羽帶著金銀財寶香車美女前往彭城。這時候,有個叫韓生勸項羽說:關中險要,可以王天下,為何不都關中卻要還家?項羽說“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於是韓生又說:“人云楚人為獼猴戴帽,果然如此。”韓生的意思就是說項羽沒有什麼出息,象獼猴一樣沒有智慧。於是,一氣之下項羽把韓生煮了,然後引兵出關。
在項羽分封之時,劉邦這邊卻做了一件非重要的具有歷史裡程碑意義事情,那就是張良為劉邦爭得了漢中。當然來講,這件事情應該是劉邦集團幾個人共同謀劃的,是利用了張良的關係並由張良經辦且辦成了的事情。
張良與項伯是救過命的好兄弟,鴻門宴前項伯救了張良劉邦,分封后,張良又來求項伯了。張良首先給項伯送上2000兩黃金和百斤珠寶,項伯見財高興得合不攏嘴,連稱張良夠哥們。張良說:“韓王成被分封后,我又要回韓國了,但是在我走之前我想為沛公說句話,也希望你給你侄兒講下情。”項伯說:“咱們是過過命的兄弟,有話儘管講,兄弟我能辦到的一定在所不辭。”張良說:“我劉哥那麼大的功勞,項羽免了他的關中王也就算了,但是沒料到卻又將他分去一個鳥不拉屎巴蜀。您看可不可以同你侄子講一下,把漢中那塊小地盤分給我劉哥作個補償?”
項伯欣然答應了,而且居然辦成了。於是劉邦被稱為漢王,擁巴蜀、漢中之地,都南鄭。漢中地連三秦。三秦因項羽將關中秦地三分給秦降將章邯、司馬欣、董翳而得名,所以有城闕輔三秦的名句。劉邦得漢中為北出關中攻取三秦之地,為大漢基業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以下我們來評價一下項羽。
項羽擊敗章邯帶著諸侯眾將來到關中時,已是一股獨大,天下瞻首,已經沒有人能與他平起平坐。這個時侯的項羽實際上完全可以收買人心,招賢納士,議定治國綱領而一統華夏。後人知道他一定沒有這個能力,因為他的確沒有這個智慧,包括他的謀士范增。因為裂土分疆就是范增的意思。在筆者看來,項羽也就是個只知道為爺爺、叔叔報個仇什麼的,實乃一介匹夫而已。
我們分析項羽沒有政治智慧的客觀原因是,戰國以前都是分封制,秦一統後實行的是郡縣制,而秦亡可能使項羽認為郡縣制行不通?不得而知。至於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政治體制,那就更為難他了。主觀原因方面,項羽少時就不愛學習,學什麼都淺嘗輒止。總之,主觀原因是項羽失敗的根本,那就是沒有任何的政治智慧。
而為什麼沒有政治智慧?我們說歸根於他沒有格局,或格局太小。而格局需要什麼支撐,那是與學識相關的智慧和能力。格局與智慧相互因果,因為有了大的格局才會有動力趨使人去學習去實踐,得出智慧。
格局與擁有的資源與地位相吻合相匹配,而又相互促進,而一旦資源與地位有機會來臨時,成就就有可能會發生質的變化。而沒有格局的人則只會聰明反被聰明誤。從大而言,大格局是心繫家國情懷與黎民社稷,從基本做人的格局而言,那是“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比如在單位工作就要忠於公司忠於領導,勤奮敬業等,而不是投機取巧自私自利。
只有有了相應的格局,才會有智慧的動力與源泉。我們的開國領袖毛主席就是個始終具有心繫家國情懷與黎民蒼生的大格局的人,也是他能取得成功並受萬民敬仰的原因。
所謂格局決定結局。因為項羽缺乏格局,於是楚漢之爭驟然而起,黎民蒼生又陷於到了四年的生死離亂之中。不能不說他是個民族的罪人。
文章以《大道之行》結尾,與讀者共勉。
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謂大同。
20210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