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賈家樓英雄結義

程咬金長葉林劫了王槓,靠山王楊林大怒,限令山東地方官府一百天內破案;否則府縣官員全部充軍嶺南。

此令一出,嚇壞了濟南府大小官吏,濟南知府盛天期行文到歷城縣,縣官徐有德即刻開堂,把任務壓在了馬部捕快樊虎與步部捕快連明身上,令二人一月內破案,否則重打。二位捕頭不敢馬虎,四處查訪,一個月的期限轉眼即到,倆人各捱了三十大板。

二人感覺破案無望,合計早晚會被打死,無奈之下推薦秦瓊,把秦瓊推到了爐火口上。 秦瓊接到任務不敢怠慢,忙到少華山找王伯當、齊國遠等道上朋友打探線索。李如圭分析應為尤俊達所為,長葉林屬他的地盤:“一定是他合了個新出籠的夥計,打劫了去。”

秦瓊去尋訪尤俊達,沒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破案工作陷入了山重複之境。情急之下秦瓊跑到了楊林治下的登州,求楊林多寬限時日,慢慢查案。楊林欣賞秦瓊的武藝與為人,要求收他為第十三義子。秦瓊無奈答應。

九月十五日為秦瓊母親七十歲生日,單雄信暗傳綠林箭,通知各路齊去濟南府給秦母賀壽。 九月十四日,眾英豪齊聚賈柳店酒樓。程咬金嘴巴不嚴,講出了自己尤俊達合夥劫王槓的秘密。秦瓊不忍逮捕朋友,當眾毀了自己的工作證件表示寧得罪政府,不得罪朋友。

徐茂公倡議大家血為盟,結為兄弟。眾人齊聲響應,擺起香案,寫盟單,一齊對天跪下,聽徐茂公高聲念道: “維大隋煬帝二年,九月十四日,有徐、魏徵、秦瓊、單雄信、張 大奈、尉遲南、尉遲北、魯明星、魯明月、南延平、北延道、樊虎 連明、白顯道、金甲、童環、屈突通、屈突蓋、齊國遠、李如圭、賈順甫，柳周臣、王伯當、尤俊達、程咬金、梁師徒、丁天慶、盛彥師、黃天虎、李成龍、韓成豹、張顯揚、何金爵、謝映登、濮固忠、費天喜、柴嗣昌、羅成 等三十九人,血為盟,不願同日生,只願同日死。有榮同享,有難同當 吉凶相愛,患難相扶。如有異心,天神共鑑。”

徐茂公

盟單中的這三十九位兄弟,有的歷史上真有其人,有的不能確定身份，有的純屬子虛烏有。

其中真有其人的是:屈突通、屈突蓋、王伯當、程咬金、盛彥師、柴嗣昌,計十二人。 魏徵、秦瓊、單雄信、張公謹

不能確定身份的有:魯明星、魯明月、梁師徒、尤俊達、齊國遠、李如圭、史大奈,計六人

屬子虛烏有的人物有:尉遲南、尉遲北、南延平、北延道、連明、白甲 ，金童樊虎賈順甫柳周臣丁天慶、黃天虎、韓成豹、張揚、何金爵、謝映登、濮固忠、費天喜、李成龍、羅成,計二十一位。

盟單上的時間為隋煬帝二年,即公元606年。那一年,徐茂公可能正在家鄉讀書,翩翩少年郎一個。徐茂公生於公元591年前後,曹州(今山東東明一帶)人,後來舉家西遷到了不遠處的滑州離狐(今河南滑縣帶)。徐茂公家境實,算個地主家庭,二十幾歲時就投奔瓦崗軍,此前當 沒當過遊方道士?幹過沒幹過算命先生?就弄不清楚了。

魏徵,即魏徵,他被當成結義兄弟中的大哥是有一定道理的,他出生於公元580年,比徐茂公大十多歲。魏徵讀書很多,喜歡縱橫術,自以為滿腹謀略,屬自命不凡的那類人。李密當家瓦崗軍時,武陽郡的朝廷地方官元寶藏歸順,所屬官兵編入瓦崗軍序列。元寶藏請魏徵出山相助,魏徵見機會來了,不再當道士,到了武陽郡軍中。元寶藏安排魏徵幹些文秘性工作,軍中公文皆出其手。李密見元寶藏遞送來的公文寫得不凡,知他那裡有高人,注意上了魏徵。魏徵很激動,連續給李密寫了十項政治提案,李密非常欣賞, 誇他有才能;但兩人有緣無分,因各種原因,魏徵的政治提案被束之高閣。魏徵在瓦崗軍中一直不得志,遠不如徐茂公風光。

張公謹,魏州繁水人(今河北大名縣附近),他有沒有在羅藝帳下當過小軍官?我們弄不清楚。他在史書上一出現,即為王世充屬下的官員;後投降李淵,依舊是個籍籍無名的小官吏。徐茂公、尉遲恭與他關係不錯,極力向上推薦,他才有幸成為李世民的幕僚。張公謹的家鄉離瓦崗寨不遠,他又與徐茂公熟悉,據此推測,他有可能也為瓦崗舊人。

張公瑾

李世民與太子李建成、三弟李元吉關係惡化,準備發動政變,秘密派人捉龜甲佔ト兇吉,張公謹見了,將那些道具扔到地上說:“凡筮者,將以決嫌疑,定猶豫,今天我們碰到的事沒有疑慮猶豫的餘地,占卜有什麼用? 就算ト出的結果不允許這樣做,情勢恐怕也不允許我們放棄。”可見張公謹是個很理智之人。

玄武門政變那天,李建成、李元吉的餘黨瘋狂反撲,猛攻城門,張公謹臨危不懼,一人獨擋城門,把他們阻在城外。事畢,李世民授他左武侯將軍,封定遠郡公,賜實封一千戶。

李靖領兵經略突厥,張公謹擔任副總指揮,上書分析可以攻擊突厥理由,很是精闢,為李世民採用。公元630年,唐朝軍隊攻克定襄城, 可汗敗走。皇帝李世民委任張公謹為定襄都督,進封為鄒國公。張公謹在襄政績很好,可惜病死在工作崗位上,時年三十九歲。

李靖

史大奈這個人,可以肯定沒有在北平擺過擂臺,也沒有在羅藝帳下當過將官。

史大奈是突厥人,原名大奈,可能他在突厥時擔任特勤這個職務,所以又叫特勤大奈。隋煬帝時期,他隨曷薩那可汗入朝,加入中國籍,當過前朝的將軍,隨東征大軍伐過高麗,因戰功官至金紫光祿大夫。隋末,到樓煩地區為官,負責管理那裡歸附的突厥人。李淵起兵太原,史大奈率部歸順,在飲馬泉戰鬥中,他率部自後面襲擊隋將桑顯和部扭轉了戰場局勢,為李淵進軍關中做出了貢獻。唐軍攻佔長安後,李淵嫌他的姓氏拗口,賜姓史氏史大奈算是個優秀的將領,他隨李世民破薛舉,平王世充、竇建德、劉黑闥,屢立戰功。公元629年,朝廷封他為竇國公。九年後去世。

史大奈

屈突通、屈突蓋哥倆與賈家樓這幫綠林兄弟不是同輩人,更非同類人。隋煬帝二年,屈突通已經五十歲,哥倆都是政府高官,不可能千里迢迢自陝西跑到山東與這夥年輕人鬼混。屈突通文武雙全,性格剛毅、清正忠勇,是個很有名的官員。隋文帝楊堅曾派他到隴西朝廷養馬場調研。那個時代戰馬是重要的戰略物資,關乎整個政府軍隊的戰鬥力,屈突通自然不敢馬虎。經過細緻調查,他發現朝廷養馬場的當事官員隱匿二萬匹馬不報,皇帝聞訊勃然大怒,立即下令誅殺負責此事的慕容悉達及其以下一千五百名官員。屈突通感到事態嚴重,忙替他們求情說:“人命至重,死不再生,陛下至仁至聖,像對待子女般對待臣民,怎能因畜產的緣故殺戮千餘條性命?愚臣狂狷,今請殺我,以我一人之性命,抵免那千餘人的死罪。”皇帝感動,赦免了那些人。 屈突通奉公正直與老屈家的遺傳基因有關,他擔任長安縣令的弟弟屈突蓋也這個脾性。有人即使他的親戚犯法,也不寬恕,編順口溜說:“寧食三鬥艾,不見屈突蓋;寧服三鬥蔥,不逢屈突通”可謂六親不認。也許見這哥倆不服潛規則,是官場刺頭

隋末,天下變亂,陝西、甘肅一帶盜賊峰起朝廷任命屈突通為關內討捕大使,率兵征討劉伽論部。劉伽論為延安人,自稱“皇王”,擁眾十餘萬。雙方戰於上郡(今陝西富縣),劉伽論大敗,死於亂軍之中。

皇帝楊廣巡遊江都,他相信屈突通是個忠誠之人,命他鎮守長安城。李淵的軍隊來攻,屈突通出戰,損失慘重。有人看出他不是李淵的對手,勸他投降,他發誓寧死不降,摸著自己的脖子說:“你早晚要為朝廷受人一刀啊。”李淵俘獲到屈家的僕人,遣他去說降,屈突通立刻把那個倒黴的僕人斬首。

長安城陷落,屈突通率部東下洛陽。半路上,他的得力助手桑顯和降了唐軍,抄近路追了上來。屈突通結陣阻擊,唐軍不急於與他交戰,派他兒子陣前勸降,屈突通大喊:“過去我們為父子,今日我們是仇敵。”命令軍士放箭。屈突通的部下覺得再抵抗下去沒有什麼意思,唐軍那方都是自己人; 因此拒絕執行屈突通的戰鬥命令,紛紛放下武器。屈突通急得大哭,被擒送到長安。李淵敬他是忠臣,釋放了他,封蔣國公,授兵部尚書

屈突通跟隨李世民剿滅薛舉部,繳獲了大量物資,其他將領紛紛前去中飽私囊,獨他不去。無論效忠誰,本色不改,是條好漢。

貞觀二年,屈突通去世,時年七十二歲。

王伯當在大隋好漢中排名第十三位,他的身世史書上沒有記載,是否為神箭手也不清楚。他出現時已為瓦崗軍將領了,有人猜他可能是今河南內黃縣人。王伯當的早年事蹟,史記不詳。他的家族是鄉間大戶,估計他擁有一支民兵力量,與程咬金情況類似。他與李密一生有緣,李密流浪期間遊說過他,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結下了終生友誼王伯當是李密加入瓦崗寨的介 紹人,也是李密堅定的支持者。

王伯當

李密與王世充決戰於偃師地區,王伯當負責守衛後方基地金城。李密戰敗,金鋪城守不住,王伯當只得退守河陽。李密到河陽落腳,河陽是個小城堡,不能久居,李密心生絕望,準備自殺謝罪。王伯當抱著李密號啕大哭,昏了過去。李密冷靜下來,與眾將商量投奔李淵事宜,勸王伯當 “將軍家裡人多事多,您就不必與我一起去冒險了。”王伯當堅決不同意 發誓追隨左右:“即使粉身碎骨,死於野外,也心甘情願。”

李密到長安後,李淵封他為那國公,拜光祿卿,但沒給他實權,諸人不起他,後勤部門對他舊部的供應也很差,李密心裡有些不平衡。

李密向李淵獻計,自告奮勇請求回故地收降舊部。李淵表示同意,派伯當擔任他的助手一同前去,但要求他只帶所部一半兵馬。

行到半路時,秘密監軍張寶德發現李密的真實意圖,向李淵密奏,說密可能會叛變。李淵改變了主意,讓李密留下軍隊慢慢前行,自己單獨騎入朝,接受新的任務。

李密害怕有什麼陰謀,與王伯當商量逃走。王伯當不同意,屢勸不聽也沒法子,只得表示捨命相隨,感嘆說:“義士的志向,不能因福禍存亡改變。若您一定不聽,我可以陪您冒險,只是恐怕成功的可能不大。

李密打算先攻下桃林縣城。他挑選出幾十名精悍計程車兵,讓他們扮成婦人,把刀藏在裙子下面,假稱是自己的妻妾,親自率領他們湧進桃林縣衙,佔據了縣城。

稍作補充後,李密率部徑直奔向南山,憑藉險要的地勢向東進發,派人通知舊部張善相,讓他自襄城方向率兵接應。

然而,李密的動作畢竟慢了些,唐軍盛彥師部抄近路趕來,在陸渾縣南面熊耳山的谷澗內設伏。李密部毫無防備,遭突然襲擊,亂成一團,李密與王伯噹噹場戰死。

盛彥師, 宋州(今河南虞城）軍隊開到汾陰(今山西聞喜縣),他率部屬千餘人歸附,任銀青光祿大人, 原為隋朝的一名地府、行軍總管。唐軍攻佔長安後,李淵任命盛彥師擔任史萬寶將軍的副手,方官吏李淵守宜陽,正是在宜陽任上,他設計消滅了李密與王伯當,被封為葛國公。 唐軍東進與王世充部決戰,史萬寶,盛彥師奉命佔領洛陽南部地區,阻斷王世充南逃之路。王世充集團覆滅,李淵讓盛彥師回故鄉宋州擔任最高長官,希望他利用自己對宋州的熟悉與廣泛的人脈關係,迅速穩定那一帶的局面。

在王世充統治時期,宋城的最高地方長官叫陳寶遇,他對待盛彥師家族很不友好。這本來怨不得陳寶遇,盛彥師家族當時算敵屬,他沒懲罰他們已經不錯了。唐軍開到,陳寶遇歸降,按道理盛彥師要優待他以安撫人心,但盛彥師為洩私怨找理由殺了他。不僅如此,他還順勢誅殺了數十家與自己家族有矛盾的鄉鄰。宋州一時為恐怖氣氛籠罩,鄉人對他側目而視。

山東兗州人徐圓朗反唐,盛彥師奉命北上討伐。士兵們厭惡他這個恐怖總管,臨陣逃散,他反被徐圓朗捉了去。徐圓朗命他寫信勸他守宋州的弟弟獻城投降,盛彥師不從,徐圓朗也沒殺他。唐軍剿滅徐圓朗,解救出盛彥師;可是朝廷難以原諒他的罪過,勒令他自盡了。

柴嗣昌,即柴紹,他並非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而是名猛將。柴紹家世昌隆,父親柴慎為大隋朝鉅鹿郡公。鉅鹿郡也是魏徵的家鄉,不知柴紹與他是否有舊?

早年,柴紹擔任隋朝元德太子的貼身侍衛,元德太子叫楊昭,隋煬帝楊廣的長子。

楊昭是個很賢良的人,公元605年立為太子,可惜第二年就病死了。他的年齡與柴紹相仿。 《說唐》中賈家樓群雄結義的時間為公元606年,估計那時柴紹尚在宮 中,不可能有機會參入。

李淵在宮中做事時,與柴紹相識,很欣賞這個年輕人,把三女兒許配給他,召為女婿。

公元617年,李淵準備在太原起事,秘密通知柴紹前去。柴紹與妻子商量怎麼走安全,他妻子勸他自己走,說:“我一個婦道人家,到時候容易躲藏,你走後我自有辦法。”他的妻子即後來大名鼎鼎的平陽公主。

柴紹在半道上遇見也匆匆往太原趕的李建成、李元吉哥倆。李建成擔心走不脫,建議先投靠附近的綠林山寨,再想辦法。柴紹不同意,主張快速穿過隋軍控制區,說:“如果投綠林強盜,他們知道了您是唐公的兒子,抓了我們去請功,非死在朝廷手裡不可。”

到達太原後,柴紹任右領軍大都督府長史。唐軍向關中長安方向進攻柴紹兼任騎兵總管,戰宋老生,擊桑顯和,屢立戰功。

李淵稱帝后,他這個馬爺也沒轍,先後參加過平薛舉、破宋金剛,攻王世充、擒竇建德的戰役,封霍國公。

公元623年,吐谷渾部進犯今甘肅臨潭、岷縣一帶,柴紹奉命救援,予以反擊。雙方對陣,柴紹部處境不利,吐谷渾人佔領著有利地形,居高臨下, 箭發如雨。柴紹毫不慌亂,他遣一支精銳部隊悄悄繞到敵後。為在正面麻痺敵人,他讓軍樂隊在陣前彈起胡琵琶,命兩個女子隨音樂翩翩起舞,似乎不是來打仗,而是在搞一場慰問演出。吐谷渾人看著新鮮,不知唐軍搞什麼名 堂,伸長脖子看錶演。不提防唐軍背後偷襲過來,大敗而逃。

公元638年,柴紹病死在床上,不知多大年齡。

柴紹

柴紹妻子平陽公主的事蹟不能不說,她是個女中豪傑。當初柴紹逃往太原,她留下來,潛回鄉里,散盡家資,召集起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她有個家僕叫馬三寶,此人有勇有謀,當她的助手。為迅速壯大力量,她遣馬三寶四處遊說,收服了綠林豪傑潘仁、李仲文、向善志、丘師利等部,聲勢大振。為配合李淵在太原的軍事行動,平陽公主率部攻城掠縣,擾亂關中,威脅長安。唐軍打入關內時,平陽公主已擁有數萬兵馬,她的軍隊被稱為“娘子軍”。

平陽公主比柴紹早死十五年,李淵力排眾議,堅持以將軍的禮儀安葬她。

魯明星疑為呂明星,他的具體身份不詳。公元613年10月,他聚眾數千人圍攻東郡(今河南滑縣東),沒有成功。他稍稍露了下臉,就沉下去了

魯明月疑為盧明月,他率眾南下山東發展,遭隋將張須陀部迎擊,被秦瓊與羅士信偷襲了營寨, ,為一個小成氣候的民變首領十萬烏合之眾轟然逃散,他僅率數百騎兵突圍。

盧明月的組織動員能力很強。他轉移到今河南境內發展實力。短時間又聚集十萬眾。到公元617年，他的勢力範圍由今河南擴充套件到今淮北。號稱四十萬眾，自稱“無上王”。可是,盧明月的部隊依舊戰鬥力很差,皇帝楊廣遣江都太守王世充討伐,兩軍交戰於南陽,王世充的部隊人數雖然比盧明月少得多,可是殺得他的隊伍四處逃散,他也戰死在亂軍中。

梁師徒疑為梁師都,朔方(今陝西橫山縣)人出身豪門大族,官拜鷹揚郎將。隋末,因事被朝廷罷官。那時,當地的治安已混亂不堪,梁師都秘密組織起數千人的隊伍,殺掉朔方郡長官,扯起了反叛大旗。他勾結突厥人,自稱大丞相。隋將張世隆組織人馬討伐,反被他打敗。他趁勢向南發展,勢力範圍到達延安等郡。

這傢伙擁有雙重國籍,突厥始畢可汗賜他狼頭旗,封他為大度毗伽可汗 :他自己又建起梁國,自尊為梁國皇帝。

公元619年,梁師都率領漢突混合兵團進攻延安,到達野豬嶺,為延州總管段德操部前後夾擊,北潰二百餘里。段德操是那種惹不得的人,幾個月後,他主動展開攻勢,梁師都的五千精銳騎兵幾乎全被吃掉。梁師都知道自己不是段德操的對手,忙到突厥人那裡求援,鼓動他們趁亂進入中原,與李淵爭霸。處羅可汗心花怒放,計劃兵分五路南侵,夢想再造出一個南北朝式的局面。可是,突厥大軍剛剛做好戰爭準備,處羅可汗就死了,南侵計劃被迫取消。

趁突厥有喪,梁師都的剋星段德操又開始行動,他拔掉朔州西城,把梁師都部壓迫到了朔州東城。新上任的頡利可汗忙派騎兵前來救援,梁師都才得以脫困。

梁師都知道自己的處境非常危險,要想自保,只有鼓動突厥人南侵,讓唐朝這股禍水,止於突厥人的馬蹄前。他絞盡腦汁為突厥謀劃南侵之策,據說,後來頡利可汗打到長安城下,馬踏渭橋事件就與他的策劃有關。

唐朝君臣恨透了梁師都,使出種種手段削弱他的力量,比如離間他與手下將領們的關係,派騎兵踐踏他城外的莊稼,等等。公元628年,唐軍向朔方城發起總攻,大略佈置為:由劉蘭等人率部牽制城中之敵,由柴紹負責阻擊突厥援軍。唐軍統帥部明白,本次戰役之關鍵在於打援,打援成功,朔方城即為囊中之物。果然,柴紹部打退突厥援兵後,朔州城絕望了。

梁師都的弟弟梁洛仁擔心城破後被誅滅九族,為爭取寬大處理,他殺掉了哥哥梁師都,主動解投降。

梁師都小魚生大浪,鬧騰了十二年。讓這樣一個人混進賈家樓眾好漢義的名冊中,實有辱那些英雄們的名頭,但願那個梁師徒不是這個梁師都至於尤俊達、齊國遠、李如圭三位,前文中已有交代,這裡不再囉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