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阿爾泰山六月飄雪,並不奇怪,唐朝詩人岑參在《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有云:“北風捲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飛雪。”阿爾泰山地處北疆苦寒之處,海拔較高,山中積雪終年不化,如果趕上氣候突變,或者暴風驟起,飄雪亦為正常。而對於生活在蒙古大草原和中國內地的人們來說,無異於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越過阿爾泰山後,成吉思汗的大軍在額爾齊斯河沿岸的路上度夏,遣使通知摩訶末道:自己已決定發兵出征,向他去的所作所為,如上述殺害商人等事進行報復。
額爾齊斯河
成吉思汗的近二十萬大軍從此爬上了天山頂峰,其山之頂有圓池,周圍七八十里許碧波盪漾,別具特色,人稱天池,即今賽里木湖。探馬報告成吉思汗,前面道路不通。成吉思汗下令全軍駐紮在天池周圍,命令二子察合臺帶領一支部隊,修橋開路。察合臺督促部下,日夜鏖戰,鑿石伐木,架上了四十八座橋樑,如今尚存三十二座橋的遺蹟。
天山
蒙軍透過一條風景如畫的果子溝,樹蔭蓊翳,不露日色。出山即進入西域的名城阿力麻裡。阿力麻裡首領率領其久經沙場的戰士,前來會合。成吉思汗西方的附屬國除西夏之外,都由其國王率軍會師參戰。
成吉思汗在阿力麻裡略做休整,然後率軍渡過伊犁河、楚河,進入西遼的首都虎思斡耳朵(剌沙袞)。由於以上各地早已被蒙軍征服,除了克服自然條件所造成的困難之外,蒙軍一路上根本遇不到敵人的反抗,因此不到幾個月,他們就行軍萬里,當年秋天就到達了花剌子模邊界。
成吉思汗第一次西征帶了多少人呢?這個還真不好說,因為記載很多,成吉思汗的西征軍隊到底有多少呢?拉斯德說是十二萬,小林高四郎認為最多不會超過二十萬,伊斯蘭史學家更狠,提出了六十萬到七十萬人的說法。
誰說得對?
都對。就要看你怎麼理解了。
為了這次西征,成吉思汗動員了全國十六到七十歲的男人入伍出征,當時蒙古軍隊一共是十二萬人左右,這一點各類史書言之鑿鑿。
同時,成吉思汗又遣使向新降伏的西回紇王,阿力麻裡王,合而魯惕汗徵兵,木華黎也從金國北部送來了五千工匠隨軍出征。這樣,湊夠二十萬人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六七十萬人的說法,也絕對靠譜。您要問了:成吉思汗到哪裡去找那麼多人來打仗。別急,我們後面自有道理。
接到成吉思汗率軍進攻的訊息,摩訶末也開始進行戰鬥部署。王子札蘭丁向摩訶末建議:集中全國主力於錫爾河沿岸,以逸待勞,與蒙軍決戰。但摩訶末在與哲別、速不臺較量之後,他親眼看到蒙古軍的強大和威力,早已膽戰心驚,畏懼和蒙古軍隊再度相逢。
摩訶末擺擺手,昨日我請教星象家,真主告訴我:“在惡運的星宿沒有走掉之前,為謹慎起見不宜對敵人採取任何行動。”
注意,在古代社會,任何國家的星象大師都很了不起,因為他們能看到神的指示,能為人們作出預言。
所以星象大師的話,基本都被人銘記在心,所以,摩訶末在天象的指示下,做出了極度愚蠢的戰略佈置。
當時花剌子模的軍隊約有40萬,摩訶末把大部分軍隊安置在撒馬爾罕周邊地區,幾萬人分別把守邊界各城,十一萬留守新都撒馬爾罕,另有十來萬人分別守衛各地重要城市。摩訶末很清楚,蒙古人首先進攻的目標一定是訛答剌城,於是特別加強了訛答剌的防禦,將兩萬大軍交給海兒汗指揮,又派自己的親信哈剌察汗帶一萬騎兵協助守城,將城牆加固、城池挖深。
蒙古軍隊的弱點就是人數少,成吉思汗最巴不得的就是敵人玩這一套,我可以一口一口吃掉你。
如果你還記得,曾有個人用同樣的辦法來抵禦成吉思汗的進攻——大白痴完顏永濟。
分兵把關,城自為戰的戰略,早已被歷史證明是行不通的。遺憾的是摩訶末的歷史學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