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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宣統二年),19歲的胡適考取庚子賠款官費生,留學美國。1915年,胡適進入哥倫比亞大學,師從哲學家約翰·杜威,接受了杜威的實用主義哲學,一生服膺。1917年夏,26歲的胡適回國,任北京大學教授,加入《新青年》編輯部,撰文反對封建主義,宣傳個性自由、民主和科學,積極提倡“文學改良”和白話文學,成為當時新文化運動的重要人物。

1937年抗日戰爭全面爆發後,胡適認為國家處於危難之際,自己作為中華民族的一員,理當為國家貢獻力量。經過反覆思考,胡適接受了當時國民政府外交部委任的非正式使節身份。1937年9月8日,胡適從南京出發,踏上了赴美抗戰宣傳之旅。9月26日抵達舊金山,此時,距離胡適上一次離開美國,已有二十年之久。

舉辦巡迴演講,發表文章

初到美國,胡適注重通過公共演講來揭露日本帝國主義的侵略行徑,為中國抗戰爭取支援。

9月26日,胡適飛抵舊金山,在大中華戲院作題為《中國抗戰的前途》的演講。三天後,在聯邦俱樂部(Commonwealth Club)發表了《中國能戰勝嗎?》(Can China win?)的演說,在這次演講中,胡適強調,中國的抗戰是正義的,現在大敵當前,中國只要團結一致共同抗敵,擊敗日本還是有可能的。

1938年12月,胡適分別在紐約的“哈摩尼”俱樂部和律師俱樂部講演《北美獨立與中國抗戰》,他將歷史上的美國獨立戰爭與中國的抗日戰爭作比較,說道,美國獨立戰爭之所以取得成功,不僅由於美國人民的六年戰鬥,還得助於法國等國際社會的熱情支援。今日中國的抗戰除依靠自己的浴血苦戰之外,同樣需要國際社會的熱情支援。

之後,胡適又在紐約的中國文化協會作了題為《日本對中國的戰爭》的講演,除了表示中國的抗日戰爭必將取得最後勝利的信念外,又“希望各國之愛好和平人士,為國際正義計,為人道計,設法阻止以武器及製造武器之原料運往日本”。

1939年8月10日,胡適在密歇根州作了題為《中國抗日的展望》的演講,他指出“中國抗戰的力量遠超吾人所預料的”“日本的弱點遠超世界各國所想象的”“國際對中國的援助,遠超過我們多數人所敢期望的”。

胡適在美國舉行了多場巡迴演講,發表了多篇文章,獲得了巨大的反響。

爭取貸款,推動修改中立法案

1938年 9 月,國民政府正式任命胡適為駐美大使,授予了他更大的行為許可權。自此,胡適在美國的外交活動開始豐富起來。

在擔任駐美大使期間,胡適在爭取貸款、推動美國修改“中立法案”、廢除《美日商約》以及獲得美國對中國的支援等方面發揮了巨大作用。

當時國民政府的外交目標之一,就是爭取國際貸款來維持抗戰。但是,美國堅守中立政策,不能通過官方渠道給中國貸款。於是,胡適在接任駐美大使之後,開始參與國民政府與美國財政部的談判,利用商業貸款的方式來爭取國際貸款。他協助在美國專門從事借款活動的銀行家陳光甫,先後達成2500萬美元的“桐油借款”和2000萬美元的“滇錫借款”,後又協助宋子文達成中美1億美元的信用貸款合同,這些對於中國的抗戰來說都是強有力的支援。

1941 年,胡適於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雙橡園留影

當時的美國實行中立法案,採取“孤立主義”, 不但不以大國姿態調解戰爭, 還禁止對交戰國雙方輸出武器、原料等戰爭物資, 保持隔岸觀火的態度。這種態度十分不利於當時的中國, 反而助長日本侵略的囂張氣焰。

胡適一方面密切關注美國政界的動態,彙報美方修正“中立法案”的情況,以便國民政府能及時作出對策。另一方面,他與美國政府各要員會談,力言此案關係到中國抗日戰爭的利害,經過艱難交涉,最終得到美方的答覆:“已自行修正提案,使中立法只適用於正式宣戰的國家,中國抗戰不受影響。”胡適的努力,為中國的抗日戰爭取美國的援助和支援創造了有利條件。

為中華民族的利益四處奔走

1939年7月,北平、漢口、蕪湖等地的美國人受到日軍的虐待,同時,沿長江各埠的美國工商貿易活動也受到了日軍的粗暴限制和打擊。胡適藉此大力宣傳,促使美國政府決定廢止“美日商約”。

12月,胡適又醞釀給予美日經濟紐帶更大的打擊,促成美國國會與政府對日進行經濟制裁。他在給國民政府的電文中分析道:“日美商約廢止後,下一步舉動,若全靠國會立法,則必曠日持久,故仍須白宮、外交部運用時勢,在行政許可權之間,先便宜行事。最低限度,可先做到對日貨進口加懲罰稅,或利用軍用品原料節制法……若敵方對美惱羞成怒而大發瘋狂,則局勢演變,或大出今日吾人意表。”可見胡適為抗戰爭取有利條件而做出的努力。

1941年,避戰心切的美國與日本達成臨時協定草案,胡適知道後,兩次向美方表示強烈反對,並代表中國政府對美提出抗議。

1942年9月,國民政府行政國務會議決議魏道明繼任胡適為駐美大使,胡適自此退出政界。《紐約時報》為胡適的去職發表評論道:“重慶國民政府尋遍中國全境,可能再也找不到比胡適更合適的人物了,他1938年來美上任,美國友人對他期望甚高,而他的實際表現,又超過大家對他的期望。”

參考文獻:

1、石源華.胡適:戰時中國駐美大使[J].世界知識,2012,(第17期).

2、胡明.胡適駐美大使任上的工作實績及其評價[J].齊魯學刊,1996,(第5期).

3、王建豐.胡適論“持久戰”——以胡適1937年9月的兩篇演講為中心[J].安徽史學,2017,(第5期).

4、謝明:《抗戰外交中的胡適先生》,《黨史縱橫》2014年第8期。

5、王申生:《論胡適在抗戰初期的活動與貢獻》,《新餘學院學報》第18卷第5期(2013年10月)

責編:宋瑩

網編:侯潔英

監製:方丹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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