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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6月28日,也就是蘇德戰爭爆發後的第6天,一位參加過蘇芬戰爭的青年軍官,匆忙結束了在莫斯科第一紅旗炮兵學校的學習,被學校直接推薦到紅軍炮兵總部接受了一項祕密任命。在這項任命中,他被授權組建一支使用新型武器的祕密炮兵部隊,炮兵總部的將領還特別囑咐他:“弗列洛夫同志,您已獲知國家和軍隊的最大機密,您的部隊將成為一種新型部隊的開山祖,這種部隊將有一個美好的未來。無論如何,在任何情況下,敵人都不應該得到有關這些武器的任何資料。”

戰爭時期的節奏總是很快的,7月3日,這個“獨立實驗炮兵連”的車隊已經加入到西向迎擊德軍的紅軍洪流之中,整個炮兵連總共170人,44臺汽車(其中包括7臺火箭炮車和一臺122校準用榴彈炮拖車)。火箭炮車上覆蓋著帆布,從外形上看酷似工程器材,因此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特別注意。

7月14日,炮兵連進行了被無數著作用各種筆法描寫過的史上第一次火箭炮齊射,齊射結果是基本抹平了德軍所控制的奧爾沙火車站。現場德軍當即給打懵,周邊德軍飛機火炮等向炮兵連所在區域進行了搜尋或還擊,但當時沒有一個人能把那鋪天蓋地的炮火和這些普通的卡車聯絡在一起,所以炮兵連躲過了敵軍的羅網。

隱匿在樹林中的紅軍火箭炮部隊

此後幾個月裡,弗列洛夫率領炮兵連始終活躍在蘇德戰爭的第一線,喀秋莎火箭炮逐漸打出了名氣,但也因此引起了德軍的高度重視。

此時,由於蘇軍早期敗勢所導致的混亂,炮兵連陷入了經常性與上級失去聯絡的境地。同時據一位後來活到戰後的弗列洛夫連人員(後炮兵中將)回憶,當時他們已經獲悉德軍司令部下達了不惜一切代價捕捉這支蘇聯火箭炮部隊的命令,因此弗列洛夫大尉經常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1941年10月初,只剩下一次齊射彈藥的炮兵連被派到維亞茲馬地區進行支援作戰,然而此時恰逢德軍中央集團軍群發動了強大攻勢,一舉製造了著名的維亞茲馬包圍圈,炮兵連不幸正好被這個“大鍋”罩在了裡面,他們不得不在一片混亂中尋機突圍。

雪中跋涉的喀秋莎

10月7日晚上,炮兵連來到了一個叫做博加泰爾的村莊附近,弗列洛夫派偵察兵檢查了村莊和附近的道路,偵察兵回報說一切正常,於是車隊開始向村莊進發。

但就在車隊靠近村莊的一剎那,突然從穀倉、灌木、樹林裡,亮起了一個又一個車燈,照明彈升空,德國坦克和汽車衝了出來,還切斷了野外的道路--炮兵連被伏擊了。

此後就是一場混戰,混戰的細節各方描述有不少不一致的地方,但大體脈絡應該是弗列洛夫在戰鬥爆發瞬間負傷,但他仍堅持下令抵抗並炸燬了一輛喀秋莎發射車---連他本人一起。現場蘇軍有的向德軍射擊,有的掩護車輛發射最後一批火箭彈,還有的努力炸燬車輛,總之這批蘇軍沒有被俘的,最後炮兵連有46人衝了出去,並分四組突出了德軍大包圍圈。

由於戰局的混亂,此後在相當一段時間內,蘇聯軍方無法確定弗列洛夫的真正下落,直到戰後從繳獲的德軍檔案中確定了細節,才在1963年追授了弗列洛夫一級衛國戰爭勳章。

弗列洛夫和戰友們的遺體,被當地人掩埋在最後一戰的戰場。在蘇聯時代,有一位獨立炮兵連的老兵每年都會去戰友墓地祭奠,直到1984年,那個老兵再也沒有回來。

此後,在新思維的時代,英雄被遺忘,這個野外小墓地也慢慢被歲月所侵蝕,和周圍的地貌混在了一起。直到1995年,根據俄聯邦總統令,弗列洛夫被追授了俄羅斯聯邦英雄的頭銜,當地官員才發現已經無法找到弗列洛夫和戰友們的埋藏地。最後,是當地軍事志願搜尋隊大力搜尋,又有一位當地老人提供了一張老照片,將墓地的可能地址縮小到了一個狹小區域內,方才找到了戰士們的埋葬點。

戰士們被隆重地重新安葬,又樹立起了新的紀念碑,歷史,翻開了新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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