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伊比利亞的衰落背景:歐洲王朝和宗教鬥爭
十六世紀,伊比利亞國家的海外事業遠超其他國家,他們從東方香料貿易和美洲銀中礦獲得了巨大的財富。然而,到本世紀末,他們迅速從各自的領導地位上敗退。法國、荷蘭和英國越來越成功地侵蝕了葡萄牙東方帝國和西屬美洲殖民地的權利。要找到伊比利亞國家衰落的根源,我們必須簡要考察當時的政治和戰爭。這正是伊比利亞國家當時捲入衝突的事實,這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了他們的衰落和衰落。
16世紀歐洲政治的突出特徵是王朝的競爭與衝突。在十五世紀,一些強大的國家君主制在西歐發展;在十六世紀,這些王朝之間的權力平衡被通過婚姻驚人崛起的西班牙皇室所摧毀。費迪南的女兒胡安娜嫁給了哈布斯堡王室的菲利普。胡安娜和菲利普的兒子查利繼承了西班牙在美洲和義大利的殖民地(撒丁、西西里、那不勒斯),以及中歐哈布斯堡王室的屬地領土(奧地利、蒂提利亞、卡里亞、卡爾尼奧卡、四個公園和蒂羅爾州)。另外,查理的祖母勃艮第瑪麗還傳給他勃艮第領地,包括弗朗什孔泰、盧森堡和富裕的尼德蘭。為了給這座堂皇的大廈作最後點綴,查理不顧分別來自法、英兩國年青的君主弗蘭西斯一世和亨利八世的反對,於1519年當選為神聖羅馬帝國皇帝。因而,查理五世在19歲當上統治者時,領有的地區比從早7世紀查理曼帝國崩潰以來任何一位君主所擁有的地區還要大。
西歐曾經似乎在強大力量控制下統一起來,然而,其他歐洲王朝,特別是法國的瓦盧亞王朝,都決心停止哈普斯堡王室的霸權。最終,哈普斯堡-瓦盧亞爆發了一系列戰爭,主要發生在法國和西班牙之間。。弗蘭西斯一世極想找到援助,便與穆斯林奧斯曼帝國的蘇丹蘇里曼一世結盟。這個聯盟震驚了當時的基督徒,他們譴責它是“邪惡聯盟”和“百合花和新月”的“褻瀆的結合”。然而,法國和土耳其人繼續反對哈布斯堡王室,從而反映了中世紀統一的基督教世界觀念被王朝利益取代的程度。應該記住,在進行這些戰爭時,主要代價是西班牙人的鮮血和西班牙的財富,特別是在戰爭中。
那時的歐洲不僅為王朝鬥爭,也為宗教鬥爭所分裂。正是在 1517年,馬丁·路德開始公開反對教會的某些做法,從而導致一場後來使西方基督教世界永久地分裂成天主教和新教這兩大陣營的運動。由於盧瑟拒絕放棄他的主張,盧瑟在1521被宣佈為流氓。但當時土耳其人向上遊遷移,1529他們包圍並幾乎征服了歐洲。他不得不承受土耳其襲擊,這使得他很快就無法與新教異教徒打交道。到了他們可以逃脫的時候,他們和中世紀的異教徒運動有很大的不同。在與新教徒長期鬥爭之後,查理於1555年被迫接受奧格斯堡宗教和平條約。和平協議允許德國王子和城鎮在天主教和路德教會之間作出選擇。
第二年,他退休後隱居在修道院。他很失望。他再也無法應付無法控制的巨大力量。他將奧地利及其屬地傳給其弟斐迪南(斐迪南還被選為繼查理之後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人將帝國餘下部分——西班牙、義大利屬地、美洲殖民地以及包括尼德蘭在內的勃艮第領地———傳給其於腓力二世。腓力二世像他的父親一樣,是一個謹慎而勤奮的統治者,但他註定要遭受挫折和失敗。他不僅繼承了父親對法蘭西王朝的鬥爭,而且繼承了宗教對新教的鬥爭。奧格斯堡和平條約只適用於德國,所以當新教傳播到北歐其他地區時,新的緊張局勢和衝突就會發展。尤其是在荷蘭,腓力二世試圖強迫他的臣民接受天主教。1567年,荷蘭起義,導致激烈的鬥爭,直到1598年菲利浦去世仍在蔓延。此外,值得注意的是,這場漫長的戰爭幾乎完全取決於西班牙的人力和財富,戰爭不僅在陸地上進行,而且也在海上進行,不僅是荷蘭人,還有英國人。
二、伊比利亞的衰落外部環境惡劣:經濟競爭泥潭和趁火打劫的強國
除了這些王朝和宗教勢力鬥爭之外,16世紀的歐洲深受經濟競爭的影響。整個歐洲貪婪地看著流入葡萄牙的香料和流入西班牙的金銀。法國人、荷蘭人和英國人渴望打破葡萄牙在East的壟斷地位,希望西進的美洲殖民地能在同一天發展起來。他們希望建立自己的殖民地,,儘管教皇亞歷山大把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海外世界劃分開來。因此,英國人認為,“尚未被有效佔領的權利不起作用”——也就是說,領土要求只在被有效佔領的地區得到尊重。同樣,法國堅持“在西班牙國王沒有佔領的地區,他們(法國)不應該受到干擾,也不應該同意他們在海上航行時被剝奪海上或天空。
荷蘭人叛亂的主要原因是經濟上的。腓力二世對荷蘭徵收重稅,併為西班牙的商業利益對荷蘭企業實施限制。同樣,英國人幫助荷蘭人不僅是出於宗教考慮,也是出於經濟原因。他們預測,如果西班牙對荷蘭的控制被打破,西班牙殖民地將更容易受到英國海軍的攻擊。對英國人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事實是,5年前,當荷蘭人開始叛亂時,約翰·霍金斯開始了他著名的航行,非法運送奴隸到伊斯帕尼奧拉島,併成為最富有的人。1564年,他又將另一般奴隸販運到委內瑞拉和巴拿馬地峽,返回時成為英國最富裕的人。他的第三次航行遭到西班牙伏擊的慘敗。然而,他做了一個演示。幾十年後,英國船長幫助荷蘭人搶劫西印度群島。1588,腓力二世派出無敵艦隊去英國報復。經驗豐富的船長打敗了無敵艦隊,從而打破了腓力二世對天主教西班牙統治歐洲的希望。十年後,腓力二世和他父親一樣,失望地去世了。西班牙從未從本世紀過度和無效的人力和物力浪費中恢復過來。
回過頭來看,西班牙統治者的過度擴張對他們來說顯然是致命的。它們不僅在海上,而且在陸地上都試圖發揮重要作用。這與英國相當成功的戰略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英國的戰略是留在大陸事務的邊緣,只有在權力平衡受到嚴重威脅時才進行干預。這一戰略使英國人能夠不遺餘力地保護和發展他們的殖民地。西班牙和法國一樣,專注於歐洲大陸,不斷捲入歐洲戰爭。結果,英國人得以建立起一個世界性的帝國,而西班牙人失去了對他們帝國的經濟和政治控制。
三、伊比利亞衰落的症狀
雖然伊比利亞國家無疑受到外國爭端的削弱,但長期衰落的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是他們長期依賴歐洲西北部的經濟。他們在開始向海外擴張之前就這樣做了,而且從那時起就一直如此。因此,他們無法利用新近贏得的帝國所提供的經濟機會。相反,這些帝國,像他們的祖國一樣,在西北歐國家的控制下,成為他們國家的殖民地和半殖民地。
伊比利亞國家的經濟屬性與中世紀晚期歐洲經濟中心從地中海盆地向北方的轉移有關。這種轉變的原因是北歐生產力繼續加速,使波羅的海——超越傳統地中海奢侈貿易(香料、絲綢、香水和珠寶)的新的散裝貿易(穀物、木材、魚和粗布)。隨著歐洲經濟的發展和生活水平北方的貿易由漢薩同盟控制,漢薩同盟在波羅的海和北海起了威尼斯和熱那亞在地中海所起的作用。16世紀,荷蘭人建立了一支龐大而有效的商船隊,並迅速將控制權擴充套件到沿海地區,從而消滅了漢薩同盟。以往,大西洋貿易一向由隨帶奢侈品向北航行的威尼斯人和熱那亞人控制,而現在,則由攜帶散裝貨朝南行駛的荷蘭人控制。在新的貿易模式中,伊比利亞國家的經濟屬性在出口產品中是顯而易見的。它們的輸出品幾乎全是原料——西班牙出口的是酒、羊毛和鐵礦,葡萄牙出口的是非洲的黃金和塞圖巴爾的鹽。作為回報,它們得到了各種冶金產品、鹽、魚以及它們自己的羊毛——這些羊毛已由外國加工成織物。
這些經濟落後的伊比利亞國家之所以能夠在海外擴張,是因為他們有幸擁有良好的地理位置、航海技能和宗教動機。然而,這種擴張並沒有經濟實力和經濟實力的支援,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伊比利亞國家不能有效地利用他們的新帝國。他們缺乏帝國商業所必需的航運業,也不可能為美國西部殖民地提供他們所需要的成品。的確,幾十年來,西班牙工業得到了海外製造業市場的突飛猛進的推動。然而,大約156O年前,工業的發展停止,然後開始下降很長一段時間。
一個原因似乎相當合理,那就是大量金銀財寶流入國內,造成了快速的通貨膨脹。西班牙的物價大約是北歐的兩倍,西班牙的工資僅略低於北歐,而歐洲其他地區的工資則非常低。這使得西班牙工業處於嚴重劣勢,因為其產品價格太高,無法在國際市場上競爭。
四、高度壟斷聚集財富的封建階級
至少與物價和工資的膨脹一樣重要的是西班牙貴族即伊達戈對國民經濟和國民準則的破壞性影響。雖然貴族和祭司加起來不到人口的2%,但他們擁有95-97%的土地。因此,幾乎95%的西班牙裔人口沒有土地。剩下的3%是神職人員、商人和專業人士,其中許多是猶太人。在任何經濟或社會意義上,他們都不能被視為中產階級。與享有社會地位和聲望的貴族相比,他們相形見絀。因此,這種偏見已成為國家標準,因為貴族鄙視商業或工業的佔領,認為他們對任何一位紳士有害。這不僅僅是虛榮心,因為愛達戈確實擁有所有的好處——榮譽、免稅和房地產;房地產比商業或工業財富更可靠。因此,成功的商人的抱負是獲得房地產和購買貧困王室出售的頭銜,從而放棄他們的階級,成為伊達戈。伊達戈精神的破壞性影響可以在經濟的各個部門中感受到,偏好的是牧羊業而不是農業,驅逐了勤勞的猶太人和穆斯林,以及議會對商業和工業利益的消極態度。因此,十六世紀西班牙上半年繁榮的經濟最終下降。
這次經濟衰退結束了克服伊比利亞傳統經濟落後和西北歐經濟聯絡的任何可能。它也註定了伊比利亞殖民地在相應的落後和從屬地位。首先是荷蘭人,然後是英國人,控制了與西方和葡萄牙殖民地的大部分運輸業務。西北歐還提供了從西方和美洲進口的大多數成品。
伊比利亞半島本身消耗的大部分製成品。雖然塞維利亞商會壟斷了與殖民地的所有貿易,禁止外國人蔘加法律,但控制了航運業並擁有殖民地需要的成品的外國人是外國人。西班牙商人不可避免地以自己的名義出口原本由外國企業生產的貨物。此外,外商和金融家也在努力製造一系列謊言,並通過代理商成為商會會員。因此,合法的成員很快超越了他們自己的合法交易,為外國人做了巨大的代理交易。最後一個結果可以從西班牙人的抱怨中清晰地看到:“西班牙人在漫長危險的長途航行中把一切東西從西印度群島運走,他們從血腥和艱苦的勞動中奪走了一切,外國人輕鬆舒適地被運走,運回祖國。”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西班牙海外事業的最終結果是進一步刺激歐洲西北部資本主義經濟的快速發展。在伊比利亞半島,它只提供足夠的財富來阻止基本制度改革的壓力。這是帝國在幾十年的繁榮之後突然不可逆轉地衰落的根本原因。
對美洲殖民地、墨西哥和祕魯的剝削,使調整西班牙半封建的、以陸地為基地的、貴族的經濟和社會成為多餘之事。… 十七世紀以後,當歐洲諸改革國家正在對關於特權、“專制國家”、戰鬥的教會、公共權力的私人收益享用以及堪稱財富的是金銀而非產品的觀念和做法來示懷疑時,那些慣例和觀念卻在西班牙和西屬美洲紮下新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