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父與他的六個“嬌女”

A加寶寶

曾祖父朱鳳蔚喜歡國粹—京劇，而我的曾祖母喜歡地方戲越劇。因此，他們有許多戲劇界非常好的朋友，例如：梅蘭芳、周信芳、程硯秋、荀慧生、言慧珠、袁雪芬和張文娟等等。在上海1938年至1945年期間，他在報上寫了大量的文藝評論、與戲劇家交往的軼事和創造了許多“風花雪月”的故事。因為這個原因，他被後人冠名為當時上海的【鴛鴦蝴蝶派】作家之一。

實際上透過現象，可以看到的是他的錚錚鐵骨。在上海租界的孤島裡，在日本侵略者全面佔領下的上海，他絕不向日本侵略者獻媚，絕不與漢奸為伍，絕不給與日偽有關聯的報刊投稿，領取稿費（雖然當時經濟非常困難）。但在完全沒有日偽背景的報刊上，他寫文章讚頌中國歷史戲劇劇評，例如：越劇《山河戀》等，評述參與這些劇目演出的演員。1944年9月的《永珍》雜誌，登載了他寫的《民初上海憶語》的回憶文章。這期刊物是當時《永珍》雜誌主編柯靈先生邀請那些堅持不與敵偽合作，表現大義凜然和有愛國氣節的作家所做的特輯。

在當時黑暗的年代，已成為日偽上海市長的漢奸陳公博，三次星夜登門來訪，請他出山工作，均被他拒絕！然而成為“閒人”的他，在生活中，仍然追求完美的有兒有女的家庭，一直期待有個女兒出現，可是命運卻給他帶來了5個兒子（倆個早逝）。於是，就逐漸有了六個被他稱為“嬌女”的乾女兒。由於他熱愛京劇，其中5位是京劇演員，她們是童芷苓、童葆苓、李薔華、李薇華、白玉薇和演藝界的鄭愛貞女士，她們與曾祖父和曾祖母的關係極為親密。其中四個乾女兒，白玉薇、童芷苓、李薔華和李薇華是分別經過正式點香燃燭，磕頭行大禮實實在在的認親儀式的，從當年的報紙上看到了祝賀的文章。在他所寫的文章中，我看到了他的這些乾女兒們，給曾祖父一家帶來很多歡樂！也給他寫文章提供了大量的素材。他也像保護親人一樣愛護她們，並在那個困難環境下，邀請她們來家團圓和聚會。

70多年過去了，曾祖父的乾女兒們有時還被家人想起。30年前，父親跟我說：“不知道能否找到白玉薇小姐姐嗎？”我當時委託一位在美的同學去尋找，但前兩年才得到訊息，並得到了一本《白玉薇談往》的書，但是她已在2008年5月7日89歲高齡仙逝。現在我得到的資訊，還健在的曾祖父的“嬌女”之一，是90多歲高齡的李薔華長輩，她是京劇演員關棟天的母親，也許她老人家是現在這個世上唯一見過我曾祖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