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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軍三大主力大會師

1936年10月10日,古老的會寧城沉浸在一片節日的氣氛中,雄偉的城樓上紅旗招展,花花綠綠的標語貼滿四城,歡呼紅軍勝利會師的口號響徹雲霄。紅軍三大主力會合歌被紅軍將士反覆高唱:

三大主力軍,

西北高原勝利會合了,

歡呼三個方面軍,

百戰百勝英勇弟兄。

團結我們工農紅軍全部的力量,

走向抗日最前線!

兩萬五千里長徵,

經歷十一省險阻與山河,

鐵的意志,血的犧牲,

換得偉大的會合。

為著建立人民政府鞏固的基礎,

高舉紅旗向前進!

10日黃昏,中共中央西北局,紅軍總司令部、總政治部、總供給部在會寧縣城文廟大成殿舉行了隆重的慶祝三軍會師聯歡會。選擇這個時間是為了防止敵人的飛機來搗亂。文廟裡用門板臨時搭起的主席臺上,並排擺放著文廟大成殿的供桌,主席臺上方懸掛著紅布橫幅“慶祝紅軍三大主力會師聯歡大會”,會場四周貼著“熱烈慶祝紅軍三大主力勝利會師!”“中國工農紅軍萬歲!”“中國共產黨萬歲!”等許多標語。“三個方面軍,西北大會合,讓我們手拉手,向敵人衝鋒……”嘹亮的歌聲在會場上空迴盪。

聯歡會前,先在文廟前為大會師合影留念。杜義德回憶說:“記得最前面整齊地擺著一排從敵人手裡繳獲的勃朗寧機關槍,前排的人坐在地上,第二排蹲著,朱總司令、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他們坐在第三排的凳子上,我在靠近最邊的凳子上就坐。後面還排了好多排……照完相後,我隨部隊步入文廟會場”。

在主席臺上就座的有朱德、張國燾、徐向前、陳昌浩、李卓然、陳賡等紅軍領導幹部,馬海德作為國際友人應邀在主席臺就坐。團以上領導和各部隊代表近200人在殿內席地而坐,殿外數千名紅軍戰士和群眾參加了大會。整個會場充滿團結、歡樂、勝利的氣氛。馬海德個子不高,精力充沛,他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因為是個外國人,許多人把他當作共產國際的代表。

聯歡會由紅四方面軍政治部主任李卓然主持,宣佈大會開始,首先由徐向前總指揮講話。根據杜義德的回憶,徐總指揮講話的大意是:同志們!今天,我們一、二、四方面軍勝利會師了!我們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會場裡報以熱烈的掌聲)。今天的會合,不論在任何人眼裡看起來,都是一個驚人的勝利。它是我軍歷史上的一個偉大轉折點。參加今天這個大會的同志們一定很高興。可是,敵人卻在那裡難過,那麼,就讓敵人難過去吧,我們不能照顧他們的情緒,我們將來還要徹底地消滅他們呢!……我軍經過二萬五千里長徵,現有人數是較過去少了,但個個都經過了千錘百煉,人人都是中國革命的精萃。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的戰鬥力不是削弱了,而是更強了。歷史雄辯地證明,中國共產黨領導的革命軍隊,是不可戰勝的!……同志們知道,目前我們還存在著許多困難,但長征那樣的困難都統統被我們克服了,這點困難算不了什麼!……我們的力量團聚了,我們的軍事政治經驗結合起來了,任何力量都阻擋不了我們前進!阻擋不了我們去抗日!同志們,努力吧!為著民族的利益,為著中國人民不做亡國奴,奮勇向前!蔣介石賣國集團、漢奸走狗和日本帝國主義已經在我們偉大的會合面前發抖了,勝利在前頭!徐總指揮那氣勢磅礴、鼓舞人心的講話,深深地打動著每個人的心。講話結束時,全場又一次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接著,陳昌浩、陳賡也作了熱情洋溢的講話。最後,朱總司令宣讀了中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中華蘇維埃中央政府、中央革命軍事委員會發來的《中央為慶祝一二四方面軍大會合通電》,並在熱烈的掌聲中講了話。

朱總司令操著濃重的四川口音,不時地揮動著有力的手臂說:“同志們!我代表黨中央、代表中革軍委、代表各方面軍總部,向同志們問好!”一方面軍的同志早熟悉朱德,分別一年來倍覺親切,四方面軍的同志經過一年的相處,也發自內心地敬佩總司令。與會的全體紅軍將士都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一齊歡呼起來:“朱總司令好!”掌聲、歡呼聲如江潮一般洶湧而起,迴盪在會場上空,把歡慶會師的氣氛推向最高潮。接著,朱總司令以紅軍三大主力會師的勝利,深刻說明了紅軍是不可戰勝的。他指出,紅軍的長征,不僅沉重地打擊了敵人,錘鍊了自己,而且擴大了黨的影響,播下了革命種子。

時任陝北蘇區紅軍總部翻譯、後方司令部祕書的黃華回憶:“張國燾也在慶祝大會上講了話,可是他的表情很不自然,他講完之後,沒有幾個人鼓掌。”

慶祝聯歡會歷時2個小時,在雄壯的口號聲中結束。大會始終洋溢著熱情、團結的氣氛,掌聲、歡呼聲接連不斷。會議還向黨中央發了致敬電。

紅旗飄,軍號響。戰馬吼,歌聲亮。鐵流兩萬五千裡,紅軍威名天下揚。各路勁旅大會師,日寇膽破蔣魂喪。軍也樂來民也樂,萬水千山齊歌唱。歌唱領袖毛主席,歌唱偉大的共產黨。

會師期間,紅一方面軍將久已準備好的大批慰問品毛皮、毛襪、毛手套、鞋子和肉、菜等物資送給紅四方面軍,慰問紅四方面軍廣大指戰員。有的毛衣、手套上還繡有“歡迎階級兄弟”、“會師留念”等字樣。

杜義德回憶:10日上午,我帶領直屬縱隊幹部戰士在清掃垃圾、平整場院的勞動中,無意中發現一眼枯井,井底兩側還有洞。我和2名戰士帶上槍、拿上手電筒,懸好繩索滑下去。嘿!裡邊竟是個藏“寶”庫。洞內堆放著很多的布匹、衣服、鞋子、襪子、羊皮、日用百貨等,真是應有盡有。原來,據守會寧城的國民黨省保安團的縣保安中隊,在我一方面軍攻打會寧時,把搜刮來的民財全部藏在這裡了。我們把這屬於人民的財產大部分分給了當地群眾,擴大了紅軍影響,把其中一部分東西給了一方面軍的同志,略表戰友之情。

會師後,紅四方面軍除後衛部隊5軍外,4軍、9軍、31軍在會寧城鄉集結休整。軍長程世才、政委李先念率紅30軍經過會寧直奔靖遠大蘆子,趕造西渡黃河的船隻。10月20日,朱德、張國燾率紅軍總司令部及紅軍大學一部分學員離開會寧縣城,前往打拉池。此後,各部隊陸續向北轉移。23日,紅5軍最後撤離會寧縣城。同日,紅軍總司令部到達打拉池與紅一方面軍西方野戰軍司令部及15軍團會合,開始西渡黃河,10月30日,河東河西兩岸的紅軍被敵割斷。東岸的4軍、31軍向打拉池、海原一帶集中,待機殲敵,西岸的30軍、9軍、5軍在總指揮徐向前的帶領下西進景泰,這支由21800餘人組成的部隊,奉中央軍委命令組成“西路軍”,開始踏上了孤軍奮戰的艱苦歷程。11月21日開始至22日結束,山城堡戰役告捷,戰役的勝利是紅軍三大主力會師後協同作戰所取得的第一次重大勝利,也是長征的最後一仗,這一勝利,挫敗了蔣介石的軍事進攻,穩定了陝甘寧根據地,促進了國內和平的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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