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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三次西征,經略歐洲是在第二次。

蒙古西征簡圖

成吉思汗之孫拔都率15萬大軍,在1235—1242年間,橫掃中東歐,一路戰勝了保加爾、欽察、羅斯、波蘭、匈牙利,攻入今天的塞爾維亞、保加利亞、捷克、斯洛伐克,直到奧地利首都維也納近郊,飲馬多瑙河,進抵亞得里亞海東岸。最終因為窩闊臺大汗去世,這才罷兵東返。

蒙古西征路線圖

拔都西征神兵天降,為何如此所向披靡?

你難道以為,歐洲人很好打嗎?

對不起,還真是這樣!

說句不好聽的,蒙古人西征,打得天翻地覆慨而慷,純屬正常,倘若不幸打敗了,那才真是小機率事件,天佑歐羅巴了。

最近200多年以來,歐洲人(後裔波及北美)乘著工業革命的東風,來到了世界舞臺的C位,創業期間拳打腳踢滅國無數,更滅種無數,等撈足了資本,又搖身一變,成為道貌岸然的規則制定者、紀律懲戒人以及聖母白蓮花,是濃妝豔抹的“文明燈塔”。

聖母像

這就給人一種印象,好像白種人天下無敵,天生就是班級學霸優勢民族,我見了你就只有跪的份,“偶爾”贏那麼一次,要麼是你打盹、我偷襲了,要麼就是我這裡出了千年不遇的“戰神”……

事實上,在大多數歷史時期,歐洲人都是世界的邊緣少年,是經常遭遇外族霸凌的屌絲群體。

5世紀,匈奴人橫掃歐洲,最遠打到今天法國的奧爾良,幾乎把歐洲大陸打穿。匈奴手下敗將的幾支日耳曼蠻族,走投無路之下,只好滅掉西羅馬帝國,以便鳩佔鵲巢。

匈奴肆虐歐洲

7世紀,阿拉伯帝國崛起,幾十年就把東羅馬帝國在中東和北非的全部國土,吃光搶淨。718年阿拉伯吞併西班牙全境,唐玄宗開元年間(732年)甚至越過比利牛斯山,前出到距巴黎僅340公里的普瓦提埃。

阿拉伯帝國的擴張

13世紀的蒙古西征,容後再表。

大明隆慶年間(1571年),蒙古金帳汗國的分支之一克裡米亞汗國,火燒莫斯科,縱兵擄掠而歸,沙皇伊凡雷帝在下屬拼死保衛下,提前逃脫。

一直到大清康熙年間(1683年),奧斯曼土耳其還兵臨維也納城下,圍城兩個月之久,神聖羅馬帝國和基督教文明存亡一線。

您看,這歐洲人歷史上挨的打還少嗎?

當然,有人說了,最早禍亂歐洲的“匈人”,究竟是不是被漢朝趕跑的“匈奴人”,歷史上還沒有定論。那好,那就說另一段,有據可查的“多米諾骨牌”——

約在公元前176年,匈奴老上單于滅亡大月氏故國,搶佔了月氏故地河西走廊地區,月氏王的頭蓋骨,被悲慘地做成了酒杯。

月氏人的遷徙

公元前126年,背井離鄉、末路逃亡的月氏人渡過阿姆河,擊敗了費爾干納和塔什干一帶的塞種人。賽種人很可能是伊朗語支的高加索人種,此前,這一帶屬於亞歷山大大帝東征所開拓的泛希臘文明圈,此後百年間,希臘文明被永遠逐出了阿富汗地區。

月氏人的一個分支,日後南下印度,建立了世界四大帝國之一的貴霜帝國。

塞種人被月氏人欺壓,只好向西南發展,入駐錫斯坦和坎大哈一帶,打跑了當地的遊牧部落,此後,這一片地區便被稱為“塞人之地”(古波斯語發音即為“錫斯坦”)。

被驅趕的這些遊牧部落,只好向西發展,成為古波斯地區的帕提亞帝國的一大禍害。他們忽叛忽降、陰晴不定,甚至鬥殺帕提亞王弗拉亞特斯二世,帕提亞幾乎因此亡國。

公元二世紀的世界四大帝國

不過畢竟底蘊深厚,帕提亞隨後很快恢復,繼續與羅馬、大漢、貴霜,並列當時世界四大帝國,而且成為羅馬帝國東線的勁敵,雙方長期爭戰拉鋸。

連鎖反應的第一塊多米諾骨牌,食物鏈的最頂端,便是蒙古高原上的匈奴人。當然了,後來我大匈奴大單于又被一股神秘力量,打得滿地找牙,被迫遠走他鄉。這個嗎,中外史書記載都差不多,就不多說了。

漢朝騎兵軍團

因此,你可以糾結,“匈人”到底是“匈奴人”,還是被匈奴人驅趕的手下敗將?但無需質疑他們的戰鬥力,從上面這副“多米諾骨牌”來說,他們的手下敗將能攻滅西羅馬,這並非不可想象。

一圈算下來,那麼你說,後來蒙古西征在歐洲贏了幾場仗,割了那麼幾麻袋的白人耳朵,真是多麼“高大上”的軍事奇蹟嗎?

道理很簡單,無論怎麼打,生產力總是第一位的,如果技術和裝備存在代差,主觀再勇猛,也要被“降維打擊”。

兩千年前的中華,曾有“一漢敵五胡”的說法,但是正常人一個真能對付五個嗎?《漢書》的解釋是,漢地技術發達,兵器整體質量上乘,胡人“兵刃樸鈍,弓弩不利”,所以才會被碾壓。李陵甚至能以幾千步兵,憑藉弓弩,與數萬匈奴騎兵對峙。

比如這把山東臨沂出土的東漢鋼刀,如下圖所示,經鑑定確認,刀體是以含碳0.6%到0.7%的炒鋼為原料,經過大約30次的鍛鍊而成,因此被命名為“東漢三十煉環首鋼刀”。

東漢鋼刀

這樣的大殺器,就問你匈奴遊牧部落上哪兒找去?真碰上了,又該怎麼抵擋?

而具體到蒙古西征的年代,很有可能,正是東西方在技術裝備上差距最大的時期。

先說坐騎,蒙古馬雖然個頭矮小,但是耐力一流,行動快速,而且不挑食,利於遠征。長途奔襲時,一個騎士往往要搭配3—5匹馬,輪流騎用,可以快速機動,進行大包抄大迂迴,哪怕給養斷絕,三匹馬的馬乳就可以滿足一個蒙古戰士一天的食物需要,拉長他們的征戰時間。

蒙古騎士

再看弓箭,蒙古人的弓是當時最先進的複合弓。與西歐流行的一人多高的英格蘭長弓不同,蒙古弓尺寸短小,適合騎射,弓弦是堅韌的皮筋,箭羽較長,箭頭尤其銳利。因為蒙古人在他們的箭袋旁邊,通常都配有銼刀,隨時磨礪,保證每一枚箭頭都像一把雙刃劍,穿透力極強。史載,這樣的弓箭,殺傷範圍最遠可到200米至400米。萬箭齊發造成的密集箭雨,不但給敵人極大傷亡,還會帶來恐怖的心理震撼。

據格魯塞《草原帝國》的記載,每一位蒙古武士的進攻裝備標配是:

兩隻弓,兩個箭筒,一把彎刀,一把手斧,一根懸掛在馬鞍上的鐵棒,一支帶有鐵鉤作拉人下馬用的長矛,騎兵們還有一根馬鬃製成而繫有活結的繩索。

從這套裝備來看,無論遠戰、近戰、追擊、肉搏、擒拿……樣樣拿得來,隨時可以快速切換,總有一樣能剋制你。

行進中的蒙古大軍

再來看防護裝備,蒙古人乃至整個東方民族的的盔甲設計,從來不會陷入一味注重防護,以至犧牲機動性的歧途。實際上,因為生產力的低下,歐洲標誌性的重灌騎士,就像二戰中後期納粹德國的“虎式”坦克,是戰場上珍惜的“奢侈品”,絕對數量和蒙古騎兵沒法比。

據考證,那種像“鐵罐頭”一般,完善的歐式全身板甲,至少在蒙古西征後一百年才出現。在當時,歐洲重騎兵還是貼身著緊身甲,外面套網兜狀的鎖子甲,頭戴桶型盔,這樣的防護措施。然而如前所述,以蒙古裝備精良的複合弓,拉力可以達到490—730牛頓之間,足以射穿歐洲騎士。

蒙古騎兵對戰歐洲騎士

至於蒙古人,除少量重騎兵外,主要以輕騎兵為主,蒙古輕騎兵以堅韌的牛皮條編制的皮甲為主,頭戴能護住頸窩的無簷帽,手持一種用柳條或小樹枝做成的長形盾牌——大約就像《三國演義》裡藤甲兵的藤甲盾,堅韌耐衝擊。

這樣的裝備對比,造成蒙古輕騎兵與歐洲重灌騎士,在機動性的對比上完全一邊倒,只要歐洲騎士的第一波全速衝擊無法對蒙古人造成殺傷,此後蒙古輕騎兵就可以蝴蝶穿花一般,盡情戲耍歐洲人了。

但問題是,蒙古人為什麼要迎著你的第一波衝擊硬扛呢?

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前鋒激怒敵人,誘其出戰,正面疏散後撤,兩翼分散包抄,如此重複迴轉,直到溜得你精疲力盡,被包了餃子。這種戰術在金帳汗國統治期間,被俄羅斯人學了去,哥薩克騎兵稱其為“拉瓦”。

包抄迂迴的蒙古騎兵

一直到近代,歐洲人打仗也是以正面硬扛為主,精研包抄迂迴戰術的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就已經是歐洲“戰神”級的存在,成為拿破崙和小鬍子的偶像了。而腓特烈大帝的終極秘籍,不外乎是:

這是戰爭中一條萬古不易的公理:

確保你自己的側翼和後方,設法迂迴到敵人的側翼和後方去。

更可怕的是,蒙古人的長途奔襲兩翼包抄固然天下無雙,但攻堅戰更是有一手——因為他們是集合了當時全世界的技術力量,來打西征這場仗。

尤其中原漢地,在一百多年前的北宋時期,就已經有了火藥和火器,工程技術更是冠絕全球,比如《清明上河圖》中,這架沒有橋墩、不用釘鉚的大跨度全木製拼接對拱“虹橋”,後被西方人稱為“達·芬奇橋”,即使在現代社會,也無法完全複製。

北宋虹橋

在各類史料中,蒙古遠征軍裝備的攻城機械,包括但不限於——

投擲器、投石器、放焰器、輪式破門錘、火箭投射器和各類口徑的火炮。

比如在蒙古攻略俄羅斯地區的時候,就大量使用這些機械轟擊當地的木製堡壘,用噴火器大量燒燬木牆和木製建築。

又如在攻佔匈牙利堅城斯托裡戈尼和古蘭時,窩闊臺之子合丹所部,調集了30臺投石機,反覆轟擊城牆,終於破牆而入。

蒙古投石器

甚至,蒙軍西征還使用了人類較早的化學武器——“毒藥煙球”,這絕對是對歐洲蠻族的“降維攻擊”。

有的觀點認為,西歐地區與東歐不同,森林密佈、石制城堡林立,如果窩闊臺不死,蒙古人繼續西進,也一定會遭受挫折,然而根據蒙古人整合軍事技術和裝備的能力,區區幾座石堡,應該擋不住他們。

話說到這裡,其實意思就是一個,歐洲白人沒有他們標榜的那麼牛逼,蒙古西征也不是傳說中那麼輝煌。就是一幫文明發達地區的精銳武士,集結了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裝備,去打一幫一盤散沙的蠻族,如此而已。豈有不勝之理

忽必烈滅宋形勢

反倒是,蒙古人滅金,花了22年,攻滅南宋,前後三任大汗打了44年,窩闊臺的皇儲闊出、蒙古大汗蒙哥,全都死於蒙宋前線。這些都比歐洲戰場要壯烈得多,也精彩得多。

真要有本事,頭上是轟炸機,地上是坦克榴彈炮,就憑一雙飛毛腿、一支步槍和手榴彈,我就敢臥冰飲雪,幹你個白頭鷹……這才是真的彪悍和偉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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