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西米連·羅伯斯庇爾,一位同情工人階級的資產階級律師,也是臭名昭著的、殘酷的法國大革命中湧現出來的最無情的革命者之一。他在18世紀90年代初獲得了權力和影響力,透過恐怖統治,領導革命走上了一條血腥的道路。這些可怕的故事,可能會改變你對歡樂巴黎的看法。下次你在巴黎的林蔭大道上跳華爾茲的時候,想象下這裡曾經被鮮血染紅了。
法國大革命是分階段進行的。雖然最初是溫和的,但到1793年,它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恐怖的死刑成為當時的慣例,判處政治對手,或任何有叛國罪嫌疑的人。不過法國大革命的混亂狀態無法長久地持續下去,並於1794年結束,而羅伯斯庇爾的一生也隨之結束。最終,另一位領袖出現了:拿破崙·波拿巴。這位軍事天才在將歐洲及其殖民地拖入數十年戰爭的過程中,採納了革命中的一些理念。
在拿破崙出現之前,羅伯斯庇爾領導了法國大革命。羅伯斯庇爾殘酷的暴力故事既悲慘又諷刺,令人不寒而慄。羅伯斯庇爾真誠地相信,實現公民道德和提升政治的最佳方式是流血。
在他執政的恐怖統治時期,有17000人被判處死刑到1793年,公共安全委員會,一群由羅伯斯皮爾主持的國民大會選出的革命領袖組成,或多或少地控制了革命政府。羅伯斯庇爾只是委員會的其中一員,但他是迄今為止最有發言權和影響力的成員,並有能力引導委員會朝著激進的方向發展。
由於他的領導,委員會認為自己的職責是保衛革命和肅清反革命分子。因此,委員會對政府進行了專制的控制。在羅伯斯庇爾的領導下,公共安全委員會負責監督法國各地數千人的死亡。他們中的許多人被判上了斷頭臺,還有許多人死在了監獄裡。僅在恐怖統治時期,法國就有近17000人被判死刑。還有成千上萬的人,在這個時期因為其他原因而遭受暴力死亡。
他把那些反對他政治運動的老朋友,送上了斷頭臺羅伯斯皮爾的崛起,是因為他能夠挑戰並打破與之競爭的吉倫丁派。他在與政治對手的個人交往中,也帶著同樣殘忍的本能。最引人注目的是羅伯斯皮爾的童年好友卡米爾·德穆蘭,還有另一位曾經的朋友和盟友喬治·丹東(Georges Danton)譴責了恐怖統治,但很快就成了羅伯斯庇爾的敵人。
丹東和德穆蘭最終都成為了他們抗議的暴力的受害者,他們在1794年4月被送上了斷頭臺。
他的《嫌疑犯法》賦予當局以叛國罪嫌疑,逮捕任何人的權力1793年9月17日,羅伯斯皮爾的公共安全委員會通過了嫌疑人法案。該法律規定,法國各地的地方行政區和公社,有權逮捕任何涉嫌叛國罪的人。它實際上把革命時期的法國,變成了一個監視國家,並創造了源源不斷地被送上斷頭臺的男人和女人。
歷史學家估計,根據這項法律,有超過40萬人涉嫌叛國。
他暫停審判以增加死刑的執行的原因,都是因為嚴重的妄想症在一次所謂的暗殺企圖之後,羅伯斯庇爾在越來越多疑的狀態中,度過了生命的最後幾個月,推動通過了一項暫停審判和法律援助權利的法律,以加快消滅他的敵人。這項法律的結果是,在一個月內有1400人被送上了斷頭臺。
1794年7月26日,羅伯斯皮爾在全國代表大會上發表了一篇慷慨激昂的演講,宣稱有人陰謀陷害他。
他相信為了政治目的,可以使用恐怖和暴力羅伯斯庇爾相信,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他毫不猶豫地依靠恐怖和暴力,來清洗反革命分子,並在全法國建立政治美德。為此,他把“無套褲黨”(激進、好戰的工人階級黨徒)作為一個的民兵組織派往法國農村。他們的任務是:尋找反革命分子。那些有反革命危險的人,或多或少都不是雅各賓俱樂部的成員,而雅各賓俱樂部是羅伯斯庇爾的政治組織,控制了革命。
最令人寒心的是,羅伯斯庇爾在監督恐怖統治期間,將暴力作為政府的官方政策。他相信恐怖和暴力作用:“恐怖不過是迅速、嚴厲和不屈不撓的正義,這是美德的體現。”這樣一來,羅伯斯庇爾就成了現代史上最有效的恐怖分子之一。
包括政治對手、貴族和神職人員在內的反革命分子,都受到了斷頭臺的清洗。斷頭臺是一種新型的機器,其斬首效率令人恐懼。成千上萬的人在恐怖統治時期的巴黎和法國各地喪生。
他原諒了可能是他煽動的,巴黎街頭的大屠殺1792年9月大屠殺(September massacre)是法國大革命最血腥的時刻之一,在這個時期,很多人在巴黎街頭和法國各地的監獄裡被殺害。據估計,在五天的時間裡,有1200名囚犯被殺害。第一批受害者是一群拒絕向教會服從法律的牧師,他們被暴徒帶走,然後被肢解,“慘無人道,駭人聽聞”。
羅伯斯庇爾的一些反對者聲稱,他對煽動大屠殺負有直接責任。不管羅伯斯庇爾是否參與了這場可怕的屠殺,他為巴黎人洗脫了清洗舊秩序的罪名。
他以一次從未發生過的暗殺企圖,判處整個家族死刑1794年5月23日,羅伯斯庇爾正處於權力的頂峰,他躲過了一場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的暗殺。那天,Cécile Renault,一個20歲的保皇派,出現在他的家裡。當警衛搜查那名年輕女子時,他們發現了兩把小刀。很快她就立即接受了審判,並被判處死刑,儘管她唯一的罪行是攜帶武器來到羅伯斯庇爾的家中。
但問題是:羅伯斯庇爾並沒有停止譴責Cécile,他聲稱她的父親、哥哥和姨媽也參與了一場針對他的陰謀,隨後他們也被送上了斷頭臺。
他試圖在法國建立新的宗教,他是其中的領袖法國大革命中較為激進的行為之一,是對宗教的拒絕。這並不奇怪,因為傳統上,神職人員把財富和權力作為第一等級。法國大革命既是對貴族的攻擊,也是對天主教會的攻擊。
羅伯斯庇爾明白需要一種新的信仰體系,所以他在1794年用所謂的對最高存在的崇拜,取代了天主教,他自己就是最高領袖。雖然聽起來很奇怪,但這個宗教實際上是借鑑了猶太教-基督教和啟蒙運動的價值觀。他甚至為這個新宗教策劃了一個節日。
他用普通巴黎人作為政治武器,讓他們攻擊他的敵人羅伯斯庇爾是無套褲派的擁護者,無套褲派是一群普通的城市工人和革命者,他們穿長褲。而他被非正式地稱為無套褲黨將軍,併成為了他們的代言人。
他還把自己的政治優勢歸功於“無套褲派”。1793年6月,他們推翻了吉倫特革命政府,將權力移交給羅伯斯庇爾的激進政治團體雅各賓派。在支援城市工人的事業時,羅伯斯庇爾為自己找到了一支狂熱的軍隊,可以用來執行他的命令。
在他被處決的前一天,他自殺未遂到1794年7月,羅伯斯庇爾的權力和影響力逐漸減弱,他甚至被宣佈為不法之徒,並將自己關在市政廳。在被逮捕的威脅下,他鋌而走險,開槍自殺了。雖然他自殺未遂,但下巴嚴重受傷。
關於羅伯斯皮爾是企圖自殺還是被梅達中士射殺,歷史上一直存在爭議。梅達中士是在羅伯斯皮爾企圖自殺後,前來逮捕他的。有些人甚至認為梅達和羅伯斯庇爾是同時開槍的。根據這些記錄,還不能確定是誰的子彈毀了羅伯斯庇爾的下巴。儘管存在爭議,大多數專家認為,羅伯斯庇爾是在試圖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被認為是一個堅不可摧的人,是美德的忠實信徒從一開始,羅伯斯庇爾就是法國大革命的狂熱支持者。他也很忠誠,還贏得了一個綽號:不可腐蝕者(The Incorruptible)。但是,他對革命的熱情並不是這位律師唯一的清廉之處,他對公民道德的信仰和奉獻,是羅伯斯庇爾政治中的一盞指路明燈。諷刺的是,清廉的羅伯斯庇爾把他對美德的信仰,變成了暴力和恐怖,以此來淨化社會,捍衛革命的價值觀。
引用他自己的話:
如果美德是一個政府在和平時期的泉源,那麼這個政府在革命時期的泉源,就是美德和恐怖的結合。沒有了美德,恐怖就是破壞性的。沒有了恐怖,美德也就無能為力。恐怖只不過是正義迅速、嚴厲和僵硬的美德體現。與其說這是一個明確的原則,不如說是民主的一般原則的自然結果,適用於國家最迫切需要的時候……革命是對暴政的自由專制。武力僅僅是為了保護犯罪嗎?天上的閃電不是要把邪惡驅散嗎?
他在一夜的極度痛苦之後,死在了斷頭臺上法國大革命最大的諷刺之處在於,羅伯斯庇爾的死亡方式與他終結數千人的方式一樣——被送上斷頭臺。1794年7月,羅伯斯庇爾被捕,徹底垮臺。他被判處死刑,並於1794年7月28日執行。
他曾堅決反對死刑,不過最終與托馬斯·潘恩為敵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個與斷頭臺(也許是現代歷史上最有效的死刑工具)聯絡最密切的人,最初是反對死刑的。作為一個開明的人文主義者,羅伯斯庇爾在國民大會上公開反對死刑。然而,在1793年對國王路易十六的審判之後,羅伯斯皮爾改變了他的論調,認為死刑是公正和必要的。
在一系列革命的匯合中,托馬斯·潘恩(Thomas Paine)當選為巴黎革命的全國代表大會成員,他的哲學在美國革命中發揮了重要作用。雖然潘恩不會說法語(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那裡?),但他是羅伯斯庇爾的敵人吉倫丁派教徒心目中的哲學英雄。羅伯斯庇爾和潘恩曾在反對死刑的辯論中站在同一陣營,潘恩認為羅伯斯庇爾改變觀點是一種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