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代,冤假錯案的故事有不少，楊乃武和“小白菜”算是知名度比較高的。楊乃武和“小白菜”雖然被誣陷通姦，謀害了“小白菜”的丈夫，兩個人飽經摺磨差點被斬了腦袋。在關鍵時候，朝廷一紙御令，終於讓他們冤情得雪真相大白。

楊乃武和“小白菜”的案件之所以冤情得雪，是因為他們的狀子寫得好。當年冤假錯案發生之後，楊乃武讓家人去京城告御狀，其中寫了這麼一句“江南無日月，神州無青天”。意思是說：昏官當道，冤案難雪。然而，楊乃武的老師白眉先生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卻大筆一揮把“神州無青天”中的“無”字改成了“有”字。整句話就變成了“江南無日月，神州有青天”，意思也就變成了：我在江南伸冤無望，但是我堅信刑部的官員是青天大老爺。據說正是這一字之改，讓朝廷極為受用。於是立馬派人徹查此案，楊乃武與“小白菜”由此才得以私立逃生。

這個說法在民間流傳很廣，事情真是這樣的嗎？這些官員們的虛榮心就這麼強嗎？這種說法純屬民間想象，楊乃武“小白菜”案的真相遠比我們聽到的要複雜得多。而且背後涉及到的人物，牽扯到的背景，您根本無法想象。

楊乃武與“小白菜”案發生在浙江省餘杭縣，也就是現在杭州市的餘杭區。話說是同治12年十月初九，“小白菜”的丈夫葛品連突然死了，怎麼死的說不清楚。然而奇怪的是，死後第二天，從他的屍體的嘴裡和鼻子裡竟然流出了血水，這就不正常了。葛家人懷疑葛品連很可能是被毒藥毒死的，於是到縣衙報了案。接到報案的時候，時任餘杭縣令叫劉錫彤，立刻就叫上了驗屍官，前去葛家查驗。

誰知道正要出門，偏巧來了一位客人。而客人一聽劉錫彤要去葛家辦案竟然很興奮，還興致勃勃地給劉錫彤講了一個“羊吃白菜”的傳聞。什麼是“羊吃白菜”呢？羊指的是餘杭的才子叫楊乃武，白菜指的就是人稱小白菜的畢秀姑。所謂“羊吃白菜”其實暗指他們倆之間有私情。

原來，“小白菜”畢秀姑是楊家的幫傭，一直仰慕楊乃武的才學，而楊乃武為人也熱心，經常教“小白菜”讀書寫字。兩個人原本交情就很好，後來“小白菜”嫁給了葛品連，可是仍然和楊乃武常有往來。如此一來，鄰居們便有了“羊吃白菜”的說法。楊乃武與“小白菜”之間到底有沒有私情？

劉錫彤一聽楊乃武的名字，眼前頓時一亮，臉上閃過一道陰險的笑。原來劉錫彤此前曾經做過一任餘杭縣令，只是任期沒滿就被罷了官。被罷的原因就是楊乃武檢舉，說他私加稅賦並且貪汙。因此，劉錫彤對楊乃武可以說是恨得咬牙切齒。帶著報復的心理，劉錫彤趕往葛家查驗屍體。當時驗屍官查驗屍體之後，並不十分確定死亡原因，只是含含糊糊地說了一句“可能是服毒死的”。

劉錫彤聽到“服毒”二字，在結合“羊吃白菜”的傳聞，他就來勁了。他本來就是來報復的，想當然地就認定這是一起“通姦殺夫”案。於是劉錫彤當場就要“小白菜”交代“毒死”丈夫的事實，並且直接就“你是不是和楊乃武有私情？聯手謀殺了丈夫？”。受審期間，“小白菜”一直大呼冤枉，她說她不知道丈夫因何而死，更不知道所謂服毒從何而來。至於和楊乃武的關係，“小白菜”只說她與楊乃武是租客和房東的關係。除此之外，再無牽連。

劉錫彤已經先入為主了，更何況事情和楊乃武有關係，劉錫彤怎麼會輕易放過？於是劉錫彤一拍驚堂木給我用刑。可憐“小白菜”一個弱女子，又是背板夾棍又是拶指酷刑。她在大堂之上昏死過去好幾次，最終實在是熬不住了屈打成招，說自己和楊乃武合謀害了丈夫。

有了“小白菜”的招供，劉錫彤二話不說立馬傳訊楊乃武。當時楊乃武聽說劉錫彤，說自己不僅和“”小白菜有私情,還謀害人命，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劉錫彤大罵他公報私仇。楊乃武之所以這麼大膽，那是因為他有功名，他是舉人出身。根據朝廷的規定，劉錫彤是不能打他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劉錫彤是鐵了心要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再把楊乃武押入大牢的當天晚上，劉錫彤連夜寫了一呈文上報給杭州府，說楊乃武涉嫌“通姦謀殺”，必須革去他舉人的功名。很快，上面還真就同意了。最終楊乃武接受酷刑，和“小白菜”一樣也被屈打成招了。

拿到兩個人的供詞，杭州知府認為案情已經清楚了，由此作出判決。“小白菜”因與姦夫同謀殺死親夫罪凌遲處死，楊乃武以起意殺死他人親夫罪斬立訣。但是這一判決並沒有立即執行，因為按照清代法律，未免冤漏死刑案件還需要逐級審理。楊乃武與“小白菜”案，杭州知府判決之後，還需要浙江按察使複核，然後再由巡撫上報給朝廷稽核。但是這一切，對於當時的楊乃武和“小白菜”兩人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因為他們已經被酷刑折磨得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當時他們只求速死。按說案子結了，楊乃武與“小白菜”的命運幾乎就已經被定格了，死路一條。但是結案並不等於結束了，這起案件終究還是掀起了驚天的波瀾。對於這一冤案，楊乃武的家人卻沒有放棄。在當地查不清楚，那就進京告御狀。楊家的御狀告得並不理想，督察院接到訴狀之後。認為楊家人違反律制越級上告不予受理，只是下了一紙公文給浙江巡撫說人家不服，你們再重新複審一下。浙江巡撫覺得這種“風化案”還是少沾為好，弄不好自己也會受到牽連，乾脆還是把案子扔回給杭州知府。

楊家人告御狀的情況，案件轉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最開始判案的人手中。當時在所有人看來，楊乃武和小白菜這個案子肯定是鐵案一樁。但是誰都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人的出現，讓這宗冤案出現了轉機。他就是清朝赫赫有名的紅頂商人胡雪巖，以胡雪巖的身份跟楊乃武和小白菜這個案子壓根是不可能有關係的。但是有一個人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夠出手救一救楊乃武。這個人是楊乃武的“同年”吳以同，吳以同和楊乃武是同科的舉人，兩個人交情很深。吳以同認為楊乃武為人正派，不可能幹出這種通姦謀夫的勾當。

於是吳以同就找到胡雪巖，希望他能夠幫一幫自己的朋友。胡雪巖這個人，除了賺錢的本事很有名之外，他急公好義也是很有名聲的。他聽說了楊乃武的事情之後，立馬就想到了一個人。就是那位名叫夏同善，也是浙江人。時任翰林院的編修，專門負責給皇帝起草詔書管理史冊的人，可以說是離皇帝最近的官員。說來也巧，當時夏同善丁憂期滿正準備回京。胡雪巖為他踐行，就把楊乃武一案跟他說了，夏同善聽完之後極為震驚。當即答應，一定鼎力相助。

同治13年七月，楊家人再次進京告狀。在夏同善的幫助之下，訴狀很快就遞到了清廷當時真正的實權人物慈禧太后的案頭。慈禧是當時真正的一國之主，她哪有心思管這樣的風化案件。所以第一次拿到訴狀，她並沒有在意，只是吩咐了一聲著浙江巡撫重新審查此案，案子又回到浙江了。當時把浙江巡撫楊昌浚給鬧得頭都大了，怎麼這個案子就沒完沒了？雖說不想管，可是慈禧下了旨讓他管重審，他不敢怠慢。

為了表現公正，那就找幾個跟這起案件沒有關係的官員來重新審理。這次重審的結果有變化。當時楊乃武和“小白菜”接受重審，發現換了主審官，感覺到事情有轉機，就開始翻供了，對於洗清冤屈有了希望。這次重審離還楊乃武與小白菜清白還早著呢，要說也真是楊乃武和小白菜命苦。本來他們以為機會來了，可偏巧就在這個時候，同治皇帝崩皇帝駕崩了舉國同喪。案子自然就沒法繼續審了，而等辦完國喪之後光緒帝登基。忙於垂簾聽政的慈禧，這個時候早就把楊乃武與“小白菜”的案子徹底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楊乃武“小白菜”的冤案轉機到底在哪出現的呢？這還得說那個翰林院的編修夏同善。關於楊乃武小白菜的案子，慈禧是忘了，可是夏同善一直沒忘。他一直關注著案子重審的情況，因為對於案件重審進度很不滿意。他乾脆以此為由，說動了一位浙江籍的御史，給慈禧上了一份奏摺彈劾浙江巡撫楊昌浚，說他有意拖延案情心懷不軌要欺君罔上。

夏同善將矛頭直指楊昌浚，他這是同情楊乃武和小白菜，而不惜和同僚翻臉。楊乃武和小白菜沒有這個分量，他們只不過是夏同善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夏同善的真實用意到底是什麼呢？楊乃武是浙江餘杭人，夏同善也是浙江人。自古以來浙江就是科舉大省，在清朝的進士裡，尤其是京官當中，浙江人佔了很大的比重，這叫鄉黨，就是同鄉嗎。

負責案件重審的浙江巡撫楊昌浚，他不是浙江人而是湖南人。這就讓夏同善很不高興了，你楊昌浚遲遲不推動楊乃武案，你這是湖南人要欺負我們浙江人嗎？話沒有明說，但他心裡就是這麼想的。當彈劾楊昌浚的摺子一遞上去，很快就有很多浙江籍的京官也跟著陸續上書彈劾楊昌浚。這下可把楊昌浚嚇著了，不得不上書自辨，而這麼一鬧慈禧也想起來了。上次交代的案子，楊昌浚怎麼還沒審完呢？為了平息眾怒，慈禧決定乾脆換人吧。

於是派出了新任浙江學政胡瑞瀾，作為欽差大臣，全權審理楊乃武和小白菜案。相信很多人可能對慈禧的委派的人有點犯糊塗，學政一個管教育的官，慈禧怎麼會讓這樣一個人來處理冤案呢？這完全是專業不對口。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專業對不對口並不重要，關鍵看辦案的人是不是真的在用心。

胡瑞瀾一到杭州，浙江巡撫楊昌浚就請他過府一敘。酒過三旬之後，楊昌浚就把話題扯到這件案子上來了。說此案已經反覆審問多次，不偏不枉不宜輕易改動，不然引起士林不滿，今後當地官吏也就不好辦事了。對於巡撫大人如此明白直接的暗示，胡瑞瀾會做出怎樣的迴應呢？

胡瑞瀾心想，自己是一個學政，考評升遷都得楊昌浚說了算，還是不要得罪的好。所以他就做了做樣子，然後上交了一份結案報告。不過他沒想到，結案報告只交上去15天。戶部給事中邊寶泉，就向慈禧遞了一封彈劾奏摺，揭發胡瑞瀾辦案的時候，外示嚴厲中存偏袒，有與浙江巡撫楊長浚官官相護的嫌疑。這起案子應該交由刑部從頭審理。

事情發展到這，楊乃武與“小白菜”似乎跟楊乃武與“小白菜”沒什麼關係了，徹底演變成了官場的鬥爭。為了增加己方的勝算，夏同善找到了一位最有力的幫手，時任刑部侍郎的翁同龢。翁同龢江蘇常熟人，曾先後擔任同治和光緒皇帝的老師。深得慈禧太后的欣賞。有翁同龢的幫助，夏同善等人認為只要把案子交到邢部，一定對翻案有利。案子又一次擺到了慈禧的面前，這個時候的她心裡非常清楚，這已經不再是簡單的“風化案”，而是一場涉及浙江官場的彈劾案了。

這次慈禧沒有著急批覆，因為天生的政治嗅覺敏銳性告訴她，或許可以利用這起案件來教訓她的心頭之患湘軍。彈劾楊昌浚和胡潤瀾怎麼就跟湘軍又扯上關係了呢？湘軍是晚清朝廷對湖南地方軍隊的稱呼。1851年，太平天國運動爆發，太平軍從廣西出發，然後向湘鄂進發，一路所向披靡。清廷深感綠營和八旗兵不夠用，便飭令各省舉辦團練以助“攻剿”，湘軍就是這個時候發展起來的，後來成為了攻打太平軍的主力。

按說湘軍這麼厲害，朝廷應該重用才對，怎麼就成了慈禧太后的心腹大患呢？太平天國運動當時可謂是席捲了大半個中國。沒幾年時間，太平軍又打到了江浙地區，湘軍也就跟著打到了江浙一帶，並最終平定了太平天國起義。慈禧沒有想到的是，江浙之地從此也就牢牢地控制在了湘軍的手裡。曾經慈禧試圖以替換兩江總督的手段，奪曾國藩的權改變其坐大一方的局面。但結果兩江總督馬新貽，竟然在南京光天化日下遇刺，自此慈禧的奪權計劃徹底破產了。

但是這起“風化案”，卻讓慈禧再次看到了整治湘軍的機會。因為浙江巡撫楊昌浚，正是湘軍勢力在江浙的代表人物。把此案定為“通姦謀殺”，可以說是“湘派”的意思。慈禧就想了，如果“楊白”案真是冤案，這不正是向湘軍下手的一個好機會嗎？慈禧並沒有馬上跟湘軍方面撕破臉，因為當時朝廷內憂外患，各地戰亂頻發，清廷的正規軍太弱了，還得靠湘軍替她打天下。

如果給“楊白”二人翻案，等於跟“湘派”是過意不去的。跟湘軍過不去，所以慈禧就沒有批覆重審，只是同意將案卷給刑部研究。如有可疑之處再做究查。然而慈禧沒有想到，這個做法反而讓她很快就下了敲打“湘軍”的決心。刑部接到案卷之後不久，以夏同善為首的“浙派”就不滿了。如果說楊乃武冤情不得昭雪，浙江讀書人的面子往哪裡放？所以在夏同善的號召之下。18位浙江籍京官聯名寫了一份呈詞，要求朝廷將此案交給刑部審理，並昭示天下以示釋群疑。

慈禧一看這麼多浙江籍官員支援重審，心中不再疑慮不再猶豫，“敲打”湘軍的時機到了。下令立刻重審此案並開棺驗屍，接到諭旨，刑部不敢拖延。一面組織官吏閱覽全部卷宗，一面通知浙江巡撫楊昌浚，將有關犯人和證人押解到北京。已經下葬三年的葛品連屍棺也被運到京城，以刑部上書為首的刑部官員，當眾開棺驗屍。為了服眾，刑部專門選了當時北京城最有名望的兩個驗屍官。棺材開啟之後，葛品連的屍身只剩下一副骨架子。驗屍官仔細驗查後，發現葛品連的囟門骨，頭骨以及周身大小骨頭，均呈黃白色，沒有砒霜中毒的跡象。包括屍骨蒸煮之後，也沒有發現異常。

根據法醫學家宋慈《洗冤集錄》的記載，刑部最終認定葛品連的確是因病而亡，並非中砒霜毒而死。這個結果一經宣佈，審案現場歡聲雷動。自此之前的判決也變得毫無依據了。幾天之後，所有涉案人員都被帶進的刑部大堂重新審理，案情的始末經過也就一點點地水落石出了。

歷時三年，經過七審七次誤判的疑案終於案情大白。楊乃武與“小白菜”果然是受了冤枉。按說已經被證明是清白的楊乃武和“小白菜”應該理所當然地獲得平反了吧？但是慈禧重審此案最終的目的，並不只是為楊乃武和“小白菜”二人翻案，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太在乎這兩個人。她主要是要拿這樁案子當棋子來教訓“湘軍”。楊乃武和“小白菜”兩人的命運，依然掌握在幾股強大勢力的手中。

按照大清律，如果這起案件平反。楊昌浚、劉錫彤等人必須要追究錯判的責任，但是朝廷官員在這個問題上，分成了針鋒相對的兩派。以翁同龢、夏同善為首的這一派大多都是文臣諫官，因而被稱為朝議派，主張對浙江成承審官員嚴懲不貸以正視聽。另一派則是以湖南湖北籍官員居多，他們大多掌握地方實權又成為實力派。認為葛品連已經下葬三年，毒氣早已消失，不能僅憑屍骨呈現黃色，就認定不是中毒死亡，刑部審驗不足為憑，應該維持楊昌、胡瑞瀾的原判。

突然發生這種變化，慈禧雖然不是很意外，但關鍵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解決辦法。因為無論她偏袒哪一派，另外一派都不會答應的。乾脆兩手一插，玩起老一套，使一個“拖字訣”。就在慈禧準備擱置此案的時候，她又接到了一道奏摺，讓她改變了主意。這道奏摺是都察院御史王昕上的，依然是要求彈劾胡瑞瀾等承審官員。不一樣的是奏摺當中的一句話，說到了慈禧的心坎上。就是這句“兩宮皇太后垂簾聽政，皇上衝齡踐祚，大政未及親裁”，這句話巧妙地把胡瑞瀾的膽大妄為，歸結為欺負慈禧和慈安孤兒寡母。

讀到奏摺，慈禧勃然大怒，下令嚴懲浙江承審官員。光緒3年2月16日，刑部向兩宮皇太后和光緒皇帝，上奏了本案的審理結果。經手過此案的浙江一省大小官員，包括浙江巡撫楊昌浚，浙江學政胡瑞瀾，這兩個大員在內，幾乎全部被革職。餘杭知縣劉錫彤被髮配黑龍江，至此20多個頂子落地。所有經手過此案的浙江官員幾乎無一倖免。

慈禧算是成功地收拾了一下不聽話的湘軍，而受害人楊乃武與“小白菜”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也僅僅是保住了性命而已。楊乃武與“小白菜”雖無通姦，但是因同食教經不知必嫌，並在伸冤訴狀中誣陷旁人以脫罪仗一白，被革舉人身份不予恢復。“小白菜”也因與楊乃武同桌共食誦經讀詩不守婦道招致誤意杖八十。

光緒3年2月底，北京城寒風凜冽。備受折磨的楊乃武與“小白菜”，終於走出刑部大牢重新獲得了自由。但當時兩個人再次相見，只有相顧無言，心中暗自悲嘆命苦。更在悲嘆封建社會的法治不昌，悲嘆官場的腐敗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