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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年前,一場空前冰災突襲湖南。一夜間,洞庭湖冰厚兩尺,80萬人被困。54年後,世紀災難再度來襲,湖南全境又遭急劇封凍。歷史的重演,到底是神秘偶發事件?還是地球上自然環境的一個必然輪迴?

在上一篇中我們講到,其實從1951年開始,全球異常氣候就出現得特別頻繁:

太平洋秘魯寒流升溫造成大面積魚群死亡;

英國倫敦爆發“霧都劫難”死亡上萬人;

英國倫敦爆發“霧都劫難”

滔天惡浪毫無徵兆地襲擊荷蘭;

颶風掃過日本,兩小時致死1千多人。

而在湖南,1954年先是出現重達數公斤的冰雹、颳起吹翻大樹的怪風、接著嚴重乾旱、大蝗災以及世紀性的54大洪水,都集中在這一年出現。

到了年底,湖南更是遭遇了一場百年難遇的冰凍襲擊,寒流一夜冰封洞庭湖,24小時內橫掃湖南全境。連續13天零下10度左右的低溫和大雪,不但全面斷絕了湖南的水路、陸路交通,凍結了物資流動;更嚴重的是在洞庭湖:這一年在湖邊千里大堤上的數十萬治湖工程大軍被圍困,數百艘各類船隻被凍結在湖上,人員無法撤出。

人怎麼辦,有沒有吃的,能不能撤出來;物資怎麼辦,是不是保得住,能不能運上去。冰災來襲,湖南省委省政府人員全體出動,包括當時人民銀行在內的在湘各單位都緊急動員起人力,在時任省長程潛、書記周小舟的帶領下,奔赴各個重災區。各地也紛紛成立指揮部。

在當時這場分秒必爭的大救援中,湖南有一個重點地區,三條戰線。這個重點地區就是受災最嚴重的湘北湖區,三條戰線則是恢復通訊網,打通運輸線,消滅凌汛危險。一場肩挑手抗的抗冰大戰,就這樣打響了。

在1954抗冰救災中為了解決洞庭湖80萬群眾的洗澡問題,星沙縣的熱水澡堂被整體搬遷到工地上抗冰救災群眾上去了幹部上去了醫生上去了演員上去了花鼓戲也上去了洞庭湖上抗冰治湖的勞動號子至今仍然鏗鏘迴盪

婦女打夯隊唱著夯歌,打夯築堤。

三、救援

寒潮來襲,湖南急劇降溫,時任副省長的譚玉寶(圖書館去拍),帶隊第一時間上了岳陽;省委省政府第一時間做出明確部署:先救人,後搶物資,有機會再搶救船隻和裝備。不能餓死一個人,不能凍死一個人。尤其是重點保證洞庭湖80萬治湖群眾的糧食和禦寒。

恢復通訊網,成了這場救災中的第一要務。

蔡代銘,湖南省郵電局退休職工,1954年時,他是湖南省郵電局農村通訊指導員。

時間拉回到1954年12月28日,冰災發生兩天後。

蔡代銘覺得事情嚴重了。當晚蔡代銘一直守在機要房裡試圖聯絡各地,但是除了岳陽和株洲還有部分線路能通暢外,其他地方包括北京都無法接通。

湖南,被冰雪分割孤立了。

打通通訊網,成了控制住災情、指揮救援力量的首要條件。從29號開始,以湖南省郵電局為主,省裡緊急動員精幹人員,攜帶無線電臺,冒雪出擊,向各個方向步行進發。直到1月5日,長沙終於打通了與北京的通訊聯絡,北到洞庭湖區四縣,南到衡陽,郴州,西至常德,邵陽,沅陵等地的無線電臺,也被緊急架設了起來。

隨著態勢明朗,打通運送物資的粵漢沿線,以及重災區與主幹線之間的近萬里有線通訊,成為重中之重。湖南省緊急撥款十個億,郵電系統所有職工全部出動,各地鄉鎮也紛紛組織起民兵,進行線路除冰與修復。

很多人這時的武器,是一根竹杆。

1月4日,各方訊息傳來,省裡發現想要迅速恢復通訊,線務員遠遠不夠。5日,在湖南和北京恢復無線通訊的當天,一封求援線務員的緊電發向北京。

第三天,就是1月7日,100多名線務員就從北方抽調過來了,當時南方都有冰災,湖南是來了120多個。

1月8日,湖南省內與重災區之間有線通訊恢復

1月9日,湖南各通訊主幹線恢復。

就在湖南動員人力,徒步進行通訊幹線大搶修的同時,受災最嚴重的洞庭湖沿湖四縣,卻面臨嚴峻考驗。如何防寒抗凍?糧食怎麼辦?散落在廣袤洞庭湖區上,被凍住的船隻怎麼救?船上的人扛得住嗎?在洞庭湖這個主戰場,把物資運上去,成了命系幾十萬人的生命線。

現在回想起來,在資訊不通、沒有電視、甚至收音機都沒有普及的1954年,省抗冰總指的同志往往需要步行上到第一線,口頭傳達指揮命令。在這種情況下,湖南能打破堅冰封鎖,迅速鋪開有效的救援部署,真的是非常不容易。

1月5日,對北京電臺開通後,立刻傳來了黨中央毛主席的慰問電報。隨著災情清晰,全國各地的援救物資源源而來,四川、貴州的大米、蒙古的白菜,新疆的棉花,以及一些部隊捐助的挖掘機械先後運抵湖南。

但在省內,直到1月1日,調運糧食、木炭等物資的車輛,還只有74輛能勉強開動。

公路方面因冰封路滑,需要大量的防滑鏈才能上路。當時全省可用的防滑鏈,只有300條,一方面公路上開始使用煤渣鋪路,另一方面,在長沙的一些鐵匠接到了大筆趕製防滑鏈的緊急定單。

第一批從長沙陸路運往漢壽的救災物資,花了兩天時間,才將4車麵粉送上去。雖然有防滑鏈條,司機也十分小心,路上還是出了事故。

就是到了益陽,出了事,車滑到坡下面,傷了四個人,車子前面玻璃也碎了,後來是當地政府組織群眾把車抬起來的。

水路成了搶運的主力。1月2日,長沙碼頭上格外熱鬧,鐵殼船,小木船,甚至竹排都聚集在江面上,許多民間小木船不請自來,紛紛要求幫助運送救災物資。

結果這批小船有許多在湘陰一線遇險,到4日,沿路施救的“湘平”號鐵殼船,在這裡一口氣拖到二十多隻小木船,象母雞帶小雞一樣把這些小船連人帶物資拖到了常德。

這一段日子,省內各航運公司更是傾巢出動,煤,米,油三樣,是當時急運的重點物資。長沙航運局王宏喜所在的湖慶號鐵殼船,運到半路上,就開始沿路救濟起來。

事後證明,這批船運物資及時補充到位,以及在通訊不暢情況下,許多運輸的同志高度責任感的靈活機動,是湖區挺過這場大災的關鍵一環。

蕭明德,當時的常德縣委辦公室主任。救援糧食來了後,經他手分發的糧食標準基本上平均每人每天都能保證1斤糧食,治湖的群眾更是糧草充裕起來,基本上可以敞開肚皮吃。

水運物資能及時頂上去,被困船民能否得到及時營救,其實還與當時洞庭湖區發生的另一件大事緊密相關,那就是破冰。

1954年的岳陽,還是屬於湘潭地區的一個縣。時任岳陽縣長的李興堯,冰災之後在當地得了個“赤膊縣長”的名頭。

故事發生在冰災來臨4天后,在得知天氣短期內好轉無望的情況下,李興堯面對湖段上幾百艘被凍結的船隻,和上千名被困在船中的船民,急火攻心,下了狠勁要救人。關鍵時刻,李興堯一把脫下棉襖,現場命令把自己的辦公室搬到了一線城陵磯上。

在李興堯的帶領下,38名幹部分頭急步奔走在城陵磯、鹿角、南津港、君山、毫溝、岳陽樓、街河口等7個關鍵段位上,組織人員想方設法破冰。一開始大家用錘子砸,想透過人力把厚達四尺的堅冰砸開,結果發現不行,李興堯開始動起了爆破除冰的奇想。

但是,經過一核算,發現方圓五百里冰封,區區幾噸炸藥根本無濟於事。當時一位老船長就給李縣長出了一個點子,說試試鐵殼輪船,也許能行。

透過省航運局,李興堯向長江航運局借來鐵殼輪船兩艘,又調來附近的幾艘未被凍住的鐵殼船協助,試驗證明,雖然鐵殼船破冰速度一天只能達到一里,但瓶頸終於突破了。

1955年1月5日 下午5點40分左右,“湖慶號”,正在城陵磯一帶破冰,突然,輪機室掌舵的船長陳老爹,隱約看見一里開外有一個小黑點,直覺告訴他,前面有小船遇險,於是老爹立即下令開足馬力,絲毫不顧自身船身能否經受堅冰撞擊。

時間過去了50分鐘,湖慶號離待救小船還有400米左右,此時,已經可以看清楚看清楚,那是一艘運送柑橘的小木船,船上有三個人正在奮力呼救。船身已經覆蓋厚冰,船身已經開始部分下沉。

那是“湖慶號”最驚心動魄的一次營救。湖慶號一艘船,10天內共破冰里程15華里,營救漁民300多人,船隻40多艘。

與此同時,1954年1月5日,岳陽縣組織搬運工人、居民、船民約2500餘人搶救翻船遇險的人員和船隻。另派幹部和治安組夜間巡邏,組織3個搶險小組,37位船民乘坐兩條輪船、1條汽劃、17條小船在湖邊遊動,準備隨時搶救。

歷時5天,至1月6日,8艘破冰鐵殼船終於打通了上連長沙,中通資水、沅水,下至武漢的臨時水道。

破冰結束後,8艘破冰船凱旋歸來,被救災民湧上鐵殼船,給破冰英雄們送紅花。省委省政府也給這些抗冰英雄們頒發了獎章。陳金華,湖慶號船長,就是當年的英雄之一。

其實破冰,也不僅僅是湖南人的自救,客觀上說這次湖區的破冰行動,避免了長江中下游一場危害極大的凌汛災難。

一場始料未及的冰寒、一方眾志成城的熱土,在通訊、運輸斷絕、人員被困的險惡形勢下,政府迅速行動、群眾自發支援,歷史罕見的“冰災1954”,被眾多默默無聞的英雄驅走了寒冷。冰災中,湖南沒有凍餓死一個人。

1955年4月12日,湖南宣佈洞庭湖區整治工程竣工,治湖工程獲得全面勝利。千里湖堤在最不可思議的困難條件下,竟然前後只耗時不到半年就得以恢復。這一場勝利,為其後幾年湖南的環境安全和經濟恢復爭取了寶貴的時間。今天看起來,這的確是一個奇蹟。

1952年11月1日,在埃尼威托克環礁上,美國引爆了世界上第一顆氫彈——“麥克”。這一次爆炸在方面300公里內引起了16米高的巨大海嘯。

環境專家說,核爆對氣候的影響,除了核輻射外,對大氣的溫度,如果在海里,對海洋溫度,對臭氧層都有比較大的影響。

1952年,當美國等超級大國像頻繁試驗核彈時,剛剛成立才3年的新中國正忙於土地改革,忙於恢復千瘡百孔的經濟。在湖南,1952年發生了一次特大洪水後,湖南正在大力整治洞庭湖。

水利專家認為,從人為因素對環境影響看,那時候中國不太可能對氣候產生大的影響,即使是說圍湖造田,水域面積減少,也是1958年以後的事情,當時從52年修到54年,整修洞庭湖主要是修堤。事實上,當時已經開始出現溫室效應,與此同時一些西方工業國家因大力發展高汙染工業而對環境造成的很大的影響。

1952年12月4日,英國倫敦連續的濃霧將近一週不散,工廠和住戶排出的煙塵和氣體大量在低空聚積,整個城市為濃霧所籠罩,陷入一片灰暗之中。期間,有4700多人因呼吸道疾病而死亡;霧散以後又有8000多人死於非命,"霧都劫難"震驚世界。

2004年11月25日,剛剛獲得連任的美國總統布什,這天收到了一封美國國防部秘密報告。報告上稱,到2020年,歐洲沿海城市將被上升的海平面所淹沒,英國氣候將像西伯利亞一樣寒冷乾燥。亞洲和北美洲的年平均溫度將下降達2.8攝氏度,北歐下降3.3攝氏度

這一年美國國防部的秘密報告,把氣候變化提升到國家安全的高度,準確的氣候預報和天氣預報關係到國家安全。

非常巧合的是,在美國國防部遞交秘密報告6個月之前,也就是在5月28日,美國好萊塢災難片大片《後天》在全球同步上映。

1997年7月5日,南太平洋委員會下屬的“厄爾尼諾”現象研究中心,在秘魯首都利馬發出警告:“厄爾尼諾”現象將再次肆虐。

時間回溯到一個世紀以前。一個叫沃克的英國人,在東太平洋的大溪地島,和澳大利亞的達爾文島,設定了兩個地面氣象觀測站,用以觀測太平洋地區的氣候變化和洋流變化。

隨後,沃克發現沿著赤道順時針流動的垂直大氣環流系統,這一發現後人稱之為“沃克環流”。

接著,沃克又驚奇的發現,在他的兩個觀察站之間,有非常大的氣壓差,沃克在當年將之稱為“南方震盪”。

遺憾的是,直到40多年後,人們才發現,沃克的發現與南美洲沿海的一種名叫做“聖嬰”奇怪氣候有著致命的關聯。

這個名叫“聖嬰”的傢伙就是後來惡名遠揚的“厄爾尼諾”。

“厄爾尼諾”,“聖嬰”一詞的南美音譯。最早在19世紀南太平洋東海岸的南美洲諸國,發生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每隔2~7年,流經這裡的秘魯寒流會出現溫度異常升高,進而造成大面積海洋生物浩劫,魚死鳥亡,海獸他遷,漁業大幅減產。

這種現象一般出現在聖誕節前後,因此秘魯人稱此為厄爾尼諾,即“聖嬰”。

厄爾尼諾現象的基本特徵是太平洋沿岸的海面水溫異常升高,海水水位上漲,並形成一股暖流向南流動。它使原屬冷水域的太平洋東部水域變成暖水域,結果引起海嘯和暴風驟雨,造成一些地區乾旱,另一些地區又降雨過多的異常氣候現象。

到了上個世紀的60年代,美國氣象學家洛倫芝提出“蝴蝶效應”理論,認為南美一隻蝴蝶振翅,可能引發北美的一場暴風雪。直到這時,人們才在這種關聯初始條件的啟發下,把沃克環流,南方震盪和“聖嬰”放到一起來研究,結果證明,在大氣候關照下,“沃克環流”與“南方震盪”,正是“厄爾尼諾”的兩隻魔手。

只是這時,因為證據不足,“厄爾尼諾”的在世界上的知名度,還基本上停留在科學家的實驗室以及它的老家南美地區,直到1997年。

1997年3月,全球氣象衛星不約而同地注意到了太平洋上的一次異動,一股源於赤道附近的洋流,出現偏角,影響範圍長度達10000公里,南北寬2000公里。與這股洋流偏移相對應,哥倫比亞北部沿海地區發生嚴重旱災,平均氣溫連續數天保持在攝氏40度。

緊接著智利北部地區發生48小時連續大雨,交通斷絕,數萬人受災。

與此同時,在中國則出現北方大旱,南方暴雨成災的異象。

事實證明,1997年7月5日,南太平洋委員會下屬的“厄爾尼諾”現象研究中心的警告是正確的。

2個月後,世界氣象組織在瑞士首都日內瓦緊急商討應對“厄爾尼諾現象”。這一次,有近400名各國政府決策者,和大氣、海洋科學家共同列席。

這一次會議上,“厄爾尼諾”被科學家視為氣候變異的重要訊號,並被列為世界氣候性災難的頭號殺手。

“厄爾尼諾”,湖南人第一次認識它,並真正嚐到它的厲害時,是稍晚一點的事情。時間到了1998年。

許多的湖南人都無法忘記1998年那次大洪水,這次洪水和1954年大洪水,2006年大洪水並稱湖南歷史三大“洪魔”。也正是1998年,很多湖南人第一次聽說並熟悉了“厄爾尼諾”這個名詞。

不過,當人們以為了解了“厄爾尼諾”,就找到全球氣候異變禍首時,上帝的另一個調皮的孩子“拉尼娜”又來了。

拉尼娜,“厄爾尼諾”的孿生妹妹,“厄爾尼諾”表現為海水升溫,“拉尼娜”表現為海水降溫。前者容易引發乾旱,後者容易引發冰凍。共同點就是讓全世界的氣候變的錯亂,並帶來連連災害。

拉尼娜事件影響我國海洋環境 海浪海冰災害須提早防備

回到冰災1954。從目前查證的紀錄來看,1953年,其實就是一個典型的“厄爾尼諾”年,扇動這股氣象異變的第一隻“蝴蝶”,就是18個月前,發生在智利外海的那場大面積死魚事件。隨後1954年,拉尼娜氣候出現。

同年12月,中國大範圍冰凍降雪。湖南則遭遇歷史罕見的一次大冰凍。

12月22日到31日,一股強冷寒流從我國新疆的阿拉山口侵入、沿途經寧夏、山西、河北、河南、一路向東偏南推向安徽、然後望南推向湖北、湖南。一路氣溫急劇狂降,白雪飛揚,冰封厚凍。然而,這一次寒流的造成的降溫現象,似乎以洞庭湖區為最。

湖南省氣象臺臺長黎祖賢認為,最主要的是跟湖南的特殊地理條件是有關係的,湖南地形是一個開口的馬蹄形。除了洞庭湖這麼一個入口以外,我們其它是一個三面環山。南面是南嶺,南嶺的作用對於形成冰凍天氣起了很關鍵的作用。它阻擋了冷空氣的南下,它持續時間也很長。

按照馬蹄地形理論,洞庭湖是一個馬蹄的口子,當寒流從北往南推進時,會在湖南南面遭遇西南暖流,如果此時寒流佔絕對優勢,就會穿越南嶺山脈向南推進;如果旗鼓相當就可能在湖南西南地區形成冰凍災害。

1954年的大冰災,寒流並沒有在湖南就此打住,而是跨過郴洲,越過南嶺,向廣東,廣西 ,雲南進逼。這股強冷空氣從洞庭湖往南推進並逐漸減弱,因此造成封凍洞庭湖卻沒有封凍湘江沿線的奇怪現象。可以說洞庭湖,就是1954年大冰災的湖南“寒極”。

1.3米厚的冰,在北方冰凍地區都是比較少見的現象。在一個南方地區,特別是在有一定水面流速的大湖洞庭,出現這種現象是百年不遇的。

“54冰災”留下了很多懸念。比如在冰災到來的第一天,湘北的氣溫在12小時內竟然驟然28度,成為湖南有史可查的2000多年冰雪記錄中,最駭人聽聞的一次。一個地域為何會驟然失溫?從理論上講,厄爾尼諾現象造成地球區域性區域高溫,目前猜測是結合太陽黑子運動產生的,但拉尼娜現象靠區域性失溫的具體機制,目前科學界還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2005年,中國科學家郭增建提出了一個“深海巨震降溫假說”。這個理論認為,海洋及其周邊地區的強震產生海嘯,可使海洋深處冷水升遷至海面,冷水會吸收較多的二氧化碳,從而產生降溫效應。即便如此,“54冰災”的具體形成機制仍然沒有解釋清楚。

災難之後的一些看似偶然的事件,也許與災難本身有著內在聯絡。歷史告訴我們,天災之後還需警惕。

1955年,冰災結束不到兩個月湘南全省大部分地區出現大旱旱情一直持續到10月下旬

大冰之後有大旱,這是54冰災後的一個現實,其中是否有科學規律,目前還言之過早。估且放下這種擔憂,另一種歷史的恰合更令人警惕,那就是“病毒變異”。

1918年6月,18歲的倫敦姑娘菲麗絲·柏恩加入了英國紅十字會,成為一戰中的一名志願者。不幸她患上了流感,起先她並沒有在意。戰爭很快結束了,她返回倫敦的家裡。然而不久病情急劇惡化了,當年10月病逝。

菲麗絲·柏恩帶回英國的病毒,使得英國大面積爆發流感,這就是被後世稱為“西班牙流感” 的浩劫。當時距離歐洲戰場遙遠的美國,也深受其害。

成千上萬的美國士兵死在被稱為“死亡之船”的運兵船上,沒有任何方法阻止這幽靈般的“殺手”。

1918年“西班牙流感”也波及中國。3月始自廣州直至東北,由上海至四川,蔓延廣泛,北平警察患病過半,哈爾濱四成市民被感染,學校停課,商店歇業。上海也出現過兩個流行波。

1918年大流感,是世界流行疾病歷史上有詳細記錄的第二次,也是最為嚴重的一次流感。直到今天,人們才震撼地發現,歷史上的歷次世界性大流感,和厄爾尼諾以及拉尼娜形影不離。

美麗而危險的女郎——西班牙流感

1889-1890年 流感世界第一次大流行 1888-1889年 厄爾尼諾年

1918-1919年 流感世界第二次大流行 1916-1917年 拉尼娜年

1957-1958年 亞洲型流感 1955-1956年 拉尼娜年

1968-1969年 香港型流感 1967-1968年 拉尼娜年

1976-1977年 俄羅斯流感 1975-1976年 拉尼娜年

“如果這場傳染病繼續以成倍數增長,文明在數星期之內就會輕易瓦解。”

這是當年“西班牙流感“肆虐時,人們下意識地感嘆。

事實上在湖南,54年冰災過後短短兩個月,湘北地區就爆發了流感。

不論兩者之間是否有必然聯絡,對於今天,也是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2008年,湖南再次遭受五十年一遇的冰雪災害襲擊,勝利抗擊冰雪的過程中,湖南人再一次深切感受到遵循客觀規律、時刻保持警惕的重要性。

我們生活的地球並不平靜。

所以在這裡回顧66年前那場罕見冰災,追蹤54冰災的前後脈絡,也格外具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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