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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張氏家族是一個人口眾多的大家族,在當地繁衍生息持續了很長的時期。在他們的家族裡,一直儲存著三樣傳家寶:一頂古代將軍的頭盔,一領戰袍和一把大刀。張氏家族的幾樣傳家寶後來出世,出現在公眾場所,見識者甚眾。與現代普通人體格對比,張家祖傳的頭盔,戰袍和大刀都是超大號的。按頭盔戰袍的尺寸,合身穿著者身高應該在1.9米以上,且體態寬壯。大刀是長柄寬體刀形,刀身部分只有二尺左右,刀體很厚重。刀柄三尺左右,刀柄通體銅質挽花,整體刀重達六十多斤。因為是雙手把握使用,有部分重量在雙手間,一個普通青壯男人也能使用。確切地說應該是拿得動,能舉起來,能做舉起下砍的簡單動作。在大集體時代,這把大刀曾被生產隊榨油坊拿來劈柴。這種劈柴的動作是簡單地舉起來放下,如果是做其它動作,一般人做不動。由此推斷,當年這把刀的主人應該是一個體態魁偉武藝高強的大力士。古代有這樣一套裝備的也應該不是個無名小卒,而應該是一個負有盛名的大將軍。而據張氏族譜所記載,他們的這位將軍先人名叫張崇義,是古代大將軍,其它記載沒有,或是在流傳中遺失。

這些實物的出世現身,在一定程度上應證了當地流傳了很久遠的一個離奇的傳說故事。這個傳說故事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還健在的老年人當中流傳很廣泛,後來的老年人中流傳的就少了。到了現代,老年人中已經很少講起這個故事了,知道這個故事的也很少。不過有機遇的話,也能碰上知道這個故事的人,能講出這個故事的大概情節。只不過這種民間的口口相傳,流傳中加油添醋現象不可避免,最終的故事版本可能有失真和扭曲等現象。不過以故事形式來講述這件事,不是考證歷史,是真是假不重要,聽著有趣就行。

這個傳說大致是這樣:這個名叫張崇義的軍將,有次執行軍事任務,行動是由河西走廊永昌城出發北下,經河西走廊北部龍首山脈中的一隘口出河西走廊,沿龍首山餘脈北山腳東進,繞到河西走廊東部重鎮涼州背後。但當大軍走到龍首山尾部紅崖山處時,一條大河擋住了去路,這條大河就是石羊河。

石羊河是祁連山冰雪融水北下形成的一條內陸河,這條河的尾閭就是現在所說的靑土湖,唐宋時也叫瀦野澤,明清曾叫柳林湖。唐宋時期,石羊河水量充足,瀦野澤水面廣大。但說石羊河是大河,重點不是石羊河水流量有多大,主要是指石羊河河面的寬度。

石羊河水流從祁連山一路北下,流經的地方多為平原,沒有大的落差。尤其是過紅崖山下流,都是平原灘地,水流平緩。長期的流水侵蝕,河道變得很寬,平均寬度在十多丈之間。傳說中張崇義將軍率大軍到石羊河西岸邊的時間是盛夏六月,這個說法應該是誤傳,是一種誇張的說法。這種誇張為了突出夏日冷凍怪象才這麼說的,這是民間口頭傳播中正常出現的情況。不過在當地,歷來在立夏節氣前後,氣候就有大起大落的變動,經常會出現反季節的極端氣候。就是現代,有些年份農村種植的秋作物,會在大環境氣候劇變中,一個日夜間全部凍死。所以這個傳說發生的時間,最大的可能是發生在初夏的時候。

張崇義率兵來到石羊河西岸,見河面極為寬闊,河中水流不大,滿河床地緩慢從南往北流淌。因為水流不大河床太寬,河水一會兒在這裡流,有泥沙沉積時底部不淤升,又從那裡流淌。看起來滿河都有水,其實水不多。但就這樣的一條河,根本就沒辦法過。當時冰雪始消,凍土初融,河床裡水下是很深厚的稀泥。就是岸邊,因沙質土壤極易滲水,能滲到水的地方冬凍初消,也是稀泥,腳踩上去就直接下陷下去,越動陷得越深。像這樣的河,在渺無人煙的荒漠,既不能涉水而過,也不能架橋用舟。見此情景,張崇義問手下人怎麼才能過到河那邊?

手下人都說不出有什麼辦法,只有其中有一人隨口說:“這樣的河只有封凍的時候才能過得去!”本是一句無心之言,沒成想張崇義卻當了真。隨即下令大軍分散駐紮在岸邊,等河道凍實就分散突擊過河。手下軍將面面相覷,不懂張崇義什麼意思?河道封凍要到冬季,還得大半年時間,現在軍情緊急,怎麼也等不了數月時間。莫非張將軍瘋了?

但是軍令如山,各將領只得遵令執行,分頭行動,做過河準備。

第二天,張崇義召集眾將領中軍大帳議事。眾將領到齊,張崇義派一差官到河邊去檢視,河道凍住了沒有?眾將皆覺荒繆。這個季節雖未到最熱的時候,但荒漠氣候變化無常,初夏偶爾也會出現極端酷熱天氣,當天天氣就非常悶熱。在汗流夾背的天氣裡讓人去看河道凍住了沒有實屬荒唐之極。但軍中無戲言,被差之人只得到河邊去執行任務,看河道凍住了沒有!當然結果是肯定的,被差之人回來如實稟報。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張崇義一聲怒喝,當即下令將所差之人斬殺。

更出大家意料的是第一個派去察看的人被殺之後,張崇義接著又令一個小吏去河邊察看,他自己坐等河道凍實的訊息。這第二個被派去的人,知道河道在這樣高熱的天氣不可能凍住,自知難逃一死,偷偷做了些準備,處理了下身後事,便回到帳下領死。最後也被處死了!

第二個派去的人被處死,張崇義又派出了第三個。這個被派出的第三個人比較機智。既然如實稟報只有一死,何不順著長官的意思撒謊看看呢?或許能保住一命。即使保不了一命,好歹也是一死,結果也沒有什麼不同。他領受命令之後,來到河邊,看了會靜靜的河道,然後閉目仰頭禱告了一番,就回到張崇義帳前稟報:河道已全面封凍,人馬皆可穿行而過!張崇義大喜,重賞了這第三個派去的人。

這個第三個被派去觀察的人大睜著兩眼扯了一通瞎話,反倒受了重賞,眾將領盡皆發懵!領賞者也心中打鼓。賞不賞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腦袋能在身上存在多久?

就在眾人云裡霧裡無可適從的時候,河岸邊響起驚悚的喧囂聲。大家出去後發現岸邊的軍士都面向西望,不時發出恐懼的驚叫!原來西部天地間豎起一道巨大黑牆,正快速向東推進,所到之處遮天蔽日不分天地。轉眼間,這道黑牆已到面前,突然間倒塌,狂風驟起。整個地物被壓在黑牆之下暗黑一片,眼睛不能睜開,睜開也見不到任何東西,引用現代詞彙就是能見度為零!

一會兒之後,天地間有了如暗夜般的光,能看到近身的人影。但狂風仍然瘋狂,能看到的人影也是時起時伏。強勁的大風中人無法站立,立身就被大風颳著隨風跑。為了防止被大風颳到河裡,人們不得不趴在地上躲避風力。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風力有所減弱,空間也有了能見度,可以看見較遠的人和物。

這時出現的景象很狼狽,有些軍士被狂風颳到河岸邊陷到泥漿裡出不來大聲呼救,大家不得不在大風中拉拽這些人。好在河裡沒有大水,陷在岸沿稀泥中的人風也吹不動,落水者倒沒有,沒有直接死傷者。

又過了一段時間,狂風變換成凌厲的寒風,氣溫急劇下降,人們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到了晚上,風停了,天空中群星閃耀,但氣溫仍在不停地下降。好在風停了,軍士們可以燒柴取暖。而河岸邊有許多灌木植物,這些灌木生長年代久遠,有很多枯死植株,點燃取暖很方便,不致於把人凍死或凍傷。

氣溫一降再降,河道隨之逐漸冰凍,到了凌晨,河道徹底封凍,越是水溼的地方凍得越硬。時機一到,張崇義及時下令過河。大軍過河如履平地。

因為大軍分散佈置隨處過河,大軍很快就全部過河到了對岸。大軍一過河,天氣竟然又變得暖和起來!隨著太陽的升起,氣溫快速升高。在陣陣細微的咔嚓聲裡,河冰開始消融,河水恢復流動。

經半日一也折騰,大軍人困馬乏。張崇義下令大軍就地做短暫休整,吃飽後繼續進發。

眾部將都站立在河邊,想想過河的經歷和張崇義昨天的反常行為,驚歎不已議論紛紛。有說是趕巧的,有說是天佑的,有說是神保的。最終大家一直認為昨日張將軍的反常舉動有哪路神靈附體下的不自主表現。

其實大軍過河後,張崇義也是一直觀察著這條河。對於他昨日的舉動,雖然是一種緊急情況下的冒險賭博,但冤殺兩人卻實屬違逆天道。作為武將,殺伐在所難免。但違逆天道的殺伐必遭天遣。想著昨天被他下令處死的兩個無辜之人,深感愧疚,心頭一陣難受!就在這當口,他覺得眼前一黑,大口鮮血狂噴而出,隨即倒地不省人事!

岸邊一時大亂。手下軍將趕緊搭好軍帳,把張崇義抬進去安頓好。張崇義清醒過來,召各部將進帳,把軍權軍機都作了安排。只留下本家子弟和幾個親信陪他養病,大軍開拔繼續執行軍事任務。

大軍走後不久,張崇義就去世了。留下來的人安葬了張崇義,想聯絡大軍歸隊,但得到的訊息是這支大軍在與蠻夷兵作戰中失利,不知道轉移到哪裡去了。留下來的這批人乾脆就在當地開荒種地,成了農夫。之後在當地一代代繁衍生息,過了幾百上千年。

北方沙塵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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