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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帝國末年,匈人西侵,天降殺神,引發了多米諾骨牌效應。

阿蘭人倒下了,東哥特人倒下了,唇亡齒寒的西哥特人連忙向西逃跑。

蠻族西遷不要緊,帝國當局尷尬了。

一百年前,那個一統三國的羅馬皇帝奧勒良,迫於財政虧空撤防達契亞行省的惡果,終於開始顯現出來。偌大的帝國,在多瑙河以北地區根本無險可守,尤其是到了冬季,封凍的河面根本擋不住遊牧民族的鐵騎南下。丟了達契亞,多瑙河防線形同虛設;一旦丟了多瑙河,往西潘諾尼亞草原就門戶洞開,義大利本土也就岌岌可危;而往東,“新羅馬”君士坦丁的大後方直接就暴露在了蠻族眼皮底下了。

如今的帝國,比之當年則更加不如。

帝國已經腐爛到了骨子裡,元老院的羅馬貴族們好大喜功,色厲內荏。對於北方蠻族們的威懾力,已經僅僅停留在了口頭上,以及往日曆史的榮光裡。

公元376年,羅馬帝國東部皇帝瓦倫斯(Flavivs Ivlivs Valens)答應了西哥特人南下避難的請求,允許西哥特人進入到東羅馬帝國境內,補充帝國兵源及勞動力。其實也是扯虎皮拉大旗,這也就是皇帝自己給了自己一個臺階。瓦倫斯此前並非沒有做過全殲西哥特人的嘗試,然而就是這樣一支據說只有一萬多人的日耳曼小股部落,堂堂羅馬帝國東部皇帝居然無可奈何。最後的妥協,也只能算是無奈之舉了。

關鍵是,西哥特人渡河之後,就進入了麥西亞,甚至是色雷斯。

越過色雷斯,就已經是“新羅馬”君士坦丁堡了。

所以,瓦倫斯和西哥特人達成的協議,是一個妥妥的權宜之計,甚至可以說是緩兵之計。接下來,在羅馬帝國的東部,一定不會讓西哥特人像一把匕首一樣插入自己的背後。如果那樣,北邊有西哥特人,東邊還有強大的薩珊波斯,帝國的東部就危險了。

然而,請神容易送神難。

西哥特人也不容易,千里迢迢,背井離鄉來到了繁華的帝國腹地,怎麼可能再重回多瑙河以北,去面對殺神一般的匈人部隊呢?如果在匈人和羅馬人之間選一個做敵人的話,西哥特人寧願選擇後者。因為選擇後者尚且還有賭一把的機會,選擇前者那就是十死無生。

談不攏,只能開打。

有些矛盾屬於結構性的矛盾,根本繞不開,矛盾越往後拖就越是激化。

公元378年,西哥特人同羅馬人正式攤牌,並發動起義。

很顯然,此時的西哥特人已經從當年被匈人追殺的窘迫中定下神來。不僅是西哥特人,手足兄弟東哥特人也來助陣,甚至是當年被打散了的阿蘭人也來幫忙。最終西哥特人聯軍在新羅馬西部門戶阿德里安堡(Adrianople),大敗羅馬軍團。六萬羅馬士兵中的四萬戰死沙場,其中也包括了羅馬東部皇帝瓦倫斯,以及大量高階將領。

偷雞不成蝕把米。

其實要說,羅馬皇帝戰死,也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因為我們前文說過,羅馬皇帝本身就是帝國的職業經理人,高階打工仔。也都是帶兵將領出身,御駕親征是家常便飯。然而,羅馬皇帝死在哥特人手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早在一個多世紀之前的公元251年,羅馬皇帝德基烏斯(Gaius Messius Quintus Decius)也是死在了哥特人手上。想當年,那也是第一個死在蠻族人手中的羅馬皇帝。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斗轉星移之下,羅馬人的進步卻不夠明顯,依然換著花樣讓哥特士兵們虐。

相比一百多年前那次皇帝戰死的影響力,阿德里安堡之戰的影響是深遠的。帝國境內的廣大蠻族兄弟們,終於看清了貌似強大的羅馬帝國的虛弱本質。即便是再愚昧無知,不看書不學習的蠻族同志們,也都明白了羅馬人的外強中乾。

由此,西哥特人就敲響了羅馬帝國崩盤的喪鐘。

得虧,危急關頭,羅馬人中間湧現出了一個不世出的皇帝狄奧多西。得虧,狄奧多西看清楚了帝國的本質,以及蠻族來襲的嚴峻現實。對內,大帝不拘一格用人。對外,大帝採取了又打又拉的態度對付西哥特人。軍事上,狄奧多西正面禦敵,卻跑到後方去收拾西哥特人中的老弱婦孺,把蠻族們搞得心煩意亂,無心戀戰;政治上,狄奧多西並沒有反對西哥特人留在帝國範圍之內得色雷斯,且更是把西哥特人整建制編入了羅馬軍團。

終狄奧多西一朝,西哥特人都沒有再生事端。

然而,狄奧多西駕崩,就在先帝走的同一年,西哥特人又開始鬧獨立了。

最終,羅馬帝國就倒在了西哥特人的再次崛起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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