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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烈的嫡長孫晉王甘麻剌,是大元朝皇三代中、能力比較卓越的一位皇孫,在他短暫的人生中,就曾先後輾轉出鎮漠北、雲南,簡直是大元朝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01,養育在祖父母身邊的嫡長孫

元顯宗光聖仁孝皇帝甘麻剌(1263-1302),或曰噶瑪拉,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嫡長孫,明孝太子元裕宗真金的嫡長子,生母徽仁裕聖皇后弘吉剌·闊闊真。

甘麻剌生於中統四年(1263),他22歲的父親真金才被封為燕王不久,他的出生可謂是錦上添花,也讓年近五旬才初為祖父母的薛禪皇帝忽必烈與察必皇后欣喜若狂,因此,小甘麻剌就被養在祖父祖母身邊。

古代大家族有不少嫡長孫從小就養在祖父母身邊接受教導的例子,這也從側面證明當時忽必烈傾向接受漢化的態度。

當然,因為甘麻剌從小沒在父母身邊養育,而他爹媽在他離開身邊後,又接二連三的生下次子答拉麻八剌和幼子鐵穆耳,自然很難對不在身邊的甘麻剌有太多的關注,長大後的甘麻剌和親媽的感情也就相對薄弱,這就成為他親媽偏愛幼子的原因之一。

小甘麻剌平日就和祖父忽必烈在一起,很少離開祖父身邊,也因為深受祖母的影響,養成謹慎不妄言的性格。

根據《史集》記載,甘麻剌有口吃的弱點,但從他祖父忽必烈對他的看重可知,他口吃的毛病並沒多大影響,可能就是一著急就結巴,不著急說話也正常。

總之,這位稍微有點結巴口吃的嫡皇孫,在祖父祖母的看護下,健康地成長起來。

02,第一次出鎮漠北

至元二十二年(1285)十二月,太子真金去世,23歲的甘麻剌失去父親,開始承擔起嫡長房的重擔,而當時他年邁的祖父忽必烈,已經對採行漢法的態度轉變為消極,所以並沒有再冊立太子。

第二年、至元二十三年(1286),忽必烈派24歲的嫡長孫甘麻剌出鎮漠北,去防禦窩闊臺汗國和察合臺汗國的最前線——稱海戰區,和駐守在和林的北安王那木罕形成東西分鎮。

在甘麻剌開始接受戰爭洗禮時,他的幼弟鐵穆耳,也在至元二十五年(1288)24歲的時候首次在大元政壇亮相,和玉昔帖木兒一起督軍討伐遼東叛王乃顏(貼木哥之子只不幹之子塔察兒之子失兒不海之子)的餘黨諸王合丹(哈赤溫之子按赤臺之子)。

至元二十六年(1289)春,海都和藥木忽兒(阿里不哥之子)兄弟大舉進攻漠北,攻佔漠北西部以及吉利吉思等地。

忽必烈聞訊後擔心小兒子那木罕和大孫子甘麻剌鎮不住局勢,迅速任命名將八鄰伯顏為知樞密院事,前赴漠北主持大局。

六月,伯顏還沒有抵達漠北,海都大軍已經來到稱海,27歲的甘麻剌率部頑強抵禦,從沒經歷大戰的甘麻剌當時並不是沙場老將海都的對手,不慎身陷重圍,最後由欽察人土土哈拼死救援,才突出重圍潰走杭海嶺,在海都軍的追擊下,甘麻剌部的輜重盡失。

海都乘勝直撲和林,當時漠北最高指揮官那木罕急忙下令棄守和林,海都終於以勝利者的姿態進入和林,一時之間是漠北震動,已經74歲的忽必烈也不顧老邁親自北征。聽說忽必烈北上,海都迅速退出和林,忽必烈命伯顏鎮守和林,加強漠北的邊防。

可能是忽必烈回京時,特意召愛孫甘麻剌一起南返,雖然甘麻剌對戰海都失利,但元朝出鎮漠北的宗王有幾個對上海都沒吃過敗仗的?所以,那木罕、甘麻剌叔侄並沒有遭到訓斥。

忽必烈也沒有忽略大孫子守邊的辛苦,回京後還特命甘麻剌去他專用的斡耳朵之一柳林狩獵放鬆放鬆。

但即便是出去休閒娛樂享受帶薪假期,嚴於律己謹慎本分的甘麻剌還特別告誡左右不許擾民,結束假期準備北返的甘麻剌,還為此受到祖父的嘉獎。

03,移鎮雲南封梁王

至元二十七年(1290)冬,28歲的甘麻剌被祖父封為梁王,授一等獸紐金印,出鎮雲南,在孫子輩中是獨一份。

當時雲南的形勢也比較複雜,早在至元四年(1267)八月,忽必烈就封庶子忽哥赤為雲南王,九月出鎮雲南,但在至元七年(1270),忽哥赤就被大理等處宣慰都元帥寶合丁毒死。

雲南遠離中原,雖然併入大元版圖,但當地土著並不服管,對親王出鎮極為反感,所以才有忽哥赤遇害之事,也說明元朝對雲南的掌控力並不牢固。

為了加強對雲南的管理,忽必烈先後任命諸王阿魯忒兒和南平王禿魯(貴由汗之子禾忽之子)代鎮雲南,又在十年(1273)閏六月設立雲南行省,以平章政事賽典赤出任行省。

至元十七年(1280),忽哥赤之子也先帖木兒襲封雲南王出鎮雲南,因為也先帖木兒在徵緬戰爭中失利,所以,忽必烈又派嫡長孫甘麻剌出鎮雲南,取代庶孫也先帖木兒。

甘麻剌奉旨後整裝出發,經過中山南下,次年(1291)春天途經懷、孟,儘管出行的隨從人馬眾多,但甘麻剌不管經過哪裡都從“未嘗橫取於民”,從這些細節就可知甘麻剌的品質有多難能可貴,簡直是蒙元驕橫諸王中的一股清流。

由於擔心水土不服,細心的甘麻拉還聘請真定名醫竇行衝同行,他能夠在雲南不受水土不服之苦,多虧了竇行衝的調護之力,後來竇行衝以親人老邁請求返鄉侍親,甘麻剌特意奉上重禮讓他歸鄉。

因為甘麻剌的到來,雲南才首開一地兩王鎮守之例,甘麻剌駐中慶府鎮守滇東,也先帖木兒駐大理鎮守滇西,把雲南也分為兩個戍區。

至元二十八年(1291)六月,忽必烈任命雲南諸路行省參知政事兀難為梁王王傅。自從甘麻剌出鎮雲南,雲南東部及整個行省的監管權就都轉移到他手中,雲南王家族的權力則大大縮水。

04,封晉王二鎮漠北

至元二十九年(1292),戍守漠北的宗王之首、忽必烈的嫡幼子北安王那木罕薨,30歲的甘麻剌又被祖父封為晉王,去漠北接替叔父的職位,統領太祖四大斡耳朵及軍馬、達達國土。

當時的甘麻剌不但是忽必烈的嫡長孫身份,還是太子真金嫡長子的雙重尊貴身份,掌管著拖雷繼承成吉思汗的龐大產業。

因此,當年十二月,中書省臣請求給甘麻剌鑄造晉王金印,同時把北安王府併到晉王府,併為晉王府設定內史府,以北安王王傅禿歸、梁王王傅木八剌沙、雲南行省平章賽陽為晉王府內史。

可以說,在至元末年,晉王甘麻剌是忽必烈嫡系子孫中身份最貴重、權勢最大的親王。

當時在漠北主持大局的八鄰伯顏,因為被朝廷中的小人中傷,引起忽必烈的猜忌,就以御史大夫玉昔帖木兒加知樞密院事職銜,前往漠北代替伯顏。

至元三十年(1293),海都再次率軍來犯,老伯顏採用誘敵深入之計,準備一戰敗之,但由於漠北諸王、諸將都知道他要走,就沒人聽從調令,都是各自為戰,最終讓海都逃出生天。

猴格猜測,甘麻剌很可能在此戰中也存了私心,所以沒有利用自身的優勢震懾諸王,去配合伯顏打誘敵戰,畢竟伯顏是皇帝指派的漠北統帥,如果他離開了,漠北自然要以晉王甘麻剌馬首是瞻,即便玉昔帖木兒來了,也要站穩腳才能發號施令不是?

伯顏很可能也看破了甘麻剌的小心思,因此在後來甘麻剌兄弟相爭時,被傷心的伯顏才拋棄甘麻剌選擇了鐵穆耳。

當然,這一點只是猴格個人猜測,並不能證明甘麻剌當時真的心存私心,猴格只是想不明白老成持重的伯顏,為何棄甘麻剌選擇鐵穆耳,明明甘麻剌的能力要甩鐵穆耳幾條街。總不能懷疑伯顏是因為忽必烈猜忌他,傷心了才故意選擇能力弱的鐵穆耳禍禍大元江山吧?

玉昔帖木兒還沒有北上時,忽必烈又任命嫡孫鐵穆耳前往漠北接替伯顏,改讓玉昔帖木兒輔佐鐵穆耳。

05,父子雙親王分鎮南北疆

玉昔帖木兒是開國四傑之一的廣平武忠王博爾術的孫子,忠定王孛欒臺的兒子,是忽必烈的寵臣,曾被賜號月呂魯那顏。鐵穆耳討伐諸王合丹之亂時,就是和玉昔帖木兒搭檔,兩人建立了深厚的私人交情。

相信當時隨著忽必烈的日漸衰老,朝廷大臣都在私下猜測太子的人選,投機和觀望也是避免不了的。

身為太子嫡幼子的鐵穆耳並沒有王封,本來就在大哥面前矮一頭,好戰友玉昔帖木兒就向忽必烈提出,請求把真金太子的皇太子寶授給皇孫鐵穆耳,以加大他的籌碼。

六月二十一,薛禪皇帝忽必烈授皇孫鐵穆耳皇太子冊寶,命他前往漠北總兵。

就因為這個皇太子冊寶讓不少人認為,這是忽必烈屬意鐵穆耳為繼承人的證據,其實不然,忽必烈授太子冊寶的行為,只是為沒王封、沒軍功、沒資歷的皇孫鐵穆耳加大砝碼,不然他一個光頭諸王何以服眾?

忽必烈授鐵穆耳太子信寶,和後來鐵穆耳授侄子海山太子信寶的意義是一樣的,就是給身份不足的皇室子弟增加便利,就像戲文裡賜給欽差大臣的天子劍作用是一樣,並不代表有指定繼承人的含義。

就在鐵穆耳、玉昔帖木兒到達和林後,正恭謹謙和、誠意滿滿的為老伯顏踐行時,晉王甘麻剌的庶長子松山被封為梁王,忽必烈把賜給大孫子的梁王金印轉賜給曾孫,讓他出鎮雲南。

也就是說,在鐵穆耳還是光頭諸王時,大哥甘麻剌父子倆就都是一等親王,分別戍守帝國的南北疆土了。

當時忽必烈活著的嫡孫只有真金之子甘麻剌、鐵穆耳兄弟倆,以及忙哥剌之子阿難答、按檀不花兄弟倆;嫡曾孫中唯有真金次子答拉麻八剌之子海山、壽山兄弟倆,庶曾孫就是甘麻剌庶長子松山,和海山庶兄阿木哥。

六位嫡系子孫中有王封的,只有晉王甘麻剌和安西王阿難答,幾位曾孫輩中,庶出的松山則是唯一被忽必烈封王的。

從忽必烈對甘麻剌一系的各種待遇看,我有理由懷疑忽必烈有以嫡長孫甘麻剌為儲的心思,不然何至於如此扶持嫡長支系?

就在甘麻剌庶長子封王的同年十月二十九,甘麻剌的嫡長子也孫鐵木兒,出生在晉王府。

此時的甘麻剌已經31歲,才喜獲嫡子,但他早死的二弟答拉麻八剌家的倆嫡子海山和壽山,都分別13歲、9歲了,所以,太晚出生的也孫鐵木兒,從一開始就輸在起跑線上了。

06,猴格說

忽必烈在世時,孫子輩獲得王封的,只有甘麻剌、阿難答、也先帖木兒三個,唯有甘麻剌是一等親王,阿難答是二等親王,也先帖木兒只是三等王;曾孫輩中,也只有松山一人獲封,還直接是一等王。

從忽必烈對甘麻剌父子的偏愛看,並不只是因為甘麻剌是唯一養在身邊的後輩,他顯然有立儲的傾向,不然,何必給嫡長孫那麼多資源?

由老皇忽胖和賢后察必教養長大的甘麻剌,也不負祖父之望,沉著穩重堪當大任,雖然初戰海都失利,但畢竟初生牛犢沒經驗,後期就會成長起來的。

甘麻剌不但能夠嚴於律己,還具備愛兵如子的良將品質,他駐守稱海時,遭遇大雪天,並不只是自己擁火坐賬歡樂,還考慮到外面戍守風雪中那些環刀配弓計程車卒們的艱苦,特命伙伕“大為肉糜,親嘗而遍賜之”。

在訓練部下的閒暇時光裡,甘麻剌也不忘學習充電,就讓也滅堅用國語給他講《通鑑》,還警告身邊近侍,禁止他們倚仗他的權勢而作威作福。

就憑他的自律能力,我有理由相信,如果歷史給他機會,他必定會比自控能力差的母弟鐵穆耳做得更好。

如果說真金之死是大元失去改變的第一個機會,那麼,甘麻剌被迫讓位母弟,則很可能是大元失去改變的第二個機會。

就是這樣。

透過表象,尋找歷史真相;以史為論,訴說個人見解,謝絕脫離人文環境的過度解讀和陰謀論。

作者有話說:寫甘麻剌不小心寫多了,只好分上下篇,這是上篇甘麻剌輾轉南北甘當大元螺絲釘的經歷,下篇則是甘麻剌和鐵穆耳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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