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莫理循拍攝(左)小川真一拍攝(右)
這兩張都是天壇祈年殿,它們一樣麼?其實不一樣。前一張明顯瘦一些,後一張則長胖了。那麼為什麼會這樣呢?這一切還要從光緒十五年的祈年殿遭雷擊說起。
光緒十五年,公元1889年農曆八月二十四日,在雷電首先擊落祈年殿的匾額後,大火旋即陡然而起,並從當天下午,一直燒到了第二天黎明,持續了整整一夜。期間清廷雖然也有全力救援,但一切不過是杯水車薪。就這樣,建於明代初年,矗立長達四百六十餘年的“瘦”祈年殿便徹底化為了灰燼:瓦木均各無存,灰土堆積深厚。
舊祈年殿 約翰·湯姆森拍攝
祈年殿焚燬兩週後,重建工作即迅速展開,但由於明代建造祈年殿的圖紙、檔案等詳細資料到清末時早已無跡可尋,故而祈年殿的重建工作,主要是由參與過祈年殿維修的工匠根據記憶進行的。
舊祈年殿 費利斯·比託拍攝1860
除了建設方案外,重建期間還遇到了木材短缺的困難,據記載,祈年殿殿柱本是巨大楠木,因為當時已無合適材料,所以不得不使用進口楠木加以代替。
舊祈年殿 黎芳拍攝 1879
祈年殿重建工作前後歷時共七年,重建的作品便是我們今天看到的“胖”祈年殿,對比新舊兩殿的照片,它們總體而言十分相似,外觀上最顯著的變化就是因為屋簷坡度等因素而造成的由“瘦”至“胖”的變化。
舊祈年殿(左)與新祈年殿(右)的對比
此外,兩者還有兩點差別也非常明顯,第一,新祈年殿的鎏金寶頂坐落在一個覆鈸式須彌座上,從最上層屋頂到寶頂有一個明顯的凸起,舊祈年殿則無此須彌座,自寶頂至屋簷,相當流暢。
舊祈年殿寶頂(左)與新祈年殿寶頂(右)的對比
第二,舊祈年殿的匾額要比新祈年殿的匾額更為精美,裝飾更為複雜,新祈年殿的匾額則有些框架的味道,相對單調。就文字而言,無論滿文、漢文,舊匾額的字型都要更為渾厚一些。
舊祈年殿匾額(左)與新祈年殿匾額(右)的對比
舊祈年殿匾額(左)與新祈年殿匾額(右)的對比
值得一提的是,清代進士曾在《金鑾瑣記》中寫道:“祈年殿火帝憂心,鉅款重修又蝕侵。”對此,民國時期也曾有人表示重建的祈年殿比焚燬之前的建築略小,原因正在於官員對於建築工費的貪汙。不過,綜合相關資料和時代特徵,祈年殿是否略小很難認定,但貪汙腐敗卻應該是一定存在的。
舊祈年殿 費利斯·比託拍攝18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