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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爾南·科爾特斯

弗朗西斯科·皮薩羅

1475年,皮薩羅出生於西班牙的埃什特雷馬杜拉的小鎮特魯基羅(Trujillo),是一位步兵上校的私生子,母親是一位女僕。

據說,皮薩羅的父親由於私生子太多,連他自己的那些兒子們的名字也叫不全。不過,這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們從小在一起玩耍,關係親密,日後成為皮薩羅遠征美洲的主要幫手。這可能是父親對他唯一的幫助。

小時候,皮薩羅住在母親家裡,生活極為貧困,也從來沒有進過校門。所以,這個後來征服印加帝國,統治著南美近一半土地的男人,其實連自己的名字也不會寫。

如果哥倫布沒有發現美洲大陸,為西班牙人拓展可以前往冒險的新世界的話,那麼皮薩羅一生只能在西班牙鄉下,作為一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默默無聞的度過自己的一生。

離開西班牙

1502年,27歲的皮薩羅來到塞維利亞,這是西班牙海外探險的中心。他希望在這裡能夠找到擺脫他那可憐的出身,從而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

據說,他和征服墨西哥的埃爾南·科爾特斯是遠房表兄弟關係。當年,兩人約好一同前往新大陸冒險,但是出發前夜由於科爾特斯與情人約會時被發現,在倉皇逃跑的過程中從牆上跌落下來而受了重傷,耽誤了行程。

直到兩年後的1504年,皮薩羅才動身前往新大陸。他隨船來到了加勒比海的伊斯帕尼奧拉島,不過沒有找到發財的機會。

皮薩羅命運改變的轉折點發生於1509年。這一年,他參加西班牙政府軍,前往巴拿馬的達連灣(Darien)一帶殖民探險。

後來,他又作為隊員,參加了由瓦斯科·呂來茲·德·巴爾博亞領導的探險隊,不久後就因為能說會道,又勇敢頑強,從眾人中脫穎而出。

1519年,他在總督佩德羅·阿里亞斯·德·阿維拉的支援下,逮捕並處死了巴爾博亞。這樣,他就取而代之成了探險隊的首領。他因功勳卓著,分到了一個大農場,並擔任了巴拿馬市市長。

瓦斯科·呂來茲·德·巴爾博亞,他是第一個發現太平洋的歐洲人,後來被皮薩羅殺害

皮薩羅從一個身份卑微的私生子,一躍成為新大陸一座城市的市長,這在常人看來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但是皮薩羅並不滿足。 尤其是當年同自己一起來到新大陸的遠方表弟科爾特斯,由於成功地征服墨西哥的阿茲特克帝國,獲得了無盡的財富與巨大的權力,一躍而成為新大陸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更刺激了皮薩羅內心對權財富和征服的強烈渴望。

尋找黃金國

1522年,皮薩羅從探險過南美大陸的帕斯庫瓦爾·德·安達哥亞(Pascual de Andagoya,1495—1548)口中得知,南方有一個富饒的“黃金國”,就是印第安人的印加帝國(今天的秘魯)。他認為,這是上帝給予他的機會,一定要趕在其他人之前,完成像自己的表弟科爾特斯一樣的偉業。

印加梯田

他和教會的修士埃爾南多·德·盧克以及士兵迭戈·德·阿爾馬格羅合夥,從巴拿馬南下尋找更多可殖民的土地,他們三人達成平分土地,和平佔領的協議之後,開始有計劃的從海路進入當時的印加帝國範圍。

迭戈·德·阿爾馬格羅

1524年至1526年期間進行了兩次遠征,都因為當地居民的敵意、惡劣的天氣以及缺乏補給而失敗。接下來的計劃因為無人願意前往而擱置,但皮薩羅並沒有就此放棄。

1528年春天,皮薩羅從巴拿馬起航,返回西班牙的塞維利亞。當時正在西班牙的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對皮薩羅的經歷很感興趣,並在1529年7月26日簽署檔案授權其征服印加帝國,並可獲得殖民地4/5的財富。

皮薩羅拿到探險授權檔案後,立即著手準備新的遠航事宜。

這一次,阿茲特克帝國的征服者,也是他的遠房表弟科爾特斯,為他提供了資金支援。不久,皮薩羅又建立起自己的遠征隊,組成人員包括他的3個兄弟,赫爾南多(Hernando)、胡安(Juan)和岡薩羅(Gonzalo)還有之前探險中跟隨他的那13個人(加略島13勇士),以及新招募來的一百多個人。

1531年初,皮薩羅帶著3條船、180名船員,從巴拿馬城出發了。這一次,他聽取科爾特斯的建議,特意帶上了27匹戰馬,準備讓它們在對付印第安人的戰爭中發揮關鍵性作用。

皮薩羅的遠征隊先在赤道附近的海岸登陸,然後向南挺進,奪取了瓜達基爾灣的普納島(Puna)。但是,由於遭到當地印第安人的頑強反抗,西班牙遠征隊損失慘重,他們不得不撤退到海灣南岸的通貝斯城(Tumbes)。

皮薩羅登陸

此時,皮薩羅改變了策略,他沒有繼續冒險進軍,而是專心蒐集有關印加帝國的資訊,等待時機。

1529年,在皇帝瓦伊納·卡帕克和皇位繼承人尼南·庫尤奇(Ninan Cuyochi)感染天花而意外去世後,印加帝國的兩位繼承人選瓦斯卡爾(Huascar)和阿塔瓦爾帕(Atahualpa)為了爭奪王位,而爆發內戰。瓦斯卡是嫡長子,阿塔瓦爾帕為庶出,其母親只是瓦伊納·卡帕克生前的一個情婦。但瓦伊納·卡帕克生前更偏愛阿塔瓦爾帕。

臨終之際,老皇帝卡帕克在眾多大臣面前把自己的帝國一分為二,分別交由瓦斯卡和阿塔瓦爾帕管理。其中,90%的土地和80%的人口,以及首都庫斯科和重要廟宇都給了瓦斯卡爾。阿塔瓦爾帕只得到了北部三個重要城市:卡哈馬卡(Cajamarca)、基多(Quito)和Tumebamba。

1531年,瓦斯卡爾要求阿塔瓦爾帕向他宣誓效忠,阿塔瓦爾帕拒絕了。印加內戰正式爆發,瓦斯卡的軍隊很快進入了阿塔瓦爾帕領地。但阿塔瓦爾帕的軍隊很快就擊敗了瓦斯卡。瓦斯卡爾的家庭成員和他的支持者都被處死,庫斯科失陷,瓦斯卡爾被俘。印加帝國再次統一。阿塔瓦爾帕成為整個印加帝國唯一的統治者。

印加皇帝阿塔瓦爾帕

在內戰中,至少 10 萬士兵死亡和10萬平民被屠殺,而實際死亡人數可能是這個數字的十倍。小城市被夷為平地,連Tumebamba 這樣的重城也被燒成灰燼,這次內戰大大地削弱了印加帝國的實力。

這正是皮薩羅等待許久的機會。

1532年11月16日,皮薩羅率領106名步兵和62名騎兵,共計169人(包括他自己),前往卡哈馬卡城。此時,阿塔瓦爾帕和一支約4萬人的軍隊駐紮在該城。

當西班牙人進入卡哈馬卡城後,皮薩羅立即派他的弟弟赫爾南多帶著20名騎兵,前去與阿塔瓦爾帕接洽。不過,前去準備參加的西班牙人,沒得到阿塔瓦爾帕皇帝的接見。皮薩羅不得不步行前往印加皇宮。他邊走邊仔細檢視宮殿周圍的防衛情況,粗略計算了一下,估計負責皇帝的禁衛軍約有上萬人的規模。在獲得允許後,皮薩羅進入了皇宮。

皮薩羅發現,印加皇帝並不像他的那些無知的臣民們那樣對西班牙人心懷恐懼;而在阿塔瓦爾帕看到,這個從“鉅鹿”上下來的“天神”也是血肉之軀,而且年老體衰,只是膚色和身材與印加人稍有不同。阿塔瓦爾帕的態度開始傲慢起來,他高高地端坐在黃金寶座上用他那威嚴的目光審視著皮薩羅,再加上皇帝身邊那群凶神惡煞的印加武士,不禁讓皮薩羅心生畏懼,雙腿戰慄。

印加武士

就在這時,阿塔瓦爾帕皇帝身邊的一名侍從前來告訴皮薩羅,皇帝同意明天在城中心的大廣場上與他進行會談。

回到營地後,他只告訴自己的手下,印加皇帝的寶座是用黃金打造的。

印加帝國是一個高度集權的帝國,所有人都惟皇帝之命是從。因此,皮薩羅打算效仿科爾特斯在阿茲特克的做法,挾持印加皇帝。他把全部人馬布防到卡哈馬卡廣場周圍,兵分三路埋伏起來。

當時,印加帝國駐守卡哈馬卡城的部隊,加上皇帝衛隊,至少有四萬人。而皮薩羅這邊加上自己僅有169個人。因此,他深知,明日一戰,要麼功成名就,要麼死無葬身之地。

印加皇帝這邊卻並不打算讓西班牙人死無葬身之地,只是打算第二天把這些西班牙人“抓起來閹了做太監,然後自行繁殖馴養西班牙人稱之為馬的神奇強壯的動物”

第二天,旌旗蔽日,華蓋布天,阿塔瓦爾帕皇帝如約而至。他端坐在巨大的肩輿上,肩輿由80名衣著華美的貴族抬著,六千名武士簇擁在他的周圍,氣勢頗為壯觀。後面緊跟著大群印第安人,他們身著五顏六色的服裝,頭戴各色羽毛,載歌載舞。

埋伏在周圍的西班牙士兵,看到這浩大的聲勢時,無不感到震驚,有些人甚至被嚇得尿了褲子。任何一個智力正常的人都知道,要以一百多人對付近60倍於己的敵人,簡直是白日做夢,這是舊大陸數千年的歷史上前所未有的事情。而且,就在不遠處的大營裡,還駐紮著印加帝國數萬名最精銳的軍隊。

不過,事已至此,西班牙人就只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託付給這個慣於冒險的隊長。

但是,皮薩羅並沒馬上下令進攻,而是對隨軍牧師溫森特·瓦沃德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前去宣教(佈道)。根據西班牙法律規定,天主教徒在事先沒有發出警告之前,決不可攻擊對手。就是說,應該首先勸說印加皇帝信仰基督教,如果遭到拒絕後,皮薩羅才有理由以消滅異教徒的名義,大開殺戒。

可瓦沃德牧師早被嚇得魂飛魄散,不停地在胸前划著十字,哆哆嗦嗦走到了阿塔瓦爾帕面前。他“以上帝和西班牙國王的名義”,要求印加皇帝皈依基督教,並自願成為西班牙國王的臣民。他的話還沒被翻譯出來,他手中的《聖經》就被阿塔瓦爾帕奪下了。阿塔瓦爾帕沒見過書籍,也不知道怎麼開啟它,摸索了一陣子才從中間翻開。他發現裡面沒有任何奇異之處,就隨手把《聖經》扔在了瓦沃德牧師的臉上。看到《聖經》被褻瀆,剛才還膽戰心驚的瓦沃德牧師,突然高聲大喊道:“基督徒們,消滅這個拒絕上帝福音的異教徒!”

此刻,皮薩羅一聲令下,伴隨著大炮的轟鳴和炮口突出的煙霧,飛濺的金屬彈片射向聚集在一起的印第安武士。

與此同時,9名火繩槍兵也把火繩槍架在三腳架上對準印第安人射擊。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使印第安人不知所措,同樣讓他們震驚的還有身邊的人突然鮮血噴湧,倒地不起。

全副武裝的西班牙士兵則高喊著耶穌的名字,蜂擁而出,向廣場中央衝去。印加人雖然人數眾多,但他們卻手無寸鐵,只有棍棒和笨重的石制武器,對身穿盔甲的西班牙人,幾乎沒有殺傷力。

首先衝入印加人隊伍中的西班牙騎兵,左劈右砍,如入無人之境。按照目擊者的描述:印第安人心中充滿恐懼,他們甚至會瘋狂爬到別人身上,人堆越來越高,以至於下面的人窒息而死。

此時,皮薩羅親自帶領20名步兵舉著盾牌和長劍,衝入敵陣,目標直指阿塔瓦爾帕。在僅有4個隨從的掩護下,他一馬當先,揮舞著長劍,接連砍倒幾個扛肩輿的貴族,衝到了皇帝跟前,並抓住了他的左臂。但是,皮薩羅卻無法將阿塔瓦爾帕從肩輿上拽下來,因為肩輿被轎伕們高高舉起。一個殺紅眼的西班牙士兵想幹脆一劍殺掉阿塔瓦爾帕,被皮薩羅奮不顧身地擋住,皮薩羅的胳膊被劃傷了,不過傷勢不重。

當時的目擊者佩德羅·皮薩羅寫道:“很多印第安人,即使雙手被砍掉了,也要把皇帝的肩輿抗在肩上,不過這樣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最後他們都死了。”

最後,七八個騎兵趕來,一路砍殺,推開了即使渾身是血也要穩住肩輿的印加貴族。此時西班牙人抓住肩輿的一側,將其掀翻,阿塔瓦爾帕被皮薩羅抓住,隨後被押往西班牙人的住處。

自此,印加皇帝變成了西班牙人的人質。

西班牙人擒獲阿塔瓦爾帕,約翰·艾佛雷特·米萊繪,1845年

一個殺紅了眼計程車兵,正向阿塔瓦爾帕舉起了屠刀,皮薩羅一眼瞅見,就奮不顧身地從馬上跳下,猛地將他撲倒在地。結果,皮薩羅誤中了自己人一刀,幸虧沒有被砍中要害。對於皮薩羅來說,保住了印加皇帝的性命,也就保住了自己千辛萬苦換來的勝利和財富,否則就前功盡棄了。

印加皇帝阿塔瓦爾帕被抓了,印加人變得群龍無首,便立刻喪失了戰鬥力。他們紛紛放下手中的武器,有的乾脆跪倒在地·····

但西班牙人的屠刀卻沒有停止,在短短數個小時內,西班牙人殺死或砍傷了五六千印第安人,自己卻沒有損失一兵一卒。

從西班牙人的屠刀下僥倖逃走的印加人,連同數萬名皇帝計程車兵,沒有向皮薩羅發動新的進攻,而是撤退到了北部的基多城(Quito)。因為沒有皇帝的命令,他們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印加皇帝阿塔瓦爾帕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不久之後他就發現,西班牙人對黃金有著狂熱的偏愛,而這種東西在他的帝國並不珍貴。

於是,他把皮薩羅叫來,用粉筆在高過頭頂很多的牆上畫了一條線, 然後他對皮薩羅說,只要西班牙人答應不殺他,西班牙人將獲得:

黃金,各種黃金製品將堆滿這個房間直到超過他剛剛畫的白線的位置白銀,然後他還會將同樣多的白銀堆滿這個房間兩次。所有這一切,將會在12月內準備妥當。

西班牙人囚禁阿塔瓦爾帕的地方,被稱為“贖金之屋”

對於這突然的提議,皮薩羅感到無比震驚。皮薩羅在西印度群島(中美洲的各種島嶼)生活了三十年,還沒聽說過有哪個酋長可以拿出這麼多的黃金和白銀。

這位文盲老漢此時還不知道他征服的這個帝國到底有多大,其面積相當於3個現代西班牙,南北長度是西班牙的5倍,人口數量則是西班牙的兩倍。

但皮薩羅立即同意了阿塔瓦爾帕的贖身條件,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兌現承諾。在西班牙人的允許下,幾名近臣得以與他們的皇帝相見,阿塔瓦爾帕則讓他們去收集黃金,同時暗中下令調兵,以防不測。

黃金從帝國的四面八方不斷運來,帝國的軍隊也在秘密地聚集。皮薩羅雖然貪財,但他還沒有喪失理智。

房間中的黃金越堆越高,他內心的恐懼也越來越強烈。皮薩羅認為,阿塔瓦爾帕既然可以舉全國之力蒐集黃金和白銀,當然也可以集全國之力來營救自己。想到這裡,皮薩羅就派人以監督黃金收集為由,到各地去探聽訊息,果然印證了自己的想法。於是,他下決心殺死阿塔瓦爾帕,然後再推一位傀儡上臺,以便於西班牙人的擺佈。

這樣,皮薩羅煞有介事地組織了一個審判團,對阿塔瓦爾帕提出所謂的指控,他的罪名包括篡奪皇位、崇拜偶像、實行多妻制,還有企圖煽動起義反對西班牙人,等等。

最終,印加皇帝被判處火刑。1533年8月29日,阿塔瓦爾帕被帶到刑場上,此時,瓦沃德牧師再次勸說他皈依基督教,說這樣就可以把火刑降為絞刑以減輕痛苦。出乎意料,這一次阿塔瓦爾帕同意了。最終,阿塔瓦爾帕以基督徒的身份被皮薩羅透過螺旋絞刑(Garrote)的方式處決,並以基督教禮下葬。

隨著皇帝呼吸的停止,盛極一時的印加帝國壽終正寢。同時,曾經輝煌的美洲文明,猶如最後的殘陽一般,立刻消失在西山中。

阿塔瓦爾帕的葬禮,路易斯·蒙特羅繪

1534年皮薩羅入侵了庫斯科,並開始徵召訓練當地人作為軍隊,拓展殖民地,逐步消滅印加帝國殘存勢力。

1535年,皮薩羅認為庫斯科離海太遠,又位在深山中,不方便西班牙人從海上支援。皮薩羅就在海岸邊建立了一座新城,取名“王城”(The City of Kings),後來改稱“利馬”(Lima)。

皮薩羅的行進路線

1538年,由於分贓問題,皮薩羅率領的軍隊發生內亂,原來和他是合夥關係計程車兵迭戈·德·阿爾馬格羅開始與他對戰,當時在Ute城,他擊敗了阿爾馬格羅並處死了他。

1541年6月26日,就在皮薩羅的軍隊勝利進入印加首都庫斯科8年以後,阿爾馬格羅的追隨者攻入皮薩羅的宮殿,殺死了這位66歲的首領。據稱皮薩羅在死前用自己的血在地上劃出了一個十字,在喊了一聲“耶穌”後,便斷了氣。

1572年,西班牙任命的總督託雷多借口使臣被殺,派兵進攻比爾卡班巴,最後一位印加皇帝、還是少年的圖帕克·阿馬魯(Tupac Amaru)兵敗被俘,最終在庫斯科中央廣場被當眾梟首。

皮薩羅的運氣不僅是印加內戰。

當西班牙殖民者來到美洲時,帶來了三件東西:火器、馬和傳染病,這三件東西對原住民造成了很大的衝擊或者毀滅性影響。火炮比刀、箭等冷兵器威力大很多,造成更大的傷亡;而馬是美洲所沒有的物種,在歐洲的殖民者到達美洲之前,當地居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動物,把它當成惡魔怪獸。當殖民者穿戴著盔甲,手持火器,騎著同樣身披戰甲的馬匹出現在印第安人面前時,想必已經讓印第安人喪失大部分抵抗的勇氣。

而傷害性最強的莫過於傳染病。隨著西班牙人來到印加腹地,天花進一步肆虐,大約有94%的印加人感染天花,其中絕大部分人最終死亡。另外,還有可怕的斑疹傷寒、白喉、麻疹、甚至流行性感冒。對這些傳染病,歐洲人已經反覆多次感染,逐漸產生了免疫力,但美洲大陸由於一直處於孤立的狀態,當地居民對這些疾病沒有任何抵抗力,在這些疾病的肆虐下大量死亡。雖然印加帝國在皮薩羅到來前並未被殖民,但之前到來的殖民者帶來的病毒透過南美洲發達的貿易路線已經四處傳播,當皮薩羅來到印加帝國時,當地許多居民和國王都已成了天花病的犧牲品,國力也在疾病和內戰的夾擊下無比衰弱。

馬丘比丘遺址

皮薩羅被列為歷史上最殘酷的人之一,因為他不僅搶奪他人的財富,而且出爾反爾,殘殺印第安人,對人殘酷無情。除了殺戮印第安人士兵和皇帝,他還抓捕了16名印加酋長並將他們殺害,其中一個是被活活燒死的。

當皮薩羅處死阿塔瓦爾帕本之後,為穩定政局曾建立了一個傀儡政權,擁立曼科為國王。曼科後來公然造反。皮薩羅為了懲戒曼科,在1539年抓獲了曼科的妹妹兼妻子庫拉·奧克略,西班牙人對這個女人進行了殘忍的毆打、輪姦和虐待後,將她用長矛刺死後,西班牙人又將她的屍體切成碎片,放在一個籃子裡順流而下,送入她丈夫堅持戰鬥的山中。

位於利馬的皮薩羅雕像

在曾經的印加腹地秘魯首都利馬,一尊皮薩羅的雕像於1935年放置在利馬市市政廣場的大教堂前,這是全市最突出、最具崇高象徵性的位置。然而,因民眾的反對,也因為秘魯精英致力於幫助印第安人建立植根於傳統文明的秘魯文化,這尊雕像一次次地遭“流放”,離市中心越來越遠,最後連雕像的座基也被拆除,雕像被搬出利瑪城,扔在城外一個公園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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