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荷晨光
雍正真的是曹雪芹的姑父
先別笑,這是真的。
雍正,本名愛新覺羅 胤禛,清朝第五代皇帝。曹雪芹,根據胡適的考證,是康熙時期的江寧織造曹寅的孫子,而且還寫過一本“地球人都知道”的小說《紅樓夢》。
雍正真的是曹雪芹的姑父。
康熙時代的江寧織造曹家在蘇州有個親戚,這個親戚就是當時的蘇州織造李煦,這是因為李煦的妹妹嫁給了曹寅。你問我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那是根據李煦在給康熙的奏摺裡曾有這麼一句話“聞臣妹曹寅之妻李氏……”;還有就是曹寅死後,他的繼子,也就是後來繼任江寧織造的曹頫,在給康熙的奏摺上也說過“奴才母舅李煦”這樣的話。所以,曹寅應該是李煦的妹夫。
李煦的父親叫李士楨。不過,據李士楨的墓誌銘中記載,李士楨共有六子一女,長子即為李煦。可是,其唯一的女兒嫁的卻不是曹寅,而是滿洲正白旗佐領周承詔。這樣一來,這位嫁給曹寅的李氏,肯定就不是李煦的親妹妹,而最多是他的一個堂妹。
清代學者朱彝尊寫過一本書叫《竹垞文稿》,其中也有一篇墓誌銘,墓主人叫李月桂,歷任光祿大夫、江西布政使司參政、廣西按察使。李月桂的墓誌銘中說:“公諱月桂,字含馨,別字仙崴,瀋陽中衛人。曾祖某,明中衛指揮使。祖某,從世祖章皇帝入關,歷官鳳陽知府。考某,妣王氏……。娶劉氏,繼妻陶氏,俱封淑人,子男二人:文煥、文炳。女五人:一嫁塗中坦,廕生;一嫁張益,貢監生;一嫁曹寅,官內戶部,督理蘇州等處織造府;一嫁遲維玫,湖廣新田知縣;一嫁安定隆,候選知縣。”
這篇墓誌銘明確記載了是李月桂的三女兒嫁給了江寧織造曹寅。這就是說,這位李月桂大人才應該是曹寅真正的老丈人。那麼,曹寅遺孀李氏的父親李月桂與李煦的父親李士楨又是什麼關係呢?
根據杜臻撰寫的《廣東巡撫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公士楨墓誌銘》記載:“公本姓姜,世居東萊之都昌。……壬午,從龍遼左,繼正白旗佐領西泉李公,即以李為氏。”
原來李煦的父親李士楨原本姓姜,原為山東都昌(今昌邑)人。有資料記載,在明崇禎十五年(即壬午年),清兵圍昌邑,十六日城破。李士楨應該就是在這次城破被俘,後來又被當時的滿洲正白旗佐領李西泉收為養子的,並從此改為李姓。
而根據上面的《李月桂墓誌銘》,李月桂是瀋陽中衛人,其祖父曾做過鳳陽知府。於是依照墓誌銘提供的線索,透過查閱《鳳陽府志》,在清順治初年,曾經出任過鳳陽知府的李姓人士只有李世璉和李以易。李世璉是奉天(瀋陽)生員,而李以易是山東舉人,分別是滿清入關後的第四任和第六任的鳳陽知府。因此,從籍貫來看,李世璉應當就是李月桂的祖父了。又由於李煦將李月桂的女兒呼作“臣妹”,於是李世璉膝下就似乎至少有李士楨的養父李西泉和李月桂的父親這兩個兒子,所以李士楨和李月桂應該是堂兄弟。
清代著名文學家戴名世的《南山集》中有一篇《李月桂傳》。傳中記載李月桂先世為隴西人,明中葉遷瀋陽(估計與李士楨一樣,也是被清兵擄走的)。三歲喪父,是由其大伯將其撫育成人。那麼李月桂這個大伯是誰呢?會是李士楨的養父李西泉嗎?這個我就不好說了,因為戴名世沒交待。而在現存史料中我們也尚未查到有關李西泉的記錄。但如果李西泉就是李月桂的大伯的話,那麼李月桂與李士楨就不僅僅是堂兄弟關係,而是兩人都曾同在李西泉的教育和撫養之下,這樣的關係雖不是親兄弟,卻也勝似親兄弟。可能正是因為這層關係,李煦才在曹寅的原配去世之後,將自己的這個堂妹許配給了與自己關係密切的曹寅。
曹寅於康熙五十一年病逝,康熙皇帝下旨命其子曹顒繼任江寧織造。但僅僅兩年後,曹顒也於康熙五十三年冬因病去世,死時年僅二十一歲。於是,康熙五十四年二月,康熙又降旨將曹寅的侄子曹頫過繼給了曹寅的遺孀李氏為子,並補放江寧織造。
好了,我們現在終於搞清楚了曹寅的遺孀李氏與蘇州織造李煦的真實關係。可是,這和曹雪芹與雍正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們知道,在雍正皇帝未繼位之前,他除了有一位嫡福晉外,還擁有兩位側福晉。這兩位側福晉一個是年羹堯的妹妹年氏,另一個是後來的齊妃李氏。
《清史稿》后妃列傳是這樣記載李氏的:“齊妃,李氏。事世宗潛邸,為側室福晉。雍正間,封齊妃。子三:弘盼、弘昀,皆殤;弘時。女一,下嫁星德”。雍正皇帝一生共得十子,其中只有四位皇子活到成年,其餘均是未成年死亡。這四位活到成年的皇子分別是皇三子弘時、皇四子弘曆、皇五子弘晝以及後來過繼給果毅親王允禮的弘曕。其中皇三子弘時即為李氏所生。
一九三八年,當時的“滿洲國”曾出版了一部《愛新覺羅宗譜》,宗譜中甲冊世宗諸子“弘時”項下所注為:
“世宗第三子。康熙四十三年甲申(一七O四)二月十三日子時生,母齊妃李氏,知府李文燁之女,……”。
而我們從上面的《李月桂墓誌銘》中發現,李月桂有兩個兒子,一個名叫李文煥,另一個名叫李文炳,兩個人都是曹寅的遺孀李氏的親兄弟。讓我們再看看雍正的這位側福晉李氏的父親叫什麼?李文燁。
李文煥,李文炳,李文燁。三個人都姓李,也都是文字輩,名字中的最後一個字還都帶火字邊。這一看就是同一個家族所起的名字。這樣的話,雍正側福晉李氏的父親李文燁,就應該是李月桂的兒子李文煥和李文炳的堂兄弟!那他自然也就應該是曹寅的遺孀李氏的堂兄弟!這樣一來,這位曹寅的遺孀李氏,也就應該是李文燁的女兒即雍正的側福晉李氏的堂姑!那麼,曹寅及其遺孀的孫子曹雪芹,就應該是雍正側福晉李氏的表侄兒。於是,雍正當然也就應該是曹雪芹的表姑父啦!
《紅樓夢》裡有個著名的小人物劉姥姥,而這個劉姥姥也是與賈家有所謂親戚關係的,當然關係同樣也比較疏遠。
《紅樓夢》裡說,劉姥姥的女婿狗兒的爺爺以前曾作過一個小小的京官,昔年與鳳姐的爺爺,也就是王夫人之父認識。狗兒的爺爺因貪王家的勢利,便與王家連宗認作侄兒。那時只有王夫人之大兄,也就是鳳姐的父親與王夫人隨在京中,知有此一門連宗之族,餘者皆不認識。狗兒的父親叫王成,當時“因家業蕭條,仍搬出城外原鄉中住去了”,如今已病故。“狗兒亦生一子,小名板兒,嫡妻劉氏,又生一女,名喚青兒。一家四口,仍以務農為業”。而劉姥姥便是狗兒的丈母孃。
從小說的這段描述中我們可以看到,劉姥姥一家當年實際上是與王家連的宗,而不是賈家。所以按道理,劉姥姥就應該去到四大家族的王家那裡去攀親,而不應該跑到娶了王家小姐做媳婦的賈家裡來,對不對?可奇怪的是,不僅劉姥姥不明是非地跑來了,而且賈家自身好像也對劉姥姥這一行為表示認可。這是為什麼呢?
還有,劉姥姥一家長期以來一直沒有同王家或賈家有過什麼聯絡,可為什麼現在突然之間就想和賈家攀親了,還一連來了兩次?而且“可巧”第一次來是在元春做皇妃之前,第二次來又是在元春做皇妃不久之後?
再有,小說裡說了,兩家祖父連宗時“只有王夫人之大兄鳳姐之父與王夫人隨在京中的,知有此一門連宗之族,餘者皆不認識”。可見,王家當初這所謂的“連宗”,其實根本就沒有將狗兒的爺爺列入到其家譜當中,以致幾乎所有家族的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兒。可以想象,這種情況到了兩家的兒輩以致孫輩這一代,哪裡還談得上有什麼親戚關係?
最後,作為外姓人的劉姥姥再不怕丟臉,她又怎麼可能不知天高地厚地貿然去拜賈家的大門,她憑什麼敢這樣做?難道僅僅就是憑著與王家的那個不靠譜的“親戚”關係?
其實,如果我們把《紅樓夢》中劉姥姥與賈家的關係,同歷史上曹寅的遺孀李氏與雍親王府的關係做一個比較,那麼以上這些問題就可以都迎刃而解了。仔細想來,小說裡劉姥姥一家與賈家之間地位上的那種巨大差異,同當年作為奴才的江寧織造曹家與雍親王或者說皇家之間地位上的巨大差異還真沒有什麼兩樣!
曹家實際上只是與雍正側福晉李氏的孃家有著親戚關係,這同《紅樓夢》裡的劉姥姥一家也只是與王熙鳳的孃家有著親戚關係一樣。而曹家之所以不去拜訪親家李家而來到了雍親王府,還不就是因為李家當時的地位自然要遠遠地小於皇家,甚至還不如曹家自己?因此,為了曹家的未來,曹寅的遺孀李氏才會千里迢迢(《紅樓夢》裡說劉姥姥一家也是距京都“千里之外”)地從江寧趕到北京,來拜雍親王府的大門。而對於劉姥姥或者說曹家李氏的這一行為,小說裡的賈家或者歷史上的雍親王府自然是理解並認同的。
同劉姥姥一樣,曹家李氏也是兩次赴京。第一次應是在雍正登基的前一年,即康熙六十年。因為此時的曹家已經探聽到將來繼承皇位的就是這位現在的雍親王,所以必須要提前來拜碼頭。而曹家李氏第二次來的時間則是三年後的雍正二年,但這次她進的卻已不是當年的雍親王府了,而是更為威嚴的皇宮;來的目的也不是拜碼頭了,而是為了請求寬限被搞得焦頭爛額的還清虧空的期限。所以,曹雪芹在《紅樓夢》裡就以劉姥姥分別是在元春當上皇妃的前後,兩次讓她兩進了榮國府,作為對真實歷史的暗喻。
我們都知道,歷史上的康熙皇帝與奴才出身的曹寅情同手足,兩家的關係就像《紅樓夢》裡王熙鳳的祖輩與狗兒的祖父那種所謂的“連宗兒”關係。當然,康熙與曹寅是手足之情,而非叔侄之親。但是,這種情感關係到了兒子雍正這輩就幾乎蕩然無存了。特別是在曹寅、曹顒父子死後,康熙皇帝年老體衰、行將不久之時,作為一直在老皇帝庇護下的江寧織造曹家,自然要考慮他們自己將來的命運。曹家必然要像《紅樓夢》裡劉姥姥的那樣,透過側面的“夫人外交”來拉近他們與未來新皇帝的關係。
如果小說裡的劉姥姥或者歷史上的曹家李氏,僅憑著上輩的所謂“連宗兒”,那恐怕兩個人都不敢舔著臉去登賈府或雍親王府的大門的。因為那樣的話,估計人家連門都不會讓她們進。因此,真正能使曹家李氏有理由、也有勇氣第一次邁入雍親王府的,一定是她那正兒八經兒的雍親王側福晉李氏的堂姑身份。所以賈母會稱劉姥姥為“劉親家”,因為從書上看,她是王夫人或者說王熙鳳的孃家人;而從歷史上看,曹家李氏也是雍親王側福晉李氏的孃家人。
所以,《紅樓夢》裡第一次接待劉姥姥的只能是王熙鳳,作為賈家真正的女主人王夫人和最高權威賈母是不可能露面的;而歷史上第一次接待曹家李氏的也只可能是她的堂侄女,雍正的側福晉李氏,作為嫡福晉那拉氏和雍親王母親德妃也是不可能露面的。
根據《紅樓夢》第六回的介紹,王熙鳳的爺爺當初將狗兒的爺爺認作自己的侄兒。可見,書中的劉姥姥與王熙鳳應該是同一輩的人。但是,在後來劉姥姥與王熙鳳見面時劉姥姥卻說:“今日我帶了你侄兒來,也不為別的……”,將王熙鳳認作了板兒的姑姑,平白使鳳姐在輩分上低了一格!這不是明擺著在羞辱王家嗎?果真如此的話,王熙鳳不給她轟出去已經很不錯了,怎麼可能最終還給了劉姥姥二十兩銀子?
看來,小說裡出現劉姥姥說“今日我帶了你侄兒來”這句話,實際上也是真實歷史的再現,因為一方面曹寅的孫子只比雍親王胤禛低一輩,按照康熙與曹寅的手足之情,曹雪芹自然是雍親王的“堂侄兒”了;另一方面從李氏家族上看,雍正的側福晉李氏本來也應該管她的這位堂姑的孫子喚作表侄的。
再有,《紅樓夢》寫遊覽大觀園的賈母帶著劉姥姥來到黛玉的瀟湘館。只見房間裡的紗窗舊了,便讓鳳姐換上質地上乘的“軟煙羅”。賈母要用“軟煙羅”做紗窗,劉姥姥卻有點兒不大同意,說道:“我們想他作衣裳也不能,拿著糊窗子,豈不可惜?”
劉姥姥憑什麼敢對“軟煙羅”的使用方法這一話題發表她的個人見解呢?她有什麼資格呢?當然有資格了。因為小說中的劉姥姥就是歷史上的江寧織造曹寅的遺孀李氏嘛!作為“織造之家”的夫人,她當然敢於對織造之物提出自己的意見了,不然不就顯不出她是行家了?
看來,“曹雪芹”在黛玉的瀟湘館裡不寫館內陳設,不談詩書字畫,卻用大段篇幅突出寫了一大家子人圍著綾羅綢緞這一“織造”的話題聊天,目的就是要告訴我們:小說裡劉姥姥二進榮國府的故事,實際上就是歷史上的江寧織造曹寅的遺孀被入宮召見的一段經歷。
《紅樓夢》裡有許多大大小小的人物,而整個一部小說就是由發生在這些大大小小人物身上的故事拼湊而成的。又由於這些大大小小的人物之間並沒有什麼故事情節的交集,所以我們從《紅樓夢》裡似乎也就看不到這部小說的發展主線。而這恐怕也是我們看不懂它的真正原因。讀懂了這些人物的內在關係,或許也就讀懂了《紅樓夢》。劉姥姥就是其中的一個小人物,讀懂了劉姥姥,我們也就算撕開了這部神秘小說的一角。
《紅樓夢》中,甄家與賈家誰家才是曹家?這個爭論該有個結果了
讀《紅樓夢》難免會為賈府是不是曹家這個問題而爭論,但實際上賈府並不是曹家。從賈府的祠堂來看,賈府是被皇帝封為了開國元勳,得到了世襲罔替的爵位,並且皇帝賜了府邸,而且賈府祖宗因有封賞,所以每年都有祭祀銀,這不是一般家族可以擁有的。
而歷史上曹家,是包衣出身,雖然後來做了官,但依然還是皇帝的家臣。後來家族三代連任江寧織造,其富可以和《紅樓夢》中賈府匹敵,但其貴遠遠不及賈府。這並不是一句“皇帝的金鋤頭”就可以做定論的。實際上從《紅樓夢》中作者描寫來看,江南甄家才是歷史上的曹家。因為甄家有很多地方和歷史上的曹家極其相似,下文我們就來詳細分析一下。
第一個相似點:甄家接駕四次,曹家接駕四次
在《紅樓夢》十六回中,元春封妃之後,賈府忙著籌辦建造元春省親駐蹕的別院時,賈璉的乳母趙嬤嬤和鳳姐談起了太祖南巡之事。當時提到江南甄家接駕多次,原文如下:
(趙嬤嬤道)“還有如今現在江南的甄家,噯喲喲,好勢派!獨他家接駕四次,若不是我們親眼看見,告訴誰誰也不信的。”(摘自《紅樓夢》第十六回)
關於康熙的六次南巡,巡遊到江寧駐蹕情況,在《大清聖祖仁皇帝實錄》的記載,總結摘抄如下:
康熙二十三年第一次南巡:(1684):十一月壬戌,上至江寧,登雨花臺,觀其城郭山川形式,進江寧府駐蹕。癸亥,遣內閣學士席爾達、祭明太祖陵。御製祝文。
康熙二十八年第二次南巡(1689):上南巡,命皇長子胤禔隨駕。二月癸亥,上至江寧,闔郡士民迎駕。是日,駐蹕江寧府城,上詣明太祖陵,進前殿行禮。復至陵前,奠酒畢,賜守陵人白金百兩。
康熙三十八年第三次南巡(1699):癸卯上南巡,閱視河工,奉皇太后啟行。命皇長子多羅直郡王允禔、皇三子多羅誠郡王允祉、皇五子多羅貝勒允祺、皇七子多羅貝勒允祐、皇八子多羅貝勒禩、皇十三子允祥、皇十四子允禵、隨駕。己酉駕至江寧,闔郡紳士軍民跪迎。是日,上駐蹕江寧府。
康熙四十二年第四次南巡(1703):壬戌,上巡視南河。命皇太子允礽、皇四子多羅貝勒胤禎、皇十三子胤祥、隨駕。辛丑上自京口、由陸路臨幸江寧府。駐防官兵、及闔郡紳衿士庶、跪迎聖駕。上駐蹕江寧府城內。
康熙四十六年第六次南巡(1707):丙子,上南巡、閱溜淮套河工。命皇太子允礽、皇長子多羅直郡王允禔、皇十三子胤祥、皇十五子允禑、皇十六子允祿、隨駕。己未,上駐蹕江寧府城內。(摘自《大清聖祖仁皇帝實錄》)
而根據《曹家檔案史料》記載,康熙三十八年曹寅給康熙上的奏摺中,有如下內容:
江寧織造.郎中臣曹寅謹奏:為恭謝天恩事。伏惟皇上巡視東南,軫念下民,凡經過地方,蠲賦宥罪,歡呼載道。真唐虞之盛,再見於今。臣寅生逢盛世,已屬慶幸,乃蒙天恩普惠,下及全家。臣寅母子焚頂捐麋,難以上報。(摘自《曹家檔案史料》
從上面這段話,我們就可以看出,康熙三十八年的第三次南巡,康熙是駐蹕於江寧織造府,由曹寅接駕。
而在康熙四十四年第五次南巡前,當時任江寧織造的曹寅仍舊負責接駕,所以他在康熙四十三年上摺子請示道:“臣等應於何處伺侯,伏俟聖旨,臣等慎密遵行”,而康熙硃批道“已有旨了。爾等照舊例伺候”。這就說明在康熙第四次南巡之時,‘駐蹕江寧府城內’就是駐蹕於江寧織造部院,即:康熙第四次南巡,也是曹寅接駕。
《曹家檔案史料》中記載,康熙四十六年五月曹寅上奏摺寫道“今年鑾輿巡幸,復蒙聖恩有加無已,舉家妻孥老幼,盡沾雨露。”這再次說明康熙第六次南巡,也是由江寧織造曹寅接駕。
從以上內容來看:康熙六次南巡,最後四次巡遊至江寧,都是駐蹕於織造府,由曹寅接駕。這和《紅樓夢》中趙嬤嬤說的“獨他家接駕四次”的江南甄家接駕次數吻合。
第二個相似點:甄家是欽差外任,曹家也是欽差外任
在《紅樓夢》第二回中,賈雨村和冷子興談話,說到甄家時,有這樣一句“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甄家,你可知麼?”這句話的重點就在於‘欽差’、‘體仁院’、‘總裁’。而歷史上的曹家曹寅任職江寧織造,實際上也是‘欽差’,是由康熙欽點的。而曹寅一直是康熙的心腹之臣,極其會體察聖祖仁皇康熙的心思,所以江寧織造多年內一直由曹寅連任。
更是在康熙五十一年曹寅去世之後,康熙特下恩旨,由曹寅之子曹顒接任。曹顒在康熙五十四年去世之後,康熙又下恩旨,將曹寅弟弟曹荃的第四個兒子曹頫過繼給曹寅,並由曹頫繼續接任江寧織造。這正合了“欽差金陵省體仁院總裁”這個稱謂。
第三個相似點:甄家年節期間需要進鮮,曹家也要每年向皇帝進時鮮
在《紅樓夢》第七回中,寫到當時江南甄家,年下是需要向皇宮進貢時鮮的,原文如下:
至掌燈時分,鳳姐已卸了妝,來見王夫人回話:“今兒甄家送了來的東西,我已收了。咱們送他的,趁著他家有年下進鮮的船回去,一併都交給他們帶了去罷?”(摘自《紅樓夢》第七回)
而在《曹家檔案史料》中記載:康熙時期,任江寧織造的曹家,也是時常向皇宮進貢時鮮,其中有魚類、蛋類、茶葉、玫瑰露、冬筍、魚翅、火腿、果醬以及小菜等。雍正年間,雍正大力整飭奢侈之風,並在奏摺內告誡曹頫“用不著的東西,再不必進”,至此曹家進時鮮的這一定例才取消。
第四個相似點:甄家有女兒嫁了京城王公,曹寅也有一女嫁給了宗室王子
《紅樓夢》中,賈府是世勳,所以京城中與他家時常來往的都是王公貴族。而在《紅樓夢》五十六回中,賈母和甄家幾個僕婦閒聊時,原文有如下描述:
賈母笑道:“什麼照看,原是世交,又是老親,原應當的。你們二姑娘更好,更不自尊自大,所以我們才走的親密。”(摘自《紅樓夢》五十六回)
而這裡的‘二姑娘’就是甄府已經出嫁了的二小姐,並且她嫁在了京城。從賈母的話來看,甄府二小姐的婆家與賈府關係不錯,兩家時常走動,可見甄府的二小姐嫁的人家一定是京城中的王公貴族,不然賈母也不會說“你們二姑娘更好,更不自尊自大”。
而歷史上的曹寅的一個女兒也嫁到了京城,而且是嫁給了宗室。根據《曹家檔案史料》記載,在康熙四十五年,曹寅之妻奉旨帶著女兒北上去完婚。而在康熙四十五年十二月曹寅給康熙上的奏摺中寫道“前月二十六日,王子已經迎娶福金過門,上賴皇恩,諸事平順,並無缺誤。”據史料記載,曹寅的這個女兒嫁的就是康熙四十年襲平郡王爵位的愛新覺羅·納爾蘇。
第五個相似點:甄家抄家時轉移過財產,曹家抄家之時也轉移過財產
《紅樓夢》七十五回中,賈府抄檢大觀園後,尤氏在惜春處受了一肚子氣,賭氣出來準備往王夫人處去,跟著的老嬤嬤說了如下的話:
“奶奶且別往上房去。才有甄家的幾個人來,還有些東西,不知是作什麼機密事。奶奶這一去恐不便。”(摘自《紅樓夢》七十五回)
從《紅樓夢》後文中我們可以知道,當時是甄家抄的邸報才傳開。而甄家的幾個僕婦竟然這麼快就神色慌張地來到賈府,可見她們一早就出發了。因為歷史記載來看,當時從江寧到京城,路上所需時間一般需要二十多天到一個月。說明早在二十多天之前,甄家已經得到了內部訊息,提早打發家人帶著東西趕往賈府。由僕婦帶東西,而且帶的東西眾人都能看見,可見是大物件,由此可以判斷應該就是暗中轉移的財產。
而根據《曹家檔案史料》記載,曹家在抄家中之時,也曾暗中轉了一部分財產,此事惹得雍正龍顏大怒,下旨斥責道:
(江寧織造曹頫)行為不端,織造款項虧空甚多。朕屢次施恩寬限,令其賠補。伊倘感激朕成全之恩,理應盡心效力,然伊不但不感恩圖報,反而將家中財物暗移他處,企圖隱蔽,有違朕恩,甚是可惡!(摘自《曹家檔案史料》)
第六個相似點:甄家抄家後家人都回了京,曹家抄家之後也是閤家回了京
在《紅樓夢》七十五回中,尤氏往賈母處來,正趕上王府人向賈母彙報甄家的事情,原文如下:
母歪在榻上,王夫人說甄家因何獲罪,如今抄沒了家產,回京治罪等語。賈母聽了正不自在。(摘自《紅樓夢》七十五回)
這就說明江南甄家抄家之後,全家被解押回京治罪了。而歷史上的曹家抄家之後,也是全家被解押回了京城,與案情相關的人員也是被治了罪。
根據《曹家檔案史料》記載,在新任江寧織造隋赫德給雍正上的奏摺中,有這樣一句話“總督範時繹已將曹頫家管事數人拿去夾訊監禁”,而在奏摺末尾寫道:
至曹頫家屬,蒙恩諭少留房產以資養贍,今其家屬不久回京,奴才應將在京房屋人口酌量撥給,以彰聖主覆載之恩。(摘自《曹家檔案史料》)
曹家祖上是包衣出生,一直以來的身份是皇帝的家臣,雖然在金陵居住多年,但不屬於南京人,因此抄家之後全家都回了京城。而《紅樓夢》中的江南甄家,也只是外人在金陵,抄家之後也必得全家回京城。在這一點上,《紅樓夢》中的甄家與歷史上曹家又是暗暗相合。
結語:從以上六點,我們就可以看出:《紅樓夢》中的江南甄家和歷史上的曹家有如此多的相似點,這顯然並不是巧合,而是作者在告訴我們讀者:《紅樓夢》中的江南甄家,就是歷史上的曹家。
《紅樓夢》中的賈府到底是誰家呢?而從作者在多個細節處的描寫來看,賈府實際上是皇族宗室。但為了隱去賈府過分鮮明的家族特徵,曹公採用了以假(賈)亂真(甄)的寫作手法。
而在《紅樓夢》第一回,曹公寫了這樣一句話“假作真時真亦假”即:把假的當做真的,真的也就變成了假的。這句話有兩層意思,第一層是說:如果看事情,只看表面的假象,真相也就成了假的了。第二層是說:如果我們讀者把賈府當做了甄府(曹家),那我們永遠都找不到《紅樓夢》中這段故事所記錄的歷史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