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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夥伴們大家好,我們前幾天說了初唐四傑之一王勃,文采斐然卻溺水而亡,令人惋惜。今天我們說的是話說初唐四傑中的老二——楊炯。

楊炯

楊炯出生於650年,與王勃同年出生。華州華陰(今陝西華陰市)人。楊氏漢代以來就是名門望族,楊炯的祖父輩出過當官的,但其祖父、父親沒有官職,雖如此,楊炯的父母應該對他是寄予厚望的,取名為炯,就是希望他以後能自帶光環、熠熠生輝。

不知道為什麼初唐出了那麼多的神童,神童彷彿是初唐四傑的標配。當九歲的王勃撰寫《指瑕》十卷的時候,9歲的楊炯已經應神童舉及第,授弘文館待制,等於是時時等待皇帝傳召的顧問,是可以參政議政的。掛著閒職拿著閒錢讀書,這簡直是一入職便站在了雲端。而這,也是楊炯一生的高光時刻。

第一囧:神童九歲就及第,待制館中十七年

楊炯帶著“神童”的光環進入弘文館,沒想到這弘文館待制卻讓楊炯一直呆了17年。17年掛名閒職,這時他已經26歲了,早已經脫去了神童的光環,激情澎湃,誰能忍受熱血青春在碌碌無為的閒職裡掙扎消磨。楊炯此時創作了《幽蘭賦》、《青苔賦》表達自己懷才不遇的鬱悶和遭到冷落之後的哀怨。

這期間突厥曾多次侵擾固原、慶陽一帶,年輕的楊炯渴望馳騁沙場建功立業,但又困於朝中無可奈何,於是全憑自己的想象力,寫了一首詞采壯麗、慷慨激昂的《從軍行》。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

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

雪暗凋旗畫,風多雜鼓聲。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

清代賀裳《載酒園詩話又編》評價“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是憤語,激而成壯。楊炯內心的志向與激憤,可見一斑。

第二囧:白眼同僚、心比天高,到頭來卻做了個校書郎

到了676年,26歲的楊炯有了一個新的機會,他應制舉及第,得到的官職卻是補秘書省校書郎。是的,你沒有看錯,就是校書郎——校勘典籍的工作,這個工作在楊炯應該是覺得有些囧的,他本不想做書生,更何況是個尋章校句的“書蟲”,命運彷彿跟他開了個玩笑。

676年,還有一件大事,就是好友王勃的突然溺斃,王勃死後不久,楊炯寫了《王勃集序》,大讚王勃的才華。

這樣一干又是6年。楊炯32歲時,人生有了新的轉機。他被提拔為太子李顯府中的詹事司直,詹事司直負責太子東宮人員和兵卒管理。又順利進入了崇文館。崇文館是太子讀書處,亦為皇家圖書館,屬於東宮管理。這基本上是接觸唐王朝權力中心了,但隨著他接觸的官員越來越多,他看到很多官員能力淺薄卻身居高位,心中不平,於是給他們起了一個綽號“麒麟楦(xuàn)” ,馮贄《雲仙雜記》卷九《朝野僉載》:“唐楊炯每呼朝士為麒麟楦。或問之,曰:‘今假弄麒麟者,必修飾其形,覆之驢上,宛然異物。及去其皮,還是驢耳。無德而朱紫,何以異是?’” 諷刺朝臣,並把他們比喻為披著麒麟皮的驢,這放在誰身上都不好受,楊炯自然受到孤立。

第三囧:本想大展宏圖,同族起事而遭貶,人生只有服從

683年,唐高宗去世,武后臨朝,徐敬業在揚州起兵反抗。楊炯的伯父和伯父的兒子也參加了揚州起事,楊炯因此受到株連,被貶謫為四川梓州(今四川三臺)司法參軍。

武則天臨朝

他在蜀中呆了4年,期滿後又被調回洛陽,被武則天安排在宮裡的習藝館當老師。無可奈何,他對這樣的安排只有選擇了服從。

第四囧:不喜歡武皇,無奈寫《盂蘭盆賦》極盡讚美

七月十五中元節,也是佛教的盂蘭盆節,宮中大肆慶祝,武則天信奉佛教,朝中大臣爭先作詩作賦稱讚女皇,以楊炯的性格,應該是不喜歡這種溜鬚拍馬的行徑,沒想到那個“寧為百夫長,不做一書生”熱血青年也應景寫了一篇《盂蘭盆賦》,憑著自己高超的文字功底把女皇誇得那叫一個天上僅有地下無。女皇一高興,就調他去盈川(今浙江衢州)當縣令(故楊炯又被稱為楊盈川)。但沒多久便死於任上,死因不詳,死於693年,享年43歲,也算是英年早逝。

楊炯沒有子嗣,好在他在習藝館當老師時,和同為習藝館當老師的宋之問結成了至交,並託以後事。他弟弟將棺木運回洛陽,宋之問親自為他建造墓地,把他的遺作編纂成集,又為之作祭文《祭楊盈川文》。

楊炯的一生,不可謂不聰明,不可謂不努力,然而終是在生生不息的自勉和身不由己的窘迫中走完了一生,他最後走出了皇權中心,到盈川就職,對他來說莫不是一種解脫。雖然不能馳騁疆場揚名立業,但能投入全部心血為民造福也是功德圓滿的好事。楊炯任盈川縣令後有兩種說法,一種是說楊炯為政殘酷,據《舊唐書》載:“炯至官,為政殘酷,人吏動不如意,輒榜撻之。又所居府舍,多進士亭臺,皆書榜額,為之美名,大為遠近所笑。”另一種是說楊炯親政愛民,非常受民愛戴,死後村民給他建了楊公祠一座,內有楊炯塑像,楊公祠內舊有對聯:“當年遺手澤,盈川城外五棵青松;世代感賢令,潑水江旁千秋俎豆。”說明當地百姓,千百年來都是把楊炯當作“賢令”來奉祠的。歷史的真相已經無從考證,歷史的爭議從沒中斷,但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回想楊炯,我們方法能看到的一個出生寒門的微不足道的小孩兒,一輩子都在不斷努力,雖然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但是我們還是能從他的詩歌中,聽到他的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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