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對元武宗的評價,多半都要誇他總兵漠北,與叛王海都勁敵對壘,屢次摧海都鋒芒,儘管中間幾次瀕臨險境,由於他披堅陷陣,最後依舊威震遐荒,可謂是天潢傑出、天授雄武(魏源《元史新編》)。
現代也有很多人認為,武宗以武立國,多次擊敗海都,致使海都在被追擊中傷重不治身亡,武宗也因為打敗海都的功勞最後當了皇帝。
看到這樣的言論,猴格表示有話要說,即便《元史武宗本紀》把武宗的戰績吹爆了,但也沒敢直接吹海都是在武宗追擊下傷重身亡的,實在搞不明白,怎麼現在這麼多宣揚海都是武宗打敗的言論?
海都真的是武宗海山擊敗致死的嗎?武宗海山真的是天授雄武、武德蓋世?來,和猴格一起透過史料分析,扒一扒武宗海山的戰績。
01,海山出鎮漠北的原因元武宗海山(1281-1311)是元世祖忽必烈的嫡曾長孫,元裕宗真金太子的嫡長孫,元順宗答拉麻八剌的嫡長子,元顯宗甘麻剌和元成宗鐵穆耳的嫡親侄子,是大元朝真金後裔中的嫡枝老大。
他奉命出鎮漠北是在元成宗大德二年(1298),當時只有18歲(虛歲),海山被叔父成宗派到漠北,是因為當時戍守漠北稱海戰區的寧遠王闊闊出(忽胖的庶子、即成宗庶叔、海山叔祖)犯了瀆職罪,所以海山前往漠北去取代闊闊出。
作為蒙古帝國根本之地的漠北地區,從怯綠連河上游以西到阿爾泰山,大部分地區都是拖雷家族和闊列堅家族的藩地,屬於拖雷家族的又以蒙哥和阿里不哥兩家為主,當忽必烈篡居大位後,為了控制漠北,就把嫡幼子那木罕派往漠北戍守,併成為戍守漠北諸王名義上的首領。
忽必烈後來雖然設定和林宣慰司,但仍然聽命於鎮邊親王的指令,至元中後期,出鎮漠北的就是那木罕,闊闊出一直隨從那木罕在漠北戍守。
至元二十三年(1286),忽必烈派24歲的嫡長孫甘麻剌出鎮漠北,從那時候起,漠北就被分為東西兩個戰區,東部和林戰區和西部稱海戰區,當時是甘麻剌戍守稱海,那木罕戍守和林,漠北最高指揮官自然是和林戰區的那木罕。
成宗繼位後,戍守漠北東部戰區的就是大哥晉王甘麻剌,而戍守西部戰區稱海的就是叔父寧遠王闊闊出,名義上也要受晉王節制。
大德二年(1298)冬,察合臺汗都哇襲擊稱海,俘殺駙馬闊裡吉思,當時戍守稱海的闊闊出、床兀兒、囊加歹等人都受到成宗嚴厲的斥責,因此才派侄子海山前往稱海取代闊闊出。
海山是在大德三年(1299)抵達稱海,和戍守東部戰區的大伯晉王甘麻剌互為犄角,他另一位堂叔安西王阿難答也在同一年率部前往漠北參與防禦海都之戰。
因為海山沒有王封王印,也沒有資歷威望,為了提高海山的地位,成宗還在大德四年(1300)把真金的皇太子信寶臨時賜給海山,就在賜寶當年,20歲的海山,和66歲的海都在闊別列之地第一次交手。
02,闊別列之戰到底誰勝誰負?海山與海都在闊別列之戰中到底誰勝誰負呢?史書記載各有不同,先列一下吹爆海山武德的《元史武宗本紀》:
成宗大德三年,以寧遠王闊闊出總兵北邊,怠於備禦,命帝即軍中代之。四年八月,與海都軍戰於闊別列之地,敗之。十二月,軍至按台山,乃蠻帶部落降。
如果單看《元史武宗本紀》,就會認為闊別列之戰是海山軍大敗海都,還乘勝西進到阿爾泰山,但實際情況呢?
雖然元史對闊別列之戰一筆帶過,但海山親信唐兀人乞臺普濟的神道碑上,則對此戰有詳細記載,據此碑可知,海山與海都在闊別列之戰初期並沒有分出勝負,乞臺普濟的兒子也兒吉尼表現的還很勇猛。
但是,隨後就發生海都軍夜襲海山軍輜重的事情,至於也兒吉尼率百騎追擊海都軍,也不過是給自己挽尊而已,因為海山軍在失去輜重後,全軍後勤供應出現問題,不得不潰走杭海嶺,與伯父晉王的大軍會合,並接受晉王的軍糧供應。
同時,黑水城出土的文書《大德四年軍糧文卷》也詳細記錄了亦集乃路、甘肅等處行中書省,為諸王出伯(察合臺之子拜答裡之子阿魯忽之子)的大軍籌集軍糧的過程。
現存的六件文書可以證明,大德四年,總領甘肅兵權的諸王出伯奉命,率軍就近藉助專備軍情急務的納憐道至亦集乃路,然後入川抵達漠北,迎擊老對頭海都。
而《元史床兀兒傳》,也記載床兀兒迎戰海都之子斡魯思的戰事,把海都軍攔截在阿爾泰山之外。
四年秋,叛王禿麥、斡魯思等犯邊,床兀兒迎敵於闊客之地。及其未陣,直前搏之,敵不敢支,追之,逾金山乃還。(元史床兀兒傳)
另外據《淇陽忠武王碑》記載,闊別列之戰海山失利,成宗取消他的指揮權,讓他歸屬晉王甘麻剌統領,鑑於對大哥晉王的猜忌,成宗另外派重臣月赤察兒協助大哥駐守在阿爾泰山。
朝議北師少怠,紀律或失,命王(即月赤察兒)亞晉王以督之。(國朝名臣事略卷三之二《淇陽忠武王碑》)
綜合一下史料分析,闊別列之戰的真相就很清楚了:
海山與海都在闊別列交戰不分勝負,隨即海山被海都夜襲,輜重盡失,潰走杭海嶺,與晉王甘麻剌會合接受軍糧供應,甘麻剌則和急行軍趕到的諸王出伯軍、以及床兀兒的戍軍,把海都大軍攔截在阿爾泰山之外,海山因戰事失利,被叔叔取消了稱海戰區的指揮權,但猜忌甘麻剌的成宗,又迅速指派月赤察兒前往漠北,協助並牽制晉王。
再透過海都在次年就捲土重來可知,闊別列之戰並沒有讓他傷筋動骨需要養精蓄銳,所以,闊別列之戰不但不是海山的戰績,甚至也不算是元軍的功績,只能算是保衛阿爾泰山戰線(金山、按台山)的勝利,畢竟只是禦敵於國門之外,守住大門不讓敵人進來。
03,帖堅古山、合剌合塔山之戰中海山的表現進入大德五年後(1301),隨著海都的大舉來犯,元軍與之又發生了兩次大戰,即八月初一的帖堅古山之戰,與兩日後的合剌合塔山之戰,和闊別列之戰一樣,《元史武宗本紀》仍然把這兩場戰役的功勞都扣到武宗海山頭上。
五年八月朔,與海都戰於迭怯裡古之地,海都軍潰。越二日,海都悉合其眾以來,大戰於合剌合塔之地,師失利,親出陣力戰,大敗之,盡獲其輜重,悉援諸王、駙馬眾軍以出。明日復戰,軍少卻,海都乘之,帝揮軍力戰,突出敵陣後,全軍而還。海都不得志去,旋亦死。(元史武宗本紀)
如果單從本紀記載看,海山不但在帖堅古山之戰擊潰海都軍,又在合剌合塔山之戰,親出陣力戰擊敗海都,並奪取海都輜重,但在本紀後半部分,海山揮軍力戰突出敵人陣後,全軍而還,就有點不可言說了。
這是何故呢?因為這幾句記載顯然不是海山衝到海都軍後大展雄威的廝殺,而是他被海都軍包了餃子,透過奮力拼殺才殺出重圍全軍而還。至於後一句“海都不得志去”,不過是春秋筆法為武宗海山掩飾而已。
而《元史囊加歹傳》中的記載,則可以佐證海山被圍之事,在帖堅古山之戰的第二天,即《史集》記載的閤兒巴·塔黑地方,海山被海都軍圍困,是囊加歹力戰為海山開道突圍,突出重圍後,面對緊追不放的海都軍,又是囊加歹殿後迎戰,並因為此戰受創過重,在戰事結束後返京。
武宗在潛邸,囊加歹嘗從北征,與海都戰於帖堅古。明日又戰,海都圍之山上,囊加歹力戰決圍而出,與大軍會。武宗還師,囊加歹殿,海都遮道不得過,囊加歹選勇敢千人直前衝之,海都披靡,國兵乃由旭哥耳溫、稱海與晉王軍合。是役也,囊加歹戰為多,以疾而歸。(元史囊加歹傳)
再從《史集》、《句容郡王世績碑》、《元史床兀兒傳》記載可知,帖堅古山之戰,是由甘麻剌為總指揮並參戰、床兀兒衝鋒陷陣的戰事,在此戰中,元軍擊敗了孤軍作戰的海都。
此時月赤察兒大概還沒有抵達漠北戰場,而武宗海山只能說他參戰,但在戰場上並沒有出彩的表現,甚至在次日的戰事中被海都軍圍困,在囊加歹的力戰下才得救。
帖堅古山之戰後兩日,都哇應約前來,海都的軍威大振,元軍一方的月赤察兒也趕到戰場,兩軍隨即在合剌合塔山之地進行激戰。
透過《淇陽忠武王碑》、《元史床兀兒傳》、《元史阿失傳》、《元史玉哇失傳》、以及《乞臺普濟神道碑》可知:
在合剌合塔山之戰中,月赤察兒、床兀兒、阿失、玉哇失、乞臺普濟之子也兒吉尼等人都有可圈可點之處,阿失甚至射中都哇的膝蓋,但他們的“左右奮擊”,並不能證明元軍就是合剌合塔山之戰最後的勝利者。
由於元軍分別由甘麻剌和月赤察兒擔任指揮官,而晉王甘麻剌又是元成宗的猜忌物件,雖然元軍驍勇,但依舊因為號令不一、以及沒有堅固設防之地,被海都、都哇聯軍暴打潰退,以至於甘麻剌不得不下令大後方的和林宣慰司放棄和林。
伊爾汗國人舍剌甫丁·奧都剌的《瓦撒夫史》甚至說此戰是海都大勝,滷獲甚多的海都意滿還國。
而佐證《瓦撒夫史》海都大勝之說的,還有漢文史料《郭明德神道碑》,郭明德在戰後被任命為和林宣慰司副使時,上書安邊策時就曾論述合剌合塔山之戰,直接點明元軍失利的原因就是號令不一,才導致潰敗。
《元史成宗本紀》也記載,成宗曾貶謫沒有聽從晉王甘麻剌和諸王藥木忽兒之命潰退的軍人,因受傷和奉晉王之命撤退的軍人則免於處罰。
所以,綜合史料可知,大德五年的兩場大戰中,帖堅古山之戰由甘麻剌獨立指揮戰鬥,在麾下床兀兒諸將的奮戰下,連續兩次大戰;在合剌合塔山之戰中,雖然元軍表現優異,但還是被海都、都哇聯軍擊敗,潰退千里,因海都年老有病不得不退軍,元軍才重新收回和林。
透過上面分析就知道,元武宗海山在對戰海都的三次知名戰事中,並沒有出彩之處,《元史武宗本紀》把擊敗海都的功勞都算到他的頭上,不過是封建文人為皇帝歌功頌德的把戲而已,就像宋太祖趙匡胤被吹成高平之戰的首功是一個理。
何況,即便後來海都病死、都哇求和,被元軍視為己方的勝利,要把功勞算到最高指揮官頭上,可當時元軍的最高指揮官也不是海山,而是他大伯晉王甘麻剌,功勞怎麼也算不到武宗海山頭上吧?
04,大德末年海山的戰功隨著大德六年(1302)正月,漠北諸王之長的晉王甘麻剌去世後,出身嫡系的諸王海山,就和當時年齡最長、地位最高的堂叔安西王阿難答,一起總兵漠北,雖然甘麻剌的嫡子也孫鐵木兒承襲晉王,地位也是最高的一等親王,但年齡太小了可以直接忽略。
再通過後來都哇遣使向阿難答求和看,此時總領漠北諸王的,就是安西王阿難答而不是海山。
大德八年(1304)九月,都哇攜窩闊臺汗察八兒,正式臣服元朝,標誌著持續了近四十年的西北之亂平息,元成宗終於重振宗主國的地位,不但興高采烈的去太廟向先人告喜,還論功行賞。
皇侄海山被封為懷寧王,賜二等金印,並置王傅官,割瑞州戶六萬五千隸之,當然,之前被賜的皇太子寶也被收回了。
原來只是六等郡王的諸王出伯,也晉封威武西寧王,賜三等金印,其他諸如安西王阿難答、諸王阿只吉(察合臺之子抹土幹之子不裡之子)、也速不幹(闊端之子曲列魯之子別帖木兒之子)等等都各有賞賜錢鈔不等。
由於海都已死,都哇臣服,安西王阿難答就奉命率部歸藩河西之地,而此時留守漠北年齡最大的就是懷寧王海山,他在此時,才在月赤察兒的協助下,開始真正的總領漠北諸軍。
漠北邊境平靜下來後,戍守漠北的海山並沒有遭遇什麼戰事,一直到大德十年(1306)七月,在察合臺汗都哇蠶食窩闊臺汗國時,漠北最高指揮官海山,率領軍隊從阿爾泰山出動,威脅到窩闊臺汗國的側背,襲擊了準備宴請他的窩闊臺系諸王斡羅思(海都之子),開啟戰端,毫無防備的斡羅思僅帶著十來個親信逃脫。
這就是《元史武宗本紀》記載的收穫眾多的金山(阿爾泰山、按台山)之戰,雖然《完者都史》記載說海山襲擊斡羅思是有都哇引誘的原因,但實際上,也是元朝徹底和窩闊臺汗國撕破臉,公開了與察合臺汗國合作蠶食他們的醜惡嘴臉。
漢文史料《淇陽忠武王碑》中,就毫不掩飾地點明金山之戰是武宗海山帥師、不顧正與窩闊臺汗國處於和議狀態,卻出其不意襲擊斡羅思軍的真相。
隨後在八月,身在窩闊臺汗國,但心已經倒向都哇的諸王明裡帖木兒(即滅裡帖木兒,阿里不哥之子)謊稱都哇來犯,察八兒就把斡耳朵託付給明裡帖木兒,自己率領二十萬大軍去迎戰都哇。
明裡帖木兒執掌察八兒的斡耳朵後,對窩闊臺系屬僚是大肆殺掠,引起部下不滿,眾叛親離的明裡帖木兒就帶著親信十來人向海山投降,察八兒的斡耳朵陷入混亂,他的妃子也被迫投降海山。
察八兒前有都哇,後有海山,陷入兩面夾擊之中,斡耳朵也被明裡帖木兒禍禍,軍心已經大沮,屬下的大臣和異密們紛紛逃散,潰不成軍的察八兒只能率領一百多騎兵出逃,在窮途末路之下投降都哇。
都哇廢察八兒另立陽吉察兒,窩闊臺汗國已經淪為察合臺汗國的附庸,此時海山就在阿爾泰山駐冬,大德十一年(1307)正月初八,元成宗駕崩,得到訊息的海山就迅速率軍南下奪位。
至於《元史武宗本紀》中海山最後一條戰功,“降王禿曲滅復叛”事件,則並不是海山擊敗的,而是留在漠北的月赤察兒擊敗的。
因為禿曲滅(即禿苦滅,海都之子)之叛是在都哇死後的至大元年(1308),而都哇死於大德十一年(1307)六月,海山則在大德十一年五月二十一在上都繼位,還怎麼在半年後去擊敗反叛的窩闊臺汗國諸王禿曲滅?
至大元年,王遣使奏曰:「諸王禿苦滅本懷攜貳,而察八兒遊兵近境,叛黨素無悛心,倘合謀致死,則垂成之功顧為國患。臣以為,昔者篤娃先眾請和,雖死,宜遣使安撫其子款徹,使不我異。又諸部既已歸明,我之牧地不足,宜處諸降人於金山之陽,吾軍屯田金山之北,軍食既饒,又成重戍,就彼有謀,吾已搗其腹心矣。」(國朝名臣事略卷三之二《淇陽忠武王碑》)
所以勒,《元史武宗本紀》中記載的武宗在海都死後西北平靜所建立的三次戰功:金山戰役、也裡的失戰役、擊敗禿曲滅戰役,只有金山戰役有過夜襲戰,也裡的失戰役則只是虎視眈眈在一邊撿漏,擊敗禿曲滅戰役則和海山沒關係,那是人家月赤察兒的戰功。
05,猴格說在歷史上,把功勞歸屬給皇帝,也算是國人的慣例,甚至不惜張冠李戴,所以,好多帝王的軍功都能擠出不少水分,元武宗自然也不例外,不分析不知道,他的軍功居然如此浮誇。
至大二年(1309)正月十七,皇太子壽山率領中外文武百僚為武宗海山恭上尊號:統天繼聖欽文英武大章孝皇帝。
上尊號的冊文是大文人姚燧寫的,老姚在冊文中,把西北邊境的安寧,完全歸功於他家陛下武宗海山,把海山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不但把帖堅古山、合剌合塔山會戰的勝利歸功給海山,還把察八兒之敗的功勞也扣到海山頭上。
老姚誇海山沒有及冠就奉命撫軍漠北,誇他獎勵諸軍、修明法制,誇他身先士卒、霆馳電擊,誇他奇襲敵軍,降口百萬,誇他平四十年未靖之梗,成兩祖宗未究之志。
這誇讚猶如江水滔滔連綿不絕,真是讀得讓人肉麻、起雞皮疙瘩,顯然,姚燧的話實在是太過譽了,別說帖堅古山、合剌合塔山戰役不是海山的功勞,就連察八兒的敗亡,也不是憑海山的武功實現的,而是因為都哇和察八兒的聯盟破裂,明裡帖木兒的釜底抽薪所致。
但身為臣子的,愣是把軍功都攬到他家武宗皇帝身上,所以,才成就了《元史武宗本紀》上海山那些輝煌的戰績。
當然,隨著元朝嫡系中的皇三代們逐漸謝世,身為皇四代的海山,在當時就是嫡枝最強大的宗王,無人能與他爭鋒,這也是真金的嫡孫也太少了,只有海山、壽山和也孫鐵木兒哥仨。
所以,身為真金系最年長的嫡系、在漠北統軍的海山,儘管戰功浮誇,但在其他皇N代的襯托下,依舊稱得上是拽炸天的霸總人設。
何況他長期在軍中,也和當時的沙場老將,像床兀兒、月赤察兒、囊加歹等等,都建立深厚的戰友情誼,而在元末政壇叱吒風雲的燕帖木兒、蔑兒乞伯顏等,都曾在他帳下宿衛過,這些可都是無形中的政治籌碼啊!
因此,雖然他弟弟壽山,在實權大臣哈剌哈孫的支援下,發動大德之變,擊敗沒有防備的稱制皇后卜魯罕和安西王阿難答叔嫂,但面對擁兵南下的阿合海山時,不甘不願的壽山也只能把到手的皇位拱手相讓。
如果海山和他庶長子和世瓎一樣無權無勢又無兵的話,壽山母子才不會那麼老實,也不過是天曆之變提前上演罷了。
就是這樣。
參考資料:
宋濂《元史》
馮承鈞譯本《多桑蒙古史》
餘大鈞譯本《拉施特史集》
陳得芝《元嶺北行省建置考》
劉迎勝《察合臺汗國史研究》
張岱玉《元史諸王表》補證及部分諸王研究
松田孝一《海山之出鎮西北蒙古》
楊富學、張海娟《蒙古豳王家族與元代亦集乃路之關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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