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記·晉世家》記載的諸侯包含晉國諸侯和其他國家的諸侯,以晉國諸侯為例,上起唐叔虞,下至晉靜公,一共有三十七世,都有不同筆墨的涉及和記述。
其中有勤修政事、充滿文韜武略有作為的賢明之主,開疆拓土,選賢任能,帶領晉國在春秋時期稱雄諸侯;也有刻暴寡恩、沉湎享樂的昏庸之主,導致晉國公族大權旁落,國力衰弱;還有諸如晉獻公一樣的功過參半之主。
(一)賢明之主
晉國由“河汾之東,方百里” 的蕞爾小國發展成一個雄踞北方的大國,與其充滿文韜武略的賢明之主是分不開的。
晉文公,名重耳,是春秋五霸之一,開創了晉國霸業,司馬遷稱其為:“晉文公,古所謂明君也”。 《史記·晉世家》中有關晉文公的記載佔一半以上的篇幅,可見司馬遷對晉文公的認同與偏愛。
晉文公在位期間,在政治上,修明政治,惠施百姓,設立三軍,擁護周室,回合諸侯,一匡天下,成為春秋時期繼齊桓公之後的又一代霸主,開創了晉國百年霸業的基業,使晉國位列諸侯,其國力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在君臣之道上,犒賞功臣,選賢任能,賞罰分明,身邊有賢士五人。與鄰國關係上,晉文公知恩圖報,與鄰為善。文公回國執政後,攻打曹國時,特意下令晉軍不準進入釐負羈宗族的住處,以報答當年釐負羈對他的恩情。
講信修睦,城濮之戰時,兌現當年對楚國退避三舍的約定。關於晉文公的文韜武略在第四章有較為詳細的分析,茲不贅述。凡此種種,正如《史記題評與詠史記人物詩》中所言:“作者欣賞重耳的文韜武略,在處理內政外《史記·晉世家》記載的諸侯包含晉國諸侯和其他國家的諸侯,以晉國諸侯為例,上起唐叔虞,下至晉靜公,一共有三十七世,都有不同筆墨的涉及和記述。
其中有勤修政事、充滿文韜武略有作為的賢明之主,開疆拓土,選賢任能,帶領晉國在春秋時期稱雄諸侯;也有刻暴寡恩、沉湎享樂的昏庸之主,導致晉國公族大權旁落,國力衰弱;還有諸如晉獻公一樣的功過參半之主。
交過程中表現出的政治家和戰略家的宏大眼光,以及在成敗厲害的緊要關頭善於審時度勢,既志懷深遠又不急功近利的現實態度。這種個人素質是齊桓、秦穆、楚莊等無法比擬的。”
晉景公,名據,公私分明,以大局為重。郤克因在齊國受到侮辱,回晉國後請求伐齊,景公曰:“子之怨,安足以煩國,” 因其以私怨為由,景公“弗聽” ,拒絕其請求。晉景公與臣子相處亦善於納諫、從善如流。
荀林父因邲之戰戰敗請死時,“景公欲許之” ,而當隨會諫言誅殺荀林父是幫助楚國殺掉仇敵時,景公又拒絕了荀林父的請求,此處景公及時聽取賢臣的諫言,避免了晉國損失人力。
晉悼公,名周,是一位年少有為的國君。他年十四即位,治國有方、職責分明、愛惜人才、知錯就改、和戎狄以徵四方、思慮周全、務實沉穩,在位期間晉國政治清明、上下團結、霸主地位穩定,《左傳》 稱之為“如樂之和,無所不諧”。
悼公最大的貢獻在於重用魏絳,提倡的和戎之策,這使戎族大大親附,不僅為晉國解除了邊患,還爭取了周邊少數民族勢力的援助,從而使晉國在與中原諸侯國角逐時無後顧之憂,故能維持其霸主地位。
王世貞將晉悼公視作同晉文公地位一樣的君主:“文也,悼也,晉之令君乎!文創伯而優哉,必也,吾從悼。”黃震亦曰:“晉悼公十四歲得國,一旦轉危為安,功業赫然,漢昭帝流亞也。太史公例言悼公以後日衰語,烏不詳悼公稱屈九原矣。”黃震稱晉悼公年少有為,功業赫然,是同漢昭帝一樣的有為之主。
(二)昏庸之主
晉文公稱霸之前,晉惠公可算得上是背信棄義的昏庸之主。到了晉國中後期,晉國公室無力掌握政權,國君便失去了政治上的主宰作用,遂自甘墮落地在生活上追求奢侈和淫樂,所以多昏庸無為的國君。
晉惠公,名夷吾,是晉獻公之子,背信棄義,不辨忠奸,所以國人不附。晉惠公背棄與秦國之約,出爾反爾,逼死裡克,逼走功臣,忘恩負義,對曾對其出手相助的秦國的求援坐視不理,茅坤在《史記抄·晉世家》中批評晉惠公“夷吾背義,內失功臣,外倍與國,能無亡乎?” “惠公非人情也。” 正是惠公的剛愎自用,不講禮義,導致最後的眾叛親離,痛死韓原。
《讀史記蠡述》評晉惠公:“惠公殺裡克,一誤。不聽慶鄭而用虢射謀,二誤。違卜,御、右皆不用慶鄭,三誤。” 《史記評林》引茅坤語:“夷吾背義,內失功臣,外倍與國,能無亡乎?” 都對晉惠公之無道予以批露。
晉平公在位期間窮兵黷武,失援於諸侯,大權旁落於六卿,導致晉國國力衰退。晉平公元年(前 557 年)時,晉國與齊國交戰,晉軍追擊齊軍途中,燒殺搶掠,屠殺齊國百姓,可謂是劣跡斑斑。此前《晉世家》未曾記載晉軍如此不堪的行徑,可見這次晉軍之殘忍,著實令人髮指。另外,叔向言晉平公“厚賦為臺池而不恤政” 亦可見晉平公大興土木、不理朝政的失德。
關於晉平公之失,高士奇在《左傳記事本末》中曾有詳細記述:平公,杞出也,推恩母家,與諸侯以城杞,而不恤宗周之闕,其失一也。少姜嬖寵,奔走一時之公卿,而非以大義勤諸侯,怒無宇而執之,止魯公而納,溺帷房之私,昧親親之道,其失二也。築虒祁之宮,下可以陳鐘鼓,上可以發千兵,怨讟並興,石妖閒作;而內則四姬在御。
族姓莫分,淫溺惑亂,實生蠱疾,其失三也。信邾、莒之訴,絕兄弟之歡;羽毛、骨肉,毋乃不倫乎?況郠、鄆之故,又非昭公意也,其失四也。
衛侯,吾之同姓,而天子守藩之國也,晉雖強,安得以無禮施之?涉佗何人,而敢捘其手,且曰“衛吾溫、原也,焉得視諸侯?”侮慢不已甚乎!其失五也。凡此五不韙者,有一於此,皆足以失諸侯,而況政出門,徇於貨賄。 《左傳紀事本末·晉失諸侯》
高士奇這番話對晉平公的失德口誅筆伐,言辭激烈。儘管《史記》對晉平公事件的記載不如《左傳》詳細,但由高士奇之言足以窺得晉平公的無道和其失道寡助的絕境。
晉靈公,名夷皋,驕奢淫逸,大興土木,搜刮民財,以戲弄百姓為樂。並且不聽諫言,誅殺忠臣,昏庸無道。司馬遷以一“侈”字形容其品行。
晉厲公,名壽曼,昏庸無能,不分忠奸,聽信讒言,誅殺忠臣;貪圖美色,妻妾成群;為人利用卻不知。因其聽信讒言,誤殺伯宗,是以國人不附。因其貪戀美色,司馬遷稱其“多外嬖姬” 。因不辨忠奸,為胥童、欒書等人設計,誅殺三郤。
後被欒書、中行偃黨人囚禁殺害。茅坤言晉厲公時期:“強則驕,驕則多內嬖而生亂。”可見對晉厲公的批判。
(三)功過參半之主
晉獻公是晉國比較典型的一位功過參半的國君。晉獻公頗有作為,在位期間攻滅驪戎、耿、霍等小國,擊敗狄戎,又滅虞、虢,擴大了的晉國的領土,司馬遷稱:“當此時,晉強,西有河西,與秦接境,北邊翟,東到河內。”
而晉國在建國之初是方圓百里的彈丸之地,由此可知晉獻公時期開疆拓土,這為後來晉文公的霸業奠定了一定的基礎,但因為晉獻公寵愛驪姬,易立太子,造成了晉國幾世的亂局。凌稚隆稱晉獻公:“……晉國之所以亂者實在在此耳。嬖寵之禍,誠可畏哉。”
雖然後世對晉獻公的批判多於褒獎,但也不可忽視他是一位有政治野心、有作為的國君,所以稱之為功過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