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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驛路大唐,帶你去經歷那些風詭雲譎、驚心動魄的歷史事件

驛道可毀,歷史永存。我們不妨翻開歲月的筆記,從太安古驛出發,走進驛道,走進歷史,去結識那些叱吒風雲、風流倜儻的歷史人物,去經歷那些風詭雲譎、驚心動魄的歷史事件:

舍子藏孤

春秋晉靈公時期,趙盾一家三百多口盡被武將屠岸賈謀害誅殺,僅留存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即趙氏孤兒。為儲存趙家唯一血脈,晉國公主即趙氏孤兒的母親託付草澤醫生程嬰將孤兒帶走,並自縊身死。程嬰將趙氏孤兒藏在藥箱中,欲帶出宮門,可偏又遇到屠岸賈部下韓厥。韓厥深知此乃忠良之後,便放走程嬰和趙氏孤兒,後自刎身亡。

屠岸賈搜不到趙氏孤兒,遂下令將全城一月到半歲間的孩子都囚禁起來,並稱如果窩藏趙氏孤兒者再不交出孩子,就將這些孩子全部殺死。走投無路之下,程嬰找到了晉國退隱老臣公孫杵臼,並與公孫杵臼商定,用自己的孩子替代趙氏孤兒。一切安排妥當後,程嬰假意告發公孫杵臼,引屠岸賈到公孫杵臼家中搜到了假孤兒;屠岸賈殺死假孤兒後,公孫杵臼撞階自殺。程嬰忍辱負重撫養趙氏孤兒。20年後,趙氏孤兒長大成人,得知真相後,殺死屠岸賈,報了血海深仇。

據《左傳》《史記》等史籍記載,“趙氏孤兒”的故事發生在春秋時期晉景公在位之時。孤兒先是被藏在宮中,後隱居山林,長大後韓厥為他請封。現在的盂縣太行山深處,還有傳說中程嬰與孤兒隱居過的“藏山寺”,盂山也因此改名藏山。

藏孤洞

雖是故事,必有歷史之本真。從都城(絳,現在的新絳)至盂山,門前驛道經歷了怎樣的痛楚、驚悚與不安;寫就了怎樣的犧牲、忠誠與大義。

趙鞅歸葬

趙鞅,趙簡子,春秋時期晉國趙氏的領袖,原名趙鞅,又名志父,亦稱趙孟。《趙氏孤兒》中的孤兒趙武之孫。是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外交家、改革家,是趙國基業的開創者,郡縣制社會改革的積極推動者,先秦法家思想的實踐者,對春秋戰國的歷史發展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與其子趙無恤(即趙襄子)並稱“簡襄之烈”。

位於平舒鄉的東北部的古城,由九溝兩堖一河漕組成,早年間最著名的就是趙家溝,傳說趙簡子的家人曾居住於此。又有記載說宋代初年的開寶三年(970),朝廷下詔,命趙家兩戶在此看守趙簡子的墳塚,並嚴禁民戶在這一帶砍柴伐樹。另據《壽陽縣誌》記載,簡子墓在賀魯城東,簡子祠後,墓旁原有株檜柏,墓丘高約五米五,周長約五十餘米。明代崇禎四年(1631)《重修簡子正殿增補東西廟並鐘樓記》的存在也印證了這一段歷史。

古城

有祠必有人,有墓必有葬。簡子歸葬,驛路當知。

前人有詩曰:何人廟貌儼王公,萬谷盤廻一徑通,古壁半欹春長鮮,老松獨立夜號風。成灰分晉貽孫策,揭日藏符取代功。禾黍遺墟恩未泯。村雞社酒祝年豐。

荊軻託命

距離太安驛不遠的榆次,有一個聶村。戰國末年劍術家、晉國貴族智氏後裔蓋聶曾住在這裡。衛國人荊軻曾遊歷經過榆次,與蓋聶講論劍術。因荊軻劍術不精且妄自尊大,惹得蓋聶發怒,衝荊軻瞪了眼,荊軻便離開了。手下人顧慮荊軻的聲名,建議把荊軻叫回來,蓋聶說:“剛才我和他講論劍術,有不合之處,我只用眼瞪了他,他就走了。你們不妨找找看,如果他知趣的話,早離開了,一定不敢留下來。”果然,使者回報,荊軻已駕車離去。[1]

即便如此,英雄相惜,亦敵亦友,豪氣干雲,死生相托。到了荊軻刺秦王的關鍵時刻,荊軻拜託蓋聶,如果刺殺失敗,請蓋聶殺了他。天不亡秦,刺殺果然失敗,受傷的荊軻給蓋聶使了一個眼色,蓋聶一劍既出,壯士一去不還。

荊軻刺秦王

據壽陽民俗專家白長生老師考證,荊軻與蓋聶論劍就是經由太安驛、過白道村到達的聶村,走的就是這條古道。

古道迢迢,英雄烈烈。

帝魂臨晉

千古一帝秦始皇出於宣德揚威、安於天下的政治目的,虔誠的宗教情感和求仙長生的期望,從一統天下的第二年(公元前220年)起,便開始舉行了大規模的巡遊。12年為帝,先後巡遊達5次(一說6次),平均2年多一次,每次巡遊短則數月,長則一年,足跡遍佈四方屬地,只可惜著名的臨晉道沒能見證始皇帝絕代風采,而是護了一程英魂。所向披靡的始皇帝數次巡遊,卻把最後一次無奈地留給了三晉大地[2]。

始皇出巡

這次巡遊,始皇帝先後到達湖北、湖南、安徽、江蘇、浙江、山東、河北,至平原津得病,七月丙申崩於沙丘平臺,年僅50歲。[3]

心有鬼胎,其行必異。為防陰謀敗露,趙高、李斯等採取了一系列瞞天過海的手段,除轀輬載喪、矯詔殺長外,一方面採用“魚分龍臭”的伎倆,謊稱秦王愛吃魚蝦,特意弄來許多臭魚爛蝦來遮掩屍體的腐臭;另一方面故意捨近求遠,北上井陘,經石艾(今平定縣域)、下艾(今盂縣)、中艾(今宗艾)、上艾(今壽陽),太安驛、要羅山、白道、魏榆(今榆次),沿汾河繞道上郡(始皇長子扶蘇任職地),再回咸陽。胡亥(世稱秦二世)取公子扶蘇而代之後,被趙高玩弄於鼓掌之上,驕橫專權,“指鹿為馬”,最終導致大秦滅亡。

韓信滅趙

公元前204年爆發的井陘之戰,是楚漢戰爭中漢大將韓信指揮的,在井陘口(今河北井陘東)一帶對趙軍的一次出奇制勝的進攻作戰,是歷史有名的以少勝多的典型戰例。在這次戰役中,韓信以不到3萬的劣勢兵力,背水列陣,奇襲趙營,一舉殲滅號稱20萬的趙軍,陣斬趙軍主將陳餘,活捉趙王歇,滅亡了強力諸侯趙國,為劉邦最終戰勝項羽、統一全國創造了有利的戰略態勢。

韓信點兵

為了打好這場戰鬥,他在前期做了諸多準備。《淮陰侯列傳》記載范陽辯士蒯通說服韓信時,有“將軍將數萬眾,歲餘乃下趙五十餘”。說明韓信在消滅趙軍主力之後,一年多時間深入趙國五十多次,花費了相當多的精力和時間。非但如此,其實在《淮陰侯列傳》中,還有“楚數使奇兵渡河擊趙,……楚方急圍漢王於滎陽,漢王南出,得黥布,走入成皋,楚又復急圍之”的記載。由此可知,楚項羽已開始關注且派兵騷擾趙地,韓信滅趙其實並沒有後世傳說的那麼簡單。這裡的“黥布”,就是後來駐守壽陽,體恤百姓,被後人尊為“九江大王”而供奉祭祀的漢代名將(古驛道必經之地“四十里黑松林”上湖峪的守城大將)。茲戰所運兵力行經之道非此驛路莫屬。

驛路長長,成就韓王,徙邑北通,兵敗而亡。

太白遺恨

龍泉寺簷窯殿北有一側洞,洞內的“藍芾洞”三字為李太白所題,堪稱龍泉寺一絕。關於“藍芾洞”三字的來歷,還有一段悽美的愛情故事。唐開元年間,李白在宮中與侍弄宮苑五藍圃的藍芾姑娘相識,起興題詩“蓼藍群芳妒,亭亭獨扶疏,誰肯折一支,留於宮牆哭?”讚美佳人。有人據此誣告姑娘與李白私通,藍芾被逐離宮,出家修行。唐開元二十三年(735),李白應太原人元演之邀,路經太安驛,見五峰山龍泉寺周邊的五藍花灼灼綻放,睹物傷懷,尋跡寺門時遇一出家人酷似藍芾姑娘,欲趨前相認,對方已遁入寺門,身後飄落的絲帕上正是李太白當年所贈的蘭花詩。李白在藍芾姑娘消失的洞口等了七天七夜終不得見,醉寫“藍芾洞”後擲筆而去。後人感於李太白的痴情,將其鐫刻在洞中。

李太白真跡

泉明落難

顏泉明,司徒顏杲卿長子,唐代名臣、著名書法家顏真卿堂侄。安史之亂期間,其父兵敗被俘,安祿山命人將其綁顏杲卿於天津橋柱上,肢解並吃他的肉,顏杲卿罵不絕口,被鉤斷了舌頭,含恨而亡。顏杲卿被殺後,顏泉明還在太原,被王承業收留,王承業讓他居住在壽陽縣。後來,史思明攻打太原時,顏泉明被抓,史思明將他用牛皮裹起來,送到了范陽,準備處死。恰巧趕上安慶緒即位,下了赦免令,顏泉明才免於一死,被關了起來。史思明歸順朝廷後,顏泉明才被放了出來,顏泉明回來後,費盡了周折,終於在洛陽找到了父親那支離破碎的屍體並送到長安。洛陽至壽陽,驛路何其長?滿門忠心碎,裹屍歸故鄉。

安史之亂

韓愈撫亂

韓愈(768-824年),字退之,河南河陽(今河南省孟州市)人,自稱“郡望昌黎”,世稱“韓昌黎”、“昌黎先生”。唐代中期官員,文學家、思想家、哲學家。

據《壽陽縣誌》記載,“唐穆宗時,朱克融、王庭湊叛,再失河朔。時公轉兵部侍郎,奉召宣撫至鎮。庭湊拔刀弦弓以迎之。……而公譬以順逆禍福,辭義凜然。”

驛路大唐韓愈塑像

可見此番隻身平叛,所冒風險,不可謂不大。據說,年過五十的韓愈奉命啟程後,時任宰相的元稹對唐穆宗說:“韓愈可惜!”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元稹不可能隨便感慨,那時的藩鎮,極其跋扈與殘暴,視人命為草菅,更不會把所謂的朝臣放在眼裡。因此,韓愈的出使,冒著極大危險。元稹這一提醒,唐穆宗馬上意識到了這一點,忙派人阻止。為了維護朝廷的尊嚴,韓愈視死如歸,對使者慨然言道:“止,君之仁;死,臣之義。豈有受君命,而可以逗留自顧的道理!”。說完,疾馳而往。一代文豪,柔弱書生,竟不費一兵一卒,就化干戈為玉帛,平定了鎮州之亂,史稱“勇奪三軍帥”。

那年那月,驛路何其有幸,得以一睹百代文宗策馬揚鞭的傲人風采;那年那月,驛站何其有幸,得以讓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韓愈韓昌黎勒馬留詩。

遺山奔喪

元好問(1190—1257年),字裕之,號遺山,世稱遺山先生。太原秀容(今山西忻州)人。宋金時期著名文學家、歷史學家。

元好問

據光緒《壽陽縣誌》卷十三雜誌載“元好問常往來平定、壽陽間,有次韻韓昌黎詩、宿張淨田家詩、暫往西張詩及新修壽陽學記”。《次韻韓昌黎詩》應是公元1214年,其兄元好古沒於兵禍時所作。其兄遺作“莫怪更深仍坐待,密雲或有暫開時”中對生命的留戀和元好問痛失其兄時對戰亂的痛恨交織在一起,讓千年驛道含悲忍淚,不忍矚目。

詩人在《暫往西張》一詩中,目擊時艱的悲愴噴湧而出。該詩原文是:“城隈細路入沙汀,絮帽衝風日再經。歲歉村虛更荒惡,窮冬人影亦伶俜。林煙漠漠鴉邊暗,山骨稜稜雪外青。四十年來此寒苦,凍吟猶記隴關亭。”該詩說的是:沿著古晉州的小路向東南進發走在一片有水的沙地,迎著強烈的寒風再次經受過去流離漂泊的日子。今年莊稼欠收,更讓人覺得世事與時事的荒蕪和惡劣。隆冬季節,村裡的人影更顯稀少。樹林上的雲霧蒼茫,烏鴉飛翔的翅膀也顯得低沉暗淡,向南遠望系舟山山體的稜角,在雪景中看上去分外清冷。四十年來感覺最數今年冬天荒涼寒苦,寒冷中吟哦詩句,仍記得我在隴關亭上的遊玩日子。

君病臣狂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世人只知唐玄宗對楊貴妃的這份寵愛,卻不知雍正帝對年羹堯尤甚。

年羹堯(1679—1726年),字亮工,號雙峰,安徽鳳陽府懷遠(今安徽省懷遠縣)人,後改隸漢軍鑲黃旗,清朝名將。

年羹堯

康熙三十九年(1700年)進士,官至四川總督、川陝總督、撫遠大將軍,加封太保、一等公。他運籌帷幄,馳騁疆場,曾配合各軍平定西藏亂事,率清軍平息青海羅卜藏丹津,立下赫赫戰功。

公元1722年末,雄武一世的康熙帝駕崩,清朝歷史上著名的“九子奪嫡事件”驟然爆發。具有手握重兵的川陝總督和胤禛郎舅雙重身份的年羹堯,不僅幫助雍正帝順利登基,還成功鉗制住了鎮守西北且對皇帝寶座虎視眈眈的十四王爺。最終胤禵被迫入京,被雍正終生軟禁。

那一年,紫禁城琉璃輝煌,宮牆外高頭大馬的年羹堯也由此獲得了雍正的終極信任,接管胤禵的撫遠大將軍印信,在西北重地大權獨攬;宮牆內,楊柳依依,年妃也得到了雍正的極盡恩寵。此後年羹堯建功無數,在戰場上,他是雍正最依賴的武將,在官場上,他彷彿也成了雍正無話不說的知己。

妻子染疾,雍正再三垂詢,賜送藥品。父親年遐齡在京情況,年貴妃以及她所生的皇子福惠,雍正也時常以手諭告知。賞賜珍寶更是常事,雍正一次賜給年羹堯荔枝,為儲存鮮美,令驛站6天內從京師送到西安,可見雍正對年羹堯寵信優渥,在年的奏摺裡,雍正御筆硃批,直言二人“做個千古君臣知遇榜樣”。更有甚者,二人往來書信不斷,書信中雍正甚至用“朕實在不知道怎麼疼你。”來表達對年羹堯的寵愛。真可謂“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碎,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千秋百年,年家彷彿成為了唐玄宗時期的楊家,兄妹恩榮,門楣光耀。不同的只是,這一切恩寵的開端,並非男女情場,而是君臣相惜。千年驛道,生生被這對用情無狀的君臣寵壞了。

福禍相倚,愛極生恨。

年羹堯從雍正二年(1724年)入京,得雍正帝特殊寵遇,到翌年十二月,風雲驟變,被雍正帝削官奪爵,列大罪九十二條,賜令自盡,一年光陰,盡擄一世功名。

有道是:

將軍恩寵震朝臺,驛道行經百鋪開。

憶里君臣多少事,紅塵一騎破風來。

從京城到川陝,千年古驛道上來往的不只是荔枝與書信,年大將軍本人也自然會在太安驛這樣的要塞古驛館駐馬休憩、處理公務。雍正元年(1723)四月十八日,年羹堯就在太安驛館向雍正皇帝寫過奏章。該奏章被收錄在《年羹堯滿漢奏摺譯編》中,編號69。原文如下:

奏覆西海等處軍務情形折

四川陝西總督公年羹堯為遵旨覆奏事。臣於四月十八日行至山西之太安驛,接到兵部發來之黃匣一封,臣謹叩頭開讀訖。優思軍務關係重大,理宜詳慮,何敢輕率。惟有西海、西藏情形,臣之所見甚確。羅布藏丹晉不自揣度,希冀藏王已非一日,然止一藏王,焉得人人而封之,西海各臺吉猶能見及於此,斷不為素不心服之人所惑,輕舉妄動,自取滅亡。至其平日好疑而眾心不和,多謀而一無所成,又其顯焉者也。我兵速撤,則唐古特人永無怨言,而西海各部落曉然共知天朝不要西藏,仍為佛地,從此閒言便當寂然矣。

石文焯奏摺未嘗不是正論,然清操持重、行止端方,感特達之知遇,竭力以圖報稱,此又何天培之所長,而今日之江蘇巡撫所難得者也。即日署理,原非實授,不妨少待以觀其能勝任與不能勝任,再行斟酌為善耳。臣羹堯謹奏。

雍正元年四月十八日具。

年羹堯奏摺

年羹堯對壽陽的記憶,還留存在另一份奏章裡。原文如下:

奏聞處理逆賊折

撫遠大將軍、太保、公、川陝總督年羹堯謹奏,為奏聞事。

理藩院郎中佟智,于山西省壽陽縣遇所獲送解賊丹津等帶回,雍正三年正月十七日抵西安。臣我謹遵上諭,將丹津等交千總東方,於本月十八日由西安啟程,解送西寧。抵達後,仍按去年會盟正法逆賊之法,將丹津及其子古木布正法。其妻索諾木蘇、羅卜藏丹津之姐及其女兒額布根,賞給在軍中效力之較大官員,等因已行文奮威將軍、公嶽鍾琪。

為此謹奏聞。

雍正三年正月十八日。

硃批:知道了。正法後,引旨奏本。

帝師省親

祁寯藻(1793年—1866年)字穎叔、淳浦,避諱改實甫,號春圃、觀齋、息翁,壽陽平舒人。戶部郎中祁韻士之子。嘉慶進士。歷官至軍機大臣,左都御史,兵、戶、工、禮諸部尚書,體仁閣大學士、太子太保。道光十九年(1839)赴福建籌辦海防,查禁鴉片。咸豐帝即位,更得重用。後自請辭官。咸豐、同治之際,密陳釐捐病民,力請罷止。論時政六事。同治元年(1862),供職弘德殿,教同治帝讀書。五年後卒,諡號文端。世稱“三代帝師(道光、咸豐、同治)”、“四朝文臣(嘉慶、道光、咸豐、同治)”、“壽陽相國”。是山西壽陽的一張燙金名片。

《天地民心》祁寯藻劇照

聖旨

據史料記載,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十月,上書房總師傅、戶部尚書協辦大學士祁寯藻奉旨會同陝甘總督琦善查辦已革職的岷州知州陳昌言揭發總督布彥泰案,經查核,陳昌言所奏為誣告,祁寯藻即為總督布彥泰平反昭雪並上奏皇帝降旨遣戍誣告者陳昌言到新疆充當苦差。辦案完畢後,奏請返京,同時奏請皇帝恩准其順道回壽陽老家為先祖上墳掃墓。道光三十年(1850年)正月二十二日,祁寯藻行經山西介休,聞道光帝駕崩,匆忙返京。通京大道必經壽陽,自太安驛至平舒不過三十餘里,快馬一鞭,盞茶功夫,但帝師心急如焚,深知“孝親事小,國事為重”,雖過家門而不入,衣不解帶、馬不停蹄,直奔京師。便是“生恩不如養恩親”的乳母家緊鄰驛道左右不過裡地,也不曾下馬問安。

有道是:

百善孝為先,孤忠大過天。忽聞君上去,快馬再加鞭。

守望通京道,琴來已斷絃。帝師當拭淚,不忍看炊煙。

青主拜師

傅山(1607-1684年)明清之際道家思想家、書法家、醫學家。初名鼎臣,字青竹,改字青主,又有濁翁、觀化等別名,漢族,山西太原人。自稱為老莊之徒。著名的反清復明人士。

傅山畫像

公元一六三六年,與薛宗周等聯絡生員百餘名,聯名上疏,不畏千里驛道之艱險,不懼權貴魏忠賢之流之淫威,步行赴京為山西提學袁繼鹹訴冤請願,經過長達七八個月的鬥爭,方使袁繼鹹冤案得以昭雪,官復武昌道;

公元一六四四年,明亡,傅山又投入到“驅逐清廷、匡復明室”的鬥爭中,為“驅除韃虜、恢復中華”捨生忘死,奔走呼號,千年驛道幾被踏平。

公元一六四四年,明亡後的第二年中秋,傅山寫下“哭國書難著,依親命苟逃”的悲痛詩句,即前往壽陽五峰山龍泉寺拜雨師郭靜中為師,出家當了道人,道號真山。服朱衣、戴黃冠。朱衣者,朱姓之衣,暗含對亡明的懷念,故也稱朱衣道人。自此以後傅山在道士身份的掩護下,以龍泉寺為據點,繼續反清活動。

據說傅山在五峰山龍泉寺居住五年,常為百姓寫字作畫,行醫看病,深受當地百姓愛戴,待師傅歸真後,才離開寺院,雲遊天下。

傅山有詩云:

“山靈若相召,逢自長安來。紅綠不到眼,寒山生玉苔。王倪經四問,鮑照失多才。靜夜發微論,有身良可哀。”

驛道惆悵,它記住的不只是一個博藝多才、重氣節、有思想、有抱負的朱衣道人,還有一個志向逆天、抑鬱難伸的黃冠青主。

千年古驛道

千年驛道千里長,千里驛道盡滄桑。多少風詭雲譎事,應比千里驛道長。

註釋:

[1]《史記·刺客列傳》:(戰國時期,公元前232年)“荊軻嘗遊過榆次,與蓋聶論劍,蓋聶怒而目之。荊軻出,人或言復召荊卿。蓋聶曰:“曩者吾與論劍有不稱者,吾目之;試往,是宜去,不敢留。” 使使往之主人,荊卿則已駕而去榆次矣。使者還報,蓋聶曰:“固去也,吾曩者目攝之!”

[2]《史記·秦始皇本紀》: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始皇出遊。……十一月,行至雲夢,……還過吳,從江乘渡。並海上,北至琅琊。……自琅琊北至榮成山,弗見。至芝罘,見巨魚,射殺一魚。遂並海西……至平原津而病…七月丙寅,始皇崩於沙丘平臺。……行,遂從井陘抵九原。……行從直道至咸陽,發喪。……九月,葬始皇驪山。

[3]《史記·卷六·秦始皇本紀第六》:上(秦始皇)病益甚,乃為璽書賜公子扶蘇曰:“與喪會咸陽而葬。”書已封,在中車府令趙高行符璽事所,未授使者。七月丙寅,始皇崩於沙丘平臺。丞相斯為上崩在外,恐諸公子及天下有變,乃秘之,不發喪。棺載轀涼車中,故幸宦者參乘,所至上食。百官奏事如故,宦者輒從轀涼車中可其奏事。獨子胡亥、趙高及所幸宦者五六人知上死。趙高故嘗教胡亥書及獄律令法事,胡亥私幸之。高乃與公子胡亥、丞相斯陰謀破去始皇所封書賜公子扶蘇者,而更詐為丞相斯受始皇遺詔沙丘,立子胡亥為太子。更為書賜公子扶蘇、蒙恬,數以罪,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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