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曹操,曹是曹操的曹,操是曹操的操。字孟德,小名阿滿。今安徽亳州人,生於一個高幹家庭,是個官三代。我的爺爺曹騰,是個很厲害的宦官,曾做過中長侍,大長秋,還被封為費亭侯。這費亭侯可不簡單,要知道忠勇如關羽,也只封了個漢壽亭侯。
爺爺在宮中工作了30多年,先後做了五位皇帝的勤務員。懂點歷史的人都知道,在東漢後期,那是太監當道,宦官專權的時代。鄙人的爺爺很會來事,除了把幾位皇帝服侍得高高興興,還學孟嘗君禮賢下士。很多當代名士都因他的提攜,而受到朝廷重用。
例如,當常暠升任司徒後,逢人便說,我能有今天,全靠曹常持力薦呀。
有朋友看到這裡,可能會有疑問,太監不是被閹割了嗎?怎麼還能有子孫?難道你爺爺是個假太監?
非也,非也。
我爹曹嵩,其實是我爺爺的養子。至於我爹的出身,連他自己也不清楚。據我爺爺說,是他在大路邊上撿到的棄嬰。當然,這不重要,有我爺爺大權加持,我爹歷任大司農,大鴻臚等要職。後來還嫌不過癮,乾脆花費萬兩黃金,買得太尉寶座,一時權傾朝野,風頭無二。
鄙人作為我爹的長子,自幼博覽群書,還練就一身好功夫,用句時髦的話來說,那是文武雙全之才。朝中素以識人聞名於世的橋太尉第一次看見我時,驚為天人。他對我說,天下將亂,日後能安定天下之人,恐怕就是你了。
當時還有一位叫許子將的名士評價我說:你在天下大治之時,可以成為一個能臣;如果天下大亂,你很可能會成為一個奸雄。
或許正是因為他這句話,後世的人提到我,都打上了一個“奸雄”的標籤。對此,我是無法苟同的。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雖然我“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兒不是那麼光彩。但我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早日一統天下,讓黎民百姓免受戰禍之苦,何奸之有?
20歲那年,靠著我爹的關係,我被舉為孝廉,先是給皇帝做了一段警衛,因為表現出色,隨即被任命為洛陽北部尉。
洛陽北部尉這個職位,大致相當於今天洛陽市北區的公安局長,副處級幹部吧。當時東漢王朝已經腐敗不堪,到處豪強橫行,目無法紀。
我那時候二十出頭,年輕氣盛,上任之後,決定好好收拾那幫目無法紀的紈絝子弟。我修繕北尉府,造五色棒,懸於四門。但有違法亂紀者,直接亂棒打死。
有一次,靈帝最寵信的宦官蹇碩的叔父,不顧宵禁令,半夜三更隨意行走,衙役們懼他侄子權勢,不敢動手。我搶過五色棒,三棒就地正法。
因為我執法嚴厲,很多豪強子弟都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後快,卻又束手無策。沒辦法,朝中有人好做官。拼爹,誰拼得過我呀。
既然奈何不了我,他們又使出“調虎離山”之計,一起在靈帝面前進言,說像我這樣的人才,當個公安局長實在太屈才了,應該外放去做縣長,造福一方百姓。
靈帝一聽,覺得在理,於是就調我去頓丘(今河南清豐縣西南)做縣長,這年我23歲,正處級。這事要是放在今天,媒體肯定又會大肆宣傳,頓丘驚現23歲縣長,最年輕處級幹部云云。其實這在我們那個年代,真不算不了什麼,幾歲的娃娃都能當皇帝呢。
沒過多久,我因為政績出色,又調回洛陽。出城那天,全城百姓夾道相送,還送了萬民傘,感動的我熱淚盈眶。或許就是從那一刻起,我的心中埋下了要一統天下,救萬民於水火的種子。
這次回洛陽後,他們給我安排了一個的議郎職位。這是個虛職,就是給皇帝提供意見,論列是非,有點像現在的政策研究所。當時的皇帝只顧花天酒地,說多了都是淚,我也就懶得多言了。
黃巾起義爆發後,朝廷重新啟用了我,任命我為騎都尉。這個官職還不錯,大概相當於現在的軍分割槽司令員,少將軍銜。嗯,你們現在可以稱我為曹將軍了。
大破黃巾軍之後,我被提拔為濟南相。所謂濟南相,就是濟南國的宰相。當年漢高祖打下天下以後,分封了很多小諸侯國,濟南國就是其中之一。
國雖小,縣倒是有十多個,各縣長吏都依附於權重貴,貪贓枉法,無惡不作。我到任後,一下罷免了八名長吏,震動朝野。彼時我爹已經失勢,為了不讓他為難,我只好託病請了長假,暫時歸隱山林,每日讀書打獵,倒也快活。
不知不覺,幾年就過去了。這時候皇帝為了鞏固自己搖搖欲墜的統治,特意設定了西園八校尉,我有幸被任命為典軍校尉。
不久,董卓率西涼軍進入洛陽,控制了皇帝,加升我為驍騎校尉。我看出這個西涼蠻子有勇無謀,不足以成大事,以獻刀為名,準備刺殺他。豈料人算不如天算,有心殺賊,無力迴天,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逃出洛陽後,才發現通緝我的佈告到處都是。我東躲西藏,還是被抓住了。最後還是靠我這張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縣令陳宮,不但放了我,還願意棄官跟我一起打江山。每每想起這事,我都會對著銅鏡說,哦耶,曹操,你真棒!